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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柳家女入山問怪症,師子玄開口道因由!

四人不知道身後還跟著一個“尾巴”,就這樣回了景室山。.org

到了山下,白朵朵小聲問陸老道:“陸爺爺,我們是直接回觀中,還是先去白姐姐的廟宇?”

陸老想了想,說道:“娘娘說要與人結緣。按道理說應該是直接去娘娘的廟宇。但是我們這般去,倒有些強行牽緣的意思,未免不妥,我看還是先回觀中去吧。”

陸老想事情十分的周全,如是做了決定。

到了玄都觀,柳幼娘驚訝的看著這道觀,說道:“這裡是什麼時候建的道觀,我竟然還不知道。可是這地兒真夠偏的了。”

道觀佛寺,雖然大多建在山中。但也有一些,是立在世俗之中的,受納信眾香火。比如法嚴寺這種。

而柳幼娘還是第一次見過這種清修的道觀,還以為道觀都是一個樣子,有幾個大殿,供奉幾尊神像,受些香火。故而十分驚訝。

陸老笑道:“才剛建不久。柳姑娘久不出門,不知道並不奇怪。”

柳姑娘忽然想到一件事,忽然驚問道:“老人家,這觀中的主人,是不是前陣子傳的沸沸揚揚的降妖真人?”

陸老心中一動,呵呵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觀主平日為人低調,就算做過什麼,也不會宣之於口。柳家娘子,不提這個了,我們先進去吧。”

柳幼娘見陸老這麼說,反而對此行生出了幾分期待:“市井上都傳言這位真人曾經為民除妖,應是一位有道之人,或許真能為我爹爹治好病。”

這般想著,跟在陸老的身後,進了玄都觀。

陸老領著柳幼娘,直接去了偏殿。

白朵朵先一步溜了進去,喊道:“道長哥哥,我們回來了。”

師子玄見她進來,不由笑道:“回來的挺早。下山一趟,感覺如何?”

長耳這時也跟著進了殿,聞言嘿嘿笑道:“好東西太多了,我們都沒有見過。就是太吵鬧了些,不如山中安靜。”

白朵朵說道:“陸爺爺給我們買了小糖人,芝麻糰子,還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東西,我都還沒吃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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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子玄聞言,只是含笑,摸了摸兩個小家夥的腦袋。

長耳突然小聲說道:“觀主,我們又給你惹麻煩了。”

師子玄問道:“什麼麻煩?”

長耳道:“我們遇見了一個姐姐,他父親生了怪病,自己也欠了別人好多錢,日子過的很苦。我們想觀主你一定有辦法,就把她帶上山來了。”

師子玄說道:“得了病,為什麼不去看郎中?欠了他人的錢財,理應還錢才是,找我來也沒用啊。”

白朵朵拉著師子玄的胳膊,憨憨的說道:“道長哥哥,那位姐姐很可憐的,你幫一幫她吧。而且郎中也看過了,卻沒人能治好。”

正說著,陸老帶著柳幼娘進了大殿。

師子玄起了身,看了一眼柳幼娘。

但見此女,容貌秀麗,簡單的垂髻,穿著素色棉衣,看起來弱不禁風,似乎隨便一陣風,都能將人吹走。

“此女便是與默娘有緣之人嗎?”師子玄心中想到,上了前,作揖道:“這位就是柳姑娘嗎?貧道師子玄,見過了。”

“啊!道長,你好。”柳幼娘沒想到這玄都觀的觀主竟然如此年輕,心中十分驚訝,也不由有些擔心,這麼年輕的道人,能有幾分道行?

師子玄怎看不出她心中如何想,微微一笑,說道:“柳姑娘,你可是看貧道年輕,心有疑慮?這到不必。皮囊不過表象,修行人也不論年歲。若真要說來,貧道應與柳姑娘你的雙親年紀相仿。”

柳幼娘被道破心思,禁不住臉微微一紅,心中卻是吃驚,有些難以置信。

師子玄呵呵一笑,說道:“柳姑娘,不知你來觀中是有何事?我聽朵朵他們說,你父親得了怪病,能仔細跟我說一說嗎?”

柳幼娘一聽,連連點頭道:“正是為此事來求道長。我父親原本好好的,幾個月前的一天,剛關了鋪子,回了家中,忽然渾身發癢。然後脫下衣服一看,卻見胸口上生出了幾根白毛。當時我爹爹也沒在意,就用剪子將之剪掉,誰知這一剪不要緊,那白毛眼見著又從胸口鑽了出來,很快就長的渾身都是。”

說到這,柳幼娘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之色:“這白毛一生出來,就透著濃濃的惡臭,這倒也罷了。偏偏奇癢無比,我爹爹先是大笑,後來邊笑邊哭,邊哭邊笑,最後眼淚都笑幹了,嗓子笑啞了,還是止不住。我和孃親想盡了辦法,請了好多郎中,才在一位名醫那裡求了藥方。

只是這藥只能夠暫時緩解癢症,但藥錢極貴,根本不是我們這樣人家能夠負擔得起的。道長,我們家中如今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若你能治好我爹爹的病,還請您出手幫忙,幼娘給你磕頭了。”

說完,盈盈下拜,就要磕頭。

“柳姑娘,不必如此。”師子玄一揮手,送出一股清氣將之托起。

柳幼娘暗暗驚訝,見自己拜不下去,只能起來,心中惴惴不安的看著師子玄。

師子玄說道:“柳姑娘,聽你說來,這病症的確古怪。若是尋常病症,應該不至於此。請你坐下來,慢慢將這幾個月來,你父親所經歷的怪事,說與我聽一聽。”

說完,引著柳幼娘,落了座。

柳幼娘跪坐在蒲團上,低頭回憶,想了好半天,卻說道:“道長,我父親每天早出晚歸,極有規律,認識的人也不多,卻沒有聽他說起過什麼怪事。”

師子玄微微皺眉,隨即說道:“敢問令尊是做什麼的?”

柳幼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父親是個屠戶,以賣肉為生。”

“難怪。”師子玄心中暗歎一聲,問道:“柳姑娘,你父親平時都宰殺一些什麼畜生?”

柳幼娘不知道師子玄問這些做什麼,但是還是回答道:“平日不逢節日,一般兩頭豬,一頭牛,三頭羊。若是逢年過節,那就說不準了。”

師子玄說道:“柳姑娘,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令尊是否宰殺過一些奇特的生靈。比如說模樣古怪的蛇,龜等等。”

柳幼娘聞言,微微一怔,仔細想了想,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就在我爹爹發病前幾天,隔壁的獵戶陳大叔,在山中捕到了一隻狐狸,雪白的毛,十分好看。當時就有一位大家小姐,看中了這狐狸的皮,想要做一件披肩。就買了下來,送到了鋪子裡,請父親將皮扒下來,送了去,還付了不少銀子。”

師子玄聞言,不動聲色道:“柳姑娘,你父親是否答應了?請問又是如何扒的皮?”

柳幼娘說道:“那位小姐給的錢不少,爹爹動了心,怎會不答應?但給活物扒皮可是很有講究的,要想使皮毛無損,甚至保持毛髮的亮澤,直立,就要活扒皮。先將之狠狠的摔在地上,再用棍棒敲打,等到浸出血印的時候,就差不多可以下刀了。”

柳幼娘將如何給活物扒皮仔細說了一遍,在坐眾人反應各不相同。

師子玄似早有準備,臉上並無異樣。而陸老臉上,卻閃過一絲深惡痛絕的厭惡。

至於長耳和白朵朵,則是“啊”的叫了一聲,白朵朵有些憤怒的說道:“怎麼能這樣?一刀殺了就好,何必這麼折磨人?”

柳幼娘茫然道:“道長,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師子玄搖搖頭,說道:“你沒說錯什麼。柳姑娘,再請教一句。是否是你父親宰殺了那頭狐狸,隨後就發了怪病?”

柳幼娘楞了一下,仔細回想了一下,驀地驚道:“是啊,道長,的確如此。那一天,剛好就是爹爹扒了狐狸皮,交了工。道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請你直言相告。”

師子玄見這姑娘滿臉急切,便說道:“柳姑娘,我的確是知道你爹爹發病的原因了。但我說之前,請你先有個心理準備。我說的原因或許有一些離奇,你也不一定愛聽。信或不信,請你自己做決定,姑妄聽之。”

柳幼娘急道:“道長,你好生急人,請你說來,我怎會不信?”

師子玄說道:“若我料想的不錯。被你父親活扒皮的那只狐狸,應是一頭有修行在身的異類修士,雖然未脫畜胎,是有神通在身的,卻不知為何,被凡人給捉了去,又慘死在你父親手中。

它心生怨恨,真靈未走,就附在你父親身上,這一身奇癢無比的白毛,應是他所為。因你父親害他性命不說,還在臨死前折磨他,活扒了他一身皮毛,故而也讓你父親身上生出白毛,嘗一嘗那般受折磨的滋味。”

柳幼娘聞言,一下傻了眼,驀然失聲道:“怎會這樣?這不公平!”

師子玄問道:“怎麼不公平?”

柳幼娘眼中一陣恍惚,隨即說道:“要這狐狸皮毛的,又不是我爹爹,他只是收了人家的錢,替人殺生。這狐狸既然是有靈之物,應該知道這其中的因由,為何只捉弄我爹爹不放?這何來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