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知道。”
張紅森毫不在意，笑道：“那兩專案投資太大、週期也長，都怕風險嘛！有沒有中小成本專案，可以讓大家跟著學?”
你直接讓我帶大家賺塊錢得了！
姚東心中暗自冷笑，輕拍大腿，故作氣憤道：“《尋龍訣》投資夠大吧？籌備的時候，就一堆人上趕著給茜茜送錢，沒拍完又有人跑劇組找我倆談保底！
那本來就是個所謂的大IP，還都想著我們幫著宣傳金融產品，這種人我是真沒法一塊合作！”
“唉……”
張紅森悠悠嘆了口氣，一邊散煙，一邊問：“電影、金融、網際網路的深度融合，你有考濾過麼？”
“嘖。”
姚東接過香菸，隨手放在扶手上，道：“我對金融沒興趣，也搞不太懂，沒想過把它跟電影融合到一起。網際網路也是，它的確可以給電影賦能，但說到底就是個工具。”
“你在老美賺那麼多，好意思說不懂金融！”
一直看戲的童崗忍不住出言調侃，又問：“你對這三者到底怎麼看的，說實話！”
“我做的一直都是價值投資，金融方面我是真不太懂！”
姚東予以糾正，又避重就輕道：“好多人都覺得，青雲的網際網路用的好，是因為我，其實是我們作品的下限比較高，再差也不會差哪去。
童局之前不也強調，精品創作不止是創作者的事麼？
相比如何運用網際網路這個工具，我們更重視為創作者提供優質資源。”
“都學會熘須拍馬了！”
童崗指了指對方，笑罵一句，馬屁拍得比較舒心。
其實他和張紅森非常清楚症結所在，就是風氣壞了，都想著賺快錢。
可這股歪風，還偏偏不好直接一刀切，否則的話，都帶著資金跑別地玩，中國電影更得一地雞毛。
“在創作方面，青雲做的一直都不錯。”
張紅森再次開口，彈了彈菸灰，被道：“可光有青雲肯定是不夠的，要不你把藤訊、阿狸、樂視、擺渡也往精品的路上帶一帶？他們除了院線電影，都還在折騰網路大電影。”
“藤訊那邊我會盡力，其他的麼……”
姚東頓了頓，才道：“網際網路公司進入文娛產業，主要就是為了獲取新流量和流量變現。
那幾個都是藤訊的老競爭對手，就算我大方不介意帶他們，他們也未會必相信我。
領導就別讓我故作大方的做無用功了，不過只要是真想把電影做好，又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青雲都願意與之合作。”
帶其他網際網路大廠的影企玩玩是可以的，做生意嘛，有合作又有競爭才是常態。
可把他們也帶上精品創作的路，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誰愛幹誰幹去。
“嗬！”
張紅森不惱反笑，問：“好作品給他們帶去的流量會更多吧？”
“不一定。”
姚東搖頭否認，笑道：“像《倭寇的戰爭》的點選就比《小時代》少多了，網際網路公司之所以喜歡用流量明星，就是因為片子拍的再爛，在平臺上也會有點選。”
“流量明星？”張紅森不理解。
“就正當紅的。”
姚東見兩老頭還不太理解，又解釋道：“這幫人不一定是大腕兒，也不一定有演技，但他們作品或者相關新聞一傳上網，就會有粉絲瘋狂點選、轉發，給網站帶來巨大流量。”
“我剛想說你也是呢！”
童崗開了句玩笑，又問：“藤訊那邊你打算怎麼盡力？”
爛的有底線一點唄！
姚東心中暗樂，卻一本正經道：“和青雲一個標準肯定是不可能的，藤訊影片必須得有足夠內容做支撐，具體怎麼做還得再和他們商量。”
“閱文有沒有適合改編成中小成本的IP，大家一起做？”張紅森又道。
“沒有！”
姚東果斷拒絕，賣慘道：“要麼過不了審，要麼成本太大，只能是改些電視劇、網劇維持維持。”
“行了，《吹哨人》已經過了！”
童崗笑罵一句，又道：“拍的時候收一點，注意影響！”
他看第一版劇本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姚東在哪受了委屈，才寫的那麼打臉。
給姚豐去過電話確認沒有受到委屈，他才給姚東去的電話，讓好好琢磨商業片。
“我不會亂來的！”
姚東得意點頭，笑道：“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兩位領導喊我來幹嘛，你們倒是吩咐啊！”
“吩咐了你又不照辦！”
童崗依就是笑罵，卻不著痕跡瞅了眼抽悶煙的張紅森，給予姚東暗示。
“這樣！《魔女》我們再招一批聯合出品。”
本就明知故問的姚東，很是爽快的給了張紅森一個臺階，這電影被定在今年6月24號，聯合出品方早就已經招夠了。
張紅森的意圖很明顯，打一巴掌給一個棗。
什麼阿狸、擺渡、樂視其實都是幌子，實際上他說的是那幫用電影賺快錢的人。
那幫人被《葉問3》的事鬧得人心惶惶，他想安撫安撫，好讓繼續大膽投資電影。
而姚東巴不得那幫人能一直夾著尾巴做人，自然不會去當工具人，幫著提供這個棗。
……
香港，某豪宅。
沙發上的爾東昇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今年的金像獎已經因為某部提名電影，被大陸取消網路、電視直播了，真還得繼續對創提名紀錄的《無雙》下黑手麼？
別說是把《無雙》17項提名全給整沒了，哪怕是給寫邊邊角角的小獎，媒體、網友都得質疑整個金像獎的公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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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可不單是第一部突破20億的華語電影，而且是一部港味十足的電影！
可真正的大獎只有最佳影片、最佳導演、影帝、影后，而主人卻作出指示：最佳影片給那部電影，影帝、影后給《踏雪尋梅》。
最佳導演給莊聞強倒是可以，畢竟這是自己之前提攜起來的。
可這樣又有些對不起老友徐可，人才剛幫自己監製完《三少爺的劍》呢。
最後一根煙抽完，爾東昇還是撥通了老友徐可的電話。
……
午後，京城。
一輛行駛的保姆車裡，楊密正翻看這剛到手的《繡春刀2》劇本。
戲份雖然不多，但好歹是個女一號，而且監製還從尹南瓶換成了寧號，她必須得好好準備準備。
“姐，休息會吧，車裡看劇本對眼睛不好。”小助理提醒道。
“命苦啊！”
楊密抱怨了句，便躺著揉起了眼睛。
她產後戲約雖然相對少了，可商務活動比以前多多了，一坐下來就想躺著，一躺著就想把眼睛閉上。
小助理暗自撇嘴，我每個月幾千塊的收入都不說命苦，你哪好意思的啊！
楊密剛要睡過去，就聽著了自個手機鈴聲，接過一瞅，見是曾加，不由起了小情緒，不耐煩道：“喂，又怎麼了？”
“現在？我還有活動啊！”
“行吧行吧，我現在就過去。”
楊密收起手機，朝前邊司機吩咐道：“去登封！”
“那我前邊掉頭。”
“去那幹嘛？活動不去了？”小助理納悶道。
“取消了！先去試個鏡。”
楊密把手機一丟，又拿起鏡子捯飭。
《戰狼》的雖說並沒多麼大賣，可卻也讓吳晶站穩了腳，他的《戰狼2》還是得認真對待的。
約莫半個多小時，保姆車就停在了楓花圓汽車電影院。
車門剛拉開，等候多時的曾加就開始交代：“這部戲比較苦，吳晶也捨不得給高片酬，你別太講究。”
“有多苦啊？”
楊密不以為意道，導演壓演員片酬是常態，尤其是自己參與投資的導演。
“有動作戲，還得去非洲。”
“啊？”
楊密瞬間沒了多大興趣，光是動作戲還能忍一忍，可還得去非洲，片酬還得打折，我圖啥啊？
可來都來了，依然還是跟著曾加往登封走去。
……
“我拜託你以後接戲先問清楚好吧！”
才從登封出來，楊密就拍著自個小臉蛋吐槽：“我去非洲拍完動作戲，回來還能接偶像劇麼？”
“演戲哪有不吃苦的！”
曾加一點沒慣著，直接火力輸出：“偶像劇偶像劇，四旦雙冰哪個還接偶像劇？”
“她們都多老了啊！”
“安茜比你小一歲吧？她還有接偶像劇麼？”
曾加扎了一刀還不夠，再補一刀：“你都當媽了，不抓緊把戲路拓寬，過幾年你還有戲演嘛！”
“你踏馬少給我洗腦！”
熊貓氣到抖的楊密爆完粗，別直接上了自個的保姆車。
“姐，喝口水消消氣。”小助理弱弱道，倆老闆吵架，她是勸都不勸！
“啊！
！
！
”
楊密把水大方，抓狂大吼。
剛要不是怕被人拍到，她指定得給曾加一巴掌。
非洲的動作戲，還有爆破和野獸，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一定，還好意思說這是拓寬戲路！
……
再說吳晶，這貨一回到家，謝楠見他苦著臉，不由逗樂道：“喲，今兒又被人嫌棄了啊？”
“兒子欸！”
吳晶湊到無所謂跟前，逗弄道：“你爹我咱就沒流量呢！”
《戰狼》雖然有五個多億的票房，可離10億還幾個億呢。
所以他想給《戰狼2》請個有流量的，幫著帶帶人氣，沖沖票房。
可這但凡有點流量的，無論男女，只要聽著非洲、野獸、動作戲、爆破等關鍵詞，都不樂意接。
“讓你先忽悠進組再說，你不聽，趕緊洗澡去！”
“走咯！
！”
吳晶在兒子臉上蹭了蹭，便跑進了衛生間。
他倒是想忽悠演員進組，可去非洲拍戲是要提前辦簽證的，萬一進了組還不願去，是可以不配合辦簽證的，到時整個劇組都得被折騰廢。
……
4月3日，《繡春刀·修羅戰場》在臺兒莊古城舉行開機儀式。
由於古城的大力支持，開機儀式辦的特別容重。
路洋也不是不會來事的人，才介紹完自個電影，就當眾表示：擁有400多年歷史的臺兒莊古城，在全國獨一無二，選擇在此拍攝，能夠很好的展現影片的歷史風貌。
由於儀式本就是下午開始的，又折騰了好一會兒，路洋讓攝影師自個去拍空鏡，自己則領著今兒才趕到的演員們開會，為明天的正式拍攝做準備。
“我們在這只有半個月，時間比較緊，希望大家都能全力以赴！”
會議室裡，路洋也不拿稿子，直接道：“對劇本有疑問的現在就可以提了。”
“導演，您不說北齋是個俠女麼，怎麼一點打戲都沒有？”楊密率先發問。
作為演員，就沒有不想拓寬戲路的，只是看代價能否接受而已。
“俠女不是打女，表現出骨子裡的那種俠氣就行！”
路洋暗自冷笑，就因為這個角色過於狗血，尹南瓶監製都懶的幹了，你還想當打女，咋不直接讓我給寫個女錦衣衛呢！
楊密微微點頭，便不再吭聲，而邊上的陳驍卻坐不住了。
“我沒理解錯的話，沉煉又是舔狗啊！”
“哈哈，這部和你挺搭的麼！”雷家音調侃道。
“我踏馬才不是！”
陳驍予以否認，又問路洋：“我不太理解的是，沉煉這麼舔北齋，後來怎麼又換周妙彤舔了呢？這有點渣啊！”
路洋還沒開口，楊密就道：“北齋愛的明明是朱由檢，沉煉移情別戀不很正常麼？換做是你，你會一直舔個不愛你的人啊？”
“北齋都知道自己被朱由檢騙了啊！”陳驍不服。
“那又怎麼樣？劇本又沒說北齋和沉煉在一塊了。”
“……”
簡單開了個會，路洋也不小氣，直接用劇組經費請大家夥吃飯。
飯桌上，大家夥喝了幾杯酒，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正在開獎的第35屆香港金像獎。
由於大陸沒有直播，想知道結果，只能是自己在網上自己查。
然而今年報道金像獎的媒體特別少，以往的批判和點評都沒了，有些媒體甚至連圖文報道都沒發，微博更是一個熱搜都沒有。
倒不是微博針對他們，而是有人打了招呼。
這人可不是姚東，他可沒那閒情逸致，正忙著和清明放假的安老師小別勝新婚呢。
清明假期結束，他自個也得去美利奸和傳奇影業一塊籌備《吹哨人》和《綠皮書》，不抓緊點時間又得素個把月。
陳驍好一頓翻，才查到相關結果。
創提名紀錄的《無雙》最終只拿下了最佳導演、最佳編劇、最佳攝影、最佳剪接、最佳服裝造型五座獎盃，而影帝、影后則被《踏雪尋梅》包攬。
“《踏雪尋梅》講的啥啊，你們誰看過啊？”他納悶道。
“我反正覺得挺沒意思的。”
路演接茬，輕蔑道：“都2016年了，港圈還在緬懷大陸妹去那做又鳥的時代，完全是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