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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一百零九章

聞墨弦甚少出門,普換了一個新環境,雖說有顧流惜陪著卻也比較淺眠,因此一大早便醒了。

用過早膳,廖月便過來向聞墨弦稟報這段時間心昔閣收集的訊息。

廖月進來時,聞墨弦正和顧流惜坐在那邊下棋打發時間,見她來了,顧流惜放下棋子,對她微微笑了笑。

廖月對兩人行了禮,溫聲道:“公子和顧姑娘昨夜可曾睡好。”

聞墨弦點了點頭:“很好,你坐吧,不用多禮。”

廖月見到聞墨弦似乎便很開心,頓了頓後凝神道:“我來之時便收到了蘇彥堂主的傳書,因此這半個月瞭解青州勢力時,特地細細調查了紅袖招。紅袖招在青州已然開了三十多年,是青州最大的風月場所,一共換了三位老闆,如今這位李嫣然,十年前是青州最負盛名的花魁。其恩客甚多,有大戶富商,江湖俠士,乃至朝廷之人,而時至今日,都對她格外照顧。一個青樓女子能得如此多人庇護,著實厲害,因此她經營紅袖招,不止是青州,就連周邊各地都有人慕名而來。”

聞墨弦眉頭輕挑:“可曾具體查明,都有哪些人對那李嫣然格外照顧。”

廖月從懷裡掏出一封名冊,遞給聞墨弦:“這些人幾乎不曾在紅袖招出現過,私下同紅袖招來往都格外隱秘,除了紅袖招出大事,不然幾乎不會有動作,白堂主花了不少功夫才查出來這些。”

名冊上記錄了估摸十幾個人名,後面一一附著其詳細的介紹,牽扯的勢力不少。

聞墨弦隨意翻了翻,目光卻落在最後的兩個名字上,一個是,出約,後面跟著的是一片空白,另一人則是寫著,章語,後面僅兩字,亡者。

聞墨弦給名冊顧流惜看了看,隨後詢問廖月:“說說這兩人。”

廖月沉聲道:“這上面的其他人,我們都能找到他們的身份,可這兩個人,我們在查的過程中,僅無意探到一次,都格外隱秘,以至於我們最後只能查到這兩個名字。章語的這個人是我們恰好撞見有人悄悄給紅袖招送信時,李嫣然同身邊人無意間提了句,因著神色很是小心,我們所得訊息中又未提及此人,特地查了,才知曉已然是個死人。至於這個‘出約’,我們一點頭緒也沒有,僅在李嫣然丫鬟清理其棄物時尋到了一封信,信已被燒燬,只餘一角殘片。”

“信在哪?”

廖月準備開口,顧流惜小心將名冊封皮展開遞給聞墨弦:“應該是這個吧。”

廖月看著略厚的封皮上被小心揭開的暗層,抬頭看著顧流惜,眼裡有些猶疑不定,神色很是古怪。

這個暗層可是他們特意用來夾藏一些重要的信件訊息,若是真正遞送時,裡面還會被放置一些小機關,若無意間或不懂章法地開啟,裡面的藏著的藥水會直接毀掉裡面的東西。這是月卿和白凌這段時日鼓搗出來的,雖然看起來簡單,花的心思可不少。單是那個暗層如何合的嚴絲無縫,就很有講究。

可是就這麼一會兒,顧流惜怎麼就把它開啟了,雖然裡面沒放那藥水,可看樣子也不是強行開啟的。她有些驚疑更有些懊惱,本來是打算在閣主面前小小的顯擺一下,現在閣主指不定以為是無聊的小把戲呢。

顧流惜看她那個模樣,愣了愣隨後卻反應過來了,忍不住想笑,卻又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她只是上一世曾經從冉清影那裡得到一封心昔閣遞送的信件,當時冉清影費盡心思截獲了它,精心佈置後反被狠狠坑了一把,怒的不行,將信揉作一團扔在了一邊。

她當時勸慰冉清影,冉清影卻朝她發了通脾氣。有些難過的她撿了那封信,卻發現有些不對勁,看了半天才發現那個暗層,開啟時裡面只剩一堆爛水,她覺得有趣,琢磨了很久,不過後來還沒能再用上,冉清影就一敗塗地了。

見到這種紋路的紙張,她突然想起那件事,所以試了試,發現心昔閣果真此時就已經用了這個法子,知道廖月不可能毀了裡面的東西,一時心癢就開啟了。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對著明顯有些鬱結的廖月笑了笑。

聞墨弦看看兩人的反應,又仔細看著這個薄薄的暗層,心下已是瞭然,讚賞道道:“這是何時弄得,用來傳遞密件當是絕妙。”

“是月卿姐姐和白堂主琢磨出來的,我也覺得很厲害……”廖月頗為開心地跟聞墨弦說著原理,可想到顧流惜幾下就拆開了,頓時住了嘴,隨後聲音有些鬱悶:“可是顧姑娘幾下就拆開了。”

聞墨弦斜睥了顧流惜一眼,隨後慢吞吞道:“這又有何妨,先不論到時裡面會再加些東西,拆開了不一定能得到信件,即使不加,這世上又有多少個顧流惜,已然很不錯了。”

廖月瞬間被勸慰了,可隨後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初一聽是在誇這個做的好,可仔細想,怎麼都覺得是閣主在炫耀媳婦。

這廂廖月一臉無語,那邊臉皮發熱地顧流惜已經開始和聞墨弦仔細看著那僅剩一角的信。

看樣子剛好時右下方的一塊,因此恰好有一個署名,出約。其實出字只剩一半,不過還是能看出來,應該是出字沒錯。

顧流惜看了看,字跡很是大氣,不過能看出來刻意掩飾過筆跡,顯得有些不自然,不過字跡中的鋒芒銳氣卻掩不住。看著底下燒殘了的部分,轉頭看了眼聞墨弦,俱都搖了搖頭。

聞墨弦低聲道:“這個不是出字,看這剩餘的一半的出,筆畫很窄,補全了仍是不合比例,只能說,那字右邊是個出。”

廖月仔細看了看,想了想的確如此。可是這樣的字也不少,想了想,也沒聽說過武林中有誰的名字對的上。

信上還有一些殘缺的字,依稀是,思汝甚重,看上去倒像是傾述衷腸,如果不是那已然被燻黑的冥幽二字,到會讓人以為是男女間的私信。

顧流惜看著這殘片,腦子裡不斷搜尋,青州她很熟悉,李嫣然她也接觸的不少,可這人她卻沒有一絲印象。轉念一想,其實也對,信裡提到冥幽教,那這人必然不是冥幽教之人,那她不曉得也不奇怪。

李嫣然是冥幽教的人,怎麼會和這樣一個人如此私密的通訊,還提及冥幽教?

至於那個章語她應該聽冉清影提過,可是接觸的人太多,一時半會兒她有些混亂。

聞墨弦看顧流惜眉頭擰了起來,也猜到她是想到上一世的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隨後才開口道:“這與李嫣然通訊的人,應該不是冥幽教之人,這樣說來,李嫣然也並不是全心全意向著冥幽教。不過至今也未聽過有門派發現冥幽教的舉動,那麼這意味著什麼?”

廖月皺了皺眉:“李嫣然被冥幽教委以重任,這麼多年盡心盡力,替冥幽教收集不少情報,也許她並未洩密?”

聞墨弦沉吟半晌:“也不是不可能,但如果李嫣然真的與這信上之人有了糾葛,一個輾轉風塵的女子,若真動心,足以讓她盲目,那麼想要知道冥幽教的訊息,又不動聲色的,武林中誰有這個動機?當然,若是虛與委蛇,李嫣然必然覺得這人對冥幽教很重要,故意利用他,那麼又有誰值得冥幽教利用?”

她緩緩說著伸手輕輕撫著那片殘紙,似乎等著兩人回答她。

聽著聞墨弦的話,顧流惜卻是思路漸清,在她記憶中,從不曾聽過冉清影說過有這麼一個利用物件,那麼如果是第一種情況,誰最有可能?腦子裡隱隱有絲線索,卻又摸不著。

聞墨弦看著指尖的紙,突然開口道:“廖月,可曾仔細看過這紙?”

廖月一愣,隨後開口道:“是很普通的毛邊紙。”

聞墨弦淡聲道:“不錯,可雖然普通,卻只有一個地方才會有這種紙。”

“公子,這種毛邊紙幾乎各地都有,怎麼說只有一個地方?”

顧流惜仔細看了看那殘片,伸手輕輕拂了拂,隨後微微頓了頓,側身看了看,輕聲道:“這裡有一處印痕,很淺,好像是字?”

廖月也順著摸了摸,的確很淺,若不提前有意識去尋,幾乎會被忽略。

“公子,這?”

“是一個玉字。”聞墨弦緩緩吐出一句話,神色有些複雜。

顧流惜一愣,陡然想起當年蘇葉幾乎壟斷了豫州的紙張買賣,當時蘇葉和聞冰秋在豫州辦了一個學堂,收了許多窮苦人家的孩子。那時候的紙對於那些孩子而言太過奢侈,蘇葉曾與底下幾個大掌櫃商量,將紙張近乎免費發給了那些孩子。只是總有人躲不過人性的貪婪,私自將紙轉賣,讓蘇葉一度很惱怒,後來還是聞冰秋出了個注意,所有準備發給那些孩子的紙都加上了印跡。因著蘇家商行名為玉房齋,也就用鐵印扣了個淺淺的玉字,日後凡遇到這些紙,囑咐百姓莫要私自買賣。

到了後來蘇府被屠,許多店鋪都被名劍山莊私佔,可是卻不知為何,有人竟是悄悄將這個習慣留了下來。

像這種毛邊紙,都是蜀地生產,各地採購都不簡單,因此甚少向周邊流通販賣,也就是說,只可能是豫州的。

顧流惜百感交集,這是冥冥中註定的麼?爹孃一生積德行善,這麼多年後,在她們迷惑之時,給了他們的女兒一個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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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著聞墨弦,她微微低著眸子,神色有些悵惘,緩緩吸了口氣,淡然道:“紙是豫州的,豫州有哪方勢力會關注冥幽教,還能如此沉住氣?”

顧流惜同她對視一眼,緩聲道:“名劍山莊。”

廖月聽得有些愣:“公子,這是否有些武斷了?”

聞墨弦搖了搖頭:“雖說僅僅是猜測,可卻是最合理的,而且對我們而言也是最有價值的,所以派人嚴密留意吧。至於這個名字,就重點放在名劍山莊。還有,查一下那個章語,既然他送過信,可以看看能否找到送信人,或者是從那裡送來的。”

“屬下明白。”

“今日就這樣吧,我和惜兒先去外面隨意看看。”

廖月站起身:“那我派人跟著公子。”

“不必,有惜兒在足夠了。”

顧流惜仍在想著章語這個名字,聽到聞墨弦的話,抬頭看著她,心裡暗自發笑,這人啊,當真是小心眼,碰到這樣的主子,也難為廖月他們了。

廖月已然被自家閣主無時無刻不在向她表明,她的惜兒很厲害這一舉動給打擊了好多次,不過看著顧流惜恬靜淡雅地在一旁陪著聞墨弦,話不多卻直切正題,那模樣到真來不出來才十幾歲。而且自家主子被她照顧的很好,如今不僅長高了許多,人也不再是瘦的過分的模樣,也就沒了之前那種敵視了。

廖月離開後,顧流惜看著一身月白衣袍的人,無論怎麼看都十分引人注目,若冉清影真派人過來查探自己的蹤影,這模樣氣質,很容易被懷疑。

想了想將自己的想法同聞墨弦說了說,隨後復又正色道:“即使你扮作男裝,也不能同我太親近,就我所識之人,除了你,便沒有再親近的了。”

聞墨弦微微一愣,隨後有些懊惱,悶悶地哼了聲:“人都死了,你還不能移情別戀麼?”

顧流惜深吸了口氣,又是好笑又是氣惱,聞墨弦朝臥房走去,又吐出一句:“那個冉清影不就是打了這個算盤麼,她可以,我就不行麼?”

顧流惜簡直被氣笑了,這人吃醋吃上癮了?隨後她卻是低低嘆了口氣,她明白,聞墨弦雖不說,但終究還是在意的,到了青州怕是更是如此。心裡有些痠痛,雖然她不曾親身經歷那段時光,可是越在乎也就越難釋懷,聞墨弦的心情她能理解,卻不知如何去撫平。

半晌後聞墨弦重新出了臥房,看著有些黯然發呆的顧流惜,微微愣了愣,隨後柔聲喚了句:“惜兒?”

顧流惜轉身看著她,頓時瞳孔微縮。眼前的人換了一身玄色錦袍,衣襟袖口用金線繡著雲紋壓花滾邊,讓她一瞬間失了魂,彷彿回到了上一世,她第一眼遇見她的模樣。

彼時那人便是穿著一身玄色墨袍,帶著那冷凝的面具,縱使身上染了血跡,亦是站的挺直,淡淡地看著她,墨色眸子裡劃過一絲她看不懂的溫柔,稍縱即逝。

顧流惜一時間有些恍惚,竟不知自己到底身處何時,臉上又是痛苦,又是迷惘,直到聞墨弦發覺她不對勁,將她抱入懷裡,她才恍然回過神。

不一樣了,卻又終究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