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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打機鋒,撬牆角

“何為貧,何為聖?”

馮雪一言問出,金池長老頓時有些瞪眼,你這和尚不講道理啊,我跟你客客氣氣打招呼,你上來就給我玩這個?

打機鋒,是和尚間的傳統遊戲,雖說本身玩的最好的是中原禪宗,但並不是說外國和尚就不懂,實際上,打從佛祖拈花,迦葉微笑起,這種遊戲便已經成了高僧們的日常。

只是……

打機鋒的祖師都讓馮雪忽悠去當皇帝了好嗎?

總之金池長老聽馮雪這麼問,當即雙手合十:“功德昭彰即為聖,相形見絀則為貧。”

“是嗎?”

“不是嗎……”

“不是。”

“這……”

金池長老語塞,周圍的和尚更是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明白這兩位在說什麼。

馮雪卻是一笑,道:

“富就是富,貧就是貧,有錢便是有錢,只要來的端正,何必強曰貧字?莫不是自己本就覺得自己不該富?若是不該,又如何穿金戴銀,八寶滿身?”

金池長老聽馮雪如此說道,臉上也露出些許明悟之色,只是雙手合十道:

“弟子已入沙門,卻放不下這金銀富貴,已然著相……”

“富貴是相,貧窮就不是了嗎?”

馮雪的話如同當頭棒喝,金池長老臉上的皺紋當即便是一散,隨後再一次雙手合十,只是此時,卻隱隱透出幾分寶相莊嚴。

身上那瑪瑙翡翠,貓眼玳瑁仍舊是原本的模樣,卻沒了那份沐猴而冠的暴發戶嘴臉,反而顯得相得益彰,甚至隱隱能看到些許佛光、佛性在他身上升騰。

“富僧懂了。”

“悟了?”馮雪笑了笑,金池長老點頭:“悟了。”

言罷,便招呼著沙彌生火造飯,準備齋菜,彷彿步伐都輕便了幾分。

敖璃看的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待到幾人退去,這才愣愣道:

“師父,他悟什麼了?原本明明就是個普通和尚,怎麼兩句話,就已經凝出舍利佛性了?”

“他悟了。”猴子一臉淡定的道,“師父的話微言大義,直指禪之根本。”

“你能不能說簡單點?”敖璃看著猴子一副我也懂了的樣子,總覺得自己好像被排擠了。

“簡單來說,就是心態問題,佛家修行講究心性,和為師的意劍雖然是不同的路子,但本質上也有些相似,講究一個個人明悟,那金池長老有錢,也喜歡錢,喜歡享受,喜歡珠寶首飾,喜歡顯擺,但他作為一個有些道行的和尚,又覺得自己不該這樣,所以活了二百多年,也跨不過這一步。”

馮雪摸了摸敖璃的馬頭,簡單解釋了兩句,敖璃卻更奇怪了:

“那為什麼又兩句話就悟了?難道他放下對財物的執著了?”

“怎麼可能!”猴子翻了個白眼,“你沒看他都自稱富僧了嗎?佛家所謂‘相’,並不是特指沉迷於某一種狀態,而是一種認知上的‘成見’,那老和尚覺得貧僧就應該貧,他富,所以不是好僧,這就叫著相,實際上貧也好,富也好,只要能正確看待,就能破除迷惘,認清自己,而認清自己,就是佛家修行的第一步。”

“悟空說得不錯。”馮雪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

“‘佛’,其實就是‘我’,佛祖當年悟道菩提,所言乃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我不是指佛祖,而是指自我,認清自我,明白你在做什麼,你想做什麼,你要做什麼,那你就悟了。”

“那我佛慈悲呢?普度眾生呢?”敖璃歪歪頭,猴子立刻捧著肚子笑了起來,馮雪也是露出好笑的神色:

“傳教嘛,總要讓百姓更容易接受你才行,這個你聽聽就行了,別當真,也許有普度眾生、慈悲為懷的佛,但那是他的道,不是‘我’的道,你若是強行去學,那便是著相了。佛家講究的看破,是透過現象看本質的意思,空即是客觀規律,所謂四大皆空,不是什麼都沒有,而是所見所聞即為本質,也就是不會被心中的成見所迷惑的意思。看破紅塵,不是捨棄紅塵,而是明白了紅塵的本質。心中有佛,指的是明白自己在做什麼,而不是讓你心懷那位如來佛祖。”

敖璃聽得眼中滿是小圈圈,她對於佛家的認知,完全來源於這段時間路上的所見所聞,畢竟她那時候,西方教也不過是剛建立沒多久,連自己的教義都不存在的組織,更遑論是佛教。

反而是猴子聽得津津有味,甚至能時不時提出一些自己的觀點,和馮雪互相應證。

猴子與馮雪的“論道”並沒有什麼遮掩,一開始的時候,只是負責送茶的小沙彌聽到,隨後周圍的和尚便越聚越多。

不得不說,觀音禪院雖然在原著中表現不堪,但實際上還是有些水準的,至少這群和尚還能聽得懂馮雪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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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雪和猴子一直談到第三天傍晚,雖然沒有什麼舌燦蓮花,地湧金蓮的異象,但和尚們聽得卻是如痴如醉,哪怕兩天多未有進食,卻依舊不覺得有什麼飢餓。

待到這一人一猴的論道告一段落,金池長老當即道:

“弟子謝聖僧傳法,還望聖僧留下法號宗門,觀音禪院二百僧眾願奉聖僧為方丈(注①),修持聖僧之法……”

馮雪聞言,心中好笑,卻說自己這點地球時代為了黑和尚而研究的東西,怎麼也成佛門大師了,不過心中惡趣味使然,便道:

“佛說,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我,為本心、本意、本識,心意多變,唯‘識’可由學習積累,便以識堪破諸相,成就萬法。貧僧的流派,便叫做‘法相唯識宗’吧。”

“弟子明白!”

觀音禪院二百弟子當即行弟子之禮,入法相唯識宗,其中當代院主(金池長老的弟子)更是直接道:

“正好觀音禪院因山崩而毀,我等所修之法已變,正好藉此換個名字。”

“甚好,甚好!”

……

一群和尚賣力的討論起新的寺廟該叫什麼名字,暗中觀察的觀世音卻是臉色鐵青。

讓你出來取經,你自立門戶不說,把老孃/老子的信眾都拐走了,你良心不會痛的嘛?而最讓她吐血的是,這廟還是自己拍法海臉上的!

但是馮雪是註定要入靈山的,他立下的道統自己也不可能去毀了,只能把火憋在心裡,並尋思著怎麼給馮雪弄點更大的劫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