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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三回頭

明天就是胡集的十三天了,我去看他,他一直就在家裡不出來,他說沒事,我還是擔心,其實,胡集也緊張。

我總是怪怪的感覺,這次我就是拿不準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呢?我不知道。

第十三天的時候,我正在肇家村,這天是肇家村祭祖之日,大祭之日,我主巫者是不能離開了,這麼說,肇家村的那個祖宗也是我的祖宗,肇老師也來了,他把我叫到一邊,把家譜拿出來了,這是沒名給他的。我看著家譜,果然有我們這一支,我愣了很久,肇老師衝我笑了一下,這到是一件好事。

大祭從早晨到中午,這是肇家村在易沒姓之後的第一次公開大祭,十豬百羊,紅布披頂,對山而拜,誦祖經兩時,然後就是大宴兩天。

我主持,這讓我很緊張,沒名站在我身邊說。

“沒事,細心點,這次大祭之後,他們就會承認你了。”

一切都很順利,誦祖經:

天地之合,陰陽四作,肇族依祖聽訓,人勞四谷,獸作捕食……

一直到中午,才結束了,我出長長的出了口氣,我拿著出手機,開機,竟然有幾十個沒接的電話,全是胡集的,我回過去,不是胡集,是胡集的老婆,他老婆上來就“哇”的一下,我勒個去,嚇了我一跳,我就知道出事了。

果然是,胡集竟然掉到了水庫裡,還沒打撈上來。我都慒了,告訴沒名一聲,和肇老師就回去了。

到了水庫的邊上,看到無數的人在那兒,不少人在水庫裡打撈著。

胡集的老婆看到我就哭。

“怎麼回事?不是在家裡呆得好好的嗎?”

“我也不知道,我就出去買菜的功夫,他就不見了,他給我打最後一個電話的時候說是在水庫邊上,等我過去的時候,電話,衣服,鞋都在水庫旁邊擺著。”

我鎖著眉頭,這就怪了,是什麼事讓他不顧生死的到了水庫的邊上來的呢?我想不明白了,這個胡集在家裡呆了半個月了,竟然就差這麼一天了嗎?難道這是天劫嗎?肇老師坐在一邊抽菸,看著水庫的水。

這水庫水很深,每天都會出事,我搖頭,等著屍體打撈上來。

一直到快天黑了,屍體打撈上來了,我過去摟著胡集的腦袋,我的眼淚就下來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屍體被送到火葬場的冷櫃裡,就在家裡搭了靈棚,胡集的父母早就不行了,都倒下了,胡集的老婆也是坐在那兒哭,只有我和肇老師主事,他的朋友來了不少,同事也來了不少,都說是太可惜了,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

我覺得也奇怪,看來就等著胡集自己給我解釋清楚了。

三天擺靈後,出靈,胡集被埋到了公墓。

然後我就在他家裡等著,在廚房搭了梯子,上望,三天後等著他的靈魂回到家裡。我有地上撒上了白麵,他回來就上會有腳印,這三天之內,胡集還沒有真正意義的去,只是肉身子沒了,腳印還是在的,過了三天之後,腳印就沒有了,那就是靈魂了。

半夜,腳印出來了,擺著的酒剩下一半了,菜也被動了位置。我看到了胡集的靈魂,還是灰色的,新鮮的靈魂,就是剛出土的小草一樣。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在家裡QQ聊天,認識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神差鬼使的就去了,我控制不住自己了,我就像被什麼給迷住了一樣。”

我明天了,胡集的靈魂走了,一步三回頭,當回到第三頭的時候,我躲開了他的視線,靈魂第三頭,看誰誰發愁。

胡集走後,我和肇老師回家,媚媚來了,吃飯的時候媚媚說。

“胡集今天是回家的日子,你們看到了嗎?”

我說了,媚媚一愣。

“這事真是怪事了,我們今天接到了一個案子,是一個男人,三十多歲,死在了西山上,竟然沒有任何的傷,下午解剖的結果也出來了,沒有什麼病症,這真是奇怪得在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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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到了胡集所說的那個美麗的女人,我就上心了。

我第二天就去胡集,把電腦的主機拿回來,在肇老師家上網,胡集的QQ秘密我知道,是我的生日,這小子總是弄出離奇的事情來,就是卡的秘密,不是我的手機號,就是我的生日,甚至是我的門牌號。

上了Q,我找聊天記錄,最近的,就是他死的那天,只有一個聊天的記錄,真是詭異,竟然沒有記錄,空白,但是肯定是聊過天,這真是奇怪了。

我上了我的Q,加這個號,一直沒有反應,我就那樣守著,肇老師今天休息,媚媚去忙那個案子,一下到下午,那個Q號同意我加他為好友了,我和肇老師都跳起來,跑到電腦那兒。

“你好,我是一四五九。”

“你好,我是莉莉。”

那邊影片突然就開了,我嚇了一跳,我一下就把影片的線給拔了下來,這個詭異的人,就是不開影片,有也可能讓影片開啟了。

我看到了這個莉莉,確實是漂亮,我的心都動了一下,我看了肇老師一眼,這時我媽進來了,我和肇老師嚇了一大跳,我媽看到影片,一愣。

“你們兩個男人可真不怎麼樣?”

“不是你想得那樣,這個女人和胡集有關。”

我媽站在後面看了半天,突然說。

“這事真是怪了。”

我一聽這話的意思,是話裡有話了。我和這個莉莉立刻就結束了通話。

我媽說。

“在你三大爺家,就是望清門村的,十五年前,我似乎看過這個女孩子,二十一二歲,因為長得漂亮,所以我就記住,當時我還問你三大爺,那個女孩子了誰,他說不知道,沒見過,還奇怪的看著我,以後我再去就沒有看到過。”

我記得我有這麼一個三大爺,不太近的親屬關於,很少走動。

“我們能去嗎?”

我媽告訴我們了望清門村西數第三家。我和肇老師就去了,這望清門村的村道沒有正道,全斜著的,我個我知道。

到了第三家,敲門,一個老頭子出來了,我叫了一聲三大爺,他愣了一下說。

“你是我三大爺。”

就在關門,我勒個去,這老頭子什麼毛病,肇老師就把門給頂住了,提了我媽的名字,三大爺還愣著,說小名,他一下就熱情起來了,把我們讓進去。

“喲,清兒的兒子都這麼大了,這一晃清兒也有十多年沒來了,大概忘記了我這個老不鍾用的了。”

我們進去,我媽告訴過我,他現在就一個人了,九十九歲了,什麼事都明白。

我們進房間,一股味兒,但是房間是規矩的,一看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利索,精明的人。

“我們來看看你,是我媽讓來的。”

三大爺就激動,他說。

“吃晚飯再走。”

我們說不,他就出門,衝著隔壁的牆喊著。

“老四,讓你老婆給我做客飯,給我打點好酒來。”

他喊完就進來了,那邊沒有應,我想這是不是虛招子。

過了一會兒,進來個五十多歲的女人。

“叔,現在就去給你辦。”

三大爺拿出三百塊錢來,看來是不差錢。

我和三大爺聊天,他說的全是過去的事情,陳芝麻,爛穀子的,但是條理是非常的清楚的。肇老師和他聊天的時候,藉著上廁所就去了三大爺家的後院,我進去就是嚇了一跳,後院竟然有一個供廟,有房子的一半高,一半大,這樣的大的供廟在各個家裡是極其少見的。

我對這個向來就是沒有好感,也感覺到它的詭異和害怕。

我慢慢的靠過去,蹲下往裡看,應該是有的都有了,就是廟裡的那個供口,擺設,一應俱全的。

我看牌位,我一下就趴在那兒了,隨後就我跳起來了,那動作絕對的連貫,也夠水準,也夠難度,如果是按體操來講,絕對是3.9的難度。

我跑回前院,靠著牆站了半天,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進屋,肇老師和三大爺聊得不錯。

菜上來了,竟然十分的講究,這是我所沒有料到的,三大爺說。

“到底是老了,得讓人照顧了,我年輕的時候,那後院都是果園子,想吃什麼有什麼,跟大地主也有得一比,最多的時候上千畝的地,可是老了,什麼都幹不動了,有命賺來的,最後也是一無所有,想想,想明白了,可是已經晚了。”

三大爺說得對,人拼盡了一生,最後不過就是一張床,一口飯罷了。

我們閒聊,三大爺喝得有點蒙圈的時候,我問。

“三大爺,後面……”

我知道,這供廟不是誰都讓看的,所以說,我怕三爺會惱火。他看了我一眼說。

“你到後院去了?”

“我點頭。”

“噢,那是供廟,供著一位嬋女。”

我一愣,嬋女?肇老師也是一愣,沒聽說過,嬋女是誰家的女孩子嗎?我不知道。我不用問,此刻三大爺什麼都會說的。

“嬋女你們是沒說過,這在《山海經副本》裡有記載的,是一位女子,有緣分的人才能見到,她救過我的父親,後來我們就供了這嬋女,誰知道,她就在我們家生活了,偶爾的就會出現,她長得極漂亮,心地善良,和我們一直處得不錯。”

“嬋女,是怎麼回事?”

“這事我父親跟我講過,嬋女是一個人生活在虛幻和現實之間的一個女子,永遠那麼年輕,千年不遇,萬年難求呀!”

我聽得快尿了,竟然會有這樣的女子,可是如果像三大爺所說的,那麼這個嬋女應該是不會害人,可是事實上,我覺得應該是害人的,她畢竟不同於人類,胡集的死,我想跟她有關係,她長得樣子和胡集所說的差不太多。我看了肇老師一眼,他點頭,那意思,想法跟我差不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