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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為父不慈,為蛇不忠

與奧托、卡蓮初次見面後,梧桐一家人也沒有在歐洲久留,僅住了一宿便離開了。

雖然灰蛇把他們一家人伺候的很好,沒有讓他們見到骯髒之物,但梧桐仍然無法忍受歐洲的環境,他覺得這裡的空氣都充滿了汙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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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去前,梧桐吩咐灰蛇對弗朗西斯多照顧一點,別讓他死了。

灰蛇的內心很不想接這個活兒,但他還是答應了下來,因為這是梧桐吩咐的,這位大人肯定還有著其他的用意。

雖然他認為,弗朗西斯死亡會更好,這能讓卡蓮迅速的成長,但灰蛇依然會在暗中保護好那個武力值比他還要高的大叔。

“成長的過程不一定要伴隨著親友的犧牲。”

戰場上,暗中觀察著弗朗西斯戰鬥的灰蛇突然想起了梧桐的這句話。

可一個人不經歷磨難又怎樣才能成長呢?

灰蛇想親眼看一看梧桐的“培養”方法,這樣的話,他也可以參考一下。

梧桐三人並沒有直接回到神州,他領著女兒去了一趟瀛洲,八重櫻的出生之地,八重村。

梧桐一是想帶女兒回家看看,重踏故土,憶往昔,念情懷;二是想把八重櫻的親生父親接到天庭,讓這父女三人重新團聚。

雖然梧桐對八重櫻父親的感官不是很好,但他畢竟那兩個可愛孩子的親生父親。

但令梧桐沒想到的是,到了八重家他才知道,八重櫻的親生父親竟然續絃了!

按理來說,“喪妻逝女”是不應該馬上另娶新歡的,即便是與前妻的感情不和,也不能這樣做,最起碼要等上個幾年。

這雖然不是法律法規,但也要顧忌眾口鑠金、人言可畏。更要考慮自身和他人的道德底線和感情接受的底線。

這出人意料的情況讓原本滿心期待的八重櫻變得悶悶不樂,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裡為何這般難受,年幼的小丫頭不明原因,但她就是很難受。

梧桐也沒有再提什麼帶著她的親生父親回天庭之類的話,而是領著妻女直接離開了這個對八重櫻而言的傷心之地。

美麗善良的魚兒本就不適合在核廢水中生存。

無論在哪個世界,八重櫻或許也早就應該離開八重村了。

一個把她傷害到體無完膚的村子,不配被她守護。

深夜。

小八重櫻趴在櫻的懷裡哭了,因為她想明白自己的心為何如此疼痛了。

她的親生父親早已拋棄了她,在他把八重櫻和八重凜主動交出去的那一刻,在他想以兩個女兒的生命,換他一條狗命的那一刻,他就拋棄了自己的女兒。

梧桐見此,默默地換上了衣服,離開了臥室,他又去往了八重村。

透過使用擬似羽渡塵的詢問,梧桐這才確認了這位八重家家主的想法,與梧桐的猜測大體相同。

他之所以這般急著續絃,是因為他以為,他的壽命早已到壽了,他第一次用供奉在八重神社的“神靈”和靈刀,才抵了七年的命。

他不知道第二次用一把品相差了很多的刀和兩個女兒的性命,能給他抵多久的命,或許遠不如第一次。

他憑主觀判斷,如果下次再有陰差來勾他的魂時,他還可以用新任妻子和未來兒女的生命做交易。

所以,他不單是續絃很著急,也急著要後代,並且,他還派了幾個人在瀛洲的各地尋找與鍛造了許多名刀。

這位八重家的家主,把自己的性命,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梧桐不喜歡這裡的人,這個村子的人太過愚昧與迷信了。

身披無知的外衣,還理直氣壯傷害他人的人,最為可恨,而是不可憐。

但梧桐沒有選擇暴打與折磨這位八重家的家主,更沒有幹掉他。

梧桐不想髒了自己的手,他從未親手殺過人類,他不想讓那些可悲可恨之人的性命,變成了開啟他身上枷鎖的鑰匙。

他們不配。

其實除了梅比烏斯以外,梧桐也不喜歡摧殘任何人的身體。

所以,梧桐沒有催眠與修改這位八重家家主的意識,只在他的腦海深處中下了一個指令,每到天明之時,他都要圍著村子跑兩圈,不穿衣服的那種。

下完這個指令後,梧桐便離去了,這個村子已然沒有值得他“留戀”的任何東西了。

梧桐真的不喜歡折磨一個人的肉體。

深夜。

月明星稀。

一處奢華的書房中,一襲黑衣的灰蛇單膝跪在了尼可拉斯的面前。

在尼可拉斯的眼中,灰蛇是他最為忠實的屬下,是他的“影子”。

因為,這個依靠金屬才維持生命的傢伙,他的性命,是尼可拉斯“親手”救的。

而且,事後他對灰蛇考驗與試探過很多次,他認為灰蛇對他非常忠心,比他的兒子對他還要忠心耿耿。

“稟報主教陛下,奧托少爺昨日已與卡蓮見過面了,小少爺似乎很喜歡卡蓮。”灰蛇低頭恭敬道,他的聲音還是那般沙啞,令人毛骨悚然。

但尼可拉斯卻很喜歡這種聲音,灰蛇那出色的能力,令他感到特別安心。

“場景浪漫嗎?”尼可拉斯放下了手中的筆,抬頭問道。

“抱歉,主教陛下,屬下不太懂什麼叫做浪漫,不過,我第一次看到奧托少爺露出了笑容。”

尼可拉斯很滿意灰蛇的回答,金屬人不需要有感情,只知道服從他的命令就夠了,有感情的話,辦不了骯髒之事。

尼可拉斯起身親自扶起了灰蛇,一臉慈祥道:“事情幹的很不錯。我親愛的灰蛇,不要沮喪,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找回人類的感情,也會理解人與人之間的美好。

“因為,在我的身邊,聽從我的話語,你將會見到人間的溫情,今天,你見到的笑容,就是男女之間最浪漫的事情。”

灰蛇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抱歉,主教陛下,屬下還是有些不懂。”

尼可拉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慢慢來,不要著急,當你經歷的越多,見識到的美好就越多,懂的也就越多了。”

“屬下知道了,多謝主教陛下的教誨。”灰蛇的態度很謙卑。

灰蛇的個頭比尼可拉斯要高,但他現在的頭卻比這位大主教要低一些。

“對了,弗朗西斯那個老家夥呢?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怎麼樣了?戰鬥能力有下降的跡象嗎?”尼可拉斯又問道。

“抱歉,主教陛下,灰蛇不知,那位大人很強,也很敏銳,屬下不敢靠近,請您懲罰。”灰蛇的頭更低了。

“呵呵,沒事,這很正常,你還是繼續盯著奧托和卡蓮吧,多創造一些讓這兩個小家夥見面的機會,你也將因此而見識到更多的美好。”尼可拉斯微笑道。

“遵命,主教陛下。”

“行了,沒什麼事就下去吧,注意保護好奧托的安全,還有你自身的安全。”尼可拉斯擺了擺手。

“是!”

灰蛇很聽話的從燭光照不到的陰影處離開了。

尼可拉斯見此非常滿意,這條常年行走於陰影之處的手下,簡直是太符合他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