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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章

“若君。”聞墨弦聲音不高,卻是攔住了她的話:“你不必再寬慰我,你和宮伯伯其實都明白,我能活到現在已然是個奇蹟了。所以我很知足,至少老天給了我十年時間,讓我能有機會為蘇家討回那筆債,也終究讓她好好的回到了我身邊。你們為我做的夠多了,好好為自己活著,好麼?”

蘇若君胸口急劇起伏,眼睛也開始發紅,她忍不住狠狠拽住聞墨弦的衣襟,低聲吼道:“聞墨弦!你還知道我和師傅為你費了多少心血啊!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心血麼?師傅心裡一直為自己的失誤耿耿於懷,殫精竭慮替你尋藥,你以為這炎心草是誰給我的線索!我蘇若君也是為你耗盡心力,可你居然跟我說,十年就夠了!難道我們熬了十年,就是讓你了了心願,無牽無掛的去死麼?!”

蘇若君氣得渾身發抖,甚至恨不得甩她一個耳光。

原本隱在暗處的紫曦見到這個情景,趕緊掠了出來,將蘇若君拉開:“若君姑娘,你別生氣,主子身子不好,你別這樣。”

蘇若君被她拉開,氣暈的腦袋這才緩了過來,看到聞墨弦面無血色的坐在那裡,神色隱忍而痛苦,心下頓時懊惱,自己氣昏頭了!連忙過去給她診了診脈,還好只是一時情緒起伏太大,並沒大事,這才沉默坐在一旁,半天沒有說話。

半晌後,聞墨弦才低低說了聲:“對不起。”

蘇若君深吸幾口氣:“我要的不是這個,你向我保證過不會有這種念頭,這是最後一次。”

聞墨弦看著她,無奈點了點頭。

見她乖了些,蘇若君緩了緩臉色,復又問道:“你真得要放棄流惜姑娘麼?”

聞墨弦眼中驀然沉鬱下去,神色也有些低靡。

“若君,沒有人比我更能體會失去生命中最重要人的感覺,我……我怕我給了她希望,最後卻讓她陷入絕望。”

蘇若君看著她眉宇間的苦澀無奈,心裡也在發疼。隨後她搖了搖頭沉聲道:“阿墨,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這段時日以來,連我都能看得出來,你在她心裡的分量有多重了。你不接受她的感情,除了讓她如今多遭受痛苦磨折外,可能緩解她可能……可能失去你的痛苦?”

聞墨弦眼裡閃過一絲掙扎:“至少……至少她可以遇見一個更……”

“阿墨,你一向聰明,怎得偏偏在這裡失了清醒。你身子如何,她心知肚明,可她依舊做出了這個選擇,你怎能不問她得意思,直接替她做了決定!”

看著聞墨弦低頭不語,她直接開口道:“你當年都把人家買回來做童養媳了,怎得長大了,你就不要人家了!”

聞墨弦一愣,隨即臉上竟是透了絲紅暈:“當時我年幼懵懂,哪裡又算得數。”

“白紙黑字籤的契約,你那定情信物都送了,怎麼算不得數。”

眼看聞墨弦抿著嘴,就是不肯鬆口,蘇若君頓了頓:“你家童養媳已然三天不曾回過西苑了。”

聞墨弦迅速抬頭,急急問道:“什麼?那她去哪了?”

蘇若君若無其事道:“這幾日你們似在冷戰,我也不好多去打擾,今日原本是去找她問一下到底發生了何事,西苑下人說三天前早間她出了門,至今不曾回來。”

聞墨弦眼裡有些焦灼:“她在蘇州又沒落腳之處,能去哪裡?”

蘇若君隨意道:“不是還有一個林公子麼?說不定是去尋他了。”

抿了抿嘴,聞墨弦垂下眼瞼思索了片刻,隨即開口道:“紫曦。”

紫曦連忙上前:“主子。”

“派人去找一下流惜姑娘,弄清楚她如今在哪兒?”

“是。”

蘇若君看到她蹙著眉頭,也不再打擊她:“你別急,流惜姑娘對林公子無意,不會被勾走的。”

聞墨弦眼裡卻閃過一絲憂慮,“若真是如此也就罷了,我是怕她出事。”

“出事?怎會?”聞墨弦回來的那日,她就去尋過顧流惜,顧流惜並不如聞墨弦一般很頹然,甚至還問過自己聞墨弦身子狀況。若非聞墨弦說,她都看不出來顧流惜被聞墨弦打擊了。按理不會因為這事,而做傻事。

“我瞭解她,這時候即使她不來見我,也不可能隨便離開西苑,定是遇到了什麼事脫不開身。千面狐狸有訊息了麼?暗影樓那莊生意失了手,可有其他人接手?”

見聞墨弦這般模樣,蘇若君也嚴肅起來了,要是顧流惜真出個什麼事,怕真是要了這位的命了。

“前幾日蘇彥已然拷問了幾人,沒聽他們提過這個問題。而且那幾人已經派人送去暗影樓傳訊點,也明確告知暗影樓不許再接這筆單子,所以應該不會有人再對她出手。”

聞墨弦斂眉,片刻沉沉開口:“查天嶽山莊。”

蘇若君點了點頭,轉身離去時,她頓了頓:“阿墨,其實無論你做何種決定,你都改變不了,顧流惜對你已然上心了的事實。當年不過六歲的人,能在分離十年後對你如此,又怎會因你的拒絕,輕易放棄。如果你真得怕她痛苦,就該千方百計活下去。”

聞墨弦垂下頭,眼裡不知是喜是悲,良久後院內響起一聲略帶愁苦的輕嘆,院中的人緩緩步入房內,整個墨園寂靜無言。

蘇若君在發現顧流惜三日不曾回來後,其實已然派人去尋了。有了聞墨弦發話,她讓人著重查了天嶽山莊,到了午時天嶽山莊那邊探子就傳來了訊息。

蘇若君看了看傳來的訊息,眉頭皺了起來,眼裡閃過一絲憂慮。一旁的蘇彥疑惑道:“怎麼了?”

蘇若君將手裡的紙條遞給他:“流惜姑娘怕是出事了。”

蘇彥還未來得及回答,聞墨弦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出了什麼事?!”

聲音依舊清雅如初,可兩人具都聽出其中透著得焦急。

蘇若君知道瞞不住,低聲道:“查探之人買通了一個丫鬟,說是三日前莊裡來了一位姑娘,年齡樣貌同流惜姑娘很是相似。只是……”

“只是什麼?”聞墨弦臉色有些蒼白,急聲問道。

“只是好像受了傷,進莊子就昏迷了,到現在……還沒醒。”

聞墨弦只覺心口一痛,身子晃了晃差點沒站穩,驚得蘇若君兩人慌忙來扶。

聞墨弦抿著嘴,攔住蘇若君替她把脈的動作,閉了閉眼後,看著二人沉聲道:“去天嶽山莊!”

蘇若君有些無奈地看著自上了馬車,便一直沉默不語的聞墨弦,伸手替她把了脈,隨後掏出瓷瓶,倒了一顆藥丸給她服下。

“我費了許多精力才讓你好了些,你再這樣折騰,非要讓我的努力付諸東流不可!”

聞墨弦歉意地看了她一眼,卻依舊沒說話,一雙煙眉蹙得死緊。

“我知你憂心,但是有我在,定然不會讓你的惜兒出事的,你莫要憂思太重。”

“我……我只是懊悔,我早該料到她會去天嶽山莊,要是讓他們留意些,也就不至於讓她冒險了。”聞墨弦眼裡滿是後悔,嗓音沉鬱。雖說她相信蘇若君,可是她更清楚顧流惜的功夫,能讓她昏迷三日未醒,絕不是小傷。一想到這,她一顆心就擰了起來,慌得不行。

蘇若君拍了拍她的手,無聲安慰她,一路顛簸後終是到了天嶽山莊。

蘇彥讓人遞交了拜帖,片刻後,一位一身錦服的長鬚男子滿臉笑意地迎了上來。

“蘇賢侄今日怎得有興致來天嶽山莊了?他們不識得你,讓你等在這,是嶽某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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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嶽山莊雖說是江湖門派,可是蘇彥在蘇州是第一大商戶,天嶽山莊的產業許多都與蘇家有所往來,嶽池旭自然不會輕視他,聽得他前來拜訪,立刻迎了出來。

蘇彥鞠了一禮,朗笑道:“嶽莊主客氣了,蘇彥是晚輩,此禮應當。”

嶽池旭笑得爽朗,看到他身後的聞墨弦和蘇若君兩人,不由猶疑道:“不知賢侄身後兩位姑娘是?”

蘇彥開口道:“這是位我的表妹和我府內的大夫,今日前來除了提前恭祝嶽莊主的壽誕,還有件事想完麻煩嶽莊主。”

嶽池旭心裡雖有些不解,可依舊熱情地很:“原來是蘇府的表小姐,同賢侄一般具是好風采。不過賢侄實在多禮了,有何事還請莊內談,能幫得著,我義不容辭!”

三人頷了頷首,跟著嶽池旭進了大廳,遠遠站著的墨影和甚少出現的赤巖隨後也端著幾個禮盒跟了進去。

“福伯,趕緊看茶。”嶽池旭讓人下去上茶,請三人落了座。

看著蘇彥居然坐在那個看上去有些病弱的清瘦女子下方,嶽池旭有些驚訝,難不成蘇家大少爺身份比不過一個表小姐麼?不過嶽池旭也並非一般人,很快便恢復了正常,他也大致猜到今日來的正主就是這個表小姐了。

“不知表小姐如何稱呼?”

聽到嶽池旭開口,聞墨弦眉得體笑了笑,溫言道:“晚輩姓聞,名墨弦,嶽莊主隨意稱呼便可。”

“哈哈,好名字,不知可是聞姑娘有事要尋老夫?”

聞墨弦略帶歉意地看了眼嶽池旭:“的確是,不過首要的還是嶽莊主的五十壽誕。晚輩身子一直不利落,早便聽聞嶽莊主威名,卻不曾前來拜會過,這次借表哥心意,先預祝嶽莊主福壽安康了。”

嶽池旭撫須大笑:“聞姑娘客氣了,在下慚愧,當不得威名這二字。”

聞墨弦笑著搖了搖頭,道:“墨影,赤巖將嶽莊主的壽禮呈上。”

她將手裡茶盞放下,淡笑道:“晚輩一向不善於安排這些事,也不知送些什麼才合適。”

墨影二人捧著禮盒上前,開啟第一個盒子:“越窯青瓷杯八件。”越窯所制青瓷,乃是瓷器中上品,因著越窯自古為官窯,民間遺留的極少。這套玉杯胎質細膩,造型典雅,釉色如冰似玉,十分罕見。

“銀絲水芽茶餅二十個。”盒子開啟,茶香已然彌散空氣中,茶品色如白雪,宛若銀絲。

“鑲金紅珊瑚一株。”這珊瑚樹色澤純正,光澤流轉,周圍鑲著金邊,亦是珍貴非常。

聞墨弦示意墨影遞上去,看著嶽池旭抑制不住的驚歎喜悅,溫言道:“這些薄禮,忘嶽莊主笑納。”

嶽池旭笑逐顏開道:“這哪裡是薄禮,聞姑娘這禮可不輕啊。”

聞墨弦搖了搖頭:“加上麻煩莊主的事,也不就不重了。”

嶽池旭斂了笑,正色道:“不知聞姑娘所為何事?”

聞墨弦眼神微掩,看著嶽池旭道:“不知莊主,莊內三日前是否來過一位年輕姑娘,約摸十六七歲,生得很有靈氣。”

嶽池旭臉色微怔,眼神閃了閃,隨即笑道:“不知聞姑娘何以有此一問?”

聞墨弦蹙了蹙眉,有些愁苦道:“嶽莊主有所不知,晚輩前段日子差點遭逢大難,被一姑娘所救。隨後又因投緣,與之成為好友。她乃是蜀中人士,此次來蘇州是特意來尋其師兄。晚輩幫忙打聽,無意得知她師兄暫居在莊主門下。這幾日晚輩身子不適,一直未曾聯絡她,今日才知她幾日不見人影。晚輩有些心急,思來想去她能去的也是天嶽山莊,查了一下,確實有人見她朝天嶽山莊而去,我想著她是不是已然尋到了師兄,這才幾日不見人影,但又擔心她出事,這才來詢問一二。”

嶽池旭一直看著聞墨弦,她表情有些憂心,說話卻是平穩,不似說謊。又想起那日孟離攔住那人後說得話,更是信了幾分。他狀似無意看了眼身旁的那位侍從,隨後有些歉意開口:“原來如此,只是近日來山莊事務繁多,我這幾日一直在外奔波,今日方才回莊。不知你朋友師兄是何人?”

“據她所言名叫孟離,二十出頭,性子比較淡漠。”

“孟離?確實有這樣一個年輕人,為人很是俠義,老夫很欣賞他。原來他還有一個師妹?老夫派人去詢問一下。”說罷他轉頭對那侍從說道:“去讓曹管事過來一趟。”

聞墨弦神色不變,只是淡淡地看著他們。

嶽池旭有些尷尬,他也明白她既然都攜厚禮前來,必然認定了那姑娘就在天嶽山莊,可是那姑娘目前在那位主子手裡,他哪裡敢亂說,只好裝傻,讓她們自己解決。

正在莊內後院中練劍的冉清影,看到一名手下匆匆趕了過來,收了劍隨手扔給一旁的一名青衫女子,邊擦汗便問:“出了什麼事麼?”

那人恭聲將大廳之事說了一遍,冉清影挑了挑眉輕笑道:“還真來了,看來那個聞姑娘對顧流惜還是很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