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賽所說的檢查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在墨誠的配合下，很快的泰賽便弄到了一份全面且精確的資料。
“嗯，我看看……”
生命龍王就像是個拿到X光照片的內科醫生，仔細的看著儀器檢測出來的資料，一面低聲自語，“龍息強度以紅龍和金龍作為藍本對比，威力達到成年龍平均水準，極限輸出未知。”
“肉體強度以黑龍作為藍本對比，達到成年龍平均水準，極限輸出未知。”
“魔法以銀龍作為藍本對比，達到成年龍平均水準，極限威力未知。”
……
一連串的檢測資料，均達到了成年龍等級的水平，而且發力的極限在哪裡還是未知之數。
這份資料就算是放在巨龍之中，也是出眾的戰士。
更別說測試者僅僅只是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小龍崽，而且直到現在都沒有能夠化作巨龍形態。
“奇怪，那群傢伙是用了什麼手段限制你的成長嗎？”
按道理來說，到了墨誠這種程度的力量，想要恢復巨龍時候的模樣顯然是一件輕鬆至極的事情，就跟呼吸和抬手一樣輕鬆。
但問題就在這裡，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行為，甚至墨誠本身都有著對應的力量可以支撐自己恢復到巨龍的形態。
然而偏偏墨誠就是無法迴歸到巨龍的模樣，泰賽數次見過墨誠變成半龍半人的形態，自然能夠看得出來，那龍人的模樣已經是他的全力的樣貌。
“有著巨龍血脈的生物，哪怕不是純粹的巨龍，在足夠強大的時候都會向著巨龍的模樣發生變化。以你的力量，就算是龍裔或者乾脆是龍獸，到了這個地步就算外貌都能夠和巨龍有八成相似。”
“為什麼就只能到那種不上不下的龍人形態？”
墨誠的狀況就像是一個未解的謎團，屬於研究者那旺盛的好奇心迫使著泰賽去尋找其中的秘密。
“是聖光的緣故嗎？之前倒是沒有聽說過有掌握聖光的巨龍，而且還是那種極端性質的型別。”
如果說墨誠那混雜了各種巨龍獨有優勢的體質，讓泰賽猜測他是巨龍們為了培育一個完美強者的產物，那麼墨誠那隱約透露出【獨一】、【唯一】意志的聖光，更是令泰賽肯定了這個猜測。
光輝教會的聖光不帶長這樣的，在泰賽眼裡，那種【獨一】、【唯一】氣息幾乎毫不掩飾的聖光，完全就是把巨龍那極致的【權欲】融入到【聖光】之後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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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裡面沒有巨龍那自大甚至看不起萬物到【眾生平等】境地的自我和權欲，都透不出【獨一】和【唯一】的氣息。
老實說泰賽覺得巨龍存在那麼長的時間，要不是每一任龍王既能打，又沒那麼極端的權欲，把巨龍種族內那些權欲分子的野心壓得死死的，沒多久整個巨龍種族就估計全是追求權力的癲老了。
甚至就連墨誠的存在，以及他現在只能以人形生活的狀態，都讓泰賽聯想到是那群巨龍之中的癲老為了能夠讓墨誠混進人類之中掌握權力所佈置的措施。
要沒記錯的話，墨誠似乎已經是某個國家的世襲伯爵，還是有領地的那種。
看來那群癲老們的設想已經邁出了第一步。
正思考著的時候，身邊的儀器又吐出了一份報告。
“咦？怎麼還有報告，常規檢測應該完了才對。”
正疑惑著的泰賽順手拿過報告，但很快他就發現不對，上面寫的是【初始龍文】。
那是巨龍這個種族誕生之初所用的文字，是這個世界上【魔法】和【魔紋】的最初原型之一，即使在巨龍之中也屬於極難學習的東西。
這是只有極其重要的事情，甚至涉及到種族生死存亡，甚至關乎眾神和【命運】，才會用【初始龍文】作為記載。
但比起出現【初始龍文】，被【初始龍文】所記載的內容才讓泰賽感到震驚。
“雷霆的力量，來源疑似神力。”
“夢境的力量，來源疑似神孽。”
“……”
沉默，此時泰賽經歷過不短的沉默之後，才緩緩開口，以所有人都沒辦法聽清的聲音說道，“所以，那個大趴體甚至連神明都請來了？然後他們卻忽視我這個龍王？！”
說歸說，泰賽手上工作也沒有停下，直接將手中的報告毀滅，確保沒有任何手段將其復原。
接著再將各類儀器的資料清空，同時將剛才看到的東西深藏在心裡。
當墨誠的來歷涉及到神明的時候，事情的復雜程度便嚴重起來了。
泰賽在擔心那群將墨誠培育起來的巨龍到底跟神明做了什麼交易，雖然說巨龍一族早在許久之前就消失的差不多了，但他可是知道那些被權力的慾望遮蔽心靈的同族們賣起東西來可是一點都不帶講價的。
涉及到神明，甚至神孽的東西，從來都不容小覷。
“雷霆的力量，那麼應當是涉及到【審判】，【公正】，【毀滅】領域的神明。可以肯定是秩序側神明，但具體是哪一位……”
泰賽感覺自己隱隱猜測到什麼，勐地一驚，當即對自己大腦釋放了一發【遺忘術】，將剛才的猜測毀滅在記憶最深處。
“可惡，當初要不是【龍狂星】，我們也將擁有可以庇護巨龍的神明。”
想到某件事，泰賽也不由得咬牙切齒，當初巨龍內部已經有數位龍王到達了【點燃神火】的地步，只要再給他們一些時間，在有著神明的看照下，巨龍哪怕再落魄也不至於此。
但就是在龍王們點燃神火的前夕，【龍狂星】的出現打亂了一切佈置。
說這件事沒有幕後黑手，這話哪怕剛出生的小龍崽都不會相信。
“所以墨誠就是你們的反擊是嗎？”
泰賽看向那名本不可能存在的巨龍新生兒，“你們打算培養出一名新的神明，向那群傢伙報復。”
大膽、狂妄、不顧後果。
這或許是這個計劃最好的釋義，也是絕望之中巨龍最後的癲狂。
泰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那些已經逝去的同胞，他也不知道是否應該批判同胞們的不顧後果，但仔細想想，對於巨龍來說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後果】是承受不了的。
左右都已經被人滅族了，那麼最後的瘋狂自然是有多癲來多癲。
將注意力放回到儀器螢幕上，泰賽不想去管其中的謀劃和算計，他現在只想打算找出墨誠不能變回巨龍的原因。
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咦？！小龍崽怎麼只有龍血，而沒有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