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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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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同學之間的小摩擦,過去就沒事了,不礙事的。”孔曉明心平氣和的說道。

許丹沒想到曉明同學會這麼說,甚至有意為章君浩遮掩開罪。就連四周的賓客,知道內情的也都暗暗稱讚孔曉明懂事,和他比起來,章君浩的行為更像是小人了。

“很好,不錯。”許丹點了點頭。

孔曉明見準丈母孃對自己的表現滿意,心中得意洋洋,就連臉頰都不覺得有多麼疼了。

“來了,柳家的大小姐也來了!”忽然,人群中又爆出一陣嘈雜的驚歎之聲。原來是柳月眉也盛裝露面了,一襲黑色的禮服,將她高挑的身材完全襯托了出來。

母女倆站在一起,一黑一白,宛如仙子下凡塵,美到了極致。就連柳南山都看呆了,他似乎第一次發現老婆竟是如此的美豔。

“你就是孔曉明?”柳月眉看著孔曉明,淡淡的說道:“怎麼被人打成這樣了,疼嗎?”

“不疼了。”孔曉明心裡已經樂開了花,要是能把母女一起搞定,可就真享了齊人之福了。

“你為什麼不還手?”柳月眉問道。

“啊?”孔曉明不知道柳月眉為什麼這麼問,但是為了給大家留個好印象,他還是裝酷的說道:“同學之間的玩鬧,當不得真的。”

“那你還真不是個男人!”柳月眉一臉的鄙夷。

“你……”孔曉明沒想到柳月眉這麼不給面子,當眾奚落自己,本想咒罵一通,可是每每看到準丈母孃,心中的憤怒就又平息了。

“月眉,不得無禮……”柳南山生怕再鬧出什麼笑話來,趕緊過來打圓場,對柳月眉呵斥一聲道:“還不趕緊給明明道歉。”

“柳叔。”章君浩突然站在了柳月眉的面前。

柳南山本想教訓女兒,以博得孔家的諒解,卻沒想到章君浩橫插一槓子,他怒道:“怎麼?難不成你想打我?”

“柳叔,怎麼會呢?”章君浩依稀還記得當初在天虹圖書館兩人見面的情景,那時候老柳人還不錯。

人生若只如初見,那該多好啊。

“有什麼會不會的,你不是一貫如此嗎?”柳南山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為人,這些日子,被你打過的人還少了嗎?就你這樣頑劣不堪,還想追求我女兒,休想!”

柳南山恨恨的說道:“當初月眉跟你素要休書退婚是對的。”

“爸……”那一紙休書,一直都是柳月眉心裡的痛,柳南山哪壺不開提哪壺,柳月眉悔恨交加,淚水頓時就下來了。

章君浩趕緊過去,說道:“月眉,別哭……”

許丹也急忙道:“月眉,你忘了你的病了?千萬不要激動,有媽媽和君浩在,誰也別想欺負你!”

“君浩,對不起!”柳月眉倔強的推開老媽,對著章君浩鞠了一躬,因為那紙休書。

章君浩愣了一下,隨即道:“月眉,你這又是何苦呢,那件事情早就過去了,我都已經快忘了。”

“你能忘,但是我忘不了……”柳月眉梨花帶雨,哽咽道:“我不該那麼任性去傷害你……我一直都想跟你道歉,但是我一直都不夠勇敢,今天,我終於做到了!”

“胡鬧,簡直就是胡鬧!”柳南山氣得臉色鐵青。

柳翠雲也上前指責侄女道:“月眉,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別再胡鬧了,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總也得為你爸爸,為這個家想想吧?做人不能那麼自私。”

“為什麼嫁人的那個不是你?你不也是黃花閨女嗎?”許丹眼睛一瞪,指著小姑子的鼻子罵道:“柳翠雲,你憑什麼罵我女兒?你算什麼東西?家族重要是不是,那你嫁啊,你嫁給孔曉明做老婆去,實在不行,你嫁給孔耀東做小老婆也行啊。”

“你……嫂子,你怎麼說話呢?”柳翠雲沒想到一向脾氣不錯的許丹突然發難,氣得胸口一陣陣的鬱卒。

“許丹,別說得那麼難聽!你可是她的嫂子!”柳南山瞪了妻子一眼道。

“難聽?我這麼說幾句就難聽了?你們看看,你們把我女兒逼成什麼樣了?柳南山,你還是不是月眉的親生父親?你知道不知道月眉身體有病,她受不得刺激啊!”許丹紅著眼睛吼道。

陳水瑤聞言,低聲對丈夫說道:“耀東,你聽見了嗎?柳月眉有病,要不這婚事就算了吧。”

好端端的訂婚儀式弄成這個樣子,陳水瑤心裡早就有些不喜了,此刻聽許丹提到女兒有病,她心裡更是一百個不樂意。

“看看再說。”孔耀東拍拍妻子的手,示意她先別激動。

“有病?不是病毒性感冒嗎?”柳南山知道妻女有病,醫院那邊的記錄是病毒性感冒,所以也就沒當回事。

孔曉明衝著許丹喊道:“媽。”

許丹愣了一下,心說這孩子是傻了?怎麼衝著自己喊媽啊?訂婚的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呢,再說她心目中的女婿人選也不是他啊。

陳水瑤見兒子喊別人當媽,頓時就急了,衝著兒子擺手道:“兒子,媽在這呢。”

章君浩卻是看出了一些端倪,許丹是妖媚之體,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風情,尤其是修練了金匱真言後,體內有了真元,魅惑之態更甚,尋常人只要關注她的神情,自然會被媚惑,孔曉明這傢伙多半是對許丹起了心思,無形中受到了媚惑。

孔曉明看了看親媽,再看看許丹,心裡竟然覺得許丹更加親切。

“媽,生病了不要緊,跟我回家吧,家裡有醫生,還有六大遺方,生病什麼的,真不是問題。”孔曉明有點討好的說道:“你跟我回家,我馬上就拿給你。”

“這敗家玩意兒。”孔耀東有點生氣了。

柳南山見狀,笑呵呵的說道:“不錯,好孩子……許丹,你看這孩子多孝順啊!”

章君浩輕笑一聲:“柳叔,你所圖的不過是孔家先祖孔伯華遺留下來的古方罷了……何必非得把女兒推進火坑呢?這可不是做父親應有的樣子!”

“哼!”柳南山輕哼一聲,不理會章君浩。

章君浩繼續說道:“柳叔,實話跟你說吧,就算孔家把真火三痺湯給你,你也沒用。”

孔耀東面色微微一緊,說道:“章君浩,你什麼意思?莫非你以為我們孔家的方子是假的?當年京城四大名醫世家誰不知道我們孔家有六個神方?”

“你們有方子不錯,但是,時至今日,那也是無用之物。這一點想必你也是清楚的,所以才故作大方的拿來做彩禮,對吧?”章君浩笑笑道。

“胡說!”孔耀東狠狠的瞪了章君浩的一眼,怒道:“你區區一個章家棄子,如何能知道我孔家神方的妙用?”

章君浩輕笑一聲道:“能有什麼妙用?我問你,那真火三痺湯,你多長時間可以配齊一副?”

現場從事醫療行業的人居多,懂行的也不少,見識過真火三痺湯的人也有,孔耀東也不好睜眼說瞎話,那方子神奇是神奇,但是的確不好配,幾年前尚且還能湊齊一兩副,如今卻是很難了。

“你不說是吧?那我來說。”章君浩揚聲道:“真火三痺湯,以獨活、秦艽、防風、細辛、當歸、芍藥、川芎、幹地黃、杜仲、牛膝、黨參、茯苓、甘草、肉桂心、續斷、生薑、純陽草、火龍參、正氣根等數十種藥材配伍而成,前面的藥材倒也罷了,那純陽草,火龍參,正氣根早就絕跡,哪裡還有?”

“你……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呢?”孔耀東嘴硬的道。

章君浩環視四周一圈,說道:“在場的各位賓客中,也有做中藥藥材生意的。恕我直言,你們可曾知道純陽草、火龍參、正氣根這幾種藥材?”

眾人聞言,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誰也不知道。

“沒錯,純陽草、火龍參、正氣根這些藥材現在的確絕跡了,但是我們孔家有存活,至少還能配幾十幅湯劑出來。”

“是嗎?”章君浩笑了:“老孔,你把藥材當古董了。我請教你,你家的存活是怎麼儲存的?是放冰箱裡的嗎?”

誰不知道中藥材的保質期就是個三五年,純陽草、火龍參、正氣根這些藥材,在場的人聽都沒聽過,絕跡之時怕已經有數十年了,就算孔伯華在世的時候,大量的囤積,儲存到現在也早就成灰了。

孔耀東老臉一紅,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孔曉明靈機一動,說道:“各位,真火三痺湯,也不是非要什麼純陽草、火龍參、正氣根這幾種藥材,我們孔家精研藥方多年,已經找出了替代品!”

“替代品?真的嗎?不如公佈出來,大家辯證辯證。”章君浩問道。

“這……此乃先祖遺方,實在是不能隨意公佈。”孔耀東接過話題說道。

眾人頓覺失望,章君浩說道:“各位,在下不才,但手裡也有幾個古方,願意就此拿出來跟大家一起參研,鑑賞。”

孔曉明問道:“你說古方就是古方啊?誰信啊!”

“信不信,看療效!”章君浩微微一笑道:“既然孔家今天是以真火三痺湯作為彩禮來提親的,那我就同樣出一個治療風溼的湯劑,來跟你孔家的真火三痺湯比一比。”

孔家的人還沒有說話,柳翠雲就先不耐煩了,擺手道:“去去去,今天是我們家月眉大喜的日子,我們沒空跟你玩小孩過家家的遊戲,你章家是個什麼情況,圈子裡誰還不知道啊,少在這裡丟人現眼了。”說完冷冷的看著章君浩,一臉的不屑。

有了姑姑的撐腰,孔曉明的膽子頓時大了起來,得意的笑道:“老同學,看來你人緣不怎麼好,我岳丈大人不喜歡你,姑姑也厭惡你,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好好的愛月眉,孝敬岳母。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吃上我們的喜酒,或許明年的時候,你還可以給我和月眉的兒子做乾爹呢。”

章君浩頓時就怒了,不過現場人多,他並沒有出手打人,只是說道:“我不跟你爭口舌之利,今日藉此機會,我就是要眾人都知道你孔家所謂的六大遺方不過是一個笑話。”

這話意味著章君浩要收回當年所贈送的藥方了。

當年的藥方是根據八十年前的實際情況所改良的,時至今日,很多藥材已經絕跡,只要章君浩公佈出可以替代的新藥方,孔家敝帚自珍的方子就會成廢紙一張。

說實話,章君浩起初並沒有覺察到這一點,直到最近幾天重新研究真火三痺湯,他才發現這藥方已經很難配齊了,裡面的幾味藥材,他託了魏建成、何成、吳明輝三位業界大佬都沒能找到。

魏建成、何成、吳明輝這三位尚不能尋到的藥材,尋常病患又如何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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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憶其他的方子,同樣有這樣的問題,也就只有小兒金方跟傷寒百病膏還能勉強配置,但所需的費用也是天價,一般患者也難以承受。

這事引發了章君浩一個深層次的思考,中醫的發展也是與時俱進的,否則再好的古方、良方,也會失去它應有的價值。

六大遺方沒有推廣開來,章君浩估計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倒也不完全怪老孔的後人。

當然,孔耀東領銜的聖手集團的確品行不佳,著實讓章君浩生氣,當年的那絲香火情已經蕩然無存了。

聖手集團藉著先祖孔伯華的名聲,狐假虎威,早就沒了中醫世家的風骨了,這一次,章君浩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了,定要將他們打下中醫神壇。

“阿姨,幫我準備筆墨紙硯。”章君浩衝許丹叮囑了一聲。

許丹知道好女婿要露一手了,微微一笑,竟親自回房間拿了筆墨紙硯過來,柳月眉又命人抬來桌子,親自為君浩磨硯,大家頓時都圍了過來,一探究竟。

只見章君浩提筆寫字,五毒黃薺湯,主藥有烏頭、麻黃、芍藥、甘草、蜂蜜、蜈蚣、蠍子、毒蛇、蟾蜍、百足蟲等十幾味藥材。

孔耀東也精通醫理,看過之後奚落道:“前面用藥尚可,後面簡直就是狗屁不通,你這哪裡是良藥,分明就是穿腸的毒藥!”

章君浩也不爭論,說道:“各位,這五毒黃薺湯專治風溼關節疼痛,有關節劇痛,喜暖惡寒者可以前來一試。”

孔曉明哼道:“章君浩,你為了出風頭居然弄出這穿腸的毒藥來,難道你真的想鬧出人命嗎?”

柳南山也仔細看了看章君浩書寫的藥方,暗暗辯證起來,總覺得於理不合,有違醫理,實在是大大的不妥,不過章君浩這一手毛筆字卻是漂亮得很,像是瘦金體,極具收藏價值。

“柳兄,你怎麼看?”孔耀東故意發問道。

柳南山沉吟片刻道:“不妥,大大的不妥,且不說有沒有效果,單從用藥來看,這毒副作用就不是一般的大。”

現場有精通此道的也都紛紛議論,大部份人都不看好章君浩這五毒黃薺湯。

如此一來,現場更是無人肯來嘗試。

“章君浩,你的鬧劇該結束了吧?”孔曉明說道:“你看見了沒有?根本就沒人相信你的鬼話。當然,你的毛筆字寫得的確不錯,建議你在春節前,可以去擺攤賣春聯。”

“呵呵!”現場頓時爆出一陣哄笑聲。

忽然,有人出聲:“我願意一試,我是風溼患者,我願意嘗試這湯劑!”

眾人齊齊看去,那人章君浩、孔曉明也就認識,他們的同班同學陳豪。

陳豪走過來,說道:“曉明,君浩,我自小就患有風溼性關節痛,遇寒則痛,猶如針刺,這些年國內的大小醫院都去看過,至今未能除根,今天正好給老同學做個試驗。”

孔曉明急忙道:“耗子,你傻啊,你也學過幾年醫,你還看不出這藥方的危險嗎?你不要命了?”

陳豪笑笑,指著章君浩道:“我信他!”

“好!”章君浩笑笑,順手就給陳豪診脈,他的確患有風溼病,正好可以服用五毒黃薺湯。

孔曉明哼道:“好什麼好,說不定你們兩個演雙簧呢!”

陳豪怒道:“孔曉明,我們都是同學,我還能騙你嗎?你們若不信,可以查我的病歷。”

他對四周的人說道:“在場的各位,很多都是林瑤醫療衛生界的前輩,以你們的手段,分分鐘就能從醫院查到我的病歷跟門診治療情況,是真是假,還請大家自行驗證。”

有好事者,當即就動用關係,證實了陳豪的病情。此人的確患有風溼關節痛,三天前還在市中心醫院疼痛科、血液科做過檢查和治療,千真萬確。

章君浩見眾人確定了陳豪的病情,隨即笑著說道:“中醫治療風溼的原理很簡單,扶正除溼,其中扶正是關鍵,除溼意義重大。我這五毒黃薺湯以祛風散寒活血化淤、通絡止痛為根本,一劑湯藥下去就能見效,可消除症狀,恢復關節功能。”

孔曉明說道:“哼,那有什麼,我孔家早就改良了真火三痺湯,改良後的真火三痺湯照樣可以至於風溼關節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