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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九十四章

等聞墨弦幾人聞訊而來時,蘇若君已然一臉平靜地躺在床上了,只是眼裡的落寞苦澀卻掩藏不掉。

聞墨弦忙坐下來,溫言道:“若君,你總算醒了,傷口可疼得厲害?感覺如何了?”

蘇若君搖了搖頭,臉上帶了絲笑:“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

聞墨弦抿著嘴頓了頓,這才開口道:“你是大夫,遇到這種事不躲著,湊什麼熱鬧。我跟你說過,不可以冒險,你去大理蒼山的事,我還沒跟你算,這次你又……”

蘇若君臉色有些黯然,低聲道:“她可是真打算要你命的。我若不趕上去,你焉有命在?”

她頓了頓,神色有些愧疚:“而且,她畢竟是我做主救的。”

聞墨弦明白她的意思,開口打斷她的話:“若君,我們之間還需要在意這些麼?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援,而這導致的後果,我也會和你一起擔著,你無需有什麼負累,你明白?”

蘇若君看著她,眼眸微潤,似乎想動作,缺有些僵硬。

聞墨弦一怔,顧流惜也看出來了,伸手替她解了穴道,有些驚訝道:“她點了你穴位?”

蘇若君臉色有些僵,點了點頭。

聞墨弦眉頭微蹙:“她走了?她可告知你,她為何又回了落霞樓?”

蘇若君嘆了口氣:“她不肯說,我方才脾氣不大好,想來傷到她了。”

她剛剛冷靜了下來,也明白肖夢錦是在說氣話,呼吸要跟她撇乾淨。奈何當時醒來本對她又怨又氣,又見她如此不愛惜自己,更是怒火中燒,言語間有些衝,偏生那家夥吃軟不吃硬,越說越僵,弄得兩人都昏頭了。

蘇若君此時又有些後悔,畢竟肖夢錦這麼做肯定有隱情,她光顧著生氣,都沒好好同她說。

聞墨弦微微笑了笑:“若君這可是承認,你對她有意思了?”

蘇若君只是有些不自在,卻很快淡然起來:“就許你同你家惜兒如膠似漆,就不許我動點心思?”

顧流惜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好意思,聞墨弦卻是輕笑道:“自然不是,這麼多年了,你總算能遇到過個心儀的人,我很是開心。只盼著你們能好好的,不再折騰了。”

蘇若君眸子有些暗:“談何容易,她那性子太倔,遇到了什麼難事總想一個人扛著,也不曉得落霞樓到底拿捏了她什麼,讓她再次甘願進去。”

聞墨弦有些不解,像這般殺手組織,通常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或為錢,或嗜殺,從小被訓練成殺人工具,倒也不必多加控制。可肖夢錦能叛出落霞樓,自然不是那一類人,那又怎會?

“若君,她因何叛出落霞樓?”

“她有個孃親,似乎一直被落霞樓控制著,後來……去世了,她怨恨落霞樓,這才逃離了。”蘇若君聲音有些澀,語氣裡有些心疼。她總忘不掉同她初遇之時,她哭著喊孃親的模樣。

“可是都這樣了,她更沒理由再回落霞樓啊,唯一的牽掛命喪人手,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回去?即使是用毒脅迫,她那模樣也不是能拿捏的,何況還有若君在。”顧流惜也忍不住開口分析道。

聞墨弦眸子閃了閃,低聲道:“能為了她孃親忍受這麼多年,也能為了她孃親不惜冒死脫離落霞樓,那你們說,這樣的人拿什麼控制她最致命?”

蘇若君一怔:“難道是?這……”

“很有可能,畢竟我能看出來,她很在意你。一個了無牽掛的殺手,一但動了心,除了她這些年的執念,還有什麼,能比的過那個人緊要”

蘇若君聽著聞墨弦的話,心裡五味雜陳,她這二十多年來,從不曾動過心,除了身邊的聞墨弦兩人,她也不知道互相傾心的兩人該如何相處?雖然她隱隱覺得肖夢錦對她有感覺,卻不敢確定,是不是到了可以託付一切的程度。聞墨弦歷來通透,她能這般說,自然是不會錯。可既然她也心悅與她,為何這事不可能跟她講清楚?

這次任務失敗了,落霞樓也不曉得會如何對她。雖然瞭解的不多,可她明白,在肖夢錦心裡,她相依為命的孃親有多麼重要。如果她最後逼得繼續這個任務,自己該如何面對她,她又會如何自處?

想到這些,蘇若君心中頓時悶了口氣,這焦灼無奈的情緒,激得她胸口痛的不行,臉色也越發難看。

聞墨弦見她情緒不穩,怕她傷了身子,做過去低聲道:“你別急,如今只要她心裡有你,這最難的事情就已然解決了。你如今傷還未好,莫要在傷神,這一切都交給我好麼?”

看著蘇若君那有些灰白的臉色,聞墨弦眼裡透著鄭重:“相信我,我會解決好,不會讓她受傷,也不會讓她接了那個任務。”

蘇若君雖比聞墨弦年長幾歲,可是在許多事上,聞墨弦給她的安全感,比之那個不靠譜的師傅來的更多。雖說這些年是她在照顧她的身子,可是在精神上,聞墨弦亦是她的支柱。

喉嚨有些微凝,她聲音有些低啞,低聲道:“好,謝謝你,阿墨。”

“你好好休息,如今外面的形勢越發嚴峻,心昔閣怕是要被推上風口浪尖了。我等你好起來,解了我身上的封針,我需得親自解決這場擱置了十年的恩怨。”

顧流惜心裡一顫,張張嘴,卻沒說什麼,蘇若君臉色有些凝重,低聲道:“好。”

兩人離開蘇若君房間,聞墨弦有些沉默,顧流惜覺得那日進書房時,聞墨弦身上的那種苦澀又湧了出來,想到她方才的話,她忍不住開口道:“墨弦,你如今出手,有把握麼?”

聞墨弦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望著顧流惜,良久後她卻是答非所問道:“惜兒,你說,太過執著於仇恨,是不是不好?就那所謂平和正義之人所勸慰的,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報了仇,最後會發生什麼,我亦不知曉。”

顧流惜聽著她話語裡的猶豫和迷茫,心裡有些擰著疼。在她眼裡聞墨弦強大的讓她崇拜,無論做什麼,她都思之周密,亦不會優柔寡斷,這等堅持了十餘年的復仇,為何會讓她在此時生出這般迷茫。

她似乎並未想著顧流惜回答,又低聲道:“當年我醒來後,一度十分消沉,而後就陷入那漫天的恨意中無法自拔。當時法華寺的寂若大師曾勸我莫要太過妄執,不寬恕眾生,不原諒眾生,最終苦的是自己。我曉得他說的沒錯,可是執著仇恨我會痛,可是放下它,我連活著都沒意義了。”

顧流惜心裡痛得不行,她伸手環住聞墨弦的腰,哽聲道:“我曉得,你不是聖人,也不是他們那般四大皆空的出家人,做什麼要用那些論調困住自己。你做的很好了,你不曾變得如那些人一般殘忍冷酷,也不曾為了報仇不擇手段,即使受到那麼多的苦,你仍是如當年一般善良。你所謀劃的一切,不過是給爹孃還有那些枉死的人一個公道。這一切都是他們該受得,以德報怨,以何報德?墨弦,你沒錯,錯的是他們,錯的是老天對你不公。”

聞墨弦摟緊她,苦笑道:“縱使我沒不擇手段,這場復仇也搭上了許多人的命,心昔閣如今的一切亦是用命打下來的,那些人亦是無辜。而接下來的一切,也許會搭上更多的人,擾了更多人的安寧。”

“不……不是,閣內那些人肯為你赴湯蹈火,是因著他們覺得值,沒有你他們或死或被人踐踏,庸庸無為。你給過他們選擇,不是麼?而你說的會被牽涉的人,若不之前就陷入這場紛爭中,又怎麼會被牽連。這跟你沒關係!”

就顧流惜的性子,她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著實有些讓聞墨弦驚訝。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感覺,只覺得暖到發燙,她低低笑了起來:“惜兒,我如今才曉得,你的心,偏的沒邊兒了。”

顧流惜臉色發紅,卻依舊固執道:“我說的是事實,沒有偏心!”

聞墨弦笑得愉悅,可隨後她將顧流惜按近懷裡,低聲道:“惜兒,若……若我的復仇,會傷到你所在意的人呢?”

顧流惜身子一緊,想要離開她懷抱,去看她,卻發現聞墨弦抱的很緊。她有些無措,咬著唇,怔怔地想著聞墨弦話裡的意思,神色有些掙扎。

感覺到她的不安與糾結,聞墨弦臉色黯然,深吸了口氣,準備鬆開她,卻被顧流惜抱得更緊了。

懷裡的人聲音很低,卻無比的堅定,她緩緩道:“我會很難過,但我曉得,若有選擇,你不會這樣做,甚至這也是你費勁心思,為我考慮到的最好的結局,而我更怕你有負累。聞墨弦,我不知道最後會是什麼樣的結局,但我一定會和你一起承擔,如果你覺得這是罪過,我和你一起受。我很在意我身邊的人,也想保護很多人,可是有一件事絕不會改變。在我心裡,這世上,再也沒人比你更重要了,再也沒有了。說我自私也罷,薄情也好,我只想你好,只想你開心。”

此時顧流惜已然離開了她懷抱,仿若星子般的眼睛格直直看著她,那裡不是往日那般,溫柔如水,也不是羞怯時的純澈無辜,而是帶著一股安然,透著一抹沉甸甸的堅持,讓聞墨弦整個人都跌了進去,所有的憂慮揣測,俱都埋沒其中。許久後,她揚起了嘴角,笑得無比明媚,眼角眉梢都透著輕快,輕聲道:“我曉得了。”

自那次以後顧流惜明顯發覺,聞墨弦整個人輕快了許多,甚至開始同她說了一些她探查許多年的往事,以及她的謀劃。讓顧流惜驚訝的同時,卻是安心了許多,至於那些傷害,她只能儘可能降到最低了。

肖夢錦離開兩天了,蘇若君一直沒精打采,聞墨弦也有些擔憂,練完劍,去了書房找她,恰好看到一抹黑影從視窗掠走。她微微一驚,隨即也明白了過來,進去聞墨弦正在練字,看著她此時握筆端正凝神的模樣,不由露出一個笑意。

聞墨弦放下筆,抬眸道:“笑什麼呢?”

顧流惜搖了搖頭,隨後低聲道:“就是想起第一次見你寫字時,你握筆都費勁,如今總算好了。”

“嗯,的確是。看來,我尋了個好媳婦,旺夫。”

顧流惜羞惱:“胡說什麼,誰旺夫了!”

聞墨弦忍不住笑出聲,隨後道:“嗯,我錯了,我也不是男子,算不得夫,應該是旺妻。”她說的煞有介事,惹得顧流惜有些受不住,最後臊的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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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墨弦笑得惡劣,還裝模作樣地半捏著嗓子喊了句:“好媳婦,昨日你買的海棠糕好吃的緊,莫要忘了給為妻買點。”

隨後屋簷下突然滑下來一個影子,卻又很快掠了上去,只聽到一聲輕響,就再無動靜,卻是躲在那裡的影衛,不小心滑了下來。

而顧流惜差點給她**的喊聲驚得摔了,一路直接離了墨園。渾身發熱的她,心裡在那埋怨,卻還是出門去長街買糕點去了。

片刻後影子落在聞墨弦身邊,低聲道:“閣主,顧……夫人出門了。”

聞墨弦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喚她什麼?”

影子有些怔愣:“姑……夫人。”

聞墨弦低低笑出聲:“不錯。”隨後卻突然沉聲道:“她來了?”

影子也肅穆起來:“是,只是閣主……這太……太冒險……”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信你,也信若君,走吧。”

影子有些無奈,低聲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