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看起來是有點那個哈。”
田利成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所以才要讓女孩子來唱嘛，實驗性，實驗性歌曲。本來我還挺有信心的，被李叔你一說，為什麼我突然有點心虛了？”
“我是老頭子，跟不上時代的潮流咯，明明《海之聲》寫得這麼棒，你怎麼偏偏……”
田利成看到李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連連討饒：“李叔，要是我現在不做點胡鬧的事情，等到三十歲，可是無論如何都寫不出這樣的歌曲了呢。”
李謙擺了擺手：“好了好了，隨便你吧，你們年輕人想要偶爾胡鬧，我也就隨便你了。
音樂人還是要好好珍惜自己的才華，多用在正道上才對！”
田利成明白長者是一片好心，他從善如流地答應：“哈哈，李叔，我明白的啦。說實話，我自己都忘了這歌是什麼情況下寫出來的。”
他當然記得這歌是怎麼被他整出來的。
大一某天，李俊凱在課間非要拉著他用筆記本看N站某位舞見（舞蹈UP主）的影片。
他看俊凱兄如此興奮，只得半推半就地一起圍觀。
“同志，這可是最近大熱的舞見啊！你看看這白絲，你看看這細長腿！”
“不就是鼻血姬嗎？”田利成不以為然，他可是前世就看過N次，更別說還有馬琴醬，民家李等更多選擇。
“咦？同志，看不出你興趣很廣泛啊！”
“一般一般，鼻血姬的戀循跳得很出名嘛。”
“戀循？什麼戀循？我怎麼沒聽說過，我搜搜……”
等到李俊凱搜了一遍戀循，戀愛迴圈，戀愛circulation，戀愛多一點等各種歌名之後，田利成才發現今世竟然沒有這首二次元神曲！
田利成當時用自己記錯了的藉口唬弄過去，事後回家重新搜尋了一遍才發現，今世並沒有西尾維新的存在，當然也就沒有《化物語》這部作品。
而作為千石撫子角色歌的《戀愛迴圈》自然沒有問世。
“這麼萌的歌讓它銷聲匿跡太浪費了，說不定以後可以TIE給少女動畫。”
當時的田利成懷著這種緬懷先烈的心情，硬是一個人通宵錄了貝斯，吉他，節奏吉他，吉他悶音，鍵盤薩克斯，鍵盤鈴鐺，鍵盤鼓點等一大堆音軌，把這首萌妹子專用曲復原得八九不離十。
一想到自己的女友今天要唱這歌，田利成的心裡就有種惡作劇得逞的成就感：娜娜賽版的《戀愛迴圈》，哇哈哈，不行，鼻血要出來了……
兩人剛走進錄音棚，西野七瀨和經紀人本橋亞美立刻迎上來打招呼。
今天女孩將自己的頭髮盤起，穿著簡單的黑色運動服，再加上白色的運動鞋，打扮簡約，卻洋溢著女孩特有的青春氣息。
雙方見禮後，田利成從包裡拿出羊羹遞給女友：“西野桑，慰問品，今天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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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數日，再次近距離和女友見面，田利成內心激動萬分，就連聲音都微微發緊，可表面上還是要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恩，謝謝PANDA桑，我這邊才是，還請你多多指教。”西野恭敬地雙手接過老田的伴手禮。
她早就羞得臉頰發燙，這樣和男友在公開場合假裝不熟，著實考驗女孩的演技。
好在今天沒有燈光師和反光板，在微黑皮膚原色的掩護下，她緋紅的雙頰並沒有太過暴露。
田利成默默地將譜子交給西野，讓她先熟悉一下歌曲。自己則和李謙開始和錄音師一起對伴奏進行除錯。
“《戀愛迴圈》？這歌詞也奇怪了吧！”
西野七瀨拿到譜子後的第一反應和李謙如出一轍。
“但是那樣，不行哦，真是那樣的話，你看，真心是會進化的，不斷不斷。”
女孩看到歌詞的第一句就羞得抬不起頭來：“八嘎，八嘎，八嘎！HENTAI！大白痴！在家裡總是說我中二，但是你寫的歌詞明明比我還要中二一百倍吧，不，是一千倍，一萬倍！”
前天從STAFF地方得到PANDA邀請合作的訊息時，她可是喜出望外。
女孩沒想到田利成把自己一時衝動所說的話記住了，並且這麼快就來兌現承諾：這樣算來，她還是整個乃木坂裡第一個和外界音樂人合作的成員。
只是現在看了這歌詞，她有點後悔……
“都是你，田君這個八嘎！”
正在錄音臺前除錯的田利成隱約感到背後發涼，他不經意間回身一瞥，正好對上女友那充滿怨念的小眼神。
老田撓了撓脖子回過頭去，假裝什麼都沒看到：“唔，今天的娜醬也很可愛呢，小小只的，讓人好有保護欲呀。”
等到西野示意自己已經熟悉歌曲後，錄音正式開始了。
這首歌本就是遊戲之作，田利成對西野七瀨倒沒什麼具體要求。
女孩進棚時，他只是一本正經地說了句：“西野桑，怎麼軟萌怎麼唱，只要，唔，只要你本色發揮就行……”
說起來，這還是田利成第一次聽到西野七瀨的“幹聲”。
當女友真實的聲音透過監聽返還到他耳中的時候，感覺和平時略有不同。
何為幹聲？就是不受任何外界影響下的純人聲。
人平時在自然環境下說話，唱歌也是有混音的。
比如在房間裡唱歌的時候，會有房間牆壁的聲音反射造成混響。
但是在錄音棚內，是沒有任何混響的，歌手的聲音會比想象中存在更多的瑕疵：說白了，就是更難聽。
有些人覺得自己嗓子挺好，但是你進去錄一把出來自己聽聽？你會覺得自己唱得簡直是鬼哭神嚎。
西野的幹聲在老田聽來倒不難聽，軟夠了，萌也還行。
但是在索尼這樣裝置先進的錄音棚內，女孩聲音上任何一點細微的瑕疵、顫抖，都被無比清晰，甚至有所放大地傳入監聽耳中。
李謙一邊聽一邊搖頭，這就是小偶像基本功不足的問題了。
氣息控制不對，音準也不夠好，尤其是中間說唱部分的時候，這些毛病更是顯露無疑。
至於整首歌曲，倒並沒有他想象中的不堪，反而在搭上輕鬆活潑的伴奏後，令老大叔有種想笑的感覺，“挺有意思的”，他只能用有趣這個詞來形容了。
當西野第一遍唱完後，還沒等田利成有什麼反饋，李謙便搶先開口了：
“挺好的，再來一遍吧。”
恩，這句話在錄音室裡的意思基本可以理解為“唱得什麼鬼，給我重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