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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真相與墮落

思遠這麼說,確實讓我震驚。妍子一直喜歡我,為什麼在她與思遠交往前跟我說,她只是把我當哥哥?為什麼當著我的面,與思遠那麼親熱?

思遠從未騙過我,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按這樣說,也許當時妍子是無奈,最開始,我從沒對她表示過喜歡。後來,有了小池,她也只能承認現實。她採取了轉移法,忘記一段愛情的方法是迅速投入一場新的愛情。

她與思遠分手後的行為,對我的親近有故意的成分,我是知道的。不過,因為小池的存在,她把握了分寸。小池是天上的星星,我們沒有緣分,我也沒那個福氣。妍子也不錯,她給了我她能夠給予的東西。

算了,不想太多,只要妍子是愛過我的,我就應該滿足。甚至,我還有點竊喜,這涉及到個人魅力問題。

如果不是我看到那個手機,我還以為自己的推論是完美的。

一天,在我那個紅酒的網站上,我發現有一個品牌,原來我有印象,好久都沒進貨了,雖然銷量不太高,但既然網站上有它,我就得有貨。但經理留給我的通信錄中,沒有這家代理商的電話。我給經理打電話,她告訴我,這是以前妍子負責聯絡的。她接手後,這酒的銷量一般,也就沒有再進貨了,如果我要找聯繫方式,可以在妍子搬走的東西裡找。

“是一個大拉杆箱,我記得,當時,高總把所有她的東西,都放在一個大拉杆箱裡,拖走的,你最好問高總。”

她一說,我想起來了,妍子的臥室裡,好像有過這麼一個大拉杆箱,放在哪裡我不太清楚,但肯定在家裡。

第二天上午,我醒來時,想起這件事,覺得自己可以找找,因為現在給妍子打電話,美國那邊正是深夜,求人不如求已。

找到了,就在妍子臥室的壁櫃裡,外面掛的一些過季的衣物,裡面就是箱子。我拿出箱子,開啟,很快就找到了那個通信錄,裡面果然夾有那家代理商的名片。

我拿出名片,將其餘東西收好裝箱,將箱子放回原處時,用手撩開外面的衣物,手碰到了一個有重量的硬的東西。

好奇害死貓,我這一好奇,從此打亂了我的心。

那是一個手機,妍子原來用過的手機。她現在用的手機是我用的那個品牌,原來的手機沒用了,我也沒問過,因為,她經常換手機,沒理由,換著玩。

手機就手機唄,沒必要看。也許是我的無聊,我把它開啟了。雖然沒有通訊卡,但還有電,能夠開機,還可以看見她的通話記錄和簡訊,我翻了起來,我是不是有點沒事找事?

反正沒事,看著玩唄。

事後證明,這可不是好玩的。

上面有大量她與小池的通話記錄,最長的電話,足有0多分鍾,從時間看,這是在大連回來之後的事情。我不得不警覺起來,再翻簡訊,事情就再明白不過了。那上海神秘的分手,一切的原因,都在這部手機裡。

大量的簡訊,幾乎敘述了妍子和我在那段時間的一切,從小池離開北京後,到大連,我到溫州等等一切,妍子只是在敘述事實,小池只是被動應付。

我想像當時的畫面,一邊是妍子興奮和喜悅,一邊是在上海的小池,她的失望和落寞,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對比?

妍子在簡訊中從未說過假話,她給小池寫的簡訊,都是事實。但她這是慢刀子殺人,她知道,這事實越多,對於感情潔癖的小池,傷害就越大。而所有的故事,我都是參與者,但我始終不知情!

我被陷害了吧?哪一件不是事實?

小池,你離開我,因為我對妍子不夠絕訣。因為我沒給你最堅強的保證,因為我在那種貌似家庭氛圍中的散漫,因為我不敏感,我傷了你的心。

我早該知道,所謂你媽媽的反對,不是理由,因為你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我早該知道,妍子對我的親近沒那個單純,因為你是有感情潔癖的人。

這是我的錯,我一不知不覺中,丟失了自己最愛的人。為什麼呢?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答案是明顯的,我要得太多,對愛情,並不單純。

妍子的父母給我巨大的責任套住我,我享受著信任;他們給我以多重的親情套住我;他們以巨大的財富套住我;他們以巨大的成功套住我,等等等等,我自願被套,我還享受其中。我應該知道,在與小池的感情中,純粹,是愛情的生命。

我不能責怪妍子,她畢竟在追求她最喜歡的東西。我不能責怪嶽父母和我的母親,因為他們認為這會給子女幸福。我不能責怪小池,她在我的身上用盡了她的心。

但,就是有點不服啊。我丟掉了最好的東西,彷彿成了別人的獵物。

為什麼呢?我只配擁有現在嗎?甚至我還要為現在擁有的一切感到幸運?

妍子,算你狠!

你用最長的忍耐,最多的方式,全部的資源,終於打敗了小池,你知不知道,你也打敗了我,讓我喪失了機會,成為一個純粹的人。

這幾天,我都恍恍惚惚,怪自己笨。為什麼?我學了這麼多年周易,從不為自己算一卦呢?每到關鍵時刻,我都沒有算過,為自己最重要的問題,不知是命中註定,還是機緣巧合。我要這周易有何用?它從沒解決我自己的問題。

我不準備再算了,算準了怎麼樣?就像我的現在,雖然知道了真相,但我又能夠改變什麼?

我沒有權利責怪命運,在別人看來,甚至在班長看來,我都應該為今天自己的一切,感到幸運。面對現實吧,莊娃子,真正的愛情是文人的事、是貴族的事、是風花雪月的事,它是陽春白雪,不屬於我這出生貧寒的、卑微的、剛起步的下里巴人。

娶不到自己最愛的,我也算找了一個愛我的人,對吧?我看到那些照片,在妍子的書桌上,我們的、全家的、她和我媽單獨的,我想到,她的微笑即使是裝出來的,那得費多大的勁!努力總有回報,不是?我寧願相信,她所有的微笑都不是裝的,她喜歡我沒有錯,她用盡了她的全部力量和可能,她成功了,她有資格微笑。而我呢?笑不出來,但也沒理由哭。

我想起了班長,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我總要想起他。他受了多大委屈,為了家庭,他承受過多少故事?度過了多少不眠之夜?他比我有能力,他比我努力,他得到什麼?與他相比,我難道不該感到幸運?

何況,我與妍子,有了自己的孩子,這可是我的親骨肉,我不能讓這孩子重新經歷我的過去,不能讓他骨肉分離。對這個家庭,我的孩子是最寶貴的,我得承擔父親的責任。

心死是什麼狀態?不悲不喜。

一個人到了不悲不喜的狀態,做事就比較專業。我堅持在酒吧工作,從中午到午夜。我堅持每晚給妍子打電話,不讓她察覺。維護各種關係,從金姨到賀處長。研究公司事務,與小蘇、李茅頻繁聯絡。

我的專業,甚至騙過了班長,他有一次找我,我正在小蘇的店子裡面說事,班長也找過來了。

“莊娃子,每天在酒吧搞好這晚,你早上沒睡懶覺?”

“跟小蘇談事情,這手機的事,還得想辦法經營好,自己掙點錢,為孩子準備,不是?”

“這就對了,莊娃子,你是要當父親的人了,得做出父親的樣子。對了,你孩子生出來,我要當他乾爹,有意見?”

“必須的!班長,除了你,沒第二個人!”

小蘇低聲說到:“我又沒機會了。”

“莊娃子,你跟妍子努努力,再生一個,讓他跟李茅搶!”

“那就費勁了,生養孩子很辛苦,你們知不知道?”我假裝勉強答應。

“練了這麼久,白練的?”小蘇又伸出他的蘭花指,企圖襲擊我的胸,班長大笑起來。

我笑不出來,總覺得自己背後,有一雙冷峻的眼睛。

班長跟我說山果居的事,說鮑老板最近糾集了一批搞預測氣功之類的人,說是民間傳統,神秘文化,問我有沒有興趣,有時間,下次去聽。

“我知道你喜歡這些東西,也有點研究,我自己參加過一次,他們說得神乎其神的,我也不知道真假,所以跟你說,看你下次有空,去見識一下。”

我點點頭,雖然心中並沒多大興趣。

當你接受自己面對的一切時,生活就好像失去了意義。我就是這樣的一個狀態,機械地重複每天的生活,也還不錯。我給經理打電話,叫她不必著急回來,我這裡經營得很好,我自己反正近期也沒什麼事情。

天天在酒吧,看人來人往,顧客成群。有的在戀愛,有的在宣洩,有的在聽歌,有的在獨自買醉。這一切痛苦的眾生,如我一樣,企圖用酒精來轉移自己的痛苦,假裝歡樂。

其實,有另一種慾望蠢蠢欲動,那是我的身體,沒有了道德和情感的束縛。在客人走後,回到家,我自己喝點酒,就因為好睡覺,避免想女人。

我覺得我好墮落,當高尚失去,肯定免不了有點墮落。嘿嘿,這不怪我,妍子,我想歸想,但我還在努力控制。

人的劫數難逃,是因為你有弱點,還碰上了受打擊的機遇。

堅持跟妍子通話,像從前那樣,猶如恩愛的夫妻。

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

有時,我也不回家,就在吧檯後面的屋子,因為墮落是有過程的。我有時喝酒,在酒吧關門後。

當我看見她的時候,我知道,自己遲早要出事。

喬姐走進酒吧時,我發現了她,她的氣息我不會忘記,即使是在十幾米外,不用看,我都能夠感覺得到。她是我的啟蒙者,她讓我懂得,什麼叫女人。

她沒看見吧檯裡的我,她在離藍調樂隊最近的地方坐下,找服務員點了一瓶酒。我必須躲開,跟另一個服務員交代一下,她的賬不用結了,我買單。然後,我就躲在後面屋子去了。

我緊張,激動,感覺不可思議。這麼多年,我理解一句話:男人,最忘不了初戀,尤其是第一次跟自己上床的女人。

對她,不論如何變化,她都是美麗的。成熟女性的光輝,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在她遊移的眼神裡。我不能再想,怕見她,又渴望。

她是一個來的呢?還是在等什麼人?她是來聽歌的呢?還是單純買醉?她與張歌怎麼樣了?她幸福嗎?她有自己的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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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滿腦子問題,卻不能面對她提,因為,我在她的面前,從未有過自信。她是我崇拜女性的開始,給了我身體上巨大的快樂,她是我的老師。

我不能見她,因為她丈夫給我的,是我的第一桶金。我不能見她,如果她是幸福的,我不能擾亂她平靜的心。

終於,客人走完了,我問服務員,她的消費,服務員對我說:她消費了幾百元錢,當服務員說老闆對她免單時,她感到吃驚,說了聲,謝謝你們老闆,隨即恢復正常,沒說什麼。

她這個反應,我覺得還算平靜。幸虧她沒追問,幸虧她沒堅持,要不然,我還真沒法面對。

事情沒那麼簡單。當她第二天晚上進來的時候,她第一眼就望向吧檯,我已經躲不開了。

她向我笑笑,意味深長,她向我走來,不緊不慢。

“姐,你來了?”我不得不打招呼。

“你躲得了我嗎?你要躲,我天天來。”她的話有調皮,更有一種大姐般的掌握感。

“怎麼樣?姐,你現在?”我有點語無倫次,主要是不知從何說起。

“你怎麼樣?還問我?”她挑釁了一句:“這幾年,把姐忘了吧?”

“不可能,你知道我的。”我只好老實了,在她面前,我像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夥子,道行淺。

客人越來越多,服務員穿梭,她看了看,說了一句:“今晚不喝酒,把你電話給我。”

我掏出名片給她,她看了看,甩了甩長髮,回頭給我一個微笑,走了。如一陣風,還帶著一絲青草香。

整晚營業期間,我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我有點期待她的電話,又有點提心吊膽。

關門,剛剛關好門,電話響了。

“開門,我在外邊。”

她盯了我一夜,她就在酒吧的不遠處的街對面,酒吧的燈光讓我看不清外面,但她肯定看得到我裡面。

我開門,把她讓進來,看著發愣的我,說到:“關門啦,傻瓜。”

這一句“傻瓜”,讓我熱血沸騰,迅速關門,我頭腦發熱,一把抱住了她。只是抱住,她沒有動作,我也不敢。

她把我分開,把包往一個沙發上一甩,問到:“說說吧,這幾年?”

“沒什麼,就那樣。”我無奈地笑了笑,我記得,當年離別的時候,她說過,我是要幹大事的人,今天的一切,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她看了看四周,說到:“酒吧是你開的?”

我點點頭,她拍了拍我的背,說到:“比姐當年強,結婚了吧?”

我點點頭,她又問到:“怎麼過得像單身漢一樣?”

“姐,這故事有點長。”其實,對於我和妍子的婚姻,我有點委屈,但又難以啟恥。那是在別人面前,在她面前,估計她是我唯一能夠傾述的物件。

“把你酒拿來,邊喝邊說,我要聽。”她這樣說,我很欣慰,她是關心我的,這麼多年。

我拿了一瓶最好的紅酒,我和她喝了起來,慢慢講述了我的歷史,我們不時碰杯,不時交換眼神,這個沙發,她半躺地看著我說,沒說一句話,聽我講完。

她舉了舉杯,說到:“小莊,你跟我一樣,愛情和金錢,不能全佔,人不能太貪,喝酒。”喝完酒,她摸了摸我的頭,突然拍了一下:“我們都錯過,不要怪別人。”

她理解了我的痛苦,其實她也一樣。

忽然,我想起了什麼。她大晚上的一回家,一個人在這裡,莫非?

我的眼神中每浮現一個疑問,都會被喬姐看出來:“你也不問問我的情況,一點都不關心我。”

我剛要問,她伸手制止了:“我告訴你,我跟你張哥,半路夫妻,就那樣。”

“怎麼回事,他不是很愛你嗎?”

“原先我也這樣認為”她無奈地笑了笑:“後來的事實,讓我明白,家庭,孩子才是最重要的紐帶,沒有孩子,拴不住人,妍子沒孩子,你會怎麼做?”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種假設的後果。因為,我們有了孩子,就得維持家庭。我問到:“你跟張哥沒有孩子嗎?”

她搖搖頭,說到:“關鍵是,現在,他的心思,都在他原來那個孩子身上。”她突然坐起來,靠近我:“小莊,仔細看看,姐是不是老了?”

我怎麼敢細看?恐怕會淪陷。“沒老,姐永遠是那麼漂亮。”

她給我講了張哥的故事,果然像我原來猜測的那樣,小馬是張哥的兒子,小馬坐牢,張哥要保,花了許多錢,終於有了效果,小馬出來了,回到了山西。為了給兒子事業重新起步,現在,張哥動不動就往山西跑,一去就是幾個月,北京的家,很少回了。

我不敢說我跟小馬的交往,我不敢說小蘇在小馬那裡的損失,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這倆個有婚姻的人,現在都處於單身。

酒是色之媒,一點也不假,況且遇到的是曾經的伴侶,況且現在如此惺惺相惜。

“姐是真的老了麼?是真的沒人要了麼?”她喝多了,靠在我身上。

“姐沒老,姐是最漂亮的,我當年最喜歡姐的了。”我也開始說胡話了。

“那現在喜不喜歡呢?你不要說假話哄我,你都有那麼年輕的姑娘。”

“現在也喜歡,我不哄你。”

接下來的事,可以想像了。在沙發,後來,在吧檯後面屋子的床上。這種感覺與當初不一樣,當初,我是學生,她是老師。現在,我恨不得,把我學到的一切動作,都向她展示。讓她檢驗我的成果,讓她快樂。

我們很快有了第二次。在這張床上,妍子跟思遠曾經在這張床上,我不羞恥,我和喬姐也要在這張床上,我邪惡地想,我動作有點誇張,喬姐用眼神在鼓勵,她渾身顫抖,我覺得自己太成功了。

當你跨出這一步,心思就回不了頭。喬姐的氣味,潤滑的皮膚,她的呼吸,她的溫度。佔滿了我的腦袋,我甚至天天都在企盼她的到來。

我們是愛情嗎?不是了,我嘗過愛情的滋味,是小池給我的,靈魂的巔峰,忘記自我。如今,我再也沒有資格找她了,最珍貴的東西只能成為回憶。愛情,畢竟是個偶然的東西。

我們有恩情嗎?不對啊。妍子對我雖然耍了心計,但她對我最有恩,為了我的母親,為了我的事業,她盡力了,她只不過拿走了不該她拿的東西,但她付出了她所能付出的一切。

我們有親情嗎?不可能。雖然我把她叫姐,但她肯定不是我姐,她只是一個美好身體的化身,她只是澎湃的浪花,她給我身體的滿足,當然,是她第一個,給我真正的性。

根本停不下來,總是在酒吧關門的時候。根本不想停,在我放棄負罪感的時候。

這事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任何人知道了,這事都會傷害自己,傷害別人。

明知有毒,還樂此不彼,我真的墮落了。

我要想盡辦法協調這個矛盾。一方面要與她保持頻繁的約會,另一方面,要保持秘密。這種想法就像是一種挑戰,搞得我有一種戰鬥的興奮,有一種當間諜的神經兮兮的刺激。

我對妍子的電話更殷勤了,時間也更長。我在酒吧的工作也更盡業了,營業額在增長。彷彿是某種補償,為自己偷偷摸摸的快樂。

結論:老公的突然殷勤,不一定是好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