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的想法，林舒倒是能理解。
但這事找他也沒用啊！
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他在心裡打好腹稿。
“不好意思，在他那部電影裡，我只是投資人之一！
如果大家因為這件事過來找我，可能幫不了什麼忙，你們真想讓吳靖改變主意，我建議還是親自去找他比較有誠意。”
林舒並沒有幫他們聯絡吳靖的想法。
休息室裡這些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渠道。
他們真想找吳靖，難道還找不到？
至於院線方面的資源，吳靖和“跨時代”確實都沒有，但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當觀眾的需求上來了，院線方自然會妥協。
而且又不是說沒有院線資源，電影就沒有辦法上映。
無非是前期資源拿多拿少的關係罷了。
哪怕林舒知道拉攏一些人，能讓電影資源變多。
但還是那句話，吳靖主導的電影，他不想過多的干預。
林舒的回答，大家只是有些遺憾。
在來之前，他們其實已經料到。
這次過來，也是想著和林舒拉近點關係，其次便是……
站在一旁的曹毅，沉寂片刻再次開口：
“其實我還有點事找你，要不然我們出去說，涉及到公司藝人方面的。”
聽著曹毅的話，林舒幾乎沒有猶豫便點頭同意！
只是還沒來及走出去，其他人的聲音已經在房間裡響起。
“曹總這就不厚道了吧！大家又不是外人，要不然就在這談吧！”
“我公司的藝人也不少，要不然林舒考慮一下我們公司！”
“我就知道這趟沒白來，我和曹總的想法是一樣的！”
這些人也都看出來，曹毅和林舒之間絕不是第一次見面。
他們大老遠跑過來，能接受空手而，但不能接受其他人和林舒，或是和林舒背後的“跨時代”達成某些秘密合作。
霎那間，曹毅的臉色如喪考妣！
早知道會造成這個局面，他就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提。
無奈嘆了聲氣，他大大方方道：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聽說你們“跨時代”去年在企鵝影片上線的那三檔綜藝，快要開始錄製了。
我可以接受成團條件，但前提是人必須放到你們公司，和你們公司的練習生一樣培養！”
去年企鵝和“跨時代”弄出來的那幾檔節目，讓不少娛樂公司覺得很淦。
節目確實捧紅了不少人，但有一個致命問題是。
他們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藝人，又投入了大量資金。
結果好不容易出道，卻要幫“企鵝”和“跨時代”打十八個月的工。
這相當於名氣最大的那段時間，公司的藝人在幫別人賺錢。
很多人想不明白，為什麼條件如此霸道，曹毅還非要把公司旗下的練習生送到節目裡。
按照他們的想法，不參與才是最穩妥的做法。
“諸位，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就先回去了，下次有機會一起吃飯！”
“我覺得曹總的想法挺好的，不過……誰這個時候給我彈電話，我先出去一趟！”
“哎呀！聽唐總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昨天公司有個投資沒談，我也回去了，以後要是有什麼好專案，林舒一定要想到我們公司啊！”
“曹總有要事要和林舒談，還是不打擾了！”
……
在場的許多娛樂公司高層，都表達了類似相同的意思。
他們可不想把自家練習生送到節目裡，幫家人賺錢。
林舒對他們的態度倒是沒怎麼在意。
且不說現在節目還沒有開始錄製，就算真要錄製，他也不擔心沒人來。
只要企鵝將去年出道的偶像團體，近半年各個方面營收公佈，自然而然會有娛樂公司妥協。
哪怕前十八個月不能給他們帶來任何利益，後續創造的價值，依舊能讓他們吃的滿嘴流油。
之所以集體抵制，無非是沒吃到第一波紅利，心裡不舒服而已。
就在不少人打算離開之時，休息室大門再次被人從外面開啟。
先前那位話說道一半走出去接電話的男子，神色怪異的看了眼眾人後，徑直來到林舒身邊。
“那個林舒……不對，現在應該叫林總，我對曹總剛才的提議也挺感興趣的，要不然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他目光看向曹毅，兩人心照不宣的相互笑了笑。
但他的話，卻讓不少人的臉色變了。
出去接了個電話的功夫，怎麼態度轉變的如此快。
見狀，不少人立即圍上來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可惜……此人什麼都沒有透露。
他可是從內部渠道得到的訊息，憑什麼分享給這些人。
將這些搖擺不定的人打發後，兩人和林舒一起離開劇組，來到一處安靜的包廂內。
站在曹毅身邊的男子，主動開口：
“自我介紹一下，鄙人燕京星際傳媒執行副董事，王小磊！”
“林舒！”
對這個名字，林舒到不是很熟悉。
華夏娛樂公司那麼多，加上像王小磊這樣身居高位的人一般又不怎麼露面。
也沒有特意調查過，不瞭解也是正常的。
不過來的路上看他和曹毅聊的很投機，應該也是比較有影響力的。
“林總厲害啊！這麼年輕就成了“跨時代”高層，更難能可貴的是，還是以藝人身份進入的董事會！”
剛才他接到的電話，說的就是“跨時代”股權即將發生一次大變動。
“跨時代”每年賺的錢不在少數，但一直都沒有上市。
簡單來說，這家公司的話語權始終掌握在“林如雪”一家人手中。
加上“跨時代”在圈內的分量不小，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被注意到，何況是股份變動這麼重要的事。
但讓王小磊意外的是，最大利益者居然是林舒。
一般來說，圈內明星很難真正意義上成為娛樂公司的高層。
哪怕他們購買上市公司的股票，也是想等公司股價大漲時，順帶賺點錢。
像林舒這麼特殊的情況，至少在他們公司還從來沒有發生過。
憑心而論，他心裡對林舒還是很佩服的。
“王總客氣了，我只不過是碰到了一個好公司、好老闆而已！”林舒輕聲笑了笑。
公司那邊開完會，他就收到了林如雪發來的訊息。
只不過還需要等他回去簽字，檔案才會正式生效。
除了股份方面，另外劇組擁有完全自主權的事，林如雪也簡單講了一下。
只是由於時間太緊，他還沒有完整看完，不過大致意思他倒是明白。
這兩個訊息，無疑讓林舒很激動。
以至於哪怕在包廂裡坐了好一會兒，他的心情還有些沒平靜下來。
這也就是現在有外人在，要不然他高低得吼兩嗓子。
原本以為要用三年達成的目標，結果才兩年就實現了。
換誰都不可能澹然視之！
林舒斜對面的王小磊輕輕搖頭，對他的話似乎不是很認可。
“你這話可就太謙虛了，以你這個本事，我相信不管去哪個公司，遲早都能混到管理層，無非是時間長短罷了！”
這是他發自肺腑的看法。
無論是林舒挑劇本、看電影的眼光，還是其他方面的能力，都註定未來一定不可能只會是一位明星。
“或許吧！”林舒不可置否的輕笑一聲。
稍微停頓幾秒，他接著道：“不知道王總想和我談什麼合作？”
見林舒主動談起正事，王小磊收起笑容瞬間進入工作狀態。
“我的意思和曹總是一樣的，我們希望公司的藝人能放到“跨時代”，和你們的練習生一起培養幾個月。”
“我想知道為什麼？”林舒盯著王小磊看了一陣，接著目光掃向曹毅。
他們願意繼續讓公司的練習生上節目，林舒倒是能理解。
但他不理解的地方在於，為什麼這兩人執意要把練習生放到“跨時代”一起培養幾個月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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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磊看了曹毅一眼，在後者波瀾不興的眼神中壓低聲音：
“剛才我出去接了個電話，董事長跟我說……”
似乎是有些猶豫，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但仔細考慮一陣，他還是把後面的話說了出來：
“公司有個藝人和楊夢月一起錄製節目，她稍微透露了一點你給練習生培訓的內幕，所以……”
話說到這個份上，林舒終於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估計是楊夢月把他當初給練習生講課，教他們怎麼讓觀眾注意到的訊息說漏了嘴。
導致他們覺得，楊夢月的成功是可以複製的！
不過這東西說有用也有用，說沒用也沒用。
最關鍵的還是要看人。
像楊夢月和之前的利修，兩人之所以能火起來，主要還是性格使然。
裝的總有會被戳破的那一天，只有原本就是那種性格，才不用擔心所謂的人設崩塌。
但今年他沒打算給公司的練習生上課。
拍完藥神，開發大腦的事就得提上日程。
而且和企鵝合作的那幾款綜藝已經完全有了基礎，一開播就有大量的觀眾基礎。
在這種情況下，講不講就顯的不是那麼重要了。
“王總，如果抱著這種想法，我勸貴公司還是趁早打消念頭的好。
等這部電影拍完，回去就要籌備下一部電影，加上節目的觀眾基礎擺在那裡，根本不需要我，所以……”
“這樣啊……”王小磊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
看了曹毅一眼後，他眉頭逐漸擠成一個“川”字。
他公司的想法是，把練習生塞給林舒，看看能不能佔據更多出道名額。
如此一來，就算藝人前十八個月不屬於公司，退團以後依舊能帶來很高利益。
這條路行不動，他就得考慮是不是還要讓公司培養的練習生繼續參加這幾檔節目。
注意到王小磊的臉色變化，林舒放下手裡的杯子。
“王總、曹總！
據我估計，這節目可能只有三年的壽命，之後想在上線的話估計得等幾年。
到時候你們讓公司的練習生想上節目，企鵝那邊可能不會輕易答應。”
透過剛才的聊天，他對王小磊的感官還算不錯，而且也是帶著誠意來的。
至於曹毅……關係還要更熟悉一些。
倒是能透露一點訊息給他們。
林舒也不是無的放失。
別看現在這段時間偶像成團節目挺火的，但物極必反，上面早晚得整治娛樂圈。
其根本原因不在節目上，而是有些藝人帶壞了風氣。
無數人深受其害，已經到了不得不整治的地步。
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
林舒要做的，是讓把握好這個時機。
讓公司這幾年培養的練習生，儘可能在這幾年裡從節目脫穎而出。
再不濟，也要讓他們在大眾面前，開啟一定的知名度。
這樣哪怕官方開始整治飯圈文化，他們也有轉型的機會。
林舒也不想他們十三四歲來公司，辛苦練習好幾年卻得不到任何回報。
坐在對面的曹毅和王一磊兩人，聽到這個訊息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果真像林舒說的那樣，他們公司的後續練習生計劃現在就可以停止。
還有就是，公司現有的練習生，需要儘快早點安排他們出道。
不然……
至於懷疑林舒話的真實性，他們從來沒有考慮過。
剛才在劇組時，韓三爺已經將個中關鍵和他們說了。
在他們看來，林舒應當是知道點內部消息。
想到林舒連這種訊息都跟他們講，兩人的眼神不禁帶了幾分感激。
沉默片刻，曹毅臉色萬分沉重。
“我回去會慎重考慮的，到時候見面再聊！”
“好！”
曹毅表態以後，王小磊也表達了類似的意思。
這個訊息來的太突兀，他必須問過公司其他管理層，才能給出最終決定。
隨後的幾分鐘裡，兩人和林舒打過招呼以後，忙不迭的的趕回公司。
而林舒則再次回到劇組。
七月中旬！
拍攝了將近二十多天的林舒，和劇組老前輩們打過招呼後，拖著沉重的軀體回到魔都。
倒是臨走時，李怡一直欲言又止，也不知道具體想表達什麼意思。
在公司休息幾天調整好狀態，林舒來到陳耀明辦公室。
“陳總，“藥神”的拍攝計劃可以啟動了！”
聞言，陳耀明立即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
“沒錯！”
見林舒點頭，陳耀明來回走了幾步，神色似乎有些為難。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按林總的意思，以後你所有電影，無論是導演還是演員都可以按你的想法找。
當然，如果你嫌麻煩的話，也可以交給公司。
但現在沒有現成的班底，也就是說……劇組方面需要你自己籌備。”
公司這麼多導演，按理說不至於完全沒人才是。
注意到陳耀明臉上的難色，林舒仔細思考一陣，終於想明白各種關鍵。
公司將所有權利都給了他，那麼導演就成了工具人。
公司裡的導演再怎麼差，也是有一定水平的。
主演不能決定也就算了，連配角都不能決定的話，又有幾個人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