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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女人的心思

“哥,你傻的時候,像個孩子,萌萌的,可愛。況且,你平時比我能幹、聰明,就像在天上飛,我夠不著。只有你剛才呆呆的樣子,我覺得你才像落到了地面,我可以夠得著了。”

她的理由,大概是屬於睡在地上不會掉下來的原理吧,讓我回味了半天,有點亂,暫時理不清,只得玩笑到:“那我以後多在妍子面前裝傻,讓咱們妍子開心。”

“我說的是真的,哥,你以後就這樣,一天之中,哪怕有這樣的時刻十分鐘,妍子就滿足了。”

好吧,我裝模作樣地拿著書,做出發呆的樣子,用眼角餘光瞄她,她一把扯過我的書,慣在桌上,說到:“不許假裝,故意騙人!”

好吧,等我把道家的東西多看一點,下次拜訪郭大師時,心中有點底子。妍子就坐在我身邊,喝著茶,看著我,其實我也靜不下心來看書,我腦袋裡突然閃現出女人的心思這個詞,妍子是對我最親近的女人了,她是怎麼想的,我都不太明白,何況對於千奇百怪的女人。

越是有難度的事情,我越愛想,這是不是有點思想自虐?

有一種思維方式,叫推已及人,雖然此種思維比較粗糙,但現在能用的,只能是這種方式了。從男人的角度來看,女人的身份大概分三種型別:母親、妻子、女兒。那麼,是不是可以推導,對於女人來說,男人的身份也可以用父親、丈夫、兒子來歸納呢?

這個大前提能夠成立的話,就可以展開思想實驗了。如果要讓一個女人依戀你的話,你必須滿足她對男人的這三種需求。作為父親的角色,那就是無原則的寵愛,保護她、養育她、支撐她,讓她有種安全感。在這方面,我基本上是做到了。作為丈夫的角色,要讓她快樂,要給她激情,要與她有靈魂的契合、要給她未來的希望,這一點,我近期在努力地做。作為兒子,要會撒嬌、會依賴,起碼要會裝傻,會有所需求,不然滿足不了她母性的需求。懷孕期間,她的母性被啟用,但女兒的夭折讓她飽受打擊,所以,我要填補這個空間,她喜歡看我傻傻的樣子,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吧。

她喜歡把我叫哥,那是因為,哥這個身份,同時兼有父親和丈夫的某些特色吧。我原來喜歡把她當妹妹,也許是兼有妻子和女兒的某些特點。

從這個意義上講,人類早期,戀人之間喜歡以兄妹相稱,在感情上,也是有依據的。“不要哥哥妹妹的,容易出事”,這句話是經驗之談了,我和妍子,也不這樣出事了嗎?

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再來,她手上多了一串珠子,她正在重新串它。當我看見時,她差不多串好了,拿給我看,一串珍珠最下面是一個貝殼當吊墜,我覺得奇怪。她問到:“你想想,哥,這貝殼是從哪裡來的?”

她這一問,我倒想起來了,這正是我們在大連游泳時,我給她送的那個,想不到她保留到今天。閃亮的珍珠下吊著一個白色的貝殼,我問到:“這協調嗎?”

“正因為不協調,才更有意義。”她朝我眨眨眼,頗有調戲我的意思:“你的六塊腹肌呢?”說著,就欠過身來撩我的衣服,我壓住了她的手,說到:“近段時間吃胖了,本來你在美國時,我在練習來著。”

“我一回來,你武功就廢了?”妍子頗為得意。

“徹底廢了,只有腹,沒有肌了。”

“那不行,哥,你得鍛鍊。”

“在溫州我買了個跑步機,在北京我還要買一個?”

“別逗我了,哥,腹肌又不是跑出來的。”

“那行,腹肌的事,我晚上就找你練了。”

“你壞死了!”

不要以為妍子,就此在我的溫暖之下,走上了快樂的道路。一天,我到小蘇店子去,等我回來時,看見臥室有一架摺疊梯子,我記得這個梯子原來是在樓下倉庫的,也不知道她要找什麼東西,把它搬上來了。我抬頭一望,知道事情不太好,那個櫃子,就是我原來藏孩子衣服的那個櫃子,有開啟過的痕跡。

事情壞了,我到處找妍子,結果,發現她在露臺上,一個人背對著門在抹眼淚。聽到我的腳步聲,立馬止住,但紅紅的眼眶騙不了我,我問到:“你看到了?”

她點點頭,撲到我懷裡“哥,我好想她”,低聲哭起來了。我又一通安慰,好不容易才平息她的情緒。

有時候,她睡覺時,會突然驚醒,幸虧我在身邊,她就抱著我,好半天才能夠入睡。有時候,她會莫名其妙對嶽父母或者保姆發脾氣,只有我出現時,才會馬上收斂。我知道,這是因為那個孩子的原因,想起那個孩子,我心中湧起的不是傷心,更多的是對那個斷手人的憤怒。

朱先生的到來是個喜訊,他是來北京開一個會的,也就是那個針灸專案的研究成果鑑定會,現在,學術成果已經出來了,他是專案負責人,要回答專家評審委員會的提問,並對成果進行評價。按嶽父母的邀請,他在我們家住。

每個人都對他的到來表示高興,他就像家裡的長輩一樣,親近感和崇敬感交織,氣氛和諧。

他對岳母問到:“我開的藥怎麼樣,身體是不是好很多了?”

他對我問到:“你母親的身體好些了吧?”

我們都作了肯定的答覆,他很高興。吃晚飯的時候,對我說到:“小莊,當時我就看出,你肯定是這家的人,我說對了吧?你也算是有本事,把我孫女都騙到手了。”

妍子不好意思:“朱爺爺,你看你!”

“誰叫你們結婚不請我呢?”

岳父連忙解釋:“怕你年齡大了,況且你這麼忙,怎麼敢請你,只是給你打個電話報告一下,不敢勞你大駕。”

朱先生感嘆到:“老了,不服不行啊,小高都嫌我老了。”自喝一口黃酒,哈哈大笑幾聲。

他是個豁達的人,當衰老不可避免時,他選擇坦然接受。

吃過飯後,抽時間,他專門給妍子把了把脈,認為妍子身體恢復得還好,只是思慮不要太過而已,不需要開藥治療了。等妍子離開後,他專門對我說到:“注意她的心理變化,多給她安全感,她思慮太過,影響到腎,你沒發現她睡眠不好嗎?”

我點點頭:“有點,經常半夜驚醒。”

“看得出來,妍子非常需要你,我開藥也治不了她的病,你才是她的藥。記住,如果你們還想要孩子的話,你必須要讓她從焦慮中擺脫出來。”

我是妍子的藥,岳母和朱先生幾乎形成了共識。而且朱先生加了一句:“思慮過重,不僅影響懷孕,而且即使有孕,也有失敗的可能。”我明白,問題的嚴重性了。當時在場聽到這話的,還有嶽父母。

從那時起,雖然我們一直小心翼翼,怕觸動妍子的神經,但是,妍子的第六感覺非常銳利,她知道我們的小心,她有一次問到:“哥,我總覺得大家都讓著我,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朱爺爺究竟對你們說了什麼?”

“他說你想多了,沒睡好覺,要我多陪陪你。”我這話有真的成分,如果全假的安慰話,她估計又要起疑了。

“喔,原來是這,朱爺爺果然是我這一頭的。”她又歡喜起來。

小心翼翼地陪著她沒有錯,但在戰術上,這是被動的辦法。如果要主動,該怎麼辦呢?從心理學上講,讓她看心理醫生,這恐怕不妥。第一,她的心理狀況雖然不太好,但也沒到精神疾病的程度。判定精神疾病的主要指標:一是嚴重影響生活,即反應的烈度。二是持續的時長,即反應時間的長度。這兩者,妍子都不太符合。況且,如果貿然讓她接受心理疏導,她反而會懷疑自己得了精神疾病,嚴重不安起來。

更何況,我對中國的所謂心理醫生本來就不信任,前幾年在五道口時,也聽了那個專家所謂的授課,知識不成體系,主要是拾弗洛伊德的牙慧,要知道,弗洛伊德關於《夢的解析》這個名著,是建立在對四個病例不成功的治療基礎上的,我不願意拿妍子當小白鼠,成為新的不成功病例。對於醫生來說,這只是影響小部分成功率,對於我和這個家庭來說,是百分之百,不容失敗。

我也跟妍子旁敲側擊地試探了一下,問她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們出去散散心,她只是說:“哥,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我哪也不去。”

我懷疑這與那道符有關,我得主動出擊。我悄悄跟賀處長打電話,問能不能提前去見那個郭大師。賀處長說:“不行,你知道他在跟誰上課嗎?非富即貴,各有團體,互不交流的。況且,你也知道,他需要保密,老幹部們也需要保密,縮小知曉範圍,才是保密的最好方式。我之所以讓你在老將軍上課的時間去,是因為我也只知道郭大師哪個時候的去向,其他時間他在哪裡,其實我也不知道。”

他反過來問我:“兄弟,你這麼急迫,是有啥事嗎?”

“沒有沒有,我是最近完全沒事,才想起來的。”我急忙解釋,免得他繼續問下去。

我突然想起,有沒有藝術形式能夠調起她胃口呢?讓她再去迪廳,可能性不大,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她了。況且,溫州的朋友她還可以鬧一鬧,北京,不是她的場子,她嗨不起來。聽音樂會,那是小池的愛好,妍子的音樂修養趕我都不行,更不可能跨度這麼大。聽相聲,是老人幹的事,不合她的胃口,看京劇,更不可能了。

北京人藝倒是有話劇,但其嚴肅性堪比交響樂,更打腦殼。我發現,所謂高雅藝術,就是專門把大眾排除在外的藝術,怎麼難懂怎麼來,怎麼讓你不舒服怎麼來。還有個理論,叫做:偉大的藝術都是悲劇。這他媽簡直就是沒事找事,觀眾還主動掏錢去看,簡直就是自取其辱。“生存還是滅亡,這是一個問題”,老子平時的問題已經夠多了,還有心思看你的問題,吃飽了撐的不是?

妍子喜歡看葛優的喜劇,我覺得這是一個有用的線索。葛優的走紅,與中國的形勢有關。在這個大變動的時代,億有人都活在焦慮之中,沒掙到錢的怨天尤人,掙到錢的又慾壑難填,沒人淡定得了,痛苦就產生了。於是,喜劇,滿足了人們輕鬆的願望和需求,市場也就廣大了。

當然,電影不是說出來就出來的,但相關的話劇卻經常產生。最近一個叫《開心麻花》的劇團,排了一個搞笑的鬧劇,叫做《鳥籠山剿匪記》,網上評價很好,可以試試。

我買了票,叫妍子準備一下,我倆晚上去看戲。問嶽父母去不去,他們知道我的用意,說到:“那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們沒興趣。”

我對妍子說:“妍子,別人談戀愛,要請對方看電影看戲,我再追你一回,也這樣?”

“不會是恐懼片吧?嚇得女生往你懷裡鑽?”妍子的幽默感也來了,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剛追姑娘的小夥子還沒那麼大膽,萬一姑娘翻臉,那才是恐懼片,我第一次請你看戲,還得謹慎,我請你看的是搞笑片,想在輕鬆中,跟你拉近距離。”

“這還差不多。”

假戲真做,意思就來了。妍子問到:“我是不是要穿晚禮服啊?他們西方的看話劇,都要穿晚禮服的。”

“公主殿下,晚禮服就免了,我還要打領結嗎?中國人在中國看中國人演的戲,不用那麼正式。”

“搞什麼,說起繞口令來了。好吧,僕人,允許你吻我的手。”她伸出她的手,我拿起來,在我自己的手背上親了一下,把她笑得:“哈哈,你不禮貌!”

“剛開始追你,哪敢!”我的回答,可以說是把戲演得很逼真了。我覺得,我倆都是擬劇人格。

進了劇場,果然是一出鬧劇,妍子笑得嘎嘎的,我也前仰後合,事後回憶,倒記不得故事梗概,記住了幾個細節。妍子倒是記住了一個女演員的名字:馬麗。

這回成功的經歷,讓妍子真正開心了好幾天。隨著喜劇效果的漸漸模糊,妍子的要求又來了:“說是追人家,下次約會呢?請一次看戲就夠了?”

“行,我約你好不好,我抱個琴在你窗戶下面唱歌好不好?我約你在馬路對面第九棵梧桐樹下見面好不好?你拿一把印有桃花的扇子,我拿一本金庸的小說,見面時我先問你:黃藥師回去了,你知道他家在哪裡嗎?你回答:答案在我的扇子上,你應該明白。我再問:你說的是桃花島嗎?你回答:笨死了,靖哥哥。這暗號對上,我才敢牽你的手,我們演練看看?”

我準備去牽她的手,她突然在我手上打了一下,笑了起來:“太假了!太假了!搞得跟諜戰片似的。”笑不能已,捂著肚子,倒在床上。

女人的心思說變就變,她從床上起來,突然問我到:“哥,你這樣遷就我,我是不是成了你的負擔了?”

這是一個尖銳的問題,我不得不正面回答:“妍子,你要這麼想,就很讓我傷心了。對我來說,不能讓自己老婆開心,我會懷疑自己的價值和能力,如果老婆因我而開心,我覺得自己活得有意義。這不是負擔,這是成就。況且,你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麼重要。”

她輕聲問到:“我重要嗎,哥?”

“你想沒想過,我對家庭的期望。我從小的經歷讓我自卑,沒有一個健全的家庭,傷痕會永遠留在我的心中。是你接納了我,給了我一個富足美好的家庭,是你給了我一個全心全意的信任,我有一種安全感。小時候母親的離去,我活在感情的極大恐懼之中,不安到企圖自殺,你想想,有一個女人,始終站在自己身邊,她的價值,對我來說,有多大?妍子,上次回四川,在我父親的墳前,在我外婆的老家,我就知道,你是我真正的老婆了,因為你接納了我的一切,你成了我真正的媳婦,難道你就沒有成就感?”

她想了想,彷彿明白了“好吧,我不離開你,繼續欺負你,把頭伸過來,讓我打一下!”她命令到,彷彿要證明她的資格和地位,我把頭伸過去,她的手輕輕在我臉上摸了一下,說到:“哥,我下不去手。”

我抓住她的手,用西方的姿勢,親了她的手背,說到:“公主殿下,讓我永遠做你的僕人!”

“免禮,起來吧”這口氣,倒不像西方人,像電影裡的老佛爺。

“嗻!”要演戲,我也演,誰怕誰。

還有一種快樂,是我最近才發現的。一次和妍子在商場購物出來,看見一個四五歲的男孩子在門邊哭,我們問他怎麼了,他說他找不到媽媽了。妍子馬上安慰他,給他東西吃,分散他的注意力。我忙問他叫什麼名字,然後跑到總服務臺,讓服務檯用廣播通知。商場廣播通知不斷,我又出來陪孩子,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孩子的媽媽找來了,原來,她是在商場購物時,與孩子失散了,一通好找。找到後,對我們千恩萬謝,孩子還用稚氣的口音對他媽媽說:“阿姨對我可好了,給我這麼多東西吃,還給我講故事。”在對方的感謝聲中,妍子一臉驕傲、一臉滿足。有一句話,過去我體會不深,現在卻有鮮明的印象了:助人為快樂之本。

為此,我想了一個點子,何不讓她參與一些慈善,找到自己的價值呢?

說幹就幹,我先得找找資助物件,上了希望工程的一個網站,在尋找過程中,我發現了一個江西的孩子,家裡情況頗引起我的同情,我把他的情況介紹給妍子聽,妍子聽了後,對我說到:“哥,這不是原來的你嗎?我想幫助他。”

原來,這個小孩家庭貧困,七八歲的時候父親有病不能勞動,母親嫌家窮,離家出走,只剩下孩子自己靠政府資助上學。學習成績倒還不錯,但家庭的負擔及父親的身體,讓他隨時有綴學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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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擇他是有一定理由的。一是因為這孩子太像我小時候了,當時,如果沒有張老師的關懷,二娃的陪伴,我幾乎走向絕路。二是我對江西有特殊的想法,郭大師和龍虎陰陽就在江西,如果在北京他不能解決問題,我可以到江西去找他。

於是,妍子與當地希望工程的組織取得聯系,表示願意資助這個孩子上學,不僅承包了他的書學費和生活費用,還答應解決那孩子父親的部分醫療費用。她的要求,只需要找到這個孩子的聯繫方式,他要跟他通訊。

妍子先準備給對方寄一萬元錢去,但慈善機構覺得不妥,建議細水長流,主要資助讀書費用和生活費用,最好不能一次性給大錢。

妍子不太理解,我給她解釋到:“扶危濟困有原則,從古至今,都講究救急不救窮。造成貧窮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對窮人來說,最要緊的是幫在急處,而不是讓他突然暴富,這反倒是害了他。”

這個道理妍子更難理解了。我不得不採取辦法,利用基本原理了:下定義不如打比方。

“對方是個孩子,是不是?既然是孩子,他就具有普通孩子一般的特點。如果,他因為缺少書學費和生活費而犯難,你幫助了他,給了他繼續學習的勇氣和 底氣,那是把他從困難中解脫了出來。貧窮並不可怕,可怕是為窮所困,推動了最基本的奮鬥的條件。這就叫救急。但是,如果你一次性給他錢太多了,他見到零食能經得起誘惑?他見到名牌能控制自己的慾望?每個人天生的虛榮心不會膨脹?他還是個孩子,很容易走歪路的。”

妍子彷彿明白了一些,我繼續說到:“也許他是個好孩子,但你能夠保證他父親沒更多的想法嗎?我這麼好的一個人,不也被你的金錢美色誘惑下水了?”

說到這裡,妍子踢了我一腳:“自己意志力不強,還怪我勾引。”

“我那是主動上當,心裡巴不得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