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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饒恕的背叛

皇宮金鑾殿。

慕逐君正在批閱奏摺。

宦官來報,“陛下,大將軍來了。”

“請他進來。”

“陛下找臣來不知所為何事?”

“繡繡住在你那裡,一切都好吧。”

崔衡忍著笑,“都好,陛下放心,娘娘好吃好住,一切都按照最好的伺候著。”

“我不是問這個,崔將軍,我希望你的大將軍府能加強防衛,還有,很多宮裡傳出去的事不要讓繡繡知道。”

“陛下放心,臣明白。”

崔衡從宦官那裡拿來提籃,“陛下,這是臣進宮前娘娘給臣的,讓臣一定要交給陛下。”

慕逐君的眼裡掠過一絲驚喜。

他站起來迫不及待的從宦官那裡接過提籃,開啟來,是一盤好冒著熱氣兒的糕點。

“小繡說這是合歡糕。”

“她還說了什麼?”

“她說陛下說的對,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合歡花炫美,但也要嚐嚐合歡果的可口。”

慕逐君輕笑,“這傻瓜!”

崔衡走後,慕逐君去了鄭飛顏處,鄭飛顏的傷口已經好了,坐在涼亭裡彈琴,慕逐君聽她彈完一曲,兩人便進了屋。慕逐君一走進這間屋,就覺得這裡有問題,但又說不上來有什麼問題,略微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回到寢宮忙把季無衣找來,告訴他今天發現的異常。季無衣點點頭,“你這麼說的話,我要找個機會去鄭飛顏那裡看看,你也要小心點。”他從腰上解下一個荷包,“這個荷包驅毒驅蠱,你要一直戴在身上,不要讓人發現,尤其是鄭飛顏。”

“你去查探的時候也要小心一點。”

“你和雲繡的事解決了嗎?”

慕逐君笑,“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拍拍季無衣的肩走遠。

留下季無衣一臉莫名其妙,搖搖摺扇,“我還是管好份內的事吧。”

晚上,慕逐君又去找鄭飛顏,兩人相約在涼亭一起用餐。

鄭飛顏夾了一隻大蝦在碗裡。剝乾淨了夾給慕逐君,“陛下,請用。”

慕逐君笑,給自己和鄭飛顏都倒了一杯酒,“成親以後你就是我的妃子了,不要這麼見外。”

“陛下,會不會嫌棄飛顏曾經嫁過人?”

“可我現在娶的是鄭怨蝶,你就告訴我,成親後,你會不會全心全意待我。”

“飛顏一定以陛下為天。”

“這就夠了。”慕逐君輕輕把鄭飛顏攬在懷裡,那一瞬間,鄭飛顏有種錯覺,多年夙願得償,慕逐君在這一刻好像就是她的了。

慕逐君翻身進屋,聞到幾乎是細不可聞的腐臭味,皺了皺眉,這味道很熟悉,再看這屋子的佈局,季無衣倒吸一口涼氣,居然有人在這屋子裡面擺蠱陣,還是書上記載的最陰毒的《妖蠱八式》!傳說這種妖法要練成需要和男子交合吸取陽氣,並且那男子需要被長時間接種*,季無衣不禁發抖,是誰在皇宮中修煉這種妖術!

季無衣正要退出屋子,外面人影一晃,又在黑暗中消失不見,因為他在黑暗處,那人沒看見他,但是他卻看見了那人,藍衣!

季無衣冷笑一聲,背叛大祭司的代價,你付不起!

那天晚上慕逐君留在鄭飛顏的寢宮。

第二天宮裡漫天的流言蜚語,陛下移情鄭妃娘娘。

後來的十多天,慕逐君日日宿在鄭飛顏宮中,有人說,慕逐君不再獨寵皇后娘娘,甚至有人說,很快那個在宮外的皇后就要被皇上廢掉了。

直到慕熙的婚禮前,風雪住進了大將軍府,明日要從大將軍府出嫁。

晚上雲繡給她梳頭髮。

“一梳梳到老,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地,四梳相逢遇貴人。五梳翁娌和順,六梳夫妻相敬,七梳七姐下凡,八梳穿蓮到外遊;九梳九子樣樣有;十梳夫妻到白頭……”

雲繡給風雪梳著頭髮,神思卻漂游在外,“十梳夫妻到白頭,人間哪有那麼多的白頭啊。”

“雲繡姐姐,你弄疼我了。”

“啊~”雲繡握梳子的手一頓,“哦,對不起,我輕一點。”

“雲繡姐姐,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樣子。”

雲繡搖頭,“沒事。”

心裡卻想著今早季無衣送風雪來大將軍府時說的話,“慕逐君最近日日留宿在鄭飛顏那裡,你要有心裡準備。”

雖然知道逐君哥哥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雖然知道逐君哥哥不會背叛自己,可是還是覺得澀澀的,覺得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非常的難受。

風雪卻看出了雲繡的煩惱,“雲繡姐姐,陛下最近確實一直在鄭妃那裡,但是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慕熙說他表哥最愛雲繡姐姐,你就放心吧。”

“我知道,就是放不下。”

“那是因為你太在乎了,自己在乎的東西,別人多看一眼都覺得是別人想搶,自己的東西,別人佔有幾分鐘都是要把他搶走了,你呀,這是患得患失。”

雲繡不說話。

風雪站起來,“雲繡姐姐,明天還要送親,早點休息吧,明天陛下也要來,你們多聊聊,說開了就好了。”

“嗯。”

月亮很亮,亮的有點涼,關上窗,看不見那冰冷的月光了,可是為什麼還是這麼冷呢?雲繡在床上翻來滾去,還是睡不著,實在是想念那個溫暖的懷抱,他現在,該是在和鄭飛顏在一起吧,鄭飛顏是西慕第一美女,鄭國公的女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們有很多話題吧。

第二天一早,風雪起來梳洗打扮,換上喜服,雲繡笑言這世上最美的果然是新娘子,攙扶著風雪出來,外面張燈結綵一片紅色,恍恍惚惚中雲繡想到自己的婚禮,最讓自己感動的是逐君哥哥和自己在爹的墓前跪拜行禮,至於那場他為自己準備的盛世婚禮。因為自己這個妖女禍國行為,被弄得支離破碎,那天她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了新房裡的玫瑰花和紅蠟燭,傳說有一個完美婚禮的人會有幸福的婚姻,因為他們是受到月老的祝福的,大概自己真的是和幸福沒有緣分吧,沒關係的,只要逐君哥哥開心就好。雲繡今天也穿了一身紅衣,流了淚妝花了,紅衣上打溼一片。

“雲繡姐姐。”喜帕裡傳出聲音,“雲繡姐姐,你還好吧。”

雲繡握了握風雪的手,吸了吸鼻子,“我沒事,走吧。”

轎伕的聲音響徹雲霏,“新娘起轎~”

雲繡也隨後上了另一頂轎子。

轎子到新府邸,門口,落轎,新娘由喜娘攙扶著出來,慕熙穿著紅色的繡金線軟甲,顯得十分精神,他拿著三支箭穿透轎門,雲繡下轎,攙扶著風雪跨過火盆,進到內室。

慕辰和王妃已經落座,季無衣一襲白衣格外顯眼也坐在主坐。

“陛下駕到~”

屋裡的人跪了一地,“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

雲繡的心跳慢了一拍,那是他日思夜想的聲音,可是接下來卻聽到一個嬌柔的女聲,“陛下,臣妾為小王爺和郡主準備了一份賀禮,不知能不能現在獻上?”

雲繡抬頭,一個女子穿著一襲明黃色長裙,頭戴玉鳳簪,畫著精緻的妝容,笑靨如花,是鄭飛顏。

在場的人的眼神都很怪異,季無衣直接看向了人群中的那個紅衣女子,她今天很漂亮,他第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她了,甚至比新娘還好看,可是她的臉上總染著一絲落寞,這一刻,他終於知道她為什麼落寞了,可是那紅色的身影消失不見了。

慕逐君也是一愣,下意識找人群中的熟悉的身影,可是,他居然把她弄丟了。

強裝著笑意,“你送吧。”

鄭飛顏巧笑倩兮,“小王爺,這是怨蝶為你們大婚準備的賀禮,希望小王爺不要嫌棄。”

慕熙笑,“謝謝鄭妃娘娘,我表嫂不久前也送了我一副送子圖,我還說,等我和風雪生了孩子,就認表嫂做乾媽。”

慕熙這句話,不動聲色把表嫂和鄭妃娘娘區別開來,即雲繡才是慕逐君唯一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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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給長輩送茶,季無衣喝的心不在焉,一直想著那消失的紅色身影,慕逐君也是在勉強微笑,他今天不想帶著鄭飛顏來的,但是她纏得緊沒有辦法,他也知道今天這種場合雲繡一定會誤會,但是現在最擔心的是這丫頭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儀式全部結束,季無衣和慕逐君都消失了。

偏廂房,不去看外面的熱鬧,雲繡躲在走廊上,心緒凌亂。

伸手接住一片落下來的樹葉,“一葉落而知天下秋,原來這就是我的秋天,喜歡合歡的人,也迎來了秋天。”

那一瞬間的鈍痛,有的只是後悔,後悔自己不相信季無衣,昨天他告訴自己這些事的時候,還覺得季無衣在挑撥離間,沒想到是真的,還好有過昨晚那種奇怪的感覺了,今天也不至於在堂上太失態。

絲竹齊鳴,“夫妻雙方送入洞房。”好幾串大鞭炮在地上噼噼啪啪炸開,人間喜事彷彿傳到了天際。低頭一笑。掩去自己的落寞,風雪和慕熙也算是好事多磨,雖然如今成親了,可是季氏的事也會是永遠的一根刺,不管怎麼說,希望他們幸福。

外面已經開始了婚宴,觥籌交錯,眾賓皆歡。

一個繁華的人間,一個黑暗的世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