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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九十章

那兩個丫鬟走到長廊拐角處,恰好遇到了顧流惜,忙福了一禮:“顧姑娘好。”

顧流惜示意她們不必多禮,看著她們端著的藥,溫聲道:“若君姑娘的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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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之前主子特意叮囑的,我們守著,一刻也不曾離開,熬好了,我們就立刻端來了。”

“辛苦你們了,藥給我吧。你們去廚房,讓他們按著表小姐的口味,備好飯菜,再送過來。對了,記得再熬碗燕窩粥,不要太稠。”顧流惜想著蘇若君怕是一時醒不過來,至少要讓她吃些流食。

“是。”兩人低應了,小心將藥交給顧流惜,朝廚房走去。

暗處的肖夢錦看著顧流惜,眉頭微蹙,想起之前她與流擎幾人的交手的情景,不由心下微動,江湖中這般年紀有如此身手的,她似乎從未聽說過,看來這心昔閣比她想象中的更了得。

這念頭不過轉瞬即逝,隨後她目光落在顧流惜手裡的藥碗上,有些苦澀地咬了咬唇。她多麼希望,此時她能夠去給她送藥,能夠去看看她。

直到顧流惜身影拐過長廊,消失許久,她才收回目光,腦中念頭一閃,送藥?片刻後,她死寂蒼涼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喜色,立刻悄悄離去。

而端著藥的顧流惜再拐過長廊後,卻是頓了頓。那股奇怪的感覺,果真消失了。她眼眸微垂,勾了勾嘴角,朝蘇若君房內走去。

此時已日暮黃昏,冬日陽光總有些憊懶,這殘存的夕陽餘暉就有些微弱。昏黃的殘陽一點點從這院內退下,一身藕荷色衣裙的顧流惜踏著薄暮,推門而入。

太陽漸落,寒意迅速蔓延開來,顧流惜推門的瞬間,帶進一室寒氣,讓正在給蘇若君擦手的聞墨弦顫了顫。

顧流惜連忙關了門,將藥碗放下,去偏間抱了件披風給聞墨弦裹上:“夜了,又不記得添衣。你去坐著,這裡等我來吧。”說著接了聞墨弦手裡的毛巾,繼續替蘇若君擦著。

聞墨弦笑了笑:“這是在房裡,哪裡需要裹披風。”嘴裡這般說,她卻是沒解了披風。

顧流惜細緻將蘇若君清理好,這才開了口:“墨弦,我今日發覺有人進了西苑。”

聞墨弦眉頭一挑:“是她?”

“我不去確定。不過,墨影一直在追殺他們,想來這時候,除了她,沒人會冒險回來。”

聞墨弦看了眼蘇若君,低聲道:“希望是她,如此若君也不算一頭熱了。”

她話說完,顧流惜卻是皺起眉道:“不過,你需得當心,不可以離了我的視線。若她當真來看若君,你也不可掉以輕心,她對若君有憐惜,對你可不一定。需得趕緊讓碧青,赤巖回來保護你,留意院內情況才是。”

她臉色肅穆,頗為認真地對聞墨弦叮囑著。

聞墨弦莞爾:“可別這麼嚴肅,我聽你的便是。不過,那姑娘身為殺手,怕是頗為謹慎,需得給她機會來看若君。”

看到顧流惜點頭,她又蹙眉道:“對了,師姐和你二師兄那裡如何了?”

聽她這般區別的稱呼,顧流惜有些好笑,可隨即想到那事,又皺起了眉:“沒事,只是……只是冉清影給二師兄傳了信,讓他去赴約,說有要事。師姐攔不住二師兄,又不放心他,這才去了。說了什麼,二師兄他也不肯說。不過想來,是故意把他們引來,趁機對你下手。這招借刀殺人,她使得到順暢!”

一想到聞墨弦差點……顧流惜眼裡一片暗沉,狠狠緊了緊手,卻快速壓了下去。見聞墨弦將蘇若君的藥端了起來,她忙小心幫著她將蘇若君緊閉的嘴開啟,將藥一點點灌了進去。

一碗藥喂下去,蘇若君勉強咽了小半碗,讓聞墨弦很是擔憂,卻也無可奈何。

顧流惜替蘇若君擦乾淨溢位來的藥汁,看到聞墨弦有些愁苦的臉,隨後嘆道:“若君身為大夫,救了許多人,卻偏偏沒辦法救自己,醫者不能自醫,當真無奈。可這藥喝這麼一點。定然不成,我再去熬一碗,總要讓她能喝下一碗才成。還有,時辰不早了,我讓廚房備了吃的,一會兒就該送來了,你縱使難受,也權且吃些,也給若君喂點稀粥,我先去熬藥。”

聞墨弦知道她慣常體貼周到,雖然真的沒什麼胃口,也點了點頭,柔聲道:“辛苦你了,我等你回來,一起吃,不然我更吃不下。”

“好,我喂完若君,再來喂你,成了吧?”捏了捏她的臉,顧流惜微微眯了眯眼,隨後起身離去。

顧流惜離開後,聞墨弦神色恢復了淡漠,她輕輕拍了下手,轉眼間一個挺拔的身影自房梁上落了下來,沉聲道:“閣主!”

他單膝跪在地上,若不是他開口說話,在有些昏暗得房裡,幾乎感覺到他的存在。

“影子,好好守在這裡,只要沒人威脅到若君的安危,一律不得露出一絲蹤跡。還有,通知你手下的幾人,遇到可疑女子進入西苑,也不要急於出手,隨她便是,明白麼?”

“是,閣主。”他聲音猶如古井,毫無波瀾,隨後整個人倏然消失在聞墨弦面前,彷彿屋內從來未出現過第二個人。

最後顧流惜熬藥回來,陪著聞墨弦用了飯,又廢了一番功夫,讓蘇若君又喝了小半碗藥,另外吃了幾口燕窩粥。

這一天,兩人都是精神緊繃,頗為勞累。夜裡守了蘇若君一會兒,顧流惜實在心疼聞墨弦,趁她不注意,悄悄點了她的睡穴。

原本打算送她回去休息,自己守著,可一想想今日的情形,又放不下心。最後讓紫蘇添了些被子,燃了碳爐,就讓聞墨弦睡在了軟榻上。而她則自己守著兩人,一宿未眠。

因著怕傷了聞墨弦,顧流惜下手很輕,因此聞墨弦很早便醒了過來。睜開眼,她揉了揉有些混沌的腦袋,看著自己躺在軟榻上,身上衣物也都換過了,怔了怔,隨後反應過來。

撐起身子,她起身下了床,屋裡燒好了碳爐,並不覺得冷,她正準備穿衣服,卻見顧流惜推門走了進來。

聞墨弦一言不發,穿著一身單衣看著她。

顧流惜有些心虛,可看她未穿好衣服,忙拿了外衣,給她穿上。

看著她低頭給自己系腰帶,聞墨弦聲音微揚:“惜兒,你昨晚,對我……幹了什麼?”

“……”顧流惜咳了一聲,有些討好地看著她。

隨知聞墨弦摸了摸自己的衣服,似笑非笑道:“為何……我的衣服不是昨個兒那身了?”

“……咳,咳……”

顧流惜本來準備開口,卻一下被她這句話弄得岔了氣,當下咳得滿臉通紅。這話……到底什麼意思?什麼叫她昨晚對她幹了什麼?她不過曉得她素來愛潔,昨日又經了那一遭,不給她換身衣服,擦……身,怕是睡不舒服,哪裡有幹什麼?

聞墨弦掩嘴一笑,隨即很是正經的替她順氣,見她緩過來了,淡聲道:“我去看看若君。”

走到蘇若君床邊,她探了探她的額頭,又掀開被子看了看她傷口,略微松了口氣。

顧流惜臉上的紅潤已經退了下來,輕聲道:“我夜裡時常探過,若君姑娘脈象雖弱,卻很平穩,也不曾發燒,肯定能撐過去!”

看著她眼底淡淡的青,聞墨弦嘆了口氣:“你昨日與他們動手,內力損耗頗大,做什麼點我睡穴,自己守一夜?”

“你身子不好,自然不能熬夜。若君與你感情深厚,你不守著定不會安心,那我便替你守著她啊。而且我也有打坐運功,並不覺得困。”

“你呀。”聞墨弦知她心意,也不再多說,起身給蘇若君潤了潤唇,又喂了些溫水,這才拉著顧流惜道:“去用早飯,隨後我陪你睡覺。若君這裡……想來是該給某人留機會了。”

顧流惜瞭然一笑,跟著她出了房門。聞墨弦左手背在身後,打了幾個手勢,隨後輕輕闔上門。

在蘇若君房間右側,有一間廂房,因著蘇若君受傷,桃紅,柳綠兩個蘇府丫鬟便被安排在那裡侯著,隨時照顧蘇若君。

一大早兩人便起來,先去給蘇若君洗漱,然後去前院給她熬藥。徐大夫這貼藥開的複雜,許多藥材都是要根據時辰按順序添放,火候更是要控制好,因此兩人一早上基本都在前院。

另一邊,遙遙望著內院的肖夢錦,一夜未闔眼,夜裡一直看著那處不曾滅過燈的房間。她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人,便躺在那裡,生死未卜!哪怕自己沒辦法守著她,守著那盞孤燈,也是可憐的慰藉。

眼看那兩個丫頭又出現了,肖夢錦一直暗自盯著粉衫的丫頭的一舉一動。

一直到中午,那兩個丫頭再次出現,肖夢錦都不曾挪動過。也就是說她自前晚到如今,她都沒有進過一粒米,喝過一口水。因為還受著內傷,她臉色很是難看,嘴唇也有些乾裂,眼裡卻斂著絲韌勁,一直蟄伏著。

原本是桃紅守著藥,可就在半柱香後,她朝著廚房內的柳綠喊了聲,低聲說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柳綠坐在小板凳上,仔細看著爐火,直到藥都煎好了,桃紅才姍姍來遲。柳綠忍不住問道:“不就如廁麼,怎麼這麼久才回來,你不舒服,怎麼遮著臉?”

桃紅有些懊惱地放下手,露出青腫的半張臉,看的柳綠一愣:“這是怎麼了?”

桃紅擺了擺手,低聲嘟囔道:“別提了,摔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要不要去塗藥,這藥我送去便好?”

“不……不用,不嚴重,別給耽擱了,走吧。”

柳綠看著端著藥的桃紅,有些無奈,只好邊嘮叨邊跟她朝院內走。只是覺得,桃紅今天有些怪怪的,莫不是摔壞了。

兩人將藥送進去時,聞墨弦和顧流惜正給蘇若君喂她以前研製的藥丸。可是這藥丸不比湯藥,喂了好幾次也不見她吞。最後無奈之下,聞墨弦讓她靠著自己,顧流惜端著水,用水灌,一連試了好幾次,弄得蘇若君身上的單衣都溼透了,這才讓她吞了。

柳綠不敢打擾她們,放下藥碗準備退下去,卻見桃紅緊緊攥著拳頭,一直盯著蘇若君,忙扯了扯她衣袖,卻不見她動一下。

而聞墨弦見兩人沒立刻出去,又發現蘇若君衣服都溼了,於是開口道:“桃紅,柳綠,準備套乾淨衣服,給若君姑娘換上,免得著涼了。”

兩人忙低下頭,恭聲應下。

聞墨弦眸光在兩人身上一掃,淡聲道:“桃紅,你臉怎麼了?”

桃紅低聲道:“奴婢……不小心摔了。”

聞墨弦眸子一閃,看了眼顧流惜,隨後點頭道:“摔了就別到處跑了,柳綠負責熬藥,你就在這守著若君姑娘,記住不可偷懶,時常看看她有沒有發熱,曉得麼?”

桃紅抿了抿嘴:“是,記下了。”

聞墨弦和顧流惜從她身邊走過,聞墨弦頓了頓,輕笑道:“今日桃紅的聲音,到是比往日,好聽了些。”

顧流惜白了她一眼:“別跟個公子哥兒,似得,墨影還等著你呢,走吧。”

聞墨弦嗯了聲,雲淡風輕地走了出去,留下垂著腦袋的桃紅,還有,兀自昏睡的蘇若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