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冰，餓不？”李煜煒一隻手摟著背對著他側躺著的玉凌雲，另一只手則伸出手指輕輕地繞著玉凌雲因為激情而散落的髮絲，下巴更親暱的放在玉凌雲裸露在外的肩頭上，一副曖昧中帶著愜意的樣子。
“不餓。”玉凌雲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若不是李煜煒足夠瞭解她，壓根就聽不出來那一絲隱藏其中的慵懶意味。
“那再躺一會？”李煜煒略帶試探的道，他最清楚玉凌雲的習慣，她素來是個能站著絕不坐著，能坐著就不會躺著的，她今天肯隨著自己在天還亮著的時候胡鬧一場已經是意外了，他真不敢妄想玉凌雲會同意多陪他躺一會。
“起來洗洗用膳吧！”果然，玉凌雲沒有同意，她輕輕地一振臂，將靠在她身上的李煜煒往後推了一下，翻身坐起，沒理會李煜煒看她的視線，很自然的穿上搭在床位的衣袍，斜眼看著李煜煒，道：“你還不起來嗎？”
“這就起來！”李煜煒故意賴床為的就是多看幾眼——玉凌雲和尋常女子不一樣，他們每次肌膚之親後，玉凌雲不會刻意的遮掩自己的身體，而是那麼坦然的將自己健美的胴/體坦然的呈現在他的面前，而這個時候，也是李煜煒大飽眼福的時候。
等到李煜煒慢騰騰的起來，玉凌雲已經沐浴更衣，坐在鏡前由紅鯉侍候著梳頭了，李煜煒走到玉凌雲身後，伸手接過紅鯉手上的梳子，親手為玉凌雲梳頭。為了和玉凌雲更加親近，他可算得上是使出了渾身解數。玉凌雲不喜梳妝打扮，耳洞更是成親前夕才穿的，像效仿古人為愛妻畫眉顯然是不可能的，李煜煒便瞄上了玉凌雲的一頭長髮，一有機會便親自為她梳頭。當然，李煜煒的技術很差，只能將她的頭髮梳順。挽一個最簡單的髮髻。更多的就不會了。不過，玉凌雲想來討厭繁複的髮型，倒也正好合適。
除了玉凌雲。李煜煒還真的沒對旁的女子用過心，但他也知道尋常女子身上總有香味，或淡雅清幽，或馥香撲鼻。或高貴逼人，總有些自己的特色在其中。而她們的頭髮也一樣，總散發著獨特的香味。而玉凌雲卻不同，她身上沒有任何香味，就連澡豆都是特製的、沒有任何香味的那種。清爽得不似女子，卻讓李煜煒深深的為之著迷。
“亦冰，你別那麼縱容怡蔚那丫頭。她都快要爬到我頭上作威作福了。”一邊為玉凌雲梳頭，李煜煒一邊小心眼的道。豐怡蔚對玉凌雲曾經有過什麼樣的心思，他也看出來了，說實話，這讓他頗為緊張，起碼比沈從文對他的態度大變要讓他緊張得多——就算知道玉凌雲的真實身份之後，沈從文和他一樣，對玉凌雲原本的友情起了變化也無需他擔心。
玉凌雲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玩曖昧，給人模稜兩可感覺的人，她既然嫁了自己，就絕對不會給別的男人任何胡思亂想的機會，就算那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也一樣。甚至為了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玉凌雲做得更絕——比起絕情，曖昧更傷人。
但是，豐怡蔚不一樣。她是女子，還是玉凌雲看著長大，頗有些情分的女子，她都不需做別的，只要每天纏著玉凌雲就夠他受得了——玉凌雲對女子，尤其是對頗有些情分，有沒有什麼惡意的女子總是特別心軟，李煜煒可無法忍受她因為被豐怡蔚纏得無力分/身，而後把自己冷落在一旁。
“就一個小丫頭，你和她計較什麼？”玉凌雲略有幾分好笑的看著銅鏡中李煜煒的臉，搖搖頭，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不是我要和她計較，是她越來越得寸進尺。”李煜煒這不意外玉凌雲會這麼說，他的手微微一頓，做出一副哀怨的模樣，道：“她都已經不滿足每天過來纏著你，她都想搬過來住了，我若是不計較的話，豈不是連單獨和你相處的時間都要被她給佔了去？”
“她現在是心裡難受，等過些日子好些之後就不會這樣了！”玉凌雲為豐怡蔚說了一句話，豐怡蔚那天大哭著說想要嫁給她的話她聽過就算了，並沒有和李煜煒提起。
“她心裡難受什麼？”李煜煒心頭一緊，難道是他低估了豐怡蔚的臉皮，高估了她的矜持，她真的對亦冰說了不該說的話？他故作不在意的道：“亦冰，你可別被這丫頭的小花樣給騙了，她這個年紀的丫頭，能有什麼真正難過的事情？不過是看多了悲秋傷春的詩詞歌賦，而後有樣學樣，為一點點小事強說愁罷了！”
“希望是這樣。”玉凌雲再次搖頭，她真不認為豐怡蔚會是那種無端悲秋傷春的人，但是也真希望自己是女子這件事情對她不要有太大的影響，她看著李煜煒，道：“她是個有分寸的，你就再忍些日子，等過些日子她心情好了之後，也就好了。”
“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就只能再忍忍了！”李煜煒嘆口氣，退讓了一步，卻又道：“只是……”
“有話說話，別故意這麼吞吞吐吐的！”玉凌雲沒好氣的睃了李煜煒一眼，她最不喜歡這般故意賣關子。
“她整天往郡王府跑，還一呆就是一整天，齊雲侯夫人恐怕會就此做些文章出來。”比起豐怡蔚黏著玉凌雲，讓他不得近身，李煜煒更擔心的還是原本就別有用心的齊雲侯夫人乘機做文章，逼著自己迎娶豐怡蔚為側妃——他確定自己是不會受她的威逼，也確定晉安帝不會同意，而皇后……皇后或許會希望自己能娶豐怡蔚，可她絕不會為了齊雲侯夫人而違背晉安帝的意思，但是，李煜煒還是不希望因為縱容豐怡蔚而起什麼風波，因為他知道，那絕對會將玉凌雲卷進去，不得安生。他看著玉凌雲，道：“豐怡莛過世沒多久，侯夫人就私下說過想再嫁一個女兒給我的話，母后雖未曾說過這樣的話，但我知道，她樂見其成。”
“侯夫人對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看重啊！”玉凌雲淡淡的說了一句，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諷。
“看重？可不是看重嗎！若不是看重的話，她豈能在長女屍骨未寒的情況下，說那樣的話？豐怡莛若地下有知，也不知道會不會後悔以前對她言聽計從，傾其所有的孝順她。”李煜煒冷笑一聲，齊雲侯夫人自然是看重他的，看重的是他這個人還是他的身份以及未來，他也心知肚明，他冷笑幾聲，又道：“侯夫人原本就是個做事不管不顧的人，真要被她胡鬧一起，不光是你我會煩不勝煩，怡蔚這丫頭的名聲也會大受影響，甚至可能影響到她的親事。”
“你最擔心的是她就此賴上你，逼得你不得不娶怡蔚那丫頭吧！”玉凌雲瞭然，後又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怡蔚那丫頭是個主意正的，不會輕易被侯夫人左右了……當然，若你想娶她另當別論。”
“亦冰，我不會再納娶任何女子。”李煜煒知道玉凌雲這話玩笑居多，也知道她心裡其實並不是很在意自己會不會再納娶什麼人進府，她與眾不同的教養和成長經歷註定了她的眼光不會落在內宅上，但是他還是抓緊機會表露心聲。他將手放在玉凌雲的雙肩上，定定的看著鏡中的玉凌雲，與她透過銅鏡來了一次別樣的視線相投，鄭重的道：“亦冰，我不想說後悔沒有早點知道你的身份，沒有在最初一開始的時候就娶你為妻，與你執手相守，因為我知道，我以為你是男子的那些年，才是你最恣意、最快活也最意氣風發的歲月，也是我記憶中，最耀眼的你。我現在只想告訴你，不管以前怎樣，但從娶了你之後，我心裡眼裡就只有你，別的女子，無論她是何人，我都不會多看一眼，更不會再碰半下。別說再納娶什麼人進府，就連府上這幾個姨娘我也只會好吃好喝好穿的供養著，但僅此而已！”
玉凌雲微微皺眉，她真覺得李煜煒無需這般，而且吳紫嫣和黃沁茹本是依附他生存的弱女子，被他這般冷著，就算衣食無憂，也不會好過。只是，不知為何，反對的話即將出口的那一刻，她卻又微微遲疑了一瞬。
“亦冰，我知道你定然會為人抱不平，會說她們是依附我而生的弱女子，這般對她們未必有些殘忍……亦冰，我會善待她們，吃穿供給上我不會虧待她們，若是她們的娘家人有出息的話，我也不介意提攜一二，但只能這樣了。”李煜煒看著玉凌雲，道：“亦冰，我們是夫妻，你是我的妻，而我也只是你的夫。”
“好吧！”玉凌雲喟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頗有些無奈的接受了李煜煒的“任性”，說實話，除了覺得黃吳二女略有些可憐之外，她心裡其實還是很舒坦的。也因此，她微微的讓了一步，道：“怡蔚再來的時候我會好好開導開導她，不讓她整天和你過不去的。”(未完待續)
ps：回到城裡，忽然又懷念起老家來了，尤其是懷念晚上伴隨入眠的蛐蛐聲，唉唉，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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