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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一章

聞墨弦在一旁凝神看著顧流惜,待到她收了劍,緩步走了過去。

顧流惜搖頭道:“還是不行。”

聞墨弦沉吟:“已然很不錯了,只是三清劍法以快打快,劍招飄逸,你那自行改過的招式卻是沉穩厚重。你練習三清劍太久,總不由自主快了起來,如此出劍之後又覺得後勁不足。其實三清劍雖勝在一個快字上,卻也不是疾風驟雨般,劍給我。”

顧流惜一愣,隨即縮回手:“你不能動武!”

聞墨弦瞥了她一眼:“我又不用內力,比個招式就成了。”

顧流惜分外猶豫,她的確很想看看聞墨弦舞劍,可卻更擔心她身子。

聞墨弦看她那模樣挑了挑眉,貼上去,環住了她,在顧流惜僵住時,手順勢扣住了她伸後的劍,低笑道:“我不會亂來,替你解決了這個問題,我們回去用早膳。”

她吐氣清甜,湊的又近,溫熱的氣息都拂在了顧流惜耳朵上,惹得她從耳朵紅到了脖頸。再加上她臉上那抹笑靨,眸光流轉間,顧流惜都快暈乎了,手裡的劍也沒捏住,被身前的人拿走了。

看著聞墨弦退開,顧流惜咬了咬唇,嘟囔道道:“用得著勾引人麼?”

聞墨弦卻是聽到了,忍不住“噗嗤”輕笑出聲:“這就算勾引你了?惜兒未免太沒定力了。”

顧流惜羞惱得緊,氣急道:“你練你的劍去去。”

聞墨弦不再逗她,斂神起劍,動作間,看得顧流惜頓時睜大了眼。

聞墨弦沒有內力,因此完完全全是單純比劃招式,可是那把劍在她手裡,卻是彷彿跟她融為一體,無論她想如何揮動,它都立刻跟隨而至,一招一式行雲流水,不見半分拖沓。因著沒有內力,聞墨弦劍招並不如她那般疾速,可看似平緩的招式,卻生生讓顧流惜覺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總能在恰當的時候落在恰當的位置。

而此時的聞墨弦更讓她驚豔,一貫溫和的人在使用劍這種利器時,依舊不見銳利,可整個人的狀態完全同平日不同。那雙眼眸隱著一縷幽光,動作間透著一股出塵。這套三清劍法被她舞得少了三分華麗,卻多了七分雅緻內斂,卻好比一塊古玉,斂盡身上浮光,沉澱歲月的繁華。

不過看了顧流惜使了不到兩遍,她已然能將它一絲不差的練下去,到了顧流惜開始凝滯之處,她喚了句:“惜兒,看著。”

這一處原本是一劍直刺,劍勢一往無前。可面對同樣速度奇快或者內功深厚之人,完全可以將其挑開。隨後劍去而勢不止,更是胸口門戶大開,因此顧流惜將它改了,卻發覺並不順暢。

眼見聞墨弦那劍刺出,腳下卻緊跟著踩著九宮步,身形移動間,劍卻依舊平穩銳利,隨後身子後傾,劍也順勢斜攻下盤,緊接著劍尖點地,借力轉至後背,使出一招一氣化三清,整個過程絲毫看不出停滯之感,更是出其不意封死對方退路。

不過此時顧流惜顧不得驚歎,而是快速掠過去攬住了聞墨弦,這幾招對有內力在身之人都不簡單,何況是身體一向孱弱的她。聽到懷裡人有些急喘,身上似乎出了許多汗,顧流惜頓感懊悔,接過她手裡的劍扔到一旁,直接抱著人回了房。

聞墨弦看著她略帶陰沉的臉,有些愕然,張張嘴想說什麼,卻被她打斷:“不許說話,歇著。”

隨即後腰一股暖洋洋的熱流湧了進來,有些乏力的身子也舒緩了許多,聞墨弦軟軟靠在顧流惜身上,臉上漾著笑意,卻是沉默不語。

顧流惜原本是氣自己,本不該讓她去嘗試,要真累著了,出了問題,她怕是要悔死。可看到懷裡的人低垂著腦袋悶不出聲,想到之前自己似乎有些兇,頓時一顆心又糾結起來,醞釀半天才忐忑道:“墨弦,你感覺怎麼樣?”

聞墨弦頓了頓,慢吞吞吐了個字:“疼”

顧流惜臉都白了,連忙撤了內力,將人轉過來,上下急急打量:“哪裡疼?哪裡疼?”

聞墨弦瞥了她一眼,將右手抬到她面前,示意她看。

顧流惜看的臉色瞬間由白轉紅,眼裡滿是歉意,捏過她的手輕輕揉了揉:“我……對不住,是我不好,本是為了幫我,害你受累,我還兇你。”

她那纖細白皙的手上有一處顯眼的紅痕,該是顧流惜心急之下抽劍打到了。其實哪裡會疼,只是聞墨弦皮膚柔嫩,又因著體質原因,這才極易發紅。

聞墨弦反手捉了她的手指,低著頭輕輕把玩,隨後抬頭嘆道:“我的傻姑娘,看不出我故意的麼。這是我要求的,怎麼都怪不了你,還有,我並不希望你對著我小心翼翼的。”

顧流惜欲要反駁,卻被聞墨弦制止:“我曉得,我的身體讓你很害怕,每日都提心吊膽唯恐我出什麼事。只是這樣太累了,你辛苦,我也心疼,其實我真的沒有這般無用,我磕著碰著了也不會要了我的命,只要不太過受累,我也只是比你喘得厲害些,並不會如何。這之前一年裡我時常會犯病,每次若君他們都嚇得半死,唯恐我挺不過去了,可你看,我都活的好好的。哪怕是遇到你的那晚,我真的覺得我快走到頭了,可卻還是被你救回來了……”

察覺到顧流惜身子緊了緊,聞墨弦拍了拍她的手,繼續道:“像我這般情況的人,也曾有過記載,可除了那位得了七葉琉璃花的,沒有一個人撐過了一年,我卻是活了十年,想來是閻王爺並不喜我,每次都不要我。所以惜兒,不要這樣緊張我,每日歡歡喜喜地陪著我便好,我也答應你,哪怕是為了你,我也會努力照顧好自己,好好活著,好麼?”

顧流惜抿著唇,眼睛裡忍不住發酸,聞墨弦一直都這般,總是能察覺到她的情緒,即使她當時不說,但事後總會千方百計來寬慰她,無論有意無意,她都在努力替她考慮著一切。顧流惜吸了吸鼻子,輕輕抱著她:“好,那說好了,我不瞎緊張,你也一定要好好的。”只是她如何能不緊張,這一世聞墨弦若真有個三長兩短,對她而言,絕對是一個無法想象的噩夢。

兩人在那溫存了片刻,隨後起身去墨園。

因著中秋將至,蘇州街上這幾日都很是熱鬧,各色糕點月餅都開始進行售賣了,聞著那股月餅香味,坐在馬車裡的顧流惜有些想念師傅師姐了。

聞墨弦見她神色怔忡,輕聲道:“在想什麼呢?”

顧流惜低了低頭:“有些想師傅他們了,往日若在蜀地,這時侯師姐和……二師兄都開始下山準備過節用品了。師姐手藝很巧,做的月餅很好吃,她這時候應該已經開始做月餅了,今年卻是吃不到了。雖說山上簡陋,只有我們師徒五人,卻也很是快活。”

察覺到她提到孟離時的失落,聞墨弦握住她的手。隨後頓了頓,開口道:“之前到沒聽你提過你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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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都沒跟你說過他們。師姐比我大三歲,比二師兄的還小些,卻是入門最早的。自我上山起,就是她在照顧我們,她脾氣好,溫柔得緊,又很會做飯,我們的衣物都是她做的。”在顧流惜心裡她所看重之人也就是自幼陪著她的那幾個人,還有聞墨弦。如今聞墨弦同她算是互定終身了,她就格外想讓她瞭解她那些親人,因此絮絮叨叨說了許多。

聞墨弦聽著,臉上表情有些奇怪,隨後才淡淡道:“你很喜歡你師姐?”

顧流惜還沒反應過來,隨口應道:“嗯,師姐對我很好。”說完看到她的表情有些不對勁,這才回味過來,卻是笑得眉眼彎彎,故意調笑道:“墨弦,你莫不是吃味了?”

聞墨弦卻是垂下眸子,嘆了口氣:“不曾,只是想著我既不會下廚,又不會女紅,這十年陪著你,照顧你的,也不是我,即便是如今也是你照顧我,我定然比不過你哪位師姐。”

顧流惜見她有些頹然,頓時急了,連忙道:“胡說,哪裡比不過!你很好,對我很好不說,人生得好看又聰明,好像什麼都會。即使你不能動武,你也能幫我指出來不足。還有你是心昔閣閣主,這世上哪有人能做到你這般。”

說到這裡她自己也覺得不對勁,在看聞墨弦低著頭,肩膀微顫分明在憋笑,頓時住了嘴,懊惱道:“不同你說了。”靠在一邊生悶氣。

聞墨弦卻是不語,只是分外溫柔地看著她,即使沒有多餘的動作,那眼神裡的柔情也讓顧流惜什麼氣都沒了,到了回府,她一張臉被盯得通紅。

蘇彥看著她這般模樣,又看看主子那眼神,暗自好笑。

幾人進了墨園,蘇彥正了正色,開口道:“主子,千面狐狸被死了。”

聞墨弦聽後頓時停下步子,她皺眉道:“怎麼回事?”

蘇彥有些氣悶:“原本我們透過追魂香,在迎春樓外發現了他,一路追隨到東郊,好不容易抓住了人,卻沒料到徒然襲過一陣銀針,我們一時疏忽,千面狐狸便被傷到,當場便中毒身亡了。”

“什麼毒?”

蘇彥臉色有些難看,半晌才開口道:“九品紅,見血封喉!”

聞墨弦眸子眯了眯,隨即淡淡看著蘇彥:“萬魘門竟是還有人活著?”

蘇彥神色一緊,連忙道:“主子,是我們失職。”

聞墨弦卻是沒任何表情,對著有些欲言又止的顧流惜搖了搖頭,隨後緩步走到石桌旁坐下,聲音不高卻是帶著少有的壓迫:“是失職還是有意?若我沒記錯,當初去萬魘門的是蘇望和蘇旐?”

蘇彥神色有些無措,最終還還是無奈點了點頭。

這個模樣的聞墨弦,顧流惜這一世還從未見過,但卻依稀有了上一世那個帶著面具,淡漠卻帶著股上位者氣息的閣主影子。怔怔地看著身邊的人,顧流惜有些恍惚。

聞墨弦眉頭輕蹙,看著忐忑不安的蘇彥,低聲道:“蘇旐看不清,你們為何也看不清呢?”

蘇彥臉色發白,有些頹然:“主子,阿望一時糊塗相信了蘇旐的話,誰知道他還是私自放走了那個女人。我們也曾派人去追,卻是無功而返。阿望原想請罪,只是主子身子不好,我……我們怕你生氣。”

聞墨弦冷笑:“當日放過那女人,今日之事只是早晚,瞞與不瞞又有何差?你們如何處理蘇旐的?”

“主子,那日阿望帶著蘇旐去玄武堂領了罰,按規矩……廢了蘇旐的功夫,阿望也受了五十棍。蘇旐傷好後便再也沒參加閣內之事。九品紅出現之事,我還未告訴他們。不過馬上便是中秋,阿月他們已然動身,來同主子過節,順便跟主子稟報閣中事宜。”

聞墨弦眸子暗了暗,點了點頭,閉上眼著揉眉心,低聲道:“我曉得了,你下去吧。”

蘇彥看著她似乎有些疲憊,臉上滿是懊惱,猶豫片刻,看了看替聞墨弦揉穴位的顧流惜,眼裡有些祈求。

顧流惜點點頭,讓他放心。

就在蘇彥轉身時,聞墨弦說了句:“九品紅之事你悄悄派人繼續查,莫要讓阿望曉得了。”

蘇彥腳步一頓,眸子有些發紅,回身行了一禮,快步離開。

顧流惜滿眼擔憂,卻是不願再讓她費神,只是依舊輕柔地給她揉太陽穴。

聞墨弦嘆了口氣,隨即握住顧流惜的手,輕聲道:“是不是聽得莫明奇妙?”

顧流惜替她理了理衣服,笑了笑:“嗯,但大概猜到一些,至於不懂的,等你心情好了,你自會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