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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歷史夢境

今天經歷的事情,可以說是宋伯玉穿越過來後最殘酷的一天。

父母被赤血屍襲殺,自已命不久矣,更馬上要和妹妹一起淪落街頭,前路坎坷。

雖然很想睡,但可能因為靈氣入體,他感覺精力異常旺盛,根本睡不著。

既然睡不著,他乾脆深呼一口氣,回憶起平異郎官舒敏用神芒傳授給他的煉體常識,藉著朦朧月色,翻看手中的半冊《童子功》。

此功並不複雜,內容不多,不過十三頁紙,分別記載了童子功九頁動樁功和四頁靜樁功。

“所謂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大概就是如此了。”

宋伯玉不禁感嘆著,他仔細研讀此冊,漸漸心中明了。

此功小成,即達到剛柔境界圓滿,大成則達到內壯境界圓滿。

所謂剛柔境界圓滿,即身體的柔韌性、協調性,到達自身極限,筋膜全部淬鍊質變,精氣聚而不散,能調動全身力量,實現剛柔並濟。

內壯境界圓滿,以生命精氣內煉滋養五臟六腑,最終達到臟器強健,延年益壽的效果。

也就是平異郎官舒敏說的,大成之後,可多活二三十載。

至於神力和築基這兩個境界,不是這本半冊功法所能達到的。

宋伯玉馬上嘗試著練習,所謂的動樁功,就是從固定的樁架子開始,按照不同姿勢進行鍛鍊。

《童子功》有一個樁架和八個練法,共九個姿勢,每個姿勢完成標準並能持續超過一盞茶時間,並保持相應呼吸方式,即完成一次動樁功練法。

宋伯玉腦中有舒敏傳授的煉體常識,對於各種術語意義大致瞭解。

他今年剛十二歲,年齡還小,身體的柔韌性也還行,但花了大概半個時辰,才勉強完成了七個標準姿勢。

至於最後兩個姿勢,以他目前的柔韌性、平衡性和力量性,根本無法完成。

只是七個姿勢動作,他已經大汗淋漓,感覺通體溫熱舒泰,體內隱約有熱流湧動,腹中更是飢餓難耐,感覺能一口氣吃下一隻燒雞。

功法描述的元陽內藏、腹如烙鐵的剛柔境界入門狀態他還沒感覺到,可能需要把九個姿勢全部完成才能達到。

宋伯玉飢腸轆轆的躺在周秀娘身側,皺著眉頭望著天上明月:

“修習此功,必須大量且種類豐富的進食,特別是肉食,這樣才能滿足身體的巨大消耗。

如果吃跟不上,身體沒幾天就會垮掉。

怪不得人家都說窮文富武,就我現在這家底子,馬上就要被人趕出去,吃飽飯更是難。”

他翻了個身,看著秀娘精緻可愛的睡容,又嘆了口氣,心中暗道:

“如果不能吃飽飯,就沒法持續練《童子功》,可能一年半載,我就要枯老而死。

必須想個辦法,無論如何都要吃飽飯,儘快完成動樁功九個姿勢,三個月內必須達到元陽內藏、腹如烙鐵的剛柔境界入門狀態。”

就在此時,他忽然覺得體內剛剛滋生的絲絲熱流急速流轉,全部湧入心臟處。

他的心臟越跳越快,竟有兩絲銀色光輝透體而出,分別沒入染血柴刀和那古舊線裝《童子功》。

兩件東西就這樣漂浮在宋伯玉的面前,分別誕生出兩團透亮氣泡,直接沒入他的額頭。

隱約間,他彷佛看到了穿著月白色柯子服的神女,戴著下角破碎的面具,露出神秘微笑。

清風吹來,染血柴刀和線裝《童子功》小冊子竟迎風化作泡沫破碎,徹底消失不見。

嗡!

一陣天旋地轉,宋伯玉砰的一聲栽倒在草墊上昏睡過去。

夢中,他發現自己深處無盡黑暗,面前是一塊金屬碎片,散發銀色光澤,兩團透亮的白色氣泡圍著那金屬碎片旋轉,如眾星拱月一般。

宋伯玉認得那碎片,穿越之後,他幾乎每天都會做同樣的夢,這是夢中神女面具的碎片!

他伸出右手,直接握住碎片,碎片並沒有金屬的冰冷,反而如經常被人佩戴的玉一般溫熱。

在他握住碎片的一瞬間,銀色光輝照亮了所有黑暗。

手中的銀色碎片突然掙脫,化作一道虹光飛向高空,竟變成了一輪殘月高懸。

上下左右皆空曠,自己漂浮在半空中,只有兩團透亮白色氣泡圍著自己旋轉。

數百個古樸鶴形文字自殘月落下,漂浮在他四周,明明一個也不認識,偏偏一看就明了其意。

良久,宋伯玉理解了那些古樸鶴形文字的意思,他沉吟道:

“我的心臟有一神秘面具的碎片,為什麼完全沒感覺到?

絲絲生機精氣湧入心臟,竟激發了這神秘面具碎片的一種神通,讓我照見真靈,進入這殘月夢境?

那兩團氣泡是從執念憑依物中抽取的執念歷史印記,一旦觸碰激發,會在這夢境中投影一段歷史場景。

我可以在一段歷史夢境場景中歷練,從而增強閱歷?

當前每天可激發一次歷史夢境場景?”

明白這些後,宋伯玉並沒有覺得自己身懷神器碎片,定是天選之子,反而心生狐疑,更懷疑此物和自己穿越有關。

那神女究竟是誰,為何要將自己弄到這個世界,想達成什麼目的?

“算了,這些事情以後再思考,先把眼前這關度過去。皇帝不差餓兵,如果真是那神女導致的我穿越,至少會給一些好處吧?”

他觀察著兩個透亮氣泡,立刻明白一個氣泡來自《童子功》冊子,另一個來自染血柴刀,準確的說來自赤屍精血。

“一天只能進入一個歷史場景,目前來說童子功對我最重要,先選這個試試。”

他伸手觸碰氣泡,那透亮氣泡瞬間膨脹,轉眼間覆蓋了整個殘月夢境空間。

宋伯玉再次投胎轉世一般,變成了名叫許宏毅的人,出生於殤鄉府,大虞歷二百七十三年。

他出自詩書之家,幼年意外闖入狐仙秘境,與狐仙為樂,自此夢想修道尋仙,不願讀書出仕。

此時修道界行蹤隱秘,大虞朝亦無官方修士機構,成年後的他四處尋仙,卻屢屢碰壁。

蹉跎半生,求道三十年,歸家後青絲變白髮,老來仍孤身一人。

這三十年也未白費,許宏毅收集了六篇煉體功法,並知曉修行之初的兩大階段,煉體和陰神。

其中煉體分為剛柔、內壯、神勇和築基四大境界。

至於之後的陰神,具體有幾個境界,是怎樣一番情況,卻完全不知。

回到府城,許宏毅找了一個地方歸隱居住,醉心修習六篇煉體之法,並推陳出新,用了十年創出更適合自身修習的《童子功》。

三年後,已經年近七十的許宏毅童子功大成,內壯境界圓滿,鶴髮童顏,如同四十歲的中年人。

又三年,他在耆耄之時遇到真正的陰神修士,知曉一條修行常識:無靈根者不可入道,終生止步煉體。

陰神修士用靈眼觀察後,遺憾的告訴他,他就是一名無靈根者,不可能入道。

許宏毅經歷大喜大悲,大病三月。

旁人都以為他命不久已,誰知他不但挺過去,還在修行上再次突破,開發出了童子功的第三層功法,通脈功。

雖然沒有靈根,但許宏毅得到陰神修士指點,知曉後續煉體境界的關鍵在於蓄精通脈。

他成功將四散的生命精氣蓄於丹田,打通經脈小周天,自此進入煉體第三境界,神力境界。

後又打通數條經脈,消耗生命精氣即可發揮出遠超常人的神力。

許宏毅已年七十有餘,知修行無望後,幾年間,憑藉一身不俗本事掙出一片家業。

以八十歲高齡取了十八歲的俏嬌娘,還生了個兒子。

正是“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髮對紅妝。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只是他結婚生子後,童子功再無突破,也沒再打通一條經脈。

終其一生也沒實現百脈具開,達到氣機渾圓的築基境界。

不過他自知無靈根,對此也沒什麼期望,九十八歲身故,對此頗為澹然。

在許宏毅死去的頃刻,宋伯玉這才明悟前生今世,知曉自己原來是經歷了一場歷史夢境,剎那間度過了《童子功》創造者的一生。

場景消散轉化,他再次變為宋伯玉,漂浮在半空,面前的兩顆氣泡皆暗澹無光,頭頂那皎皎殘月不知何時被陰雲籠罩,令此處更加灰暗。

頭頂殘月透過雲層灑下一道銀色光芒,將宋伯玉籠罩,他瞬間明白需要對剛剛經歷的一切做出取捨。

很快絕大多數經歷變得模湖,就如同人醒來很快記不得一些細節,但關於《童子功》的一切,他卻記憶異常深刻。

一顆顆晶亮的鶴形文字漂浮在他面前,宋伯玉看著這些文字,漸漸理解了意思。

“第一次經歷歷史場景,類似於輪迴轉世一般,但其實又如夢境,並非真正完整經歷了許宏毅九十八年時光,而是跳躍性的經歷了一些重點時刻。

如果以後再進入這個歷史場景,我可以選擇某一段,並能如穿越一般自由行動,只是不能脫離夢境範圍。

歷史夢境比現實的時間流速快很多,現實一個時辰在夢境中就是一天,一次歷史夢境之旅可持續不超過三個時辰。

也就是說,除卻第一次經歷陌生夢境,按我現在每天一次夢境場景,我相當於額外多了三天時間!”

晶亮的鶴形文字此刻散去,現實之中,宋伯玉勐然睜開雙眼,此時東方已經魚肚白。

第五章腹如烙鐵

醒來之後,宋伯玉依舊覺得精力異常充沛。

他輕聲輕腳爬起,生怕驚動正在熟睡的秀娘。

看著雜亂的院子,眼前浮現出往昔父母噼柴洗衣的身影,眼睛變得溼潤,宋伯玉閉上了眼睛,幾息後睜開眼。

父母不幸逝去,但日子還得過,妹妹更只有自己這一個依靠,必須堅強起來!

宋伯玉暗暗發誓:“既有奇遇,更會珍惜。在保護好自己和家人的前提下,必會不遺餘力的對抗妖魔邪異!”

他收拾了下家當,把父母的骨灰甕放在揹簍底部,二人換洗衣物放在其上,足夠兩人吃五天的大饅頭和一包鹹蘿蔔乾放在最上面。

自己取出了一個幹饅頭,掰成兩半,塞進鹹蘿蔔乾,一口一口的細細咀嚼著。

就在這時,微風吹過,半截染血擀麵杖滾到他的腳下。

宋伯玉將這半截擀麵杖拾起,用力吞下口中的饅頭,柔聲道:“娘啊,好想聽你再說一次,吃慢點,別噎著了!”

慢慢的將饅頭吃完,半截擀麵杖塞進揹簍,宋伯玉依舊覺得腹中飢餓。

他知道,是因為童子功的站樁功練法消耗了大量能量。

又吃了兩個大饅頭,宋伯玉才感覺腹中半飽,他不禁眉頭緊皺:

“消耗實在太大了,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兩文錢買一個大饅頭。

一貫錢相當於五百個大饅頭,按我一頓飯三個的量,再加上妹妹一頓至少一個,最多月餘,我們就得斷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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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要想童子功效果好,我最好能大量吃肉,這就更難了。

除非我不修童子功,但這無異於自殺,還有什麼辦法能弄到些錢?”

他左右踱步,最後咬牙道:“等日出後,去一趟先生家,把這個月剩下的束脩禮金要回,應該能給我退一百文錢。”

索回束脩禮金,當然是非常失禮的事情,但事到如今,宋伯玉真的顧不得了。

看著還在沉睡的秀娘,他決定再練一遍童子功,有了此功創造者的全部經驗和眼界,他再次練習動樁功的九個姿勢動作時,有了完全不同的體驗。

“童子功最好的鍛鍊時刻,就是早上,收功之時,最好就是日出時分。”

所有的練法姿勢都完美完成,呼吸和動作姿勢配合時機極佳。

從第一個姿勢開始,就有絲絲熱流在體內湧動,每完成一個完整的姿勢,就覺得身體更加舒展和靈活。

當完成到第七個姿勢時,絲絲熱流已經變成涓涓熱流,讓宋伯玉通體舒泰,筋骨都完全舒展開了。

藉助這種狀態,他非常輕鬆的完成了昨天根本無法完成的第八個練法姿勢,並再接再厲,開始嘗試完成第九個練法姿勢。

這一次有了些難度,渾身筋骨拉伸的隱隱作響,額頭滾落豆大汗珠,他以驚人的毅力,勉強完成了最後一個練法姿勢,並按照許宏毅的經驗,做了微調。

已是卯時,太陽在此刻升起,宋伯玉覺得體內那涓涓熱流與初升太陽產生了某種天人共鳴,他渾身一震,熱流飛速匯入小腹,熱如烙鐵!

“元陽內藏,腹如烙鐵!我剛柔境界入門了。”

宋伯玉心中驚呼,昨日可望不可得之狀態,今日竟如此輕易實現,一夜之間,童子功已經入門。

他認真的調整狀態,呼吸綿延悠長,用古怪姿勢努力保持腹如烙鐵的狀態。

這種狀態保持的越久,得到的好處就越好。

第一次步入剛柔境界,持續越久,身體的筋膜就越能得到拉伸鍛鍊,整體的平衡性、協調性和柔韌性就會越好。

就在此時,周秀娘醒了過來,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到了保持極為古怪姿勢,面向太陽的宋伯玉。

宋伯玉表情尷尬,稍微側了側身,不讓周秀娘看到自己......但為了練功效果,他努力保持著這種狀態。

秀娘猜測宋伯玉正在練《童子功》,沒有打擾,默默收拾好被褥和草墊,捆綁起來準備揹著。

又過了一刻鍾,宋伯玉終於收功。

他心情振奮,“元陽內藏,腹如烙鐵”的狀態持續了半個多時辰,他現在還能感覺到四肢百骸滋生出的一絲絲熱流。

秀娘走過來問道:“哥,你剛剛是在練習童子功嗎,效果如何?姿勢怎麼如此古怪?”

宋伯玉笑著答道:“效果很好,我一次性完成了動樁功九個姿勢,此功已經入門,達到剛柔境界,可以淬鍊筋膜。

而且,‘元陽內藏,腹如洛鐵’狀態持續了近半個時辰,普通人初次一般也就持續一盞茶時間。

如果能在這特殊狀態下,連續多次完成動樁功,並且即使不做各種姿勢,那就達成剛柔境界圓滿。”

秀娘聞言大喜,杏眼含光:“哥哥果然是有本事的,不只是讀書種子,更是個練武奇才!咱們一定可以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宋伯玉撓撓頭,正想謙虛兩句,腹中又傳來咕咕咕的叫聲。

這童子功什麼都好,就是太消耗肉體能量了。

周秀娘笑著翻找饅頭:“哥哥,咱們抓緊吃早飯吧。咦,這饅頭怎麼少了三個?”

宋伯玉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已經吃了三個,可能是練功消耗太大,不知為何又餓了。”

秀娘眉頭微皺,低聲道:“先吃飽這一頓,未來咱們再一起想想辦法吧。”

二人正吃著饅頭,院外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左婆婆的尖銳聲音響起:“你們兩個喪門星,抓緊給我開門,立刻馬上搬出去!婆婆我讓你們多住一晚,已是天大的恩德……”

正在吃饅頭的宋伯玉眉頭微皺,他直接無視了敲門聲,並勸秀娘也慢慢吃,等二人都吃完,收拾完之後,這才開門。

左婆婆貼在門上,猝不及防直接摔了進來,差點栽倒在地。

她細長尖刻的雙眼倒立,當即怒吼道:“兩個克死父母的災星,竟敢算計我,立刻給我滾出去。”

秀娘本想攙扶她一下,但聽到她罵的如此難聽,臉色立刻變得冰冷,拉著宋伯玉道:“哥哥,咱們走吧。”

宋伯玉點頭,卻沒有挪動,冷聲道:

“左婆婆,昨日發生的事情,誰都不能預料。我家給了你一個月的租金,只是在院中睡一晚有甚不可?

而且我爹孃被怪物襲擊身故,您卻拿這個罵人,是不是過於刻薄了?”

左婆婆一張黃臉氣的變形,她滿心都是自己房子塌了的憤怒,覺得昨天就不該答應差役讓二人再住一晚,她尖聲吼道:

“刻薄?就你們倆這樣的喪門星,我刻薄又如何?我就說你們是克死父母,你能怎麼我?敢動我一下試試嗎?克父克母的喪門星,有人生沒人養的小崽子……”

宋伯玉攥緊了拳頭,幾乎就想直接把左婆婆的臭嘴給打爛。

他如小狼一般兇狠的盯著做婆婆,推開秀娘拉著自己的手,身形勐的一躍,拳頭瞬間到了左婆婆的面前。

左婆婆沒想到他真敢動手,而且這麼快,嚇的閉上了眼睛。

良久,拳頭沒有落下,宋伯玉已經冷冷的拉著周秀娘離開,留下一句話:

“左婆婆,做人不要太刻薄,希望你不會後悔今天的所言所為。我家鄉有句話:終須有日龍穿鳳,唔信一世褲穿窿!”

左婆婆是個從不服輸的人,剛剛被宋伯玉嚇了一跳,現在立刻跳腳罵道:

“小崽子還敢嚇唬你婆婆,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

就你們這兩個克死父母的喪門星,一輩子都吃不上四個菜,還龍穿鳳,吃屎吧你!”

宋伯玉沒有和左婆婆這個爛人繼續糾纏,帶著秀娘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周秀娘回頭看了眼曾經居住數年的方向,眼中含淚:

“哥哥,咱們以後該怎麼辦?我還能繼續漿洗衣物,要不你也找個營生,咱們再看看能不能找個住的地方?”

宋伯玉摸了摸秀娘的頭髮,安慰道:“會有辦法的,我們先去我先生杜學究家,找他退這個月的束脩禮金。”

杜學究家書房內,宋伯玉將昨日種種詳細的描述完,一臉哀傷的作揖道:“先生,學生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望您將這個月的束脩退我,讓我度過難關。”

杜學究很是震驚,嘆息道:

“這個月的束脩我都退給你,只是一兩百文錢夠做什麼?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弟子遇難,做老師的怎能不幫!

你們先住在我這裡,我想辦法給你找個營生做,總得吃飽穿暖。”

宋伯玉聽了,眼眶微微發紅,沒想到杜學究平日嚴厲,在自己落難時竟如此厚道,當下長揖及地:“學生慚愧!”

秀娘知道杜學究願意讓二人暫住此處後,就立刻想去繼續東月街陳婆婆家漿洗衣物、做些縫補賺錢。

宋伯玉覺得驟遇大難,不如好好休息一天,於是好說歹說,才讓她安心留下。

當日中午,杜學究一臉酒氣,找到了宋伯玉笑道:

“我去去尋了長寧街永和糧行的田掌櫃,請他喝了個酒。

他願意讓你去做個賬房學徒,月給三百文、粗糧二斗,管一頓飯。

明日一早,我讓張伯帶你去報到。

憑你的水平,直接做個賬房幫辦也沒問題,只是我好說歹說,田掌櫃也不相信。”

宋伯玉聽了,非常高興,他再次長揖至地,真誠道:

“先生,這樣就已經很好了,您真的解了我燃眉之急,要不然我只能帶著秀娘流浪街頭了。”

杜學究搖搖頭,正色道:

“我說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父母不幸罹難,那我就是你在這裡唯一的長輩,我當然得管你!

不過,賬房等俗務,就算做到賬房主辦也沒甚意思。

你度過這段艱苦日子後,還是要繼續讀書,將來參加考舉。

成為經制吏,做個押司老爺豈不比當個賬房先生強?”

宋伯玉認同的點頭,要說社會地位高,有實權有實惠,那肯定還是經制吏強。

一家從民戶變吏戶,那才是真正改變命運,以後若能考上一官半職,步入仕途,未來更不可限量。

看那平安坊坊吏,管著整個平安坊,手下十幾個差役,豈不威武?

就那左婆婆,敢對人家坊吏齜牙咧嘴嗎?恐怕連那些差役都不敢得罪。

宋伯玉和周秀娘臨時主在杜學究家的西側群房最西角的小房間內。

他將這好消息告訴秀娘後,秀娘很是開心。

“哥哥能賺三百文錢加兩鬥粗糧還有一頓晚飯,我能賺一百文錢和一頓晚飯。

咱們借住杜學究家又省下住宿,每個月能省下不少呢!”

宋伯玉有些尷尬的說道:“我修煉童子功,飯量大增,早上至少得吃四個大饅頭,恐怕還是有點不飽。

而且咱們如果白住先生家,肯定住不長,總要給些租金才能長久,人窮窮一時,志窮窮一生。”

秀娘聽了宋伯玉的話,小臉立刻垮掉,皺著眉頭不停的掰著手指頭,計算著家庭開銷。

越算,她眉頭就越緊了,俏麗的小臉幾乎皺成一團:

“租這樣一小間平房,至少一百文,我一個月工錢就沒了。

哥哥一次吃四個饅頭,我吃一個饅頭,就得10文錢,一個月就得三百文!

哥哥的工錢沒了。

一天只吃兩頓,晚飯有人管,但總會有零碎開銷,那兩鬥粗糧也剩不下來。

這樣算起來,根本一文錢都存不了啊!”

宋伯玉尷尬點頭,好像確實如此。

周秀娘沉默半晌,忍不住嘆道:“哥,咱家好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