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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生命的代價

【赫歌瑞亞】

一堆篝火。

還沒有乾柴高的少女靜靜地平躺在火堆旁,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痴迷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呆滯,兩抹紅暈自臉頰處泛起,瞳孔中倒映著漫天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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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木塊的撞擊聲將少女從無限的遐想中驚醒,她的面前,一位穿著睡衣的小萌妹探出手指,輕輕的拾起一塊木柴,扔進火堆。

“怎麼回來了?還穿成這個樣子?”

小塵看著華麗,一臉的莫名。

後者只是隨意的撇了她一眼,心中有些話卻並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她望向天空,今天的【赫歌瑞亞】沒有月亮,漫天星斗是這黑夜下的唯一點綴。女孩嘆了口氣,再次低下頭時,小塵仍在用她不解的目光看著自己。

“我想……不,我不想,我不想精華離開我。”

女孩這樣說道。

她知道,這話一旦說出口,自己在小塵的眼中將會掛上“自私”“無賴”“幼稚”等一系列標籤,但她覺得這並非不值得的。

華麗是一個想法很單純,很簡單的女孩。她沒有太多的壞心思,也沒有什麼主見——在精華的庇護下,因此也時常被人忽略。作為一個“沒有屬於她的年齡所該擁有的智慧”的人,成為了時常跟隨在精華身邊的“花瓶”,也會隨他一起出現在靈魂和白森森的圈子裡。

但就是她的這份單純,造就了白森森對她極高度的評價。

這樣一個沉默寡言,平時傻乎乎地講些沒有什麼營養的廢話的小女孩,卻屢次在幾人商量事情時公然支援白森森的觀點。

【我也覺得雞蛋灌餅比肉夾饃好吃!】

【你們這些不喜歡吃辣的傢伙腦袋是怎麼想的喔?】

【小白也覺得這個娃娃好看,哥!是你的審美有問題喔!】

(精華:我怎麼看怎麼感覺有點不大對。)

(靈魂:是吧,好像不是在討論觀點,單純是在賣萌。)

(精華:這些觀點和白森森有什麼關係麼?)

(靈魂:都……挺弱智?)

【雖然他現在很慘,但想到以前這傢伙想要欺負我哥哥,小白就應該見他一次打他一次,這不是殘忍,是報應】

【是吧!撿到的錢為什麼要送還給失主呢?還不如買點吃的!】

【喔!靈魂,打他的腦袋!打身體有什麼用啊!】

【有些人確實罪不至死,卻也不能放他一馬,不是為了出口氣,也不是什麼惡趣味,只是最簡單的,我們不可能為了敵人的前途而給自己留下隱患。】

直到後來,她漸漸的開始習慣白森森的觀點,並非是人渣的思想,而是一種竭盡全力保住自身利益的手段,讓她心底的那份善良不會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

比如現在。

早在先前的鬥嘴中她就察覺到了一些東西,那是會直接破壞自己和小塵和平相處的東西,倘若真的是這樣,那華麗更希望最終留到最後的人會是自己,而不是捨棄自己來成全對方——儘管小塵遠比她更適合作為精華的戀人。

“小華麗在說什麼?精華為什麼會離開你呢?”

小塵顯得更加不理解了。

“你還想要掩飾什麼?你不覺得我現在呆在你和精華中間的位置很礙事嗎?”

華麗挑起眉毛,一雙明眸閃爍著不同以往的色彩。

小塵沉默了。

片刻,少女緩緩開口:“如果非要用礙事這樣刺耳的形容詞的話,或許是的。”

“可我並不想離開。”

“……”

小塵抬起頭,看著華麗堅定的表情。

“那沒關係啊,你可以繼續這個樣子,我不會吃醋的。”

小精靈向著小女孩笑了起來,笑容很甜,與她一向的傲嬌不同。

兩個女孩都捨棄了平時在外示人的一面,認真地面對面坐著。

“這並不是很好的解決方法。”

“我覺得挺好的。”

“你還在逃避。”

“並不是……”

“你沒有時間猶豫,在這場女孩子之間的戰鬥中,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或許真的沒有太多時間了啊……”

小塵搖了搖頭,繼續道:“你隨意吧,我無所謂的。”

華麗皺了皺眉,小塵這樣的態度讓她有種下定決心卯足力氣最終卻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正常,先前和她鬥嘴的小塵給人的感覺絕不會是這樣。

“你怎麼了?”

“沒什麼,第一次看到小華麗你這麼有攻擊性的言辭,還真有些驚訝呢。”

小塵笑。

“你雖然在笑,但實際上一點都不開心。”

華麗打斷了小塵的話,正色道:“可以告訴我是為什麼嗎?”

小塵的笑容在這一瞬間消失了。

取而代之是一臉錯愕,隨後變成愁容,先前的朝氣與活力全都消失不見。

“我告訴你,你答應我不許告訴精華。”

“果然有事情!你這傢伙!”

“其實……對我而言,你是不是攔在我和精華之間並不重要,因為小華麗在我的眼中也是一個可愛的妹妹,是不可以拋棄的家人。”

“家人?”

華麗疑惑。

“畢竟我是元素精靈嘛~在遇到你們之前一直是跟在D副會長手下做事的。”

小塵苦笑了笑,隨後道:“能夠認識你們很開心。”

華麗的眉頭皺地更深了,本該有的感動被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所頂替。

“可是我的時間不多了,【元素精靈】作為先天就應擁有溝通天地能力的精靈,本身並不被允許私自使用高等級法術,剛剛使用了【生命借貸】,我想女王殿下會派遣她的手下來抹殺我的。”

小塵說罷嘆了口氣。

“你在說些什麼?抹殺你?就是因為你剛剛為救哥哥而攻擊了那老頭?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這是什麼破爛行為準則!”

華麗先是一陣愕然,隨後縷順過來事情的原委後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怒容,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先前那一番家人的言論讓她很是欣慰,但轉眼間這個可愛的小精靈就要從她的眼中消失?被人針對?殺掉?這是她所無法接受的。

“沒有辦法,她們不會聽我的解釋的。元素精靈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殺掉一個,又可以再補充一個,我的生命本就是來自【妖精界廊】這本遠古書籍,是不值錢的。”

小塵搖了搖頭,在她的眼中,這是一個精華無法撼動的層面。

“那個女王殿下很厲害嗎?她說殺掉你就能殺掉你?不要妄自菲薄了傻瓜塵!你想要活下去沒有人會讓你死掉!”

華麗略帶不屑地叫嚷著。

“呵呵。”

精靈少女的臉上卻依舊掛著苦笑。

華麗繼續道:“厲害也沒事啊,我們可以叫幫上的,【D協會】會長白森森是哥哥的好朋友,有他來幫忙,誰敢動你一下。”

聞言,小塵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些驚訝,她確實聽精華說起過白森森的事情,沒想到兩人竟是朋友。

不過很快這些抹驚訝也再度黯淡下去:“白森森只是DK大人推到前臺的一個傀儡,除非DK大人親自出馬,不然以D協會長的實力,想要從女王殿下手裡保下我……這不現實。”

“不需要實力,就憑他是D協會的會長。”

華麗此時的思路卻很清晰,D協會的會長,這一身份能給精靈族們帶來多大的威脅和利益?能對那個女王殿下——或許是精靈女王什麼的吧——造成多大的誘惑?這都是一個未知數。

“所以我才說,這不現實,你忘記了白森森的為人了嗎?”

為人?

女孩愣住,她想起了白森森的作風,想要為了一個小小的元素精靈讓出足以讓精靈族鬆口的利益,這在他的身上根本不可能,哪怕是精華拉下臉來求他也沒用。

“好吧,白森森這條路行不通,但是我們還有別的辦法的嘛!你可以鑽進戒指裡不是嗎?你鑽進【DS指環】,我們回到【地球】,那什麼女王殿下總不能跨次元追殺你吧?”

不知不覺間,華麗的立場轉變了。

“但這樣的話,你們一旦進入【赫歌瑞亞】,她們就會鎖定你們的位置進行追殺,我不會讓你和精華冒這些風險的。”

“那我們就不會來了,一個遊戲而已,不玩也沒什麼。”

小塵苦笑:“那我一輩子呆在指環的狹小空間裡嗎?一輩子也無法再見到你和精華?”

“這……”

華麗想來,這個計劃也確實很不靠譜,這麼一來小塵的性命是保住了,卻要孤獨地被囚禁在一個小型空間內……

“誒,既然這個指環是【D協會】發明的,那可不可以讓他們再造一個更大的空間,能讓我們都進去呢?”

華麗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臉上的表情從開心到失望到驚奇來回轉變了好幾次了,這情形好似變臉一樣有趣。

“很難,白森森是【御風法師】,對於其他領域並不精通,想要製造一個這樣的空間……估計也是要DK大人親自出面吧?”

小塵仍舊沒能對這個計劃產生什麼興趣。

“啊啊啊!那我回去找哥哥商量商量!”

“算了吧,說好的不能告訴他的。”

“你真的願意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獨自一人默默死去?哈哈,小華麗你別鬧了,到頭來還不是我贏了嘛~”

“你贏了?什麼啊?”

“你看,我現在時日不多了,你是不是要可憐我一下,暫時把精華身邊的位置讓給我呢~”

小塵邪魅的一笑,但這個笑容在華麗眼中卻一點也不俏皮。

她很無奈,如果可以,她並不想出現這種情況。

她不想離開精華,但她更加不想看到小塵這樣強顏歡笑的樣子。

“喔?”

“再說吧~”

第一次情感刻畫,感覺很是膚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