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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八十第七章

聞墨弦有些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自從回來你就不對勁,我問了碧青他們,這一路能牽動你情緒的,怕也只能是她了。”

蘇若君依舊帶著笑:“為何要被她牽動情緒?”

聞墨弦眉頭輕蹙:“若君,我們一起生活了十年,還有什麼不能對我說的麼?”

顧流惜也沒再吃,只是安靜地看著她們。

蘇若君臉上笑意有些微凝:“阿墨,並不是我不願同你說,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從何說起,等我想明白了,我再同你說好麼?”

在聞墨弦心裡,蘇若君一直如同姐姐一般,雖說她從未喚過她姐姐,可心裡的感情卻是深厚得很。如今雖心憂她的異常,卻也不忍逼迫她,只能點了點頭。

“如果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一定跟我說。”

“好,我曉得,不要替我擔心。”蘇若君溫婉一笑,看著停了筷子的兩人,復又開口道:“你呀快點吃,不然有人該著急了。”

顧流惜臉一紅,忙端起碗,自顧自吃飯。聞墨弦轉頭瞥了她一眼,挑著她喜歡的酒釀丸子,給她盛了一碗,又給她已經沒菜的碗裡夾了些魚。

蘇若君看的直搖頭,隨後卻發現顧流惜和聞墨弦的手,同時伸到了公箸上,頓時笑道:“果真是心有靈犀,都想著給我夾菜,還都用公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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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流惜越發不好意思,縮回手,穩住自己的情緒。

聞墨弦只是略微有些不自然,隨後還是將桌上的木須肉給她夾了一塊:“你最近瘦了些,多吃點。”

蘇若君也沒再調侃兩人,低眸安靜吃飯。

用完飯後,三人坐在墨園內聊天,紫蘇將碳爐燃起來,又將顧流惜吩咐的湯婆子給聞墨弦捂著,最後顧流惜還抱出一天毯子,細心搭在聞墨弦腿上,這才在一旁坐好。

聞墨弦看著她忙活完,又看看自己一副度冬的模樣,忍不住開口道:“惜兒,這也太過了,你們到如今也只穿了層夾衣,怎麼我就要弄成這般模樣。”

顧流惜挑眉,握了握她的手:“你穿的倒是比我多,可手可比我涼多了。蘇州近日越發冷了,你又愛坐在墨園內,這點哪裡過了。”

“流惜說的不錯,你寒毒雖解了,可也更容易被寒氣入體,需得越發小心。”

聞墨弦也知道在她身子上,顧流惜是一點都不會讓步,而且手裡握著暖烘烘的湯婆子,倒也不賴,也就不再多言了。

蘇若君知曉聞墨弦最近都在處理落霞樓殘黨的事,忍不住出口問道:“阿墨,落霞樓樓主現下可找到了?”

聞墨弦搖了搖頭:“這次算是給了他一個教訓,逃脫後躲得不見蹤影,雖說他暗中聯絡了落霞樓的殘存的勢力,可是一直不是他親自出手,因此還未尋到。”

說完她眉頭皺了皺,緩聲道:“原本以為,這次最先開始對心昔閣下手的,會是落霞樓,可今日蘇望傳訊,卻是冥幽教開始蠢蠢欲動了。”

顧流惜眼神一暗,隨後試探道:“墨弦,冉清影的身份,你確定了麼?”

聞墨弦轉頭看著她,即使顧流惜掩飾的很好,可是她依舊看到她眼裡的忐忑,片刻後,她點了點頭:“如我之前猜測的那般,冉清影在冥幽教眾人眼裡,已然是前任教主的女兒,如今,也就是冥幽教的教主了。”

顧流惜抿了抿唇,心裡倏地一痛,上一世,她也是那群人中的一個!

想到她醒來後從墨影那裡得知,聞墨弦讓冉清影帶著那把劍離開的事,心裡又是不解又是懊惱。她雖不能完全明白聞墨弦的舉動,可卻清楚,其中多多少少是因著自己牽絆了她。否則,按照聞墨弦的能力,那次定會讓他們一個都沒辦法離開,至少,不會如此輕易地帶走純鈞。

聞墨弦對她情緒變化很是敏感,輕聲道:“惜兒,你有心事?”

顧流惜抬眸看著她,有些沉重問她:“你……你既然曉得她的身份,為何讓她走,還……還任她帶走純鈞?”

聞墨弦查到的許多事都曾告知過蘇若君,聽到顧流惜的話,她也是有些驚訝地看著聞墨弦。

“阿墨,你?”

聞墨弦輕輕抿了口茶,低聲道:“我之所以不動她,卻是有我的考慮。冉清影雖是教主,但很顯然,無論她如何能幹,如何有手段,她無法完全掌控冥幽教。真正決定一切的,是藺印天。我殺了她,最多是替他除掉了一個傀儡罷了,即使引得冥幽教一時動盪,也動不了根本,甚至會讓他意識到我的存在。藺印天不是冉清影,若逼得他直接出手,反而是個麻煩?再者,當時冥幽教右使的義子方思晉帶著人已經趕了過來,一時奈何不了他,後面陸續便會有人增援,費時費力,我等不了。”

顧流惜心裡清楚,聞墨弦還是因著她,看著她的眼睛,她心裡五味陳雜。

聞墨弦笑了笑:“其實,還有個原因。”

蘇若君見她少有的賣關子,忍不住道:“什麼原因?”

“那把劍,不是純鈞!”

顧流惜一愣:“不是純鈞?”隨後她眸子一亮,驚喜道:“我糊塗了,她原本就沒找到的。”

聞墨弦眸子一晃,並未說什麼,蘇若君卻是越發糊塗:“什麼那把劍不是純鈞,你說‘她原本就沒找到’,又是何意?”

顧流惜一愣,眼裡有些慌亂。糟糕,她一時不察竟是將心裡話說出來了!

上一世冉清影也進過越王墓,最後卻仍是在找純鈞,想必那把劍不是純鈞。因著聞墨弦出事,她竟然沒想到這茬!

她清了清嗓子,重複道:“我的意思是她在墓裡就有所表現,我居然忘了。”

說完她有些不安地看著聞墨弦,她卻似乎全信了,還點了點頭。雖說顧流惜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卻還是想著扯開話題,忙問道:“墨弦,你怎麼曉得那不是純鈞?”

聞墨弦替她二人添了茶,淡然道:“因為那墓不是越王勾踐墓。”

“不是越王墓?”蘇若君和顧流惜均是驚訝道。

“怎麼可能?冉清影怎麼會如此輕率?她既然會下墓,定然確定那是越王墓了!何老三雖然奸詐,可他不敢騙她的。”

聽著顧流惜的話,聞墨弦準備送到嘴邊的手頓時一頓,印在清亮的茶水裡的眸子裡隱隱有些複雜:“惜兒很瞭解她?”

明明很淡然的詢問,可顧流惜卻覺得她似乎有些不開心,快速道:“不是,我只是覺得,她當了教主這麼多年,而純鈞對她似乎很緊要,她應該會更加小心。”

聞墨弦察覺到她的無措,頓時有些懊惱,她有些過激了。沉了沉心思,她溫聲道:“你說的不錯,所以印山古墓的確是越王墓,可是卻不是勾踐的墓。”

蘇若君還有些不解,顧流惜卻是明白了:“墓是越王,可是越國一共有十一位國君,這越王是哪位,卻也不一定,是麼?”

“不錯。”聞墨弦笑了笑,點頭贊到。

“那,阿墨何以認為不是勾踐?”

聞墨弦低眉垂首,隨後看著顧流惜:“惜兒,你可曉得印山腳下那個小村莊,叫做何名?”

顧流惜回想道:“路過時問了一個村民,好像是木柵村。”

“不錯,不過越地方言,客與柵十分接近,我問過袁安,其實那個村子原本叫木客村。而很久之前,那山也不叫印山,而叫木客山,那村子由此得名。”

“木客山?有點耳熟,可阿墨,你到底想說什麼?”

“《越絕書》卷八有言,‘木客大冢者,勾踐父允常也,初徙琅琊,使樓船卒二千八百人,伐柏松以為桴,故曰木客’,想必因著越王允常和勾踐乃是父子,允常墓中陪葬之物,具是勾踐所置,勾踐對其父敬重有加,且年歲相隔不遠,錯認也是正常。”

蘇若君搖了搖頭:“就這麼一句話,也就你能記在心裡。還能因著一個木柵村想到這些。”

顧流惜眼裡滿是歡喜,無不驕傲道:“墨弦自小便愛看書,且又過目不忘,到了如今自然是博聞強識。”

那模樣,好像如此聰慧的是她一般。

蘇若君微微扶額,聞墨弦卻是淡笑不語。顧流惜咳了一聲,正色道:“不過那把劍的確漂亮,若說是純鈞,怕也少有人疑。”

“手振拂揚,其華捽如芙蓉始出。觀其釽,燦如列星之行;觀其光,渾渾如水之溢於塘;觀其斷,巖巖如瑣石;觀其才,煥煥如冰釋。這段文字,是純鈞留給世人的唯一印象。當時名動天下的相劍師——薛燭,曾說過,雖復傾城量金,珠玉竭河,猶不能得此一物。從此也可知,純鈞之華貴無雙。”

聞墨弦聲音清雅沉穩,一字一句娓娓道來,如柔風般拂過顧流惜的心。以至於她的目光有些脫離此時的情景,直直看著聞墨弦。

蘇若君覺得自己被刺激了太久,於是故作正經,提高聲音道:“其實按史實記載,歐冶子這五柄寶劍中,純鈞乃華貴之劍,作為利刃神兵,其實比不如其他四柄,為何冥幽教非要它不可?”

聞墨弦別開目光,沉聲:“如今,這也是我最想知道的地方了。”

那次三人聊完後,顧流惜其實一直有些不安。她能感覺到,聞墨弦是知道她在掩飾一些東西的。可是自她們相遇起,聞墨弦就一直在縱容她,即使有時她眼裡有疑惑,一旦她語塞,或者不安時,她就會收起情緒,甚至在她想轉移話題時,主動幫著她緩解氣氛。

可是聞墨弦越是這樣,顧流惜越是內疚,之前也就罷了,可是她們如今已經是戀人了。決定相知相守,共度一生的兩人,之間本應該坦白,何況這些事情還涉及到聞墨弦的血海深仇。換做是她自己,聞墨弦這般對她語焉不詳,遮遮掩掩,她怕是會難受死。

越想顧流惜就越自責,也越難受,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聞墨弦都是一心為她考慮,即使是死,也在顧慮著她的心情。

對顧流惜而言,聞墨弦太好了,好的讓她無論怎麼做,都覺得心疼。可是這種事,她實在不知道如何說出口。即使聞墨弦信她,可從內心深處裡,顧流惜也不願她知道上一輩子的事。不是怕聞墨弦怨她,而是,那一世的自己,她已經恨得不願提及。

上一輩子,聞墨弦心裡有多痛,她不敢去想,更不敢對她說那些事。那種痛,她不想再讓聞墨弦體會到一絲,哪怕是當做故事聽,都不願!

在這種左右矛盾,無法抉擇的情況下,顧流惜的笑容就顯得有些勉強的,即使她在聞墨弦面前極力開懷,可仍讓聞墨弦察覺到了。

恰好之前柳紫絮來蘇府,說是怕師傅擔憂,想著帶孟離回蜀地,而且已經十一月中旬了,也該回去了。

聞墨弦估摸著柳紫絮要走了,顧流惜應該有話相同她說。所以準備去找她,順便帶著這傻姑娘出去走走,免得她總一個人胡思亂想。

而柳紫絮怕太過叨擾,與孟離一直住在蘇府別苑,因此用過早膳,聞墨弦就和顧流惜一起去了西苑。

碧青和赤巖被聞墨弦派出去辦事了,墨影幫著蘇彥處理賬務,聞墨弦身邊便只帶了紫曦。

馬車一路緩行,停在了西苑?因著是備著給聞墨弦散心的,因此西苑周圍並不繁華,有幾棟亭臺閣軒,倒是相當清幽雅緻。

西苑外面是一條小徑,周邊種著許多翠竹,冬陽和煦,竹影斑駁陸離,透著股淡淡的竹葉清香,讓人很是心曠神怡。

兩人下了馬車,紫曦則候在一旁。顧流惜看著這些景緻,手裡握著聞墨弦有些冰涼的手,心情卻然好了不少。

西苑守門的弟子見了聞墨弦幾人,忙迎了上來,邊請聞墨弦幾人入內,邊恭聲道:“表小姐和顧姑娘怕是來找柳姑娘兩人的,之前孟公子急匆匆離開,柳姑娘也跟著出去了,怕是要等會兒才能回來。”

聞墨弦眉頭輕蹙,之前已然告知他們,今日過來,什麼事能讓他們急匆匆離開?

顧流惜也有些驚訝,正準備開口,右側竹葉卻微微動了動,透過竹縫的陽光晃了晃,恰好落在顧流惜眼中。她微微偏頭眯了下眼,卻窺見對面一座閣樓內,一枚黝黑的箭正對著聞墨弦的後心!

在她看到的同時,箭已離弦,明明迅猛無比的箭,閃電般破空而來,卻聞不到一絲響聲,讓顧流惜呼吸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