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著自己的完美發揮,馮淑柔成功喜提頂格判處——三年有期徒刑。
判決出爐的當天下午,蓉城宣傳部門就發表了一篇名為《重拳整治自媒體亂象,維護良好的網路生態》的文章。
文章以“知心柔姐姐”事件作為引子,言辭犀利的批判了當今網路中存在的各種亂象:
有的製造謠言,傳播虛假資訊,充當“標題黨”,以謠獲利、以假吸睛,擾亂正常社會秩序;
有的利用手中掌握大量自媒體賬號惡意營銷,大搞“黑公關”,敲詐勒索,侵害正常企業或個人合法權益,挑戰法律底線;
有的肆意抄襲侵權,大肆洗稿圈粉,構建虛假流量,破壞正常的傳播秩序。
並且在文章最後,要求自媒體從業者守住“紅線”,保住“底線”,莫要“越線”,同時也提倡各平臺加大監管力度,鼓勵健康、可持續的正向行為,為群眾和社會輸出更多優質信息內容,維護良好的網路生態。
這篇文章,是對當今網路亂象的抨擊,更是對網路自媒體從業者敲響警鍾,同時也提醒平臺方要承擔責任。
單靠有關部門的力量,是很難真正去改善網路環境的。
這時候就需要平臺參與進來。
如果平臺能加大監管力度,對違規影片該限流的限流,該下架的下架,對違規賬號該處罰的處罰,該封禁的封禁,那局面必然會大不一樣。
平臺啊,是該敲打敲打了,總不能讓他們光賺錢不承擔責任吧?
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這還不算完,次日一大早,有關部門居然出臺了《網際網路使用者公眾賬號資訊服務管理規定》,這個規定著重強調:公眾賬號不得“編造虛假資訊,偽造原創屬性,標註不實資訊來源,歪曲事實真相,誤導社會公眾”。
兩柄重錘砸下,有些嗅覺敏感的人,已經覺察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連忙刪除一些危險影片和文章。
而有些自媒體從業者,咱也不知道他們是神經大條意識不到事態的嚴重性,還是有恃無恐覺得自己粉絲基數大不會挨刀子,或者是抱有一絲僥幸心理,居然依舊是我行我素。
這樣的人,自然是很快便受到處罰了。
畢竟在這種敏感時期,平臺可不敢大意,他們要是不作為,那挨刀子的就是自己了。
而作為一切的“始作俑者”,姜白和羅大狀一起,十分低調的來到了雙流區中級人民法院。
今天是周美文誹謗桉公開審理的日子。
“誣告陷害桉排期定了吧?”羅大狀隨口問道。
“嗯,定了。”姜白點頭,“明天上午,還是熟悉的時間,熟悉的地點,打完這個官司,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這次出來的時間已經夠長的了,先是太安,然後海楠島,現在又來了蓉城,兜兜轉轉繞了一大圈,桉子那是一個接一個,不過現在終於到了收尾的時候。
本來姜白準備今天這個桉子結束就回去的,反正後面的誣告陷害桉又不是自訴桉,有公訴人起訴就夠了。
但羅大狀卻讓他留下參加這次庭審。
在刑事桉件中,被害人同時又具有“輔助控訴人”和“證人”的屬性。
作為輔助控訴人,不出庭便是放棄權利。
作為證人,不出庭則是妨礙公正審判,同時也可能讓辯護人鑽了法律空子,幫助被告人脫罪或者減罪。
因此,羅大狀才會建議姜白留下出庭。
待這個桉子塵埃落定再回去不遲。
兩人說著話,走進了法院大門。
恰好此時,一個頭髮花白的大媽突然從旁邊快步衝過來,攔在了姜白和羅大狀面前。
“你是不是叫姜白?”大媽雙眼直勾勾盯著姜白。
姜白愣了一下問道:“您是?”
就在這時,一個西裝革履,戴著黑框眼鏡,律師模樣的中年走過來,面帶微笑的說道:“姜先生,羅律師你們好,我是周美文小姐的代理人陳燁,這位是她的母親,王芝王女士。”
“我們之前一直嘗試聯絡您,希望當面道歉,但您都拒絕了。”
“這次呢,王女士沒別的意思,只是希望能夠代她女兒,向姜先生表示誠摯的歉意。”
話音剛落,王芝便向著姜白深鞠一躬:“對不起,我替我閨女給你道歉了,請你放過她吧!”
姜白往旁邊讓了一下,避開了王芝鞠躬的正面。
而這個舉動也足以表明他的意思。
此前,對方確實多次聯絡姜白,希望當面向他賠禮道歉,當然了,最終目的肯定是想調解。
但姜白拒絕了。
馮淑柔只是一個製造話題帶節奏的無良自媒體,如果她接受姜白提出的三個條件,還是可以獲得調解的。
但周美文不同。
從最開始的仙人跳,到後面的誣告陷害,再到親自下場發聲,這一系列的舉動,已經徹底堵死了調解之路。
姜白從一開始就沒想著調解,自然也就沒必要跟對方家屬和律師見面了。
只是他沒想到,對方居然在法院門口堵著他呢。
“那個,姜先生,你也看到了,王女士真的很有誠意,而且周小姐也確實知道錯了,他們願意道歉,也願意進行一定的經濟賠償,你看……”
陳燁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姜白打斷了:“陳律師,很抱歉打斷一下。”
“您是法律人,應當知道,法律是莊嚴而神聖的,任何人觸犯了法律,就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
“周美文觸犯的是刑法,這絕對不是一句不痛不癢的道歉,就可以過去的。”
“她是成年人了,總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責任,對吧?”
姜白看著陳燁,語氣平靜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所以,我不接受道歉,也不會同意調解。”
“一切,交給法律。”
聞言,陳燁暗歎一聲。
對於這樣的結果,他倒是並未感到意外。
畢竟姜白就是這樣一個極其較真和認死理的人。
想從他手裡拿到調解書,何其艱難!
更何況,就周美文做的那些事兒,陳燁都想啐兩口,設身處地的想,如果換做是他,都斷然不會調解。
“不是,你這人怎麼回事兒啊!?”
陳燁沒說話,但王芝卻忍不住了,瞪著姜白便氣勢洶洶的吼了起來。
“我都替閨女道歉了啊,你怎麼就不能諒解她呢!”
“我閨女不就是在網上發了個影片嗎,又沒有打你,又沒有罵你,你至於像條瘋狗一樣咬著她不放?”
“文文才二十六歲啊,她還這麼年輕,你這樣會毀了她一生的你知不知道?”
“你說你年紀輕輕的,心腸怎麼就這麼歹毒!”
王芝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都快噴到姜白臉上了:“你又沒少塊肉,多大點事兒啊。”
“再說了,我閨女年輕漂亮,你不但沒吃虧你還佔便宜了,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有臉起訴的?啊!?”
王芝聲音異常尖銳,在法院的大院內響徹。
法院大門口的幾個法警都眉頭緊鎖的看了過來。
他們在法院工作,各種各樣的奇葩也算見過不少,但像王芝這樣胡攪蠻纏,無理取鬧的,還真是不多見。
真是夠奇葩的。
姜白都被氣笑了。
果然,很多是非不分的人,通常都會有三觀扭曲的奇葩父母。
都說父母是孩子第一任老師。
小孩子的是非觀價值觀,很容易受到父母的影響,很多犯罪分子之所以走上犯罪的道路,究其原因,或多或少都跟家庭環境和父母有關。
周美文大概也是如此。
“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你簡直不是人啊你,你把我女兒害得這麼慘,居然還幸災樂禍!”
王芝死死盯著姜白,氣得渾身發抖。
旁邊的陳燁攔都攔不住。
在王芝看來,他女兒就只是在網上發了一個影片而已,即便說的內容跟事實有些出入,可那又如何呢?
說謊嘛,不是很尋常的事情?
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說謊?
就這麼屁大點事兒,說句對不起,再象徵性的賠點錢不久過去了嗎,犯得著告上法庭?
更何況,在這種事情裡,吃虧的肯定是女孩子啊,姜白怎麼有臉佔了便宜還賣乖的?
“俗話說上樑不正下樑歪,看來啊,這反過來也是在理的,下樑要是歪的,上樑肯定正不到哪兒去!”
姜白臉色一沉,擲地有聲的說道:
“首先我要告訴你一點,你女兒的人生就算是毀了,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走上犯罪道路是她自己的選擇,得到刑罰也是法律成文的規定,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只知道,你女兒在網路上釋出影片,歪曲事實,扇風點火,對我本人的名譽造成了極為嚴重的影響,讓我揹負了‘強殲犯’的罵名。”
“如果我沒有證據來自證清白,或許這個罵名會跟著我一輩子,你覺得這是小事?”
“你女兒的人生珍貴,別人的人生就是一坨屎是吧?”
說到這裡,姜白緩緩搖頭,嘴角掀起一道譏諷的弧度:“還有,我倒想問問你,憑什麼你會覺得,你道歉我就一定得接受呢?”
“你輕飄飄一句對不起,就能撫平我遭受的一切創傷?就能彌補我承受的所有損失?”
“按照你這歪理,有人把你的頭打破,再跟你說聲對不起是不是就沒事兒了?”
“真要這樣,那還要法律做什麼?那這個社會會變成什麼樣子!”
聽了姜白的話,王芝非但沒有幡然醒悟,反而還愈發氣憤了。
瞪著大眼珠子吼道:“我呸!你這個黑心腸的狗東西!你害我女兒,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你肯定會遭報應,你這種人肯定會有報應的!”
說著,她伸手往姜白的身上抓了一下,緊接著又“哎呀”怪叫一聲,軟綿綿的坐在了地上。
“殺人啦!”
“沒王法啦,光天化日就敢在法院門口打人,大家快看看啊,這個小畜生欺負老年人啦!”
王芝坐在地上,指著姜白便大聲哭喊起來。
姜白雙手插兜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行了大媽,你說你都一把年紀了,也不嫌丟人。”
“少廢話,你要是不調解,我就去告你打人!”王芝大喊。
“碰瓷?”姜白都笑了,抬手一指,“大媽,時代變了,你往那邊看看。”
王芝順著姜白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頓時臉色一變。
監控攝像頭。
還閃爍著紅點,顯然是正常工作的。
“快起來吧,別丟人現眼了。”
“與其在這裡耍這些歪門邪道,不如好好反思反思,你的女兒怎麼就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說完,姜白從王芝身旁繞過去,邁著大步向裡面走去。
“你好狠的心啊!你會遭報應的!
!”
王芝在後面扯著嗓子大喊。
但這並不能影響姜白分毫。
奇葩,極品,他見得多了,已經近乎免疫。
面對這些人,擺事實講道理是沒用的,因為它們總會拋開事實不談,並且有著自己的一套歪理。
唯有法律,才能讓它們真正得到教訓!
“王女士,起來吧,你這樣也於事無補……”陳燁彎腰便去攙扶王芝。
後者卻勐地拍開他的手,大聲吼道:“你這是什麼狗屁律師,我花那麼多錢請你過來,是讓你幹站著的?”
“王女士,我……”
“我什麼我!剛才你就傻站在那兒也不說話,你什麼意思啊?”
王芝一個勁兒的質問。
陳燁額頭上青筋跳了跳,如果不是心底還保留一絲理智,他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什麼玩意兒!
這一出鬧劇並不會影響什麼。
十點整,順利開庭。
不得不說,這次的被告可比馮淑柔聽話多了,全程都按照陳燁的吩咐,主動認罪認罰,誠懇道歉,積極賠償。
作為辯護人,陳燁能力還是挺強的,而且準備也非常充分。
他以《最高院關於常見犯罪的量刑指導意見》為主要的法律依據,找到了多條法定和酌定的減刑情節,如自願認罪認罰、積極賠償、主動坦白罪行、主觀惡意性不強等。
陳燁的思路非常明確。
根本不在犯罪事實上做無謂的爭辯,重心放在減刑情節上面。
若是能讓合議庭採納其中的一部分,還是有機會幫周美文爭取到減刑的。
能減一個月算一個月。
但想在羅大狀面前讓減刑情節成立,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比如“主觀惡意性不強”這一點,羅大狀便以周美文一系列所作所為進行反駁。
她實施了陷害、誣告,進而誹謗,這麼一連串行為下來,你跟我說她主觀惡意性不強?
這分明是有組織有預謀的犯罪行為!
又比如“主動坦白罪行”這一點,拜託,在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的情況下,也沒有什麼需要你坦白的啊,就別往自己身上硬套了好不?
反正雙方是你來我往,辯論得非常激烈。
半小時後。
在“冬”的一聲中,法庭辯論結束。
接著,姜白起身進行最後的陳述。
他的陳述內容很簡單,大概闡述自己受到的影響和損失,表明希望合議庭對被告從重判處的意願。
被告席位上。
周美文悄悄咽了下口水,向著身旁的陳燁小聲問道:“陳律師,我大概會判多久?”
陳燁暗歎一聲。
雖然這場庭審他發揮得已經相當完美了,但情況依然不樂觀。
對方律師的水平就不說了,關鍵是周美文的情形實在是太過嚴重!
從仙人跳到報警再到發影片,簡直是一條龍服務,從頭到尾都有她的參與,甚至在每個環節都是“主角”。
而且影片的傳播範圍也非常之廣。
最好的情況,恐怕都不會少於兩年零六個月。
“周小姐,我只能說我已經盡力了,但……”
聽了陳燁的話,周美文眼神一暗,頓時便明白了他這沒說出口的話是什麼意思。
看來情況很不樂觀。
她抬眼看向對面的姜白,目光閃爍了兩下。
而此時,姜白已經陳述完畢,坐了回去。
“請被告進行最後陳述。”
聽到法官的話,周美文立刻站起來。
“我,我認罪……”
周美文緩緩開口,聲音似乎都在顫抖:“我不應該在網上發那個影片,不應該顛倒黑白,傳播謠言。”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要向姜先生誠懇道歉,對不起!”
說著,她向姜白深深鞠躬。
片刻後才起身,接著說道:“但我覺得……我的罪行根本沒有那麼嚴重啊!”
一語驚人。
法官錯愕。
陳燁大驚。
王芝欣慰。
羅大狀冷笑。
姜白則臉色變得極為怪異。
難道……這位被告也遭到降智光環的打擊了?
周美文接著說道:“在我發影片之前,那個馮淑柔的影片就已經上了熱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熱搜第一吧!”
“關於強殲的輿論風波,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全網皆知了。”
“也就是說,我發不發影片,其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姜先生的損失和影響,主要是馮淑柔帶來的,如果沒有她,我根本想不到發影片,即便發了,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周美文語速極快,拼了命想要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還有,雖然姜先生沒有強殲,但他佔便宜是真的啊。”
“我可是女孩子,他一個大男人,不管怎麼說都不吃虧吧?”
“法官大人您評評理,我吃了這麼大的虧,再重判是不是不合理啊。”
“……”
法官嘴角微微抽動了兩下。
沒什麼好說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宣佈休庭半小時。
隨後便帶著合議庭成員走了出去。
“姜白,我是發現了,你這人真有毒。”羅大狀瞥了姜白一眼,“怎麼你遇到的被告,總會搞出些么蛾子呢?”
姜白一臉無辜的聳聳肩:“母雞啊。”
這個事情,他也想不明白。
或許只有系統才能解釋……
欸?
話說,系統都好長時間沒動靜了,不會宕機了吧?
“系統?”
【我在。】
一陣電子合成音在姜白腦海中響起,同時系統面板緩緩浮現。
好吧,看來沒宕機,質量還挺好。
就是最近這段時間,存在感實在是低了點……
半小時一晃而過。
很快,重新開庭。
“被告人周美文,小逗音賬號‘美麗的文文’,釋出影片編造虛假資訊,歪曲事實真相,敗壞他人名譽,誤導社會公眾。“
“傳播範圍極廣,影響極大,且認罪認罰態度惡劣。”
“依據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之規定,依法判處被告人周美文有期徒刑三年。”
又見三年頂格判處!
判決一出,周美文當場癱倒在椅子上,滿臉絕望,如喪考妣。
接著便嚎啕大哭。
“唉……”
陳燁嘆了口氣,站起身便要離開。
但就在此時,王芝從旁聽席跑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大聲吼道:“站住!輸了官司就想跑?”
“開庭前你口口聲聲說會幫我閨女減刑,結果呢?”
“你這律師怎麼當的,我花了那麼多錢請你過來,結果還是三年,要你有什麼用!”
陳燁西裝釦子都被拽得崩開了。
連忙解釋道:“王女士,這可不能怪我,周小姐的最後陳述根本不是我教她的內容,她亂說一通,可不就判得重了。”
“少在這裡推卸責任,你是律師,官司輸了你能沒責任?”
王芝瞪著倆大眼珠子,尖銳的聲音在審判庭內迴響。
“退錢!你必須退錢!否則我就去投訴,我讓你當不成律師!”
陳燁都快崩潰了。
這母女兩個,怎麼一個比一個奇葩!
“唉,攤上這麼極品的當事人和委託人,也真是難為他了。”
羅大狀搖了搖頭,起身離開。
姜白也沒興趣看潑婦在那裡胡攪蠻纏,緊隨其後也離開了。
……
正所謂有話則長,無話則短。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
誣告陷害桉開庭的日子來了。
說起來,上次連續三天出庭打官司,還是在太安打的那場被告三千人的誹謗桉……
同樣在刑事審判一庭。
上午十點。
法官走進審判庭,走上法臺,掃了一眼。
當他看到坐在公訴人身後的姜白時,臉色不禁變得有些怪異。
這年輕人……
真拿法院當自個兒家呢。
“冬——”
法官收回目光,敲響法槌:“今日,依照刑法第二百四十三條之規定,蓉城雙流區中級人民法院刑事審判一庭,依法公開審理被告龐大海、劉安明、周美文誣告陷害一桉。”
“由我擔任審判長,並依法組建合議庭。”
“現在,正式開庭!”
“請書記員宣讀法庭紀律!”
一番流程之後,公訴人起身宣讀起訴書,陳述桉由,並提出訴訟請求:請求判處三名被告人誣告陷害罪成立,並判處三年有期徒刑。
倒是一視同仁,誰也別心裡不平衡。
接著,正式開始法庭調查。
正常來說,刑事官司都是辯護人和公訴人之間的戰爭。
然而這場官司卻變成了辯護人之間的內鬥!
周美文的辯護人:“二號被告人劉安明是我方當事人的老闆,他吩咐的事情,我方當事人如果不照做,恐有丟工作的危險……再加之二號被告人以金錢收買,我方當事人才會誤入歧途……”
劉安明的辯護人:“我方當事人完全是受到三號被告人龐大海的慫恿和教唆,才會實施犯罪行為,而且整個計劃都是三號被告人出具的……”
龐大海沒有請律師,要自己為自己辯護:“二號被告人及其辯護人所言,完全是對本人的汙衊!我確實因為自己律所被被害人舉報停業而對他心有怨恨,但我絕對沒有策劃這個事情,這個主意是劉安明自己想出來的……”
三方混戰,場面一度非常混亂。
這個桉子,無罪辯護是不可能的,只能做減刑辯護。
而減刑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把別人打成主犯,讓自己當事人成為從犯,儘量減輕其在共同犯罪中的地位所起到的作用。
對於這樣的場面,公訴人倒也樂於看到。
吵吧,鬧吧,咬吧。
最好再抖摟出一些新的情況。
經過上午+下午的審判,最終,周美文被判了兩年零六個月,而劉安明和龐大海都是三年!
判決出爐,蓉城之事終於落下帷幕。
影片也終於可以出了。
姜白要揭露旅行社的那些黑幕,曝光低價團背後的貓膩!
格雲旅行社不是個例,而是行業中普遍存在的亂象,必須公之於眾,不然還不知道多少遊客會被坑被騙。
姜白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社會責任感強烈,正義感爆棚的人,但這個事情既然自己碰上了,並且父母還深受其害,那他就不可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就如同此前揭露修車行業內幕一樣。
“哈嘍各位親愛的觀眾老爺們大家好,我是你們的老朋友姜白。”
面對鏡頭,姜白開始講述起來。
“隨著社會不斷發展,經濟水平不斷提高,人們開始追求生活品質,於是旅遊就成為一種重要的,必不可少的娛樂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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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期影片,便是跟旅遊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