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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第一百二十八章

聞墨弦神色一頓,隨後才緩聲道:“可曾說了何事?”

顧流惜搖了搖頭:“只是說事關重大,有些事情要同我說,讓我儘快回去。”盯著信上遒勁的字,似乎能感覺到師傅落筆時的心情。想起之前那陡然襲上心頭的想法,前世自己那段缺失的記憶,顧流惜隱隱覺得,自己必須趕緊回去了,有些事,也許師傅會曉得。

顧流惜將自己的想法同聞墨弦說了,聞墨弦沉默半晌:“你覺得歐前輩知曉冥幽教的秘密?”

顧流惜有些混亂,皺眉道:“我並不確定,只是上一世冉清影對師傅的態度很奇怪,雖然當時師傅劍聖的身份被揭露,可大多人都是衝著師傅劍聖的名頭去的。但冉清影的目的,我雖不明白,但定然不是因著他劍聖的身份。當時師傅知曉她時,態度亦是很奇怪,他雖為人正直,卻也不像那些名門正派那般,一味仇視那些所謂的邪門歪道,可對冉清影卻很不喜。我原本以為是他不願我為虎作倀,因此怨懟她,可如今想來,師傅的態度是在他身份被揭露後,才轉變的。”

聞墨弦低眉細思:“也就是說,在歐前輩的身份暴露後,冉清影可能做了什麼,才讓前輩如此反感。”

“我亦是這般想,可是既然師傅反感,又為何忍了這般久,從不曾為難與她。甚至把我逐出師門後,冉清影仍去尋過她。”那時她曾疑惑冉清影為何還要去找師傅,當時冉清影說是想修復她們師徒關系,當時她還信了,如今自然明白絕不是那般。

有些懊惱地拍了拍頭:“可此後那段記憶我卻覺得被人挖掉了一般,也許,那段記憶中便是跟這事有關的。”顧流惜揉了揉眉心,頗為無奈。

“你別太憂心,至少你對那段丟失的記憶有了一些推測,既然歐前輩寫了這封信給你,那便是一個契機。”她頓了頓,低聲道:“歐前輩讓你年前去,那我便陪你同去。”

顧流惜眸子一亮,有些歡喜,隨後臉色想到什麼,又有些頹然:“此去蜀地,路途遙遠,如今心昔閣又處於這種狀態,你又在謀劃對付名劍山莊。文淵閣,還有玄陰門那批人,也需要幫他們重新回到門派,許多事都需要你處理。況且你回來了,蘇望他們都開心的緊,不過幾日又跟著我長途奔波,這不好。更重要是,如今名劍山莊和冥幽教怕是都在盯著心昔閣,你本就詐死,萬一被懷疑了,怕是前功盡棄。”

聞墨弦眉頭一皺,有些猶豫,隨後復又認真道:“我不放心你。”

顧流惜笑了笑:“無論怎樣,我如今的身份只是一個無門無派的武林中人,雖說之前同你交好,可你還是病秧子,縱使冉清影懷疑,亦沒有證據,不會對我怎樣。而且,會留意我的也只有她了,相比起來我安全得多了。”

顧流惜雖然不想同她分開,可更不願聞墨弦為了她任意妄為,畢竟她除了是她的愛人,亦是一閣之主,對心昔閣也需要負責任。

眼看聞墨弦仍是皺著眉,顧流惜調笑道:“閣主大人,你若不管不顧跟我跑了,在他們眼裡,我怕真成了紅顏禍水了。”

聞墨弦眉頭一挑:“跟著媳婦回孃家,本是天經地義。”

雖如此說著,最後還是低頭攏著顧流惜的手,半晌後悶聲道:“何時走?”

顧流惜知她妥協了,聽她這般問,心裡也有些難受,柔聲道:“如今已然是臘月初七了,我早日啟程,合該能趕回來同你過年,可好?”

聞墨弦點了點頭,松了眉頭,雖沒多說什麼,顧流惜卻能感覺到她眼中的歡欣,心裡不由軟了又軟。

決定好後,顧流惜想著趕在離開前,將流蘇替唐沫補好,於是定下神,繼續忙活。聞墨弦仍在一旁看書,只是思緒並不集中,一直在想著顧流惜回蜀地之事。

直到申時,屋內依稀傳來細微的抽泣聲,聞墨弦一怔,放下書,同顧流惜一起進了屋。

唐沫已然睡醒了,柔軟的頭髮有些蓬鬆,穿著小小的白色單衣,坐在床上,惺忪的眸子裡都是淚水,小手時不時揉著眼睛,在那低低啜泣。

聽到推門聲,歪過頭有些驚恐地看著兩人,待看清楚人時,往前探了探身子,扁著小嘴,眼淚汪汪地看著顧流惜,那模樣似乎想讓人抱又在怕一般,委屈可憐得不行。

顧流惜受不住,忙湊過去,將她抱了過來,軟糯糯的孩子睡得小臉發紅,精緻的臉蛋上掛著淚珠,讓顧流惜的心都快化了。

“沫沫乖,別怕,姐姐在呢。諾,你看,這個快要好了,你看,和你之前那個像不像?”顧流惜將她攬在懷裡,將那小墜飾遞給她看。

唐沫頓時止了眼淚,接過那流蘇,眼裡迸出一股光亮,使勁點頭,歡欣得不行。

突然聽到幾聲細微的咕嘟聲,顧流惜一愣隨後笑了起來,摸了摸唐沫癟癟的小肚子:“沫沫餓了麼?”

唐沫有些羞赧,低頭不說話,顧流惜摸了摸她腦袋:“那沫沫先待在這,姐姐去給你做吃的。”

將人塞回被窩,顧流惜回頭,看了看天色,溫聲問聞墨弦:“也該用晚膳了,你想吃什麼?”

聞墨弦笑了笑:“你做的都好,晚上不必費心,隨意些便好。”

“嗯,那便再給你做道藕絲羹,晚上吃正好。”

聞墨弦點點頭,看著她離開。

回頭看見被窩裡的孩子轉著漆黑的眸子,有些好奇,又有些怯怯地看著她。聞墨弦眉眼放柔,輕輕坐過去,低聲道:“可要起床?”

唐沫看著她,眸子裡有些茫然,眼前這人生得很是好看,看上去溫潤和善。小孩子生來敏感,唐沫更是聰明的很,聞墨弦雖沒同她說過幾句話,可她依舊能感覺到她那股溫和的氣息,只是看著同她爹爹一般打扮的人,她有些疑惑,是不是該叫她哥哥。可是她那模樣比之前的姐姐都好看,跟爹和叔叔都不大一樣。

這般發了許久呆,見眼前漂亮哥哥還在盯著自己,眼裡還帶著笑意,唐沫有些無措,悶悶點了點頭。

將小孩從被窩裡挖了出來,拿過一旁的衣衫仔細給她穿著,察覺到她時不時偷偷打量自己,聞墨弦有些好笑,替她穿好鞋襪,蹲下身輕聲道:“日後沫沫便要住在這了,你喚之前那位姐姐,那喚我聞姐姐便好,記得麼?”

唐沫眨了眨眼,看了看她,聲音很小:“嗯,可是你穿的像哥哥。”

聞墨弦輕笑起來:“但我還是姐姐啊,日後有外人在時,我穿這般,你便喚我哥哥,無人時就喚姐姐,可好?”

唐沫有些不明白,可還是點了點頭。

待顧流惜端著吃食進來時,便看到聞墨弦坐在書桌旁,唐沫穿著粉色短襖,坐在聞墨弦懷裡。聞墨弦手裡拿了本書,嗓音清雅柔和,緩聲說著什麼,而唐沫則探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書頁,時不時指著上面的插圖問著問題。

顧流惜愣了半天,看了看那書,是一本《神異志》。看著兩人分外和諧的模樣,她還是有些回不過神,原本聞墨弦一直不曾同唐沫說過話,她還怕讓她陪著唐沫,兩人都不適應。誰知道不過這麼一會兒,聞墨弦便把那小家夥哄得這麼開心了。

見她進來了,兩人很是默契地偏過頭看著她,看著這一大一小兩人,顧流惜心裡不知怎得,很開心。輕聲道:“好了,過來吃飯。”

聞墨弦收了書,低聲對唐沫道:“待會兒再同你講,先吃東西。”

唐沫乖乖爬了下來,同聞墨弦一起坐在圓桌旁,看著顧流惜將飯菜擺好。

顧流惜做了兩份藕絲羹,還有一條糖醋魚,幾碟小菜。

唐沫還是第一次吃藕絲羹,滑嫩的蛋羹帶著藕絲的清香,帶著股甜味,對小孩來說很是誘惑,唐沫捧著小碗吃地歡快非常。

聞墨弦看顧流惜只是看著她二人,頓了頓,將碗裡的藕絲羹舀了一半遞給她。藕絲羹比較費時,怕她們久等,顧流惜也便只做了兩份。

外面天色漸暗,屋內隔絕了冬日的嚴寒,兩個大人一個小孩,坐在圓桌旁吃的安靜而溫馨。

夜裡將唐沫哄睡了,聞墨弦和顧流惜才離開,外面天寒地凍,夜風也有些刺骨,一彎冷月早早懸於天際,落下寂冷清輝。月卿之前便顧慮著翠玉峰夜寒,讓人送了大氅,聞墨弦纖細的身子被裹在大氅裡,白色的毛邊圍在脖頸處,在月色中映的那張臉更是猶如定冰雕雪砌。

兩人靜靜走在小徑上,聞墨弦似乎在想事情只是握著顧流惜的手,寂然前行。

顧流惜盯著她好看的側臉,輕聲道:“在想什麼,自方才便不說話?”

聞墨弦偏頭看了看她:“沒什麼,想著你要回蜀地,合該給歐前輩,還有師姐他們帶些禮品。”

顧流惜笑了笑:“瞎操心,哪裡用帶什麼。這般遠,你還要我帶禮品給他們,好狠的心。”

看著她故作幽怨的模樣,聞墨弦笑了起來,搖了搖頭。兩人踏著月色,緩緩遠去。

因著怕年前趕不回來,顧流惜待了兩天,便準備動身了。簡單帶了些衣物,顧流惜將軟劍盤在腰間,背了個布包便打算啟程。

唐沫得知她要走,難過得不行,她方才逐漸自那陰霾中恢復過來,在這翠玉峰,稍微熟悉點的便只有她和聞墨弦,唐元三人。小孩子生性單純,對周邊人的態度很是敏感,顧流惜疼惜她,又替她補好了流蘇,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總想能黏著她。

不過大概是經歷了那場變故,唐沫很乖,只是眼圈發紅,一言不發地盯著顧流惜,不吵也不鬧,到讓顧流惜心裡被擰了一把。

溫聲哄著唐沫,悄悄將唐沫抱在一旁,指著聞墨弦低聲道:“沫沫,你喜不喜歡那個姐姐?”

唐沫看了看聞墨弦,想著這幾日她給她穿衣服,抱著她給她講故事,還會給她餵飯,認真點了點頭。

“嗯,姐姐要出一趟遠門,捨不得沫沫,也捨不得那個姐姐,沫沫幫姐姐一個忙,姐姐不在時,你便陪著那個姐姐,好不好?”顧流惜眉眼含笑,看著唐沫。

“嗯。”清脆的童音,答得認真,她抿了抿嘴:“那姐姐……還會回來麼?”

唐沫眼裡有些不安,四歲的孩子,對於生死的概念其實並不完全清楚,但她明白,她爹孃叔叔伯伯,都不在了。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不會再回來,如今在她的意識裡,所有的離開和分別,都是讓她恐懼的。雖然同顧流惜相處不久,可孩子的感情來的直接而熱烈,潛意識裡,她已然將顧流惜她們當成了她的依靠。

顧流惜看出她的不安,有些心疼。都說孩子是這世上最殘忍也是最善良的存在,他們能很快忘掉消失在他們生命中的人,快樂的痛苦的,都會被時間消磨,同時也會在很短的時間裡給予你最大的依賴和信任。

這些日子裡有她們哄著逗著,唐沫已然好了很多,總算不再呆呆地不說話了。只是晚上睡覺,總會做噩夢,哭著喊爹孃。顧流惜心裡明白,她們只能儘量掩蓋那份痛苦,卻沒辦法替唐沫磨滅掉那些噩夢,即使是孩子,也有許多很長情。

“當然會回來,姐姐只是回去見家人,很快便回來,沫沫要乖乖的。”

唐沫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

將唐沫暫且交給唐元帶著,聞墨弦陪著顧流惜過了沉淵,帶著她一路過了旗林十八陣。

到了邙山下,赤巖和碧青已然牽了馬,在那邊侯著,馬背上栓了一些包裹行禮,看的顧流惜有些怔。

見她有些驚訝,聞墨弦這才緩聲開口:“這般驚訝作何?此去蜀地長途跋涉,我怎麼放心你一人去。赤巖和碧青甚少露面,他們見了也認不出來,有他們陪著你,我也放心些。”

顧流惜抿了抿嘴,沒多說什麼,與她而言,能讓聞墨弦安心怎樣都好。

此時真要離開,顧流惜越發不捨,這場景還真是同當初越州一行奇似。搖了搖頭,不再多想,回頭叮囑她:“我不在你莫要太累著,雖然你如今身子好了,也莫要太操心那些事,慢慢來便好了。翠玉峰冷得緊,你別凍著。你愛吃的那些東西我都同廚房說了,你好好吃飯,不許再挑食。”一時間感覺有許多話要說,顧流惜忍了忍,剩下的話終於吞了下去,只是溫聲道:“我很快便回來,這次定不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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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墨弦知道她說的是上次越州一事,一直不曾開口的她,輕笑道:“好,你自己一路當心,若趕不及回來,便陪著你師傅過年,同我傳個信便是。”

顧流惜翻身上馬,回頭朝她喊道:“我一定回來陪你過年,你記得到時來沉淵接我。”

看著三人縱馬急行而去,顧流惜那帶著歡欣笑意的嗓音飄散而來,惹得聞墨弦展顏輕笑。片刻後,聞墨弦低聲道:“影淵?”

瞬間一身黑袍的男子出現在她身邊:“閣主。”

“記得我跟你說的,帶著你的人,悄悄跟著她,若無危險便莫要現身,但定要保證她安然無恙。”

“是。”

影淵離開後。聞墨弦眯眼看著空無人煙的官道,取出那方面具戴在臉上。隨後並未迴心昔閣,而是御起輕功朝豫州城而去。在她身後,林中枯木微微晃了晃,幾個身影悄無聲息跟上,遠遠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