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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大筒木的抉擇

“父親大人,我們真的要在這個時候,就去完成羽村先祖留下的天命嗎?”

僅有兩人的壕奢餐廳內,已經取下了眼睛上的繃帶,露出了一雙微微泛藍的白眼的大筒木舍人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看著還在自己之前就已經結束了進餐的父親大筒木真也,臉上滿是擔憂地問道。

“這只是為了給地上的忍者和野心家們,一點點來自大筒木一族的威懾而已。”

大筒木真也咳嗽了兩聲,用難掩虛弱的聲音解釋道:

“因為之前的行動,那個偷走了外道魔像的竊賊似乎已經鎖定了我們的所在,那些鍥而不捨地試圖潛入月球探查情報的白絕,就是他試圖染指月球的最好證明。”

“我剩餘的時日不多,而舍人你的年齡又還太小,即使轉生眼已經在你的眼眶中胎動,想要成長到能夠與掌握了竊取外道魔像之力的那個竊賊抗衡的程度,也還需要相當不短的時間。”

“所以,我必須要讓那個已經盯上了我們的竊賊,還有那個可能會盯上我們的輝夜後裔意識到,我們手上,還掌握著將他們的一切野心都砸得粉碎,讓天與地重歸混沌與毀滅的底牌,讓他們投鼠忌器,並為舍人你爭取到足以成長起來的時間才行。”

說到這裡,大筒木真也側過臉,指著又一次從窗外飄浮而過的羽村神殿,幽幽地嘆了口氣。

“再過一天,月球的墜落就會徹底停滯,如果那個偷走了外道魔像的竊賊知難而退,放棄了繼續派出白絕來進行偵察的話,我會再次動用我等分家的至寶轉生眼,讓月球重新回到原本的執行軌道上去。”

“只要那兩個有可能觸碰得到月球的傢伙沒有徹底發狂,這樣將月球隨意操控的做法,是絕對足夠讓他們心生忌憚,並為舍人你爭取到將轉生眼完全成長起來的時間的。”

“不過到那時,我就只能和羽村先祖一起,默默地在冥界為舍人你祈禱了。”

聽著大筒木真也彷彿交代後事一般的發言,即使是對他的身體衰弱早有瞭解的大筒木舍人,眼中也不禁流露出了宛如海潮一般的不捨,但作為身負天命的月球大筒木末裔,他最終還是很好地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轉而提起了另一個他心中有所不解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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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大人的叮囑,我已經切實地收到了。但,如果您的行動沒有能夠嚇退那兩個盯上了月球的野心家的話……您是會讓月球繼續向著忍界墜落下去,還是說,會採取其他的行動呢?”

大筒木真也陷入了沉默,眉頭緊皺,神情糾結。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地長出了一口氣,並對著大筒木舍人緩緩地搖了搖頭。

“如果這樣都無法讓那兩個被野心之火驅使的狂徒後退的話……我就只能想辦法把舍人你還有巨型轉生眼一起送到地上去隱藏起來,然後再想辦法毀掉我等先祖所留下的一切痕跡,什麼都不給他們留下了。”

“即使到了那樣的程度,也不願意讓月球真的墜落嗎,父親大人?”

大筒木舍人咬著自己的嘴唇,用滿是不解的眼神看向了父親的眼睛,“為什麼?如果地上人的野蠻行徑會危及到我們大筒木一族的存續的話,直接對他們降下滅世的天罰不就好了嗎?我們還有轉生之間可以用來沉睡,等待新世界的胎動——”

“不,舍人,這樣做是不行的。”

大筒木真也起身走到了情緒有些激動的大筒木舍人身邊,用力地抓住了他纖瘦的肩膀,沉聲說道:

“羽村先祖率領我等來到月球上居住的最大原因,就是要確保對卯之女神的封印能夠永遠地存在下去,這份使命的重要性,甚至凌駕於他所留下的天命之上……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還沒有接受這方面教育的大筒木舍人眨了眨眼睛,等待著父親的回答。

“因為月球一旦墜入忍界,墮落的卯之女神就會重獲自由。”

大筒木真也表情凝重,語氣嚴肅地說道:

“她是一切查克拉的始祖,同時也是吞噬萬物的十尾的人柱力,她的本能會驅使她將分散開來的查克拉重新聚集、歸一,也就是說,她會吞噬世間一切擁有查克拉的存在,無論是人類,是通靈獸,還是我們這些背叛了她的後裔。”

“羽村先祖留下的天命,是讓我們毀滅已經沒有希望的忍界,重新創造,引導一個沒有紛爭的世界,但假如我們放出了封印之中的卯之女神,那麼她就一定會成為整個世界最後且唯一的生命……那樣的世界,所有人都是輸家。”

“是……這樣嗎?”

眼見大筒木舍人的臉上還帶著一點似信非信的表情,大筒木真也很是頭疼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斟酌了一下用詞之後,繼續對大筒木舍人說道:

“舍人,你要記住,我們和地上人之間的衝突,歸根結底也只是為了決出一個能夠引導世界走向和平的贏家而已,但卯之女神卻是會吞噬一切,奴役一切,不可理解也無法溝通的存在,無論到了什麼樣的境地,也絕對不能把釋放卯之女神的做法當做是底牌來使用,知道了嗎?”

“我知道——”

大筒木舍人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剛打算給父親一個可以讓他安心的答覆,一個飛奔著的戰鬥傀儡就闖入到了它本不該踏足的餐廳之內,並用比正常情況下快了近一倍的語速,機械而冷漠地彙報道:

“真也大人,舍人大人,有人闖入了我們設定在地上的時空間結界,試圖穿過羽村大人所留下的通道,迎擊部隊已經出擊,但入侵者的實力很強,迎擊部隊幾乎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的阻礙,根據計算,他們現在應該已經突破到了當初宗家的人們所居住的地方。”

“……果然都是已經被野心之火燒壞了腦子的貪婪之徒嗎?”

大筒木真也嘆了口氣,並沒有因為這個走向偏壞的發展而露出什麼驚慌失措的表情來,他站起身來,用平靜無比的語氣,向大筒木舍人說出了自己的訣別之言:

“舍人,先去轉生之間等候,之後會有傀儡來帶你前往忍界隱居的……記住我剛才和你說過的話,還有你作為月球大筒木分家末裔所揹負的天命!”

“……再見了,父親大人。”

大筒木舍人閉上了眼睛,恭恭敬敬地對著父親鞠了一躬,然後便跟在那些女僕型的傀儡身邊,腳步迅捷地離開了餐廳,向著轉生之間而去。

而大筒木真也則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中隱含怒意地向前來報信的傀儡問道:

“入侵者的情報,收集了多少?”

“哈,入侵者數量為兩人,一人為氣質陰鬱森冷的蒼白男子,另一人則是頭髮半白,能夠使用屍骨脈之力的白眼持有者,後者實力極強,我們的忍術攻擊對他幾乎不起任何效果。”

“白眼,屍骨脈,頭髮半白?”

大筒木真也冷哼一聲,也不再顧及什麼繁文縟節,直接長袖一揮打破了餐廳的玻璃,然後便毫不猶豫地向著還沒飄遠的羽村神殿徑直而去。

“地上的輝夜後裔啊,就讓你親眼見證一下,為什麼跟隨羽村先祖來到月球監視卯之女神封印的人是我們,而你們卻只能在名為弱小的‘祝福’當中苟延殘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