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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 去還是不去

當張思遠婚禮的訊息傳過來,李茅也在電話裡跟我說了:“思遠自己不好直接電話通知你,讓我邀請轉告你和妍子,如果你要去,就跟妍子商量。如果你不打算去,就不要告訴妍子,就當這事沒有發生。”

這個直男一般一會想得這麼細的,也許考慮如此周全,是然然籌劃的說辭。

他的婚禮在上海,這就尷尬了。小池也許也受到了邀請,我和妍子去,四人的尷尬,合適嗎?這種情形,李茅門清,然然門清,所以他們要我們自己定。更重要的是,妍子現在懷孕,能不能出門,或者能不能在感情上起波動,還是說不定的。

一個女生帶上丈夫參加前男友的婚禮,丈夫還碰上了前女友,前女友與女生是同學,前女友與這對夫婦說什麼呢?

這個關係非常繞,而且在敏感時期,相對於敏感的人。對於我來說,不去吧,對不起與思遠的交往友情。去吧,面對老婆的前男友,偶遇自己的前女友,心情如何?對於妍子來說,心情就更尷尬了。算了,還是不跟妍子說吧,就當這事沒有發生。大不了,我讓李茅帶個禮金表示祝賀就行,況且,妍子懷孕期間,我也有充分的理由不去。

這事在第二天就不行了。妍子看到了小蘇老婆的qq空間,知道了思遠將在上海結婚的訊息。

女人之間的交往很是奇怪,她們只見過幾次面,怎麼就成了qq好友的呢?她們有共同語言嗎?

“哥,張思遠要結婚了,邀請了你嗎?”

“你怎麼知道的?”

“你不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他邀請了你嗎?”妍子追問這個問題,顯然是非常在意。

“他本人不好意思跟我說,但找李茅給我打過電話。”

“你怎麼回答的?”

“我想算了,到時候讓李茅代我們給個紅包就行。你現在的情況,不太適合去參加的,有風險,不去算了。”

“我不去,你難道不能去嗎?”

“我一個人去,不好吧。況且丟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在家有什麼不放心的呢?爸媽都在。是你怕我不放心吧?是不是,你心裡還有什麼坎放不下呢?”

這個問題一出來,嚇了我一跳。趕緊表白:“我有什麼放不下的?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沒什麼牽掛。”

“既然這樣,那你就去。代表我,也表示對他們的祝福。如果你心裡沒什麼,我心裡就沒什麼。如果碰到小池,也代我跟她問個好。”

妍子表面漫不經心的話,實則充滿複雜的內容,我知道讓我選擇時,有一定的殺傷性。她看著我的眼睛,彷彿想看穿我的心思,我不能露怯:“看吧,如果沒其他事情,可以去,反正還有些天,不急。”

以拖待變,是暫時的策略。

如果說照顧妍子的感受是我考慮的因素,但我自己的感覺才是起決定性的。面對張思遠,我沒有任何尷尬,前次在小蘇結婚時,我們還比較融洽。其實,他也對過去的一切,並不太在意了。因為時間的流逝,新的感情會覆蓋舊的感情。況且,男人對感情的灑脫程度,也是女人不太容易瞭解的。更重要的是,張思遠是個天生多情的人,對某一段感情的關注,經歷時間不會長,留下痕跡不會深。對於我來說,與其說在回憶當年妍子與思遠在一起的細節會讓我不適的話,對我情感的觸動,遠不如回憶自己與小池的經歷來得深刻。

雖然我怕面對小池,其實我真的想再次見到她。但這種心思,逃不過妍子的猜測。我與小池交往的深度直到失敗的原因,她非常清楚。

算了吧,在平靜的海面,我與妍子像在一艘美麗的小船,不管我怎麼往外遊,還得回到船上。何必為了感受刺激,去期待暴風雨呢?

如果我沒有和妍子結婚,如果沒有今天看似如此美好的家庭,如果妍子沒有盡力為我用盡一切心思。從我內心來講,我都有找到希望再見小池的理由。

但妍子沒給我任何理由,她還面臨著痛苦。如果為了自己內心的需求,而給妍子造成了傷害的話。是不道德的。上次,妍子離間我和小池的關係,被我發現,我也曾與喬姐發生過不必要的交往。但等來的厄運,是我和妍子都無法承受的。所以,我寧願將秘密和期待埋藏,也不願意厄運再有來的一絲可能。

當婚姻給你以平靜的港灣的時候,你註定要避開風雨。

感情出於本能,但選擇需要取捨。我站在家庭一邊,我站在妍子一邊,因為,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態,並且我身邊的人,都在這種狀態中,過得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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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點不甘心,但是還是要控制。

我得梳理自己的感情,每當腦海中出現小池的印記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無法區分感情的性質和重量。

比如,我所經歷的三個女人來說,感情上是否有某種層次差別。要說感情的評價尺度,本來對心的刺激程度有關。但心靈受刺激的程度,往往不好度量,而且還有不可避免的干擾項,很不客觀。

一個美女當你愛她時,她就是你的世界。但你無法區分的是自己心靈的成熟度。假設我的心是還沒成長的小樹苗,當外面有一點風,我就得大幅度地彎腰,甚至還有折斷的危險。這種心靈受刺激的程度可以說是相當高了,但它不能說明風的力量大小。當我是一棵根深葉茂的大樹時,即使颱風吹來,我雖然也會掉些葉子,甚至斷一個小樹枝,但根本無法動搖我的根基,這對心靈的刺激作用並不太大,但是,風的力量就小了嗎?

當我把愛情的程度比喻為風與樹苗的關係時,我也笑了笑,這是不講邏輯的表現,是不科學的。但只能如此了,我還沒聽說過一個愛情的科學。感情非常不講邏輯的,過來人都知道。

要客觀評價感情,感情又是主觀的,這怎麼幹呢?

如果不能用心靈受刺激的深度來評價一段感情的力度。那麼,用感情影響的廣度來考察,是不是更客觀一些?

將主觀精神世界物化,也許更客觀吧。

按這個思路,我來分析這三人對我生活的影響。喬姐,她對我的影響範圍,主要限於身體。十八歲的時候給你一個美女,誰都得動心,這其實是身體需求佔多數的慾望衝動。這個範圍就比較小了,所以排在最後。

妍子,她不僅影響我的身體,還影響我的家庭,我所有社會的地位、生活方式,也就是我所面對的所有社會,都會因與她的關係而產生巨大的影響。以至於,孫班長還問過我,我的好運都是因為找了個好老婆。

如果說對喬姐的痴迷是本我驅動的,那麼與妍子的婚姻,就是自我驅動的。人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如果以***這個觀點來看,作為社會人,我的感情就應該止步於與妍子這種程度。

但超我的概念始終存在,我不得不經常往小池那裡想。人腦一旦有思維,就具備了兩個特性:獨立性和超越性。獨立性,是指思維自已會在沒有現實材料支撐的條件下,自己產生大量的內容。超越性,是指思維的範圍可以超越現實的束縛,達到一種更廣闊的空間。

我與小池在一起的時候,感情、身體的影響是不言而喻的,但更特殊的是,我們有靈魂的互動和激發,常常帶給我們一種越過現實的幻想。

本來,人的幻想也無處不在,所謂“從朋而思”,但激發條件的不確定性,讓人感到混亂。而小池,我們互動式激發,給這種幻想造成了產生的必然因素,只要說話,就有達到遙遠星際的天梯。

從範圍來說,小池激發我的,是無限的空間和思維的自由,範圍極其之大。

按這個邏輯推斷,小池才是我的真愛。但是,我不能冒險。因為我畢竟是一個社會人,我身體、家庭、社會關系無法超越。我體會到:吾之大患,在於吾身。

為愛而不顧一切,如飛蛾撲火,容易自取滅亡。

所以,我決定不去。我沒有這個福氣,也沒有這個膽量。

在沒找到我媽之前,我覺得我是有膽量的。這個膽量其實是因為我當時一無所有。無產者失去的只是鎖鏈,而得到的將是整個世界。

“哥,你去吧,也去幫幫忙,像你當年幫小蘇幫李茅似的,畢竟還是朋友。”妍子說這話的時候,非常自然,沒有一點勉強和造作的意思。我明白,她是真正把思遠放下了,她希望,我也放下。

我可以正常面對思遠,不為過去的細節而煩,這是李茅結婚時就遇到過的情況,她看得出來。

那麼,如果我去,有很大機會,會遇到小池,她也讓我代她問小池好,妍子還堅持讓我去,是什麼意思呢?

是想測試我心裡是否還有小池?還是她比較自信,認為我可以坦然面對小池?

女人的心思不能隨便猜,所謂的嫉妒、虛榮,所謂的母性、忍耐,其實都基於自覺,她們真有無所不能的直覺嗎?

“算了,不去吧,你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想節外生枝。”

我一說出“節外生枝”這個詞,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女人真的有直覺:“哥,你是怕自己節外生枝嗎?你要生枝就生吧,只要你開心,我怎麼樣都行。”

我的本意是怕妍子有什麼意外,結果表達出來後,妍子理解的意思是我有可能與小池生產什麼節外生枝的故事。

“妍子,你想多了,我是怕我離開後,你在家裡有什麼事。”

“放心吧,哥,在家還有爸媽呢,我肯定沒事。我相信,你也一定沒事。哥,你必須去,開心玩。這麼久了,你也沒怎麼出過門,也沒跟朋友開心玩過。我放心,你不會生什麼枝的,你說過的,你愛我,我相信。”

這就不得不去了,因為我如果要生硬地找理由拒絕,還顯得我在妍子面前心虛似的。

我是提前一天到上海的,因為作為朋友,給他婚禮方面幫點忙是應該的。當我開了好幾個小的車到預訂的酒店時,李茅和小蘇已經在那裡了。

思遠和他女朋友畢業後,都在上海找的工作,思遠在一個會計師事務所,他女朋友在一家外企上班。這正是思遠父母希望的生活狀態,安定而富足,兼帶維持一個傳統式的男主外女主內的家庭模式。思遠的會計師事務所,是全球四大會計師事務所之一,收入雖然高,但用人狠,他長期處於加班和出差的狀態。但他女朋友,只是外企一個普通的人事部門職員,收入雖然比思遠低一點,但上下班規律,可以照顧家。他們兩家的經濟狀況差不多,雙方出錢在上海買了房子,一個正常的中產家庭,即將誕生。

“你怎麼現在才來,我們都來了兩三天了。”李茅的責怪不是沒有道理:“思遠和他老婆都不是上海人,準備起來確實沒頭緒,多虧了小池幫忙,要不好多事情搞不定。”

我愣了一下,雖然,我對小池積極幫忙思遠的婚禮,是有思想準備的。雖然我晚點來,就是減少與小池直接接觸的時間,但小池的名字從李茅口中說出來,我第一次感覺到她離我這麼近,還是有點懵。

“妍子不來嗎?”小蘇的問話及時圓場。

“她懷孕了,不太方便。”我解釋到。

“恭喜恭喜,莊哥,後繼有人了。”李茅這樣說,我估計然然也快了,但我不好問,因為此時,思遠已經過來了。

“莊哥,你來了?我不敢直接請你,是不確定你是不是方便來。”思遠臉有點紅,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想,肯定是複雜的。一方面為妍子與他曾經的關係,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己覺得不好意思吧。

他的臉紅代表他的單純,這是他可愛的地方。

“既然莊哥來了,就得莊哥主持大局了。李哥和我的婚禮,都是莊哥安排的,這次好事做到底,怎麼樣?”

“都行”思遠答到。

“不行”我反駁到:“你們將工作做了一大半了,臨陣換帥是不行的。要說熟悉流程,我還不如小蘇,畢竟小蘇最先來。”

“誰都可以,在上海,誰都搞不定,不得靠我?”這個聲音傳來,從我的背後傳來,我全身麻木,幾乎不敢動了。是小池,她就在我身後。我不敢轉身,我不知道做什麼表情說什麼話,在眾人面前才得體。

一巴掌拍到我肩上“別愣著了,快幫我把東西提下來。”

小池拍的我,說話還是那麼直接,還是那麼沒有距離,她緩解了我的尷尬,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我借坡下驢轉過身,看見她手上提了四五個袋子,連忙幫她提下來,我碰到了她的手,我像觸電一樣但又必須保持表面的鎮定,假裝若無其事地問到:“是些什麼東西,這麼重?”

她沒有正面回答我,只是抬起頭,對大家喊到:“來來來,大家都來分個類,看少不少?”

原來是給來賓準備的禮物,每人兩個品種,八十份,一百六十樣。還有一袋子是專門做的包裝,印有大紅的喜字和心形的圖案。我們在一陣嘈雜的扒堆聲中,恢復了自然。

這是不是轉移法?

在分類包裝的過程中,聽他們閒談,我和小池沒有對話,連眼神也沒有交流過,雖然我很想看她,但沒得到她的回應,眾目睽睽之下,我假裝正常。

思遠的婚禮客人並不多,從這些禮品的數目上就可以看得出來。本來,兩家都想在老家辦,都是獨生子女,大家都想在老家人面前風光一下。但時間和地點都不好協調,所以,思遠就提議到上海辦。這樣既簡單又平衡了兩家的要求。由於思遠和他女友剛到上海參加工作,朋友並不多,只有本辦公室的同事來。還有就是兩家至親才來,因為上海畢竟離他們家鄉比較遠,其它稍遠的親戚,就沒請了。

“我的假期只有七天,各位哥哥,你沒跟資本家打過工,你不知道什麼叫資本家。”張思遠在談到他婚假的時候,跟大家解釋到:“資本家,就是壓榨你的血汗,直到你被掃地除門的那一天。”

他們單位用人狠,這是出了名的。思遠作為新入職的員工,大量的加班和出差,純粹是幹活的。一年三四十萬的收入,是每天睡覺時間不足六小時換來的。當然,這個公司正式工作三年後,以思遠的能力,就可以熬到項目經理的位置了。收入高一倍以上,更重要的是,基本可以正常上下班了。但按他們公司的歷史,一部分人熬不到三年,就堅持不了,離職了。還有的人過了三年,也準備跳槽,因為按業務水平來說,四大會計師事務所的項目經理,完全可以勝任中國一個中型企業的財務總監了,財務自由和人生自由會上一個臺階。

中國是一個快速發展的列車,在外企學到了業務後,大部分人都會加入中國公司,雨後春筍般的公司迅猛發展,總是有讓你翻身解放的機會。外資也不傻,它也不是免費培訓中國年輕人的。中國優秀的青年才俊,在外國公司所學到的經驗,是用最美好的年華、最旺盛的精力、最艱苦的努力,用汗水和辛勞換來的。

小蘇點點我說到:“莊哥,資本家啊,要講良心啊,思遠說的是你,你知不知道?”

“小蘇莫瞎說,我沒有資本,要算是資本家的話,你是總經理,我和李茅不過是個出錢讓你玩的角色。”

“這可是你說的,李哥,聽到了吧?你們出的錢,都是供我玩的,我可有點亂來了喲。掙錢我沒你們厲害,花錢,是我的強項。”

“少瞎扯,我倒是同意,莊哥也同意,問題是然然和妍子不會同意的。專心清你的東西,東拉西扯的。”李茅責怪到。

當李茅說到妍子時,我觀察了一下小池的反應,她彷彿很正常地在裝東西,沒有受到影響。當然,她一直低著頭,既沒參與我們的談話,也沒有顯露出表情。

“再清清,怎麼少二十份?”小池突然發話了。

大家又手忙腳亂地清點,果然只配了六十份。小池斜著眼眼看著我,我確定,這不是在跟我對眼神,這是她沉思的表情。“對了,看我這亂的,有一包,我落在店子裡了,算了,我去取。”

“別人要不承認怎麼辦?”我問到。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是規矩,別人要不承認,估計也不好說。

“不會吧,這麼大的店子,怎麼可能賴賬?我再去就行了,估計還在那裡。”

“你一個人去怎麼行?遇上一個扯皮的傢伙,怎麼辦?”小蘇問到:“你不要跟我說上海人如何如何,我在北京,我那個手機店,幾乎天天都有扯皮的事情發生。實話跟你說,我老婆就是扯皮高手,要不是孩子太小她在家,如果她來了,我敢說,上海開店子的,沒幾個人扯得贏她。我也跟她學了不少,要說吵架,夥計,你們一幫人,都不是我的個,要不信,試試?”

“算了,小池,如果要不回來,就再買二十份,沒什麼大不了的。”思遠說到:“這也不值幾個錢,花得起。”

“不行,這是結婚的紀念品,事事要講吉祥,我們要爭個好兆頭,得要回來。”小蘇說到:“小池,我跟莊哥一塊陪你去,我負責說,莊哥負責打,你負責看。讓你瞧瞧,我跟莊哥混京城的時候,是啥感覺。”

小蘇興奮的狀態,被李茅打斷:“你負責說,你有小池會說?人家跟你講上海話怎麼辦?莊哥陪小池去就行了,一個會說一個會打。現場的燈光音響佈置你搞好了嗎?播放他們戀愛經歷的碟子,你在現場試過了嗎?這可都是分配給你的正規任務,你自己的正事沒做完,就想跑?”

我看到,李茅對我眨了眨眼睛,用手拉了拉小蘇,我知道,他意味深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