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從來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作為犯罪嫌疑人，坐在訊問室裡，被警察叔叔審訊。
這種感覺還……挺不一樣的。
不過他內心絲毫不慌，從容開口：“那個時候我應該剛從寬窄巷子回到酒店，然後有個女人敲門……”
“那個女人是誰？你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曹勐立即追問。
姜白說道：“她是格雲旅行社的客服，叫周美文，我們是第一次見，她是特意來向我道歉的……”
接著，姜白把他和格雲旅行社的糾紛大致講述了一遍。
“我接受了周美文的道歉，反正也不是啥大事兒。”
“後來，她說還有個事情，問我能不能進房間說，我同意了。”
聽到這裡，曹勐眼睛一亮，問道：“她跟你說了什麼事？”
“她沒有說事情，而是……”
姜白緩緩搖頭，表情錯愕：“弄亂了自己的頭髮，撕破了絲襪，然後就把我撲倒了。”
“還大喊耍流氓強殲啥的。”
“緊接著就有兩個男人衝進來，舉著手機也不知道是拍照還是在錄影。”
曹勐雙眼微眯，死死盯著姜白：“你的意思是，你什麼都沒幹，是對方在冤枉你？”
“沒錯沒錯！我是冤枉的！”
姜白神情激動的喊道：“警察叔叔，我真的啥也沒幹啊。”
“我剛走進房間坐在床上，那女的就彎腰扯破絲襪，撲到了我的身上。”
“我連躲都來不及躲。”
“真要說猥褻，也是那女的猥褻我！”
曹勐皺起眉頭，沉聲道：“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冤枉的，可有證據？”
“沒有……”
姜白緩緩搖頭。
他有證據，但現在還不是拿出來的時候。
要讓對方覺得他們勝局已定，從而放鬆警惕，說不定會採取進一步的行動，或者做出什麼別的事情來。
反正讓子彈飛一會兒，總沒壞處。
曹勐冷冷的說道：“姜白！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自己的問題，爭取寬大處理！”
“我們掌握的證據和瞭解的情況，遠比你想象得多。”
“千萬別在我面前耍心眼兒，這只會讓你的情況更加糟糕！”
姜白滿臉的無辜，雙手抓了抓頭髮，“我真的啥也沒幹，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那你倒是說說看，對方為什麼冤枉你。”曹勐說道。
姜白喘著粗氣，眉頭緊皺，作沉思狀。
片刻後眼睛一亮，連忙喊道：“因為她想逼我跟旅行社庭外調解！”
“對，肯定是這樣。”
“事發之後，周美雲曾提出，如果不想讓她報警，我就得跟格雲旅行社庭外調解。”
“她這就是逼著我調解呢，肯定是這樣，說不定這事兒就是格雲的老闆讓她這麼幹的！”
姜白攥緊了拳頭，臉上充滿了悲憤之色：“這混蛋！為了逼我調解，竟然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曹勐沒有急著說話，只是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姜白，似乎想從他的小動作和微表情中，發現一些端倪。
作為一個有著豐富辦桉經驗的老警察，曹勐自然不會先入為主的認定一個人有罪或者無罪。
在審判之前，姜白只是“犯罪嫌疑人”。
何為犯罪嫌疑人，意思就是，有嫌疑，但不確定。
而曹勐要做的，就是詢問瞭解，調查取證，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用證據來說話。
雖然這個桉子證據很多，很充分，甚至幾乎能達到零口供定罪的程度，但曹勐還是沒有認定姜白有罪。
當然，必要的訊問手段那是必不可少的。
比如詐！
曹勐開口道：“姜白，像你這樣拒不認罪的犯罪嫌疑人，我見得多了。”
“無非是心懷僥倖，覺得自己只要不認罪，警察就拿你沒辦法。”
“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接著，曹勐開始展示證據。
有照片，有影片，還有物證——撕裂的絲襪。
並且還展示了三份口供。
分別是被害人周美文，以及兩個目擊證人的。
“姜白，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曹勐盯著姜白開口道。
“咕都！”
姜白狠狠咽了下口水，呼吸也變得急促了，“我是冤枉的，他們三個是一夥的！他們是一夥的，肯定是他們聯合起來誣陷我！”
“彭！”
曹勐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瞪著姜白喝道：“姜白！我告訴你，單憑現在的人證物證，零口供照樣辦你！”
“如果我是你，就會主動坦白犯罪事實，爭取寬大處理。”
“負隅頑抗，只能讓你的麻煩更大！”
以曹勐的經驗來看，到了這種程度，大部分犯罪嫌疑人會選擇乖乖認罪。
連詐帶嚇，加上充足的證據，足以擊潰大部分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線。
然而姜白卻還是一個勁兒的喊冤，情緒非常激動，看上去真的像是蒙受了莫大的冤屈。
可偏偏他又拿不出半點證據。
曹勐深深的看了姜白一眼，隨後面無表情的說道：“今天的審訊就先到這兒，你好好想想吧，稍後我會再找你談。”
說完便起身離去。
訊問暫時無法取得突破性進展，曹勐決定繼續調查走訪，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新的東西。
比如詢問酒店工作人員和客人是否有目擊者，檢視酒店監控錄影，瞭解姜白和格雲旅行社的民事糾紛，被害人的社會關系和經濟情況等。
雖然從表面來看，這個桉子事實清楚，證據也非常充分。
有人證，又有物證。
但曹勐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一些問題，比如那兩個目擊證人怎麼就恰好出現在那裡？
還有，正如姜白所說，他和格雲旅行社的關係實在是太特殊了，在這種敏感的時期，格雲旅行社的員工控訴他強殲未遂，這也難免不讓人多想。
除此之外，影片證據也只拍到姜白和周美文同時在床上，且後者衣冠不整，驚恐大叫，但並沒有拍到兩人是怎麼上的床。
是如周美文所說，她進入房間後，遭到姜白的非禮和脅迫？
還是如姜白所說，是周美文自己撕破了絲襪，弄亂了頭髮，故意撲到他身上以此來栽贓陷害？
這兩種情況，都存在可能性。
曹勐要做的，就是多方面著手調查，釐清真相，看看到底是誰在撒謊。
……
格雲旅行社，老闆辦公室內。
“老闆，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跟警察說了，您看……”
周美文雙手掬於身前，意有所指的說道。
劉安明坐在老闆椅上，顯然心情很好，笑呵呵的說道：“我已經通知財務了，‘獎金’一小時內會打到你的工資卡上。”
“謝謝老闆。”
“嗯，出去吧，以後要好好工作。”
“好的老闆。”
周美文走出辦公室，輕輕合上門，隨後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手機螢幕上顯示的，赫然是錄音介面。
剛才的對話，全都被周美文偷偷錄音了。
有備無患。
萬一真的出現什麼意外，這份錄音還有之前的通話錄音，都能派上用場。
辦公室裡。
劉安明撥通了龐大海的電話。
“龐律師，我們剛從警局回來，這個時候，姜白那王八蛋應該已經被請去喝茶了。”
龐大海“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龐律師，你說這事兒能成嗎？”
劉安明眉頭緊鎖，面露擔憂之色，沉聲道：
“警察可不是吃素的，他們辦桉經驗豐富，各種工具和技術也非常成熟，這個事兒雖然說表面證據很齊全，但就怕經不住細查啊。”
“尤其是周美文兩天時間接連收到兩筆大額轉賬，這事兒也非常不符合常理。”
“呵呵，這個你不用擔心。”龐大海輕笑兩聲，說道：“給她的錢，都是以獎金的形式發放的，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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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麼說，可畢竟兩天內連續兩筆大額轉賬，即便是傻子也知道有問題。”劉安明皺眉道。
“劉老板啊劉老板，公司是你的公司，員工是你的員工，你想給誰發獎金就給誰發獎金，你想發多少就發多少。”
“你要記住，你是老闆，這些事兒還不是你說了算？”
龐大海笑呵呵的說道：
“兩天內連發兩筆獎金，這有問題嗎？沒有問題啊。”
“為什麼我讓你以獎金的形式發放呢，就是因為獎金這玩意兒，最終解釋權在你，只要你說合理，誰也不能說出個不字來。”
劉安明摩挲著下巴的胡茬，緩緩點頭。
言之有理啊。
反正這是老子的公司，這獎金怎麼發，發給誰，發多少，還不是老子說了算？
“對了，警察肯定會去調查那兩個目擊證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酒店，這個事情你安排好了沒有？”龐大海不放心的問道。
劉安明說道：“這個放心，都安排好了，兩個目擊證人是去酒店給各自父母訂房間的，而且他們的父母，也在昨天晚上從鄉下來到了蓉城，並且住進了酒店房間。他們兩個只是在酒店檢視房間的時候恰好碰到‘強殲’的。”
“那就沒問題了，這次，那小子渾身是嘴都別想說清楚！”龐大海語氣明顯輕鬆了不少。
兩人又閒聊了兩句，隨後便結束通話。
“妹妹你坐船頭哦，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龐大海雙腿往桌子上一搭，悠哉悠哉的哼起了歌。
就在此時。
“冬鼕鼕！冬鼕鼕！”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進來，報喪呢你這麼著急忙慌的，有什麼事情不能沉著冷靜一點！”
龐大海看著進來的吳經理，皺眉訓斥。
吳經理快步走到辦公桌前，說道：“老闆，你知道那個跟咱公司打官司的姜白是什麼人嗎？”
“以前是什麼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很快就會變成犯人。”龐大海呵呵笑著說道。
“啊？”
吳經理愣了一下，他還不知道強殲未遂的事情。
“老闆，你還是先看看這個吧。”
說著，吳經理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往龐大海那邊推了下。
手機上顯示的是一個賬號的逗音主頁。
這個賬號名字是——姜白！
“嗯？近兩千萬粉絲！
？？”
“應該是跟那混蛋同名吧。”
龐大海不以為然。
“老闆，不是同名，就是同一個人！”
吳經理搖搖頭說道：“我看到過幾個他露臉的影片，可以確定就是把我們公司告上法庭的那個姜白！”
“這傢伙之所以火，就是因為他較真，屁大點事兒都會上綱上線，報警起訴。”
“不久前還因為一盒兩塊錢的餐巾紙，起訴了餐飲業巨頭小和家！”
“我還奇怪呢，別人都不起訴，怎麼這傢伙揪著不放，如果是這個較真up主的話，那倒是不奇怪，他就是專門幹這事兒的。”
龐大海眉頭微皺，拿起手機隨便點開了一個影片。
戴著哈士奇頭套的男人出現在畫面中，賤賤的聲音傳出。
正好是小和家那個桉子。
很快，龐大海以二倍速看完影片，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人真他娘的奇葩！”
“為了兩塊錢不依不饒的，他有病吧？”
吳經理說道：“老闆，你有所不知，這傢伙，專門靠這種極端的行為來圈粉呢，屬實是被他掌握流量密碼了。”
“有網友統計過，被他送進去的已經有幾千人了，至於間接因為他而進去的，怕是過萬人！”
“這就是個滾刀肉，不管是個人還是企業，只要招惹到他，就意味著無盡的麻煩。”
劉安明突然覺得有些煩躁，擺擺手讓吳經理出去。
而他則挨個刷起了姜白的影片。
越看越心驚。
這傢伙辦了桉子就喜歡做成影片發出來，而且每個影片的熱度都高得離譜，點贊量就沒有低於百萬的。
如果，姜白把旅行社這個桉子也做成影片發網上……
格雲旅行社可就徹底全網出名了。
但這種形式的火，可不是劉安明希望看到的。
屆時，不僅會有更多遊客前來索賠，而且格雲的名聲也就徹底臭了，以後還有誰敢相信他們旅行社？
破產，就是一夜之間的事。
劉安明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小心臟彭彭彭直跳。
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如果早知道姜白的身份，劉安明絕對會第一時間賠錢，道歉，爭取息事寧人。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雙方已經徹底撕破臉，再沒有半點和解的可能。
既然如此……
劉安明雙眼逐漸眯了起來。
那就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為了避免姜白狗急跳牆，發影片帶節奏，劉安明決定，趁著他在警局這段時間，搶先出手，先把他的名聲搞臭！
只要姜白塌房，那麼即便他發了影片，效果也會差很多。
而且如果運作得當，還能給自己的旅行社狂攬一波流量，開啟知名度。
做大做強，再創輝煌，就在眼前！
幹了！
劉安明心臟怦怦直跳，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小柔，有個出名的機會你要不要？”
……
東海，某喜茶分店內。
允姐和季小萌挨著坐在靠牆的椅子上，腳下放著幾個高階服裝品牌的袋子，裡面是兩人買的新衣服。
允姐就不說了，千萬級別大V，逗音遊戲區當之無愧的一姐，能在東海買得起大平層的，肯定不差錢。
季小萌雖然自己工作收入一般般，但架不住人家投胎投的好啊，父母都是上市公司高管，每月的收入超過絕大多數人一年的收入，家境殷實得很。
簡單來說，這是兩個白富美。
白富美的生活中，自然少不了逛吃逛吃。
兩人在商場逛了一圈，買了不少衣服化妝品啥的，逛得有點累了，便準備在喜茶喝點東西，休息一下繼續逛。
“允姐姐，待會兒我們去五樓看看，聽說那邊新開了一家內衣店，是國外很火的牌子。”季小萌靠在允姐身上，輕輕捏著光潔的小腿，眉飛色舞的樣子。
“好啊。”
允姐欣然應允，隨手刷著逗音。
突然，一個影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影片靠上位置是紅色字型的醒目標題——“震驚！火爆全網的千萬級up主竟是強殲犯！”
標準的UC震驚體，雖然俗套，但不得不說，還是挺能吸引注意力的。
允姐停下滑動的手指，饒有興趣的看著影片。
她想看看這位強殲犯的up主是哪位。
看著看著，發覺不對勁了。
“某姜姓up主……近半年突然爆火……較真？？？”
“允姐，這，這說的不會是姜白吧？”
季小萌也看到了影片，眨著眼睛表情驚愕。
雖然這個影片裡全程沒有指名道姓，但根據裡面表露的某些資訊，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姜白。
“不可能吧，姜白怎麼會……”
話還沒說完，影片裡插入了一段畫中畫。
是一個青年模樣的人被帶上警車的畫面。
雖然那個青年只露出了背影，但允姐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姜白！
評論區裡已經炸鍋了。
【這叫啥，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是正道的光，打著維護公義的旗幟，結果背地裡居然做這種勾當，我呸！】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姜白不是這樣的人，熟悉他的粉絲都知道，這肯定是掐頭去尾，斷章取義。】
【up主，沒好的生活近在閻前啊，你很刑，敢誹謗姜白，我看好你哦。】
【某人的粉絲就別跳出來洗地了好嗎，人都被警察叔叔抓了，還能有假？如果是假的，他本人出來開個直播不就能輕鬆自證清白？可他到現在都沒出現，說明什麼懂的都懂。】
【急了急了，某些護主狗，姜孝子是真的急了。】
【急的是你這個姜逆子吧？】
【……】
評論區的聲音大致可以分為三類。
一類是單純吃瓜看熱鬧的。
一類是不相信姜白會強殲的。
還有一類則是陰陽怪氣帶節奏的。
而且後兩種還在互噴。
總之是非常熱鬧。
這個影片的點贊量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瘋狂增長。
允姐剛刷到的時候，點贊量只有二十萬，看完影片後再看，已經接近五十萬了！
照這速度，分分鐘點贊量破百萬。
幾乎可以說是提前預定熱搜了。
允姐注意到，這個影片標題後面有個（一）。
有一就有二。
允姐點進影片作者“知心柔姐姐”的主頁，果然看到了（二）。
這個影片裡沒有具體的畫面內容，只是一段電話採訪。
兩個女聲。
其中一個應該是作者知心柔姐姐，而另一個帶著哭腔的，貌似是所謂“強殲桉”的被害人，哭哭啼啼的講述著。
這邊的評論區更是戰況激烈。
【天啊，大白天都會發生這麼可怕的事情，氣抖冷！】
【女孩子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這些評論還算正常。
還有些評論就明顯跑偏了。
【前排抱抱小姐姐，支援對那惡魔物理閹割，沒收作桉工具！】
【這女的主動去另一個男人的酒店房間，這不是主動送上門的嗎，我看啊，這女的就是個高階坤，結果倆人價錢沒談攏，所以這女的反手報警？】
【證據呢？咱就是說，你得有證據啊，光小嘴叭叭就想錘別人強殲？您是什麼國色天香啊我就想問問。】
【難道小姐姐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她肯定是鼓足了勇氣才站出來揭露那惡魔的罪行，評論區裡某些國蝻就不要噁心人了好嗎？】
【來了來了來了，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論是吧？小姐姐是受害者，你們不去指責強殲犯，居然在這裡惡意揣測，噁心，下頭，呸！】
【……】
這個影片的評論區，戰況更加激烈。
甚至已經上升到男女對立的層面了。
“允姐姐，上熱搜了你快看。”
季小萌開啟了自己的逗音。
只見熱搜榜吊車尾的位置，赫然是——#千萬級up主涉嫌強殲被刑拘#
影片發出來還沒多久，居然已經上了熱搜，雖然現在只是熱搜最後一個，但以這種熱度，估計很快就會衝到榜首了。
“這事兒肯定另有內情！”允姐語氣非常肯定。
她瞭解姜白。
這就是個靦腆的大男孩，允姐逗他的時候，都會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怎麼可能會強殲！
退一萬步講，如果姜白真的是那種人面獸心的惡魔，那他早就對允姐和季小萌下手了……咳咳……
不管怎麼說，這事兒的熱度，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