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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解蠱

汽油是我們用來預防詐屍的,要是萬一老爺子的屍體詐屍了。誰也對付不了的情況下,請凌翊幫忙絕對是下下策。

只好犧牲老太爺的屍首,撒上汽油,一把火燒了。

沒有肉身的牽絆,這樣老太爺也好早登極樂。

現在倒好,棺材板子都還沒見著,就要拿出那些備用的汽油了。

白道兒可能還不知道鬼蟲是個什麼東西,可是張靈川一定知道鬼蟲這個東西的危險性。他二話不說就招呼了白道兒,和他一起去揹包裡把汽油找出來兩瓶,然後全都潑在這座黑色的雕像上。

周圍的人全都傻眼了,這雕像一看就像是石頭做的。

兩個看墳地風水的先生突然發瘋,拿著汽油澆在雕像上面,那不是有病嗎?

雕像是石頭做的,又不是可燃物質,那要燒化了得多少度的高溫啊。要是石像不吉利,那把石像全都砸碎了呀。

這樣不就行了?

“你們兩個這是做什麼?”高天風莫名其妙,大聲喝止白道兒和張靈川瘋狂的舉動。

白道兒抿著唇沒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在口袋裡翻之前用來燒紙錢的火柴盒。火柴盒拿出來以後,不知道怎麼的就是劃不亮。

結果,剩下的七八根,全都劃斷了。

這他媽的太邪門了!

那個被無頭拿去五通神,難道還能回來作亂不成。

這座墳山……

它絕對有問題!

我躲在凌翊身後,都緊張死了,“凌翊,我怕。”

“別怕,只要能燒掉雕像就行了。小丫頭,你肚子裡有陰胎,千萬不要離開我身後。那鬼蟲最如果寄生在靈體上,就不好拔除了,明白嗎?”凌翊說話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焦慮,但是語氣十分的冰冷,就像是命令一樣。

我心頭就像揪住了一樣,也和他一樣緊張,“我知道,我不會衝動,讓我們孩子受到傷害。”

“你聽話就好,小丫頭,我不能讓你有事,明白嗎?”他說的字字句句擲地有聲,語氣沉重無比。

好在高天風最近變成天天煙不離手的大煙鬼,現在口袋裡至少有兩個備用打火機。他把打火機拿出來,那白道兒急忙伸手去拿。

沒成想,高天風從日記本事件以後,對我們就不是那麼信任了,他把拿著打火機的手又縮回去了,“告訴我,你們要燒雕像嗎?”

“我……我沒工夫解釋,高天風,你快把打火機拿過來。”白道兒有些生氣,連高先生都不叫了。

張靈川看著日頭曬在雕像上,都快哭出來了,“它們吸收了陽光的陽氣,馬上……馬上就都要甦醒過來了。快……快把打火機拿過來,說不定還來的及!”

高天風先真是他媽的死豬不怕開水燙,他手裡抓著打火機,冷笑出來,“什麼東西甦醒過來?你要不說出個所以然,我就不把打火機給你。”

“他媽的人命關天,你逼話可真多!”白道兒可是沒有張靈川的好脾氣,一氣之下一拳就砸中了高天風的面門。

鼻樑骨好像被這一下都打斷了,鼻血直接噴出來了。

他的倆徒弟這時候才免去了看熱鬧的閒心,大喊:“師父,您別打高先生。我們常抽菸,我們都有打火機呢。拿去用吧!”

白道兒也是破罐子破摔,情急之下,踩住了高天風抓住打火機的手。

硬是讓他疼的手上一軟,鬆開了打火機,然後白道兒才低頭去撿那個打火機,說道:“不用了,用這個就好了。”

白道兒也許沒有那個家學淵源能聽說過鬼蟲,但是他能聽到我和凌翊的對話。他非常清楚,鬼蟲是連凌翊都覺得忌憚的東西,那東西必須全都毀了才行。

等到白道兒把打火機,扔到雕像附近張靈川的附近。

那個邪門的雕像,在日照之下,蠢蠢欲動。

原本固態的形狀變得有些鬆散,突然,就見到有一兩個黑色的如同灰塵一樣的東西從黑色的石像上脫離開來。

張靈川臉都綠了,急忙把點燃的打火機,整個都扔到雕像上

“噗!”

洶洶的火焰蔓延到逐漸變得鬆散,根基不穩,還會晃動的雕像上。那火勢蔓延的很快,但是偏偏在火勢還未蔓延到的地方,就是有黑色的小蟲兒它就這麼掙脫了束縛飛出去了。

從雕像上飛出來的黑色小點點,起碼有幾十只。

在這個驕陽似火的午後,它們全都分散開來,見人就撲。那些勞力都被嚇壞了,有些往山上跑,有些就衝到了山下的小道兒上。

可是根本就來不及,這些蟲子,只要遇到他們裸露的肌膚,就會竄上去。然後破開薄薄的一封皮膚,讓皮膚如同被暴曬的裂開一樣的鑽進去。

每個被鑽進去的地方,全都跟被燒灼了一個拇指大小的傷口一樣,變得又紅有黑的。高天風呆立在原地,張靈川作為高天風請來的風水先生,肯定是要先保護他,直接就貼了一張天雷地火甲冑符在高天風的腦門上。

弄得高天風就跟殭屍片裡面的殭屍一樣,僵硬的腦門上貼著黃紙的呆立在原地。

張靈川動作很麻利,順手就在那個雕像旁邊灑了一圈糯米,又在糯米下面。呈輻射狀,圍著環形放了九張的甲冑符,用糯米壓著,防止天風將這些符籙吹散。

然後,他又去追逐其他的勞力。

先給一部分沒有跑遠的勞力,往他們手裡發甲冑符,讓他們自己往腦門上貼。至於尋常人自己貼了有沒有效果,已經來不及去考慮那麼多了。

要不是凌翊擋著我,不能讓我靠近雕像,可能我一個陽火符打出去,雕像就能燃燒起來了。可是凌翊是清楚鬼蟲對靈體有多大傷害,我寶寶是靈肉結合的陰胎,自然是十分懼怕鬼蟲的。

萬一感染了,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也……

也只能躲在他身後,當一回孬種了。

符籙貼在高天風的臉上,我現在不知道高天風臉上表情是怎樣的,內心的心裡活動又是如何。我只知道,他肯定是會後悔的,我就不信,他對剛才自己對我們不信任的行為,一丁點後悔之意都沒有。

聽著周圍那些無辜的勞力,發出的慘叫聲,我自己內心也十分的痛苦煎熬。

讓高天風不信任我們的主要原因,不是高天風自己,而是我們的的確確欺騙了他。更嚴重的是,到現在我們都有事瞞著他。

他已經是成年人了,還是我們的僱主。

如果要想讓他完全的配合我們,有些事情他可以知道。

他是赤誠之人,除了有時候衝動一些之外,沒有背的缺點。

相比那些勞力,還有有張靈川捨身護衛的高天風。

白道兒可就倒大黴了,他就站在雕像旁邊。

好大一部分鬼蟲就是直接衝他去的,現在身體皮膚各處都是被鬼蟲鑽咬出來的燒焦的洞,雖然張靈川在他身上已經貼了甲冑符。

可甲冑符對付不了,已經進入他體內的鬼蟲

灼灼烈日下,白道兒的身體起了變化,他的眼珠子上的黑色瞳孔部分,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

其他的大部分都是眼白,用這種沒有焦距,都是眼白的眼睛看人。

那可真嚇人!

他的手指甲也慢慢的邊長,變成深黑色,臉上青筋暴起。

從我這個距離看,他已經不像是一個人了。

小嬰靈摟著他的脖子,聲音裡已經帶著哭腔了,“爹地,你到底怎麼了?爹地……你別有事,我不能沒有爹地。”

“寶兒啊,你離爹地原地好嗎?爹地要控制不住傷害人了……”白道兒很疼惜這個孩子,急忙勸他離開。他最近可真夠倒黴的,在附近山腹的大墓裡死過一回,現在又被鬼蟲上身,出現了屍變的徵兆。

他難道是要變成了活屍嗎?

就見他痛苦的在地上翻滾抽搐,好像是在和身體裡另外一個人格不斷的鬥爭著,延緩著屍變的過程。

這段時日,白道兒可真是多災多難啊。

雕像被燒成了虛無,空氣裡都是一股讓人難以接受的惡臭。

這個味道飄散出來之後,人的眼淚兒都被擠出來了,我不知道是心裡難過,還是惡臭刺激的。

整個人都快成了一個淚人,心酸的感覺不斷的湧上心頭。

耳邊是哀嚎遍野的聲音,我的手指緊緊攥著凌翊背上的衣料,我以前從來沒有做過縮頭烏龜,可現在我竟然做了。

“老闆,怎麼辦,現在怎麼辦,好多人都被鬼蟲襲擊了。”張靈川一米八幾的個頭在我模糊的視線裡晃來晃去,只是奇怪的是我看不清楚他的臉。

凌翊的聲音冰涼而又淡然:“不是什麼大事,那個也算是蠱蟲的一種。當然,它產自西域,和一般苗疆的蠱蟲不同,但是處理的方法是可以借鑑的。”

“怎麼才能對付蠱蟲?”張靈川緊張的問道。

凌翊突然往我手中塞了一顆雞蛋,推著我的肩膀到白道兒跟前,低聲說道:“用雞蛋就好了,蠱蟲喜歡順著血管往心脈的地方遊,用雞蛋在胸口吸出來就好了。”

“就這樣?”張靈川有些錯愕。

可凌翊不再和他說話,摁著我的肩膀,讓我蹲下。

他將白道兒胸口的釦子解開,將我握著的剝了殼的雞蛋放在白道兒*的胸口。

嘴角一揚,安慰一樣的和我說話:“反正現在也沒危險了,你來給靈川做個示範。小丫頭,我懂你,今天要是不讓你救人,我估計你會難過死的。”

用雞蛋解蠱,我是知道的。

這是老爺子告訴我的常識,說是大部分的蠱喜新喜腥。又喜歡順著血液,到心脈交匯的地方,也就是心臟的位置。

新鮮煮出來的雞蛋,剛好有這個特徵

放在胸口滾一滾,蠱蟲自然而然是被雞蛋吸引,慢慢的都被吸出來。這個方法可以暫時排毒,但是回去以後,還是要用特殊的方法,每天喝藥啊,吃瀉藥之類的鞏固解毒,徹底清除體內的餘毒。

省的到時候復發,至於這個藥怎麼配,我可不懂。

苗蠱變化萬千,我就是個門外漢,也許這件事情最終還要是討教一下凌翊。

雞蛋放在白道兒的胸口,滾了幾下。

白道兒屍變的症狀就緩解了許多,我感覺雞蛋拿在手中的分量也一點點加重。最後居然是裂開來了一個小縫,我估計是雞蛋裡吸收的鬼蟲佔滿了整個雞蛋。

又剝開一隻雞蛋,如法炮製的給白道兒解蠱毒。

“妹子,還是讓大哥自己來吧,這怪不好意思的。”白道兒在消耗兩個水煮雞蛋之後,人已經徹底清醒過來,自己在胸口滾著雞蛋解蠱。

我看他情況好多了,這才放心,“大哥你沒事就好。”

“原來這樣就能解蠱啊,我們帶上來好多雞蛋呢,剛好能派上用場。”張靈川很高興,他剛發完符籙,現在又改發雞蛋。

他讓勞力們,拿著雞蛋在胸口按照我之前的辦法,給自身解毒。

高天風也從糯米圈裡出來,幫那倆小鬼解蠱。

那倆小鬼看到高天風抓著雞蛋,在自己胸口滾來滾去,樣子還挺認真,忍不住就說道:“高先生,我們兩個可以相互,用不著您麻煩。”

“要不是我的原因,大家也不會中蠱,也不會連累你們兩個小的。”高天風好像是認識到自己剛才猶豫不決的錯誤,但整個人依舊有些陰沉,低垂著眼睫毛,慢慢的拿著雞蛋給這倆小子解毒。

倆小子也是容易感動的人,激動的熱淚盈眶,“高先生,你對我們兩個可比師父對我們好多了。”

“是啊,是啊高先生,您人真好。”兩個小子儼然已經是高天風的狗腿了。

這件事把白道兒給氣的,坐在水泥地上,拿雞蛋推著胸口,大吼道:“你們倆小子有種,既然這麼喜歡拍高先生馬屁,以後就跟著高先生好了,不要來煩我。我……才懶得再操你們兩個的閒心。”

“那個老傻逼生氣了怎麼辦?”

“要不哄哄他?”

“必須得哄啊,不然以後,老傻逼不傳我們手藝了怎麼辦?”

“就是,我還想著幹一番大事業呢。”

兩個小徒弟發現白道兒暴走了,不禁壓低聲音討論著。他們雖然私底下不是很尊敬白道兒,可是也沒有想著要一輩子抱大腿。

腦子裡還是想著,從白道兒手裡學點真本事。

不等高天風幫他們解蠱完,他們就恭恭敬敬跪在地上說道:“師父息怒,我們兩個就是一時豬油蒙了心。對都怪豬油,其實我們都是無比尊敬您老人家的,立志要繼承你們的衣缽。”

高天風一直心情都不太好,這下是被這倆熊孩子逗樂了,嘴角一揚問道:“你們要如何繼承你們師父的衣缽呢?”

“那當然是賺大錢呢!”

“就是賺大錢,專門賺港商的錢,我們才不會和師父一樣呆在江城火葬場混吃等死……”

說了一半,這話就不對味了。

這倆小子志向還真是偉大,立志了要吃陰陽先生這口飯,而且還要專門賺港商的錢。

這個想法很好啊,港商最迷信了,而且爾虞我詐相互陷害的事情比較多。

他們自己相互商戰的過程中,還會玩陰的,請什麼南陽降頭師。一旦有了錢了,家族裡面總歸會有幾個高天湛這樣的人,弄得家破人亡的。

這時候,正宗的白派陰陽先生肯定能派上用場。

只是各派之間相互鬥法,只要一旦加入了,就是人家的智囊團。每天就跟連君宸的那些保鏢一樣的,為了保證僱主安全,腦袋都是系在褲腰帶上的。

反正是十分的兇險,還是為別人賣命。

我覺得不值得,但是倆小鬼以次為志向,我也不好說什麼。

白道兒半眯著的眼睛,突然睜開,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倆小子,“嗯?”了一聲。

“我們的意思是,賺大錢了之後,好回來孝敬師父您。”這倆小子還真是機靈,馬匹一個拍的比一個準。

白道兒聽了以後很滿意,但是卻是冷言冷語的說道:“哼,你們倆什麼德行,老子會不知道?幸好老子老來得子,有人照顧。將來啊,你們不欺師滅祖就不錯了。”

“怎麼會呢?師父,我們被人追殺的時候可是您收留的我們。”那倆徒弟真是機靈鬼,直接過去給白道兒捶背揉肩膀。

另一個又說道,“可不?我們都無父母,跟這大哥混。誰知道大哥碰了不該碰的粉兒,差點害死我們。沒有師父您,我們現在估計就在少管所吃牢飯了。”

一聽這些,我才知道,這倆熊孩子身世也是怪可憐的。

從小父母雙亡,估計也沒什麼親人。

然後沒人管教就成了殺馬特造型的無業青年,還得跟著什麼大哥去混社會。那混社會的能是什麼好東西啊?

差點沒把倆小鬼頭帶溝裡去。

用過的雞蛋都放在的水泥地上,我都沒有特別在意到,也沒想過怎麼處理。墓碑前放了一籠子的公雞,原本是打算做完一切之後,殺兩隻家禽祭拜高家老太爺。

雖然聽著殘忍了些,可規矩就是這樣,祭祀必須要活雞活鴨的血。

籠子裡的是倆鐵爪大公雞,個個都是村裡頭鳳身,彩色尾巴毛的雞中霸王。

拿去祭祀死人,也怪可惜的,畢竟已經是長成了有靈性的生物了。只是高家老太爺身上中的是破金煞氣,來高價買的這些都能當鬥雞的攻擊

誰知道那雞籠子根本就關不住這些雞將軍,一隻大公雞撲騰著翅膀衝破雞籠子的上邊,直接飛到了我們的近前,抬起雞頭就往雞蛋裡使勁兒啄。

雞蛋被啄破了,才從蛋白裡頭流出來卷成一團的黑蟲子。

黑蟲子長長的一條的,全都糾纏在一起,好似抱團的毛線團一樣。

被一啄之下,全都給啄散了。

然後一條一條的被這雞嘴鋒利的大公雞給吃下去,沒幾下雞蛋都被那大公雞給吃了。籠子裡的另一只金冠報曉花毛大公雞在籠子裡都急了,上躥下跳的。

沒辦法,它也餓。

這個世間上真是一物降一物,鬼蟲厲害的都逆天了。

人沾上,就是要變活屍的徵兆,而且還是能夠高度傳染的一東西。一個人染上了,再和另一個人接觸,必會被感染。

而且這玩意生長週期還短,只要甦醒過來,就能迅速長大。

然後在一切有液體的地方排卵,包括一般的水渠,或者血管的血液裡。

靈體要是被這東西感染,更是難以拔除,畢竟雞蛋作用在心脈位置,全完是因為人體有肉身防護。

我不忍心看籠子裡的那只公雞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另一個同伴撐死,自己卻在籠子裡餓死,乾脆給它倆都拴上繩子,然後隨便讓它們吃地上的雞蛋。

別看這兩隻只是公雞,抓在手裡頭都有十幾斤那麼重。

吃完了雞蛋的蛋白,還有蛋白裡包裹的那些蟲子,那倆雞的肚子脹的老大了。看這樣子好像又肥了一倍,紅色的眼睛裡全都是犀利的光芒。

我看這倆雞都成精了,要是殺了,真的有違天道。

就讓兩個勞力下去村裡面,再弄兩隻其他的雞鴨上來。一般的雞鴨的生命也是生靈,畢竟沒成精,也沒有什麼思想,反倒是沒那麼多罪孽。

要是隨便吃雞吃鴨都有罪孽,除了只吃素的,那人啊個個都是罪大惡極的。

我們作為靈長類動物,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吃有靈性的東西就行了。

“太爺爺在下面那麼痛苦,是不是就是因為那個雕像害的?”高天風還沒糊塗,終於是正兒八經的和我們討教了。

我看了一眼張靈川,還有剛解完蠱,蔫了吧唧的白道兒,知道這次改輪到我說話了。於是,我就說:“雕像肯定是不是影響老太爺的主要因素,我想雕像刻意埋在東南角,只不過是想讓高家子孫都出姦淫擄掠之徒罷了。”

“這是什麼意思啊?”高天風又些意外。

我看他臉上表情急忙說:“不是說高家子孫個個都這樣,你就不是這樣的人啊,這是帶有詛咒功效的一個雕像。只能說,能儘量讓高家子孫行為不端。不過當初下葬的時候,難道沒人知道這裡買了個五通神的雕像嗎?”

“不清楚,那時候……我還小。”高天風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在回憶以前的事情。但估計是真的想不起來了,他什麼也沒說。

大家解完了蠱毒,都市驚魂未定的,可是今天我們還什麼都沒做呢。

日頭還是比較早的,可以再探下去一隻洛陽鏟下去。

我的氣運實在差得沒話說了,這杆子洛陽鏟,我是堅決不肯探下去。我的意思是高天風自己從中間的位置探下去,確定下面沒有其他障礙物了,就下鏟子開挖。

錯過了今天,那我們就還要等兩天。

高天風氣運雖然不好,可是隨身攜帶者南宮池墨給他的開運符。一直將洛陽鏟探到三米多深的地下,才算是到了頭,弄上來最下面一層柔軟的黑泥巴。

黑泥巴雖然柔軟,但是沒有十分溼漉漉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下面棺材板進水了。當然也有可能是下層的泥土,滲漏了水。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明棺材板漏水,和前幾天下雨泥石流沒關係。

白道兒從洛陽鏟里弄出來那幾塊最下面一層的泥巴到自己的手指甲縫裡,他就是那種喜歡在小拇指上留指甲的男人。

邋里邋遢的樣子也就算了,居然聞了聞小拇指指甲裡的泥巴之後,還伸出舌頭嘗了一口。然後,閉上眼睛若有所思回味的。

我真想問他,棺材蓋上的泥巴什麼味。

誰知道張靈川真敢問:“翟大哥什麼味啊?好吃嗎?”

“有點甜。”白道兒膽兒跟真大,連有破金煞氣的泥巴都敢舔。他睜開眼睛,將手裡的泥巴放到張靈川手裡,“木屑,童子尿,還有蜂蜜。我覺得……這麼好的土,能弄出破金煞氣,那也是厲害啊。我可不覺得就五通神的雕像,能把老爺子的墓穴弄出破金煞氣。”

“你舌頭不麻啊?”張靈川自己也聞了聞,卻始終鼓不起勇氣,真的和白道兒一樣拿舌頭去舔。

其實白道兒的性格,估計也是不願意舔這玩意的主。

他這個叫職業道德,拼著噁心也要試一下。

白道兒白了張靈川一樣,說道:“我要是舌頭被陰氣給電麻了,現在還能跟你好好說話嗎?妹子,你覺得能開挖嗎?”

“應該……能吧。”我手裡握著北斗玄魚,看不出什麼異常,不過我還是不放心啊。我就怕這下面還有其他古怪,後來又建議他們兩個人,先往洛陽鏟打出來的窟窿裡倒一把糯米下去試試。

糯米下去了,總有幾顆是落在地面上的。

那兩隻紅線綁著的公雞,本來是酒足飯飽了,蹲在地上睡會覺。現在不知道為啥突然就又餓了,紅著眼睛就相互打起來。

輸的那一隻身上的毛都禿了一塊,流了好多血。可是眼睛依舊猩紅,虎視眈眈的看著贏了那只雞把地上落得米都吃光了。

吃完了那幾粒米,兩隻雞好像沒事雞一樣,又相安無事的蹲著曬太陽。

以前聽說糯米都是盜墓賊隨身下來,用來拔除屍毒的,如果身體裡有屍毒。糯米放在皮膚表面,都會自己變黑,就跟銀器遇到有毒的東西一樣

在太陽底下,那小撮米沒有任何異常,白道兒和張靈川就張羅著勞力們開挖了。勞力們剛才都被嚇壞了,這會兒幹活都沒什麼勁頭,慢吞吞的一點點的往下挖。

高天風這個僱主好像也失去了大部分的興趣,也不管這些。坐在旁邊翹著二郎腿抽菸,眼見都是午後四時了。

就剩兩個多小時太陽就下山了,棺材不僅要抬出來,還要看看裡面的情況。

時間好似很緊促,但是誰也沒催。

慢慢的過了有半個多小時,去村裡拿雞的勞力都回來了。看到下面都架起了梯子,大家進到深坑裡去挖,可棺材蓋兒都沒露出來,也是嚇了一跳。

就聽那個提著雞的勞力問高天風:“高先生,這棺材到底有多深啊,怎麼還挖不出來?再挖不出來,可就天黑了!”

“天黑了就摸黑幹啊,我會給你們加班費的。”高天風放了一根煙在墓碑上,然後低聲神神叨叨的和老太爺說話,“太爺爺,抽根煙吧,孫兒這就給您看看房子,到底是哪兒漏水了。要是修不好,就給您換了個更好的棺材。”

“可是……”那個勞力皮膚黝黑,臉上為難的時候格外的黑沉,“可是昨兒翟大師來我們村裡和村長說的時候,就是要讓我們快點。如果拖到了晚上,會出事……”

“會出事?”高天風抬眼看了一眼白道兒。

白道兒正在那邊盯著挖出來的東西看,老太爺還是迷信的,裡頭的確又挖出來一個金蟾雕像。現在大夥兒都是驚弓之鳥,怕又跑出鬼蟲來,就拿透明塑料袋給罩上了。

我看那金蟾雕像不錯,通體都是鎏金的,而且工藝很好。

在土裡埋了這麼久,都沒有掉漆。

金蟾嘴裡口銜著一枚古代銅錢,還是漢代的一種大錢的款式,看著十分的古樸。用手指頭輕輕一摸,還有一種金屬的冰涼的感覺。

這處的墓穴要是沒被人改過,絕對是一處聚財聚氣的風水寶地。

勞力又說道:“是啊,剛才我回村,村長還交代了呢。”

“原來是這樣啊!”高天風似乎是重視起來這個事情,掐滅了煙火扔在地上,他走到墳包附近說道,“希望大家能快點,最好能趕在天黑之前挖完。等到了晚上,還沒完成,可能會有其他變數。”

“高先生……您家這墳也太古怪了吧,我們都有點害怕呢。”勞力們聽到這話,不是加足了幹勁兒,而是有點想退縮離開。

高天風淡掃了一眼他們,說道:“今天完事的,一天三千,要是……要是真的怕,也可以走。”

這話倒不像是金錢誘惑,因為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要他們加快進度,他們也不肯。要他們不賺這個錢,似乎也不甘心,默默無聞的就繼續挖下去。

高天風其實想指望,我們三個來催促勞力們趕工。

可我沒開口,只是默默的觀察著情況,我其實也很害怕棺材被抬出來的那一刻。我永遠都記得,在連君宸家裡的某個方位下,挖出了一個裝著狗屍的棺材。

那棺材裡的狗都被燒成焦炭了,也不知道這口棺材裡的老東西成了什麼樣兒。

“也別催,拖到晚上是比較危險。可是破金煞氣會影響人的情緒,還是不要……不要輕易激化他們的情緒。要是撒手不幹了,我可挖不動。”白道兒看著這群懶洋洋的勞力,實在是不敢說一句重話。

我和張靈川對視了一眼,只能說我們三個只是看墳的風水師傅。

如果高天風不急,那皇帝不急,我們幾個太監急什麼呢?

一直等到了夕陽西下,整個棺材才露出來。

那可是一隻厚棺,通體都是楊木做的,防潮防蟲防*。這一口棺材做下來,沒有幾萬,或者上十萬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效果。

現在火葬場,隨便一口膠合板的薄棺材都要七八千了。

一個上好的楊木做的床,也是要三四萬左右,何況是這樣一口木料十分厚實,做工無比考究的厚葬用的棺材呢。

造的啊,就好像一艘小船似的。

棺材上了一層紅油漆,是那種特別辟邪的大紅棺材,一般是死了小孩,孕婦,還有青壯年才往裡頭放。

現在,裡頭居然擱了一老頭,也不知道當初南宮家怎麼建議選棺材的。

這玩意要想抬上來,那可真得費一番功夫。必須有一個人親自走梯子下去,以麻繩將整個棺材前後中間兩端一特殊的方式系上繩子,最後弄出古代人抬棺的那種樣式,插入長長的木棍。

前後各四個壯漢,肩頭抬著木棍,將棺材硬拽出來。

不然就得耗費更大的工程,在挖棺材的正前方,弄一個斜面的坡度。然後,讓人在上面拉,將棺材整個順著坡道拉上去。

這個工程要是完工,天都亮了。

所以,也只能是讓大家耗費力氣,硬抬上來。

我是真猜不出來這棺材到底有多重,前後左右八個勞力都抬不動,也拽不上來這口棺材。最後凌翊直接跳下去,伸手在棺材上輕輕觸碰了一下,那些個勞力才氣喘吁吁累的昏天黑地的把棺材給弄上來了。

棺材弄上來以後,斜放在挖出來的坑口。

上面全都是泥巴,尤其是棺材蓋子上的釘子,足有大拇指大小。加上棺材常年在土裡面呆著,棺材蓋和棺材本身邊沿地帶,都被土壤給封上。

那棺材是扣的死死的,怎麼也敲不開。

這時候,火紅的雲霞早就沒影兒了,天邊是一片帶著昏暗的光芒。已經有人拿出來強光的那種夜燈,放在地上給大家照明。

我們本來是想在太陽下山以前就完工,是絕沒想過要幹到天黑的。

也就帶了兩盞燈,這裡一片山地就顯得十分的黑暗。

“棺材撬不起來,你說怎麼辦吧?”白道兒真是愁死了,看著那些勞力拿著撬棺材蓋的工具,一連撬了好機會都撬不開

就這麼結實的棺材,怎麼可能漏水呢。

張靈川伸手去觸控了棺材蓋,眼睛變成了金色,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了:“我看不出來,裡頭都是黑水。要是讓蘇芒的貓去看看,說不定能看出什麼。”

“小喵,你去看看唄。”我站在旁邊等的功夫,人都要等睡著了。

可是害怕再出事情,說以一直都強打精神。

月靈金瞳貓很依賴我,一直都趴在我的肩膀上蟄伏著,這下聽到我的命令一下就變成一道黑影落在棺材上面。

它在上面走了兩圈,一輪圓月從山的那頭升起來了。

華麗的光芒落在它的皮毛上,它就在月光焦距的情況下,跳下了棺材。貓爪子在棺材上抓撓了幾下,那幾處泥巴脫落。

在棺材上居然多了一個眼兒,那個眼裡不斷的向外流著黑水。

等黑水流乾淨了,才突然見到我一隻猩紅的眼睛,正從裡面往外頭看呢。

臥槽!

棺材板兒是楊木的那麼結實,居然還能滲水。是因為有人用鑽孔機,在上面打了一個非常規則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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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我實在沒想到的一點,八成就是那缺了大德的高天湛幹的。

看到那慎人的紅色眼睛,我沒敢說話。只是抬頭看凌翊,凌翊低下來看我的目光十分的溫和,“小丫頭,別怕,不是什麼厲害東西。”

我最怕的就是冒出個殭屍什麼的,有他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也懶得問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黑水流在地上發出陣陣的惡臭,那些勞力們忙著想辦法撬開棺材,哪有閒心發現這個啊。一個個都是累的汗流浹背,氣喘吁吁的。

汗水流到眼睛裡,也只是拿毛巾擦了擦,就繼續幹活了。

天色完全黑下來。這不用給他們加錢,他們也知道要加把勁兒幹。不然,一直幹下去,誰知道晚上會遇到什麼。

要是提前走了,三千塊錢又會飛了。

也不知道試了多少下棺材釘終於給撬開了一個角,順著這個被撬開來的角,大家是使了吃奶的力氣,才把整個正棺材蓋給掀開了。

開啟棺材的蓋子,一股惡臭的味道就撲面而來。

剛才月靈金瞳貓已經是找到了棺材上的一個洞眼兒,那眼開口的地方水位下降了。但是眼兒打的位置比較高也比較隱秘,棺材裡頭黑水只流出去了一部分。

裡面根本就看不到老太爺的屍骨,大半個棺材裡頭都浸著黑水。黑水黑的跟墨汁一樣,散發著惡臭,要不是大家都戴著口罩手套之類的防護,說不定還真的會給燻暈過去。

但是水位下降之後,棺材裡頭也見不到,能發出紅光的眼睛啊。也不知道剛才那只紅色的眼睛,到底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反正是看著怪嚇人的。

要是沒凌翊在這裡,我肯定是不能保持這樣的淡定。

“這裡頭屍首可當了十多年的潛水員了,估計都泡爛了吧?應該沒有變成殭屍的危險了,要變成殭屍我們就慘了,汽油就剩最後的半瓶了。”� �道兒看著黑色的屍水,眼中帶著些許畏懼。

張靈川瞧了一眼,就說道:“得把黑水舀出來才能確定,哎呀,這老太爺遭的罪可真大,在水裡泡了十多年了都。難怪上門去敲門……”

我知道的東西並不多,當然沒什麼可以插嘴的地方。

但我清楚,老太爺身上的破金煞氣,那就是來自於在水裡頭泡了太久。加上這墓穴裡被人放上了破金的機關,才會讓老太爺的墳墓整個風水出現變化。

雖然這個破金的機關沒找到,但是已經不重要了,更不需要花時間去找。

從墳包裡出土的東西越少,我們就越安全。

發生了剛才那些事以後,反正這塊地也不能埋死人了,這墳地是遷定了。

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把屍體從棺材里弄出來,裝進事先準備的大甕裡面。先就這樣抬下山,等到找到了合適下葬的位置,再行下葬。

誰也沒想到棺材是這個樣子的,都沒帶水瓢過來。

把水弄出來還挺麻煩的,最後是白道兒倆徒弟下山去。把大客車裡頭的臉盆拿過來,才將棺材裡的黑色屍體水給弄出來。

這些屍水也不需要處理,直接就倒進剛才挖出來的大坑裡。

等完事了以後,往坑裡丟點紙錢,點上火少了,最後再把坑給填上,幾乎就沒有任何的問題了。

只是等到棺材裡的屍水完全清理的可以看到屍骨之後,才發現那黑水之下居然有兩副骨頭。

還有一副骨頭,根本就分不清楚是誰。

其中還有一副發黑的骨頭,它發了芽兒,上頭上了一根綠色植物一樣根莖,也不知道是什麼。

那發黑的骨頭死死的摟著,或者說是纏住了下面那副白骨,而且十根手指頭上帶滿戒指。那些戒指金光璀璨的,在屍水裡泡了這麼多年頭,都沒有受影響,一點都不愛髒。

哪怕是在這黑夜裡,也顯得閃閃發光。

兩具屍骨都好像快要嵌到一起,成了連體嬰兒一樣的存在了。

我低聲問高天風,“這是個合葬的墓?你怎麼之前沒說呢!”

如果是合葬的話,弄出來必須裝在兩個甕裡,等找到風水絕佳的新家的時候。才能給兩具屍身重新做合骨,下葬到一塊去。

“我也不清楚啊,我記得我沒有太奶奶啊,太爺爺死的時候還沒建國呢。”高天風也是皺起了眉頭,他盯著那兩具屍骸,慢慢的說道,“我太爺爺只娶了小妾,可能聽說過有正妻啊。”

“難道這具多出來的屍身,也是高天湛搞得鬼?如果棺材裡埋了外姓人合葬,會害死高家的。”白道兒手摸著下巴,抬眼去看我們。

我看著兩具骸骨,明明是一具死纏著另一具,索要養分和子孫的恩惠。另一具就在這具的魔爪之下死命的掙扎,最後身上還長出了綠色的嫩芽。

在幽都的時候,我就看見寄生在靈屍身上的曼珠沙華,這種寄生植物我現在在看到,還是忍不住覺得後脊樑背在發涼。

我說:“得想辦法分開他們,然後把老太爺的骨頭單獨帶回去。”

高天風都暈了,“那哪個才是我太爺爺,兩副屍骨都差不多,不會弄錯吧?”

“不會,上面那具明顯骨架要小,是個女人的身體,而且這女孩不超過十六歲。應該是安排了冥婚,來掠奪老爺子的福澤的。這裡墓穴的破金煞氣,應該是這具女屍搞出來的。”我是法醫專業的看墳我不在行,可看屍體我最在行了。

看著這副骨架子,我雖然沒有用手指頭摸到,但我依舊能夠在腦子裡還原它生前的樣子。也許沒有電腦那麼準確,但是這是我們這個專業人的直覺,而且很少會出錯的。

“太爺爺被人強行……和小姑娘冥婚了?”高天風驚訝至極,他皺了眉頭,又問道,“一個小姑娘,怎麼才能願意成為厲鬼去禍害別人,這是不是有點說不通?”

“應該是馴養的鬼,死的時候年紀小,煞氣很大。剛好……可以拿來對付老太爺,墳上的風水變成金煞,就是因為這個女屍而改變的。”我看著那副小骨架的屍骨判斷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就是這個被馴養的女屍,要怎麼才能讓她這麼多年如一日的在這裡破壞風水格局,久久不能散去。

這附近也沒什麼特殊的其他的東西,來左右這個因素。

如果她和高家不相干,沒必要死纏著老太爺的墳墓,最後來了個玉石俱焚。她才十六歲啊,如果去幽都,也不會有什麼攬著她。

除非……

她跟高家也有仇。

我繼續又對高天風說道:“高先生,這具女屍明顯和高家有仇。哪怕把他們分開了,有著冥婚這一層聯絡,她也會一直纏著老太爺的。要是能知道她是誰,化解仇怨,可能還能破解這破金之局!”

“有仇……”高天風若有所思的想著事情,喃喃蹲在水泥地上就不說話了。

旁邊高天風和白道兒已經熱火朝天的在討論要怎麼辦,他們也沒說要問我意見。很多時候,他們都是迫不得已了,才會問我,或者徵求我的意見。

一個是因為我在部分專業上是半桶水,另一個他們自認為自己是男人,就應該出面解決大部分事情。

所有髒活累活,就該他們自己幹,只有幹不了才會麻煩我。

屍體下面還有淺淺的屍水,那是因為到了這個深度,盆子已經碰到屍體了,實在是沒辦法往裡頭舀水了。

我一個人沒事做,倒是想觀察一下棺材裡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凌翊很懂我的心思,根本就不需要多說話,扶著我的腰肢就讓我蹲在棺材邊,“你能看出來裡面還有別的什麼古怪嗎?”

“裡面有活物。”

凌翊冷峻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他突然就拿手擋在我的身前,就見到一抹紅光從眼前一閃而過,好像是眼睛吧。

我心頭一凜,回頭去看凌翊,心裡面有些懼怕了。

棺材密封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有活物呢,腦子裡這麼想著,那水看著依舊是死水一片。

可是驀地,平靜的黑水上,就掀起了一絲漣漪。

高天風在這個詭異的關頭,蹲在了我的對面,十分嚴肅認真的和我對視,“蘇芒!我知道為什麼那個女屍會纏著太爺爺了。是……是高天湛強暴了她……是這樣的……”

臥槽,我的注意力瞬即就轉移到了高天風身上,都忘了看棺材裡面的情況了。

難道這具屍骨才是卿筱的,高天風已經知道卿筱被強暴了……

不對不對……

高天風要知道實情了,能立刻買一箱炸彈,把整座墳山都炸了,也要找出來高天湛的下落。

我腦子裡一片混亂,發現棺材裡的情況好似越來越嚴重,貌似有一個黑色的小小的毛茸茸的腦袋從水裡浮出來。高天風看著也是啥了,他低聲問道:“棺材裡……棺材裡的是什麼啊啊啊!”

“好像是老鼠!”凌翊的手輕輕圈著我,以防萬一。

就在凌翊話音落下的時候,從屍水裡面真的躥出來一直紅著眼睛的大耗子。

我的媽啊,我真的要暈過去了。

不知道你們見過臭水溝裡躥出來的老鼠嗎?

那從棺材的屍水裡跳出來的黑色的小東西,身上的黑毛全都是溼漉漉的帶著黑色的屍水,紅著一雙嗜血兇殘的雙眼,朝我的小腹方向,發了瘋一樣的就衝過來。

我下意識的就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肚子,渾身都出了白毛汗。

憋在泥裡的死人棺材,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大老鼠呢,老鼠在這裡面又是怎麼生存下去的呢?

這些問題在我腦子裡一閃而過,眼前那東西太過敏捷,都已經到了近前了。

它沾著黑水的毛,每一根都變得十分的清晰,尖利的鼠爪沁著月色裡的寒光。還有那雙通紅的眼睛,裡面的細節我看的清楚,它的目標是我肚子裡的寶寶。

這養在棺材板裡的大老鼠,是要害我的寶寶,我的手握成了拳頭。

抬手之間,一個三清破邪咒就打在這黑漆漆的東西上面。那東西被三清破邪咒擊中,居然只是遲鈍了一下,又跟上來,把我給嚇壞了。

我本來就很害怕四害裡面的動物,尤其是老鼠。

雖然我的專業讓我比別人更多接觸一些恐怖的東西,可是面對眼前這只大老鼠,我有些驚慌失措,“凌翊,我……害怕。”

“一切有我呢,小丫頭。”

凌翊環著我的臂膀,瞬間就朝後面飄到了半米開外的空地上,眼眸變成了殺戮一般的青藍色,身上全都是邪冷的氣息。

那種殺氣騰騰的感覺,我原先是挺害怕的,突然之間讓我感覺到呆在他懷裡是無比安全的。我緊緊的摟著凌翊的脖子,身子冰涼的顫抖著,半個人都快要掛在凌翊身上了。

旁邊休息的勞力看到了這一幕,全都是目瞪口呆,“我……我去,蘇蘇……蘇大師飛起來了……”

“蘇大師,飄在半空中!”

“她修煉的是氣功嗎?好厲害的樣子……”

……

我驚魂未定,還要聽這群勞力的唏噓聲,覺得自己的嘴角都要抽斷了。他們想象力可真豐富,還以為我修煉了氣功呢。

那老鼠動作的確很敏捷,卻被凌翊的衣袂一甩,直接甩飛出去了。

它摔得七葷八素,可是依舊是匍匐在地上,隨時保持攻擊的狀態。

“孽畜,找死!”凌翊眸光陰鷙,那就像是一個殺人魔王一樣。

我還以為,他會把那只大好子撕成碎片。

誰知道他冷冷的喊了一聲:“果果!”

那只月靈金瞳貓好像警犬一樣的,聽到這兩字,瞬間就躥出來。血盆大口一張,就將那只眼睛血紅的老鼠給咬下去了。

那紅眼大老鼠瞧著還很美味,老鼠尾巴掛在它嘴裡外頭掙扎,月靈金瞳貓慢條斯理的咀嚼著,好似回味無窮的樣子。

不一會兒,它就將大老鼠整個咽下去的,弄得我都分不清楚這只大耗子,它到底是靈體還是真的活物。

我莫名的就對棺材中死黑死黑的棺材水有了恐懼之意,這裡面不會還出現什麼其他的噁心的東西出來吧。

正這麼想著,那只月靈金瞳貓果果就跳到了我的肩頭,虎視眈眈的盯著棺材裡的黑水,黑水裡開始咕嚕咕嚕哦冒泡。

我覺得我這輩子的運氣也就這樣了,腦子裡有什麼不好的事情,那都會應驗。

棺材水下面,倏地,又竄出了無數的小小的黑影。那些黑影,在黑夜的降臨的墳地裡,好似受到了某種驚嚇,倉皇的就從棺材裡跑出來。

密密麻麻的從棺材裡出來以後,朝著四面八方的亂跑著。

它們體積小,跑動的速度又很快,我一時都眼花都有些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東西從裡頭躥出來。

“棺材……裡跑出東西?是什麼玩意?”白道兒估計也是眼神不好,也沒看清那些是個什麼東西。

話音剛落,從他腳邊跑過去的一隻黑漆漆的毛球一樣的小東西,就被張靈川落下來的鏟子給砸扁了。

一鏟子下去,“咣噹”一聲。

再把鏟子拿起來,下面就是以血肉模糊的小耗子

而且這一下沒砸中人家的腦袋,是把人家肚子上灰色的皮毛打的皮開肉綻,紅色的肉都翻出來了。

腦袋還在掙扎著,紅色的小眼睛滴溜溜的看著我們。

這麼多耗子,很多勞力們掄起鏟子,也只是拍死了一兩只。其他的紅眼大耗子,就這麼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鑽進了山裡。

其中還有一隻不知死的,又跑到我面前,想往我肚子裡鑽。

我也不知道被它鑽進肚子裡,會有什麼下場。

因為毛茸茸的小東西被月靈金瞳貓果果按住了尾巴,哪兒也不跑。果果簡直就是世界上最有趣的貓了,它也不急著弄死這只小耗子。

爪子不停的撥弄小耗子害怕的身軀,然後一遍一遍的玩弄的。

弄得這只老鼠渾身是血血肉模糊,掙扎的“吱吱”的叫著。這麼殘忍的一幕,果果還覺得特別的有趣,驕傲的衝我喵叫了兩聲,好像是替自己邀功。

當貓能當道這份上,也是沒sei了呢。

老鼠到了深山裡頭,肯定是沒地兒去找了,也沒人說追上去,把它們全都抓回來。

高天風抽著煙,看著地上不斷抽搐掙扎的那只老鼠。卻看不到果果的存在,凝神細看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們三個當中,是不是有人養了靈貓。”

“對,我養的,叫果果。它……它就是貪玩而已,請高先生不要見怪。”我很驚訝,高天風竟然能從一隻老鼠被看不見的東西玩弄的畫面,聯想到果果是一隻貓。

高天風搖了搖頭,把菸頭扔在地上,還特意踩了兩腳將火星子踩滅,“我以前聽南宮家的宗主說過,南宮家也養貓靈。但是因為陰氣太重,所以不太敢經常放出來用。”

貓愛自由,和狗狗不同。

要是把貓圈養起來,限制它們的自由,尤其是那種死去的貓靈。沒關一陣子,就會怨氣沖天。

南宮家的人,能拿出來用,就怪了。

“靈貓這都是小事,我家果果是被馴養大的,不會對人產生傷害。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將老太爺從棺材里弄出來……”我撫摸了一下果果的小腦袋,就開始費腦子去想,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老鼠都跑光了,可是保不齊裡頭還有別的東西。

想了一會兒,我才問道:“您說這個棺材裡的女屍,生前被……被高天湛侵犯過,對嗎?”

“是啊,當時我爸爸還生氣了很久。”高天風漫不經心的說著,好像這件事和高天風的關系不大,“沒想到,他強暴別人,是為了讓人家戾氣轉嫁到爺爺身上,他那時候城府就這麼深了,也算是厲害了!”

我基本贏斷定,棺材裡的女屍,她八成不是卿筱。

於是就追問了,當時發生的事情。

那時候高天風還很小,高天湛就已經能夠處理高家的事情。本來大高先生收養高天湛,當做接班人培養,就是因為傳說高天風的媽媽生不出孩子

後來南宮家的人,來指點了一下。

就分別生出了高天風,以及比較任性的高媛媛,然後高天湛的地位就有點不保了。

不過,這件事還算是題外話。

高天風記憶力還是他小學的時候,祖墳做了一次大的動土。整件事都是高天湛指揮的,後來聽說高天湛看上了一個蓋墳工匠的女兒,那女兒很小,也就是十幾歲的樣子。

人家姑娘也是只在上初中,怎麼可能和一個二十出頭的人談戀愛呢。

結果,高天風就把人家姑娘,拉到了一片草叢給辦了。這件事對於高家當時的名聲打擊很大,大高先生差點都氣瘋了,要將高天湛逐出家門。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件事情又平息了下來。

那個女孩最後聽說是想不開,找了棵歪脖子樹,用自己平時上學的書包背帶給吊死了。死了以後,高家給了點撫恤金,工匠也沒有找高家人鬧,反倒是繼續把墳墓蓋下去。

我說他們膽子可真大,結下這麼個樑子,還敢讓人家繼續蓋墳。

這不是沒事自找麻煩嗎?

民間就有句古話,寧惹城中潑皮,不傷工匠和氣。

意思就是說,寧可得罪那些惹是生非的地痞無賴,也不要和任何一種工匠傷了和氣。因為古代工匠尤其是做陽宅和墳墓設定,隨便在工程上,弄點破壞風水的伎倆。

這家人多半是要吃不了兜著走,最後還沒了還不知道為什麼。

白道兒聽高天風的講述,直接就給了高天風一個建議。那就是強行把老太爺和這個女人分開,等到將來高天風死了,把高天風的骨頭和這女人的骨頭合骨,那這個女人就不會死纏著老爺子不放了。

如果要強行解除冥婚,那就只有請江城簡家,借一把名叫陰陽剪刀的東西。將老太爺和這個女人身上保持冥婚聯絡的紅線給撿了,否則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將讓老太爺和這個女人“離婚”。

簡家有陰陽剪,還是拍賣會上拍的。

普通人可能不會在意,但是陰陽先生業內可能早就傳來了。這陰陽剪可是以前靈媒留下來的,很厲害的法器。

“簡家,是不是連夫人的孃家?”高天風低聲問道。

我輕輕的點了一下頭,“恩,如果是高先生出面的話,我想簡家可能會借陰陽剪來。”

“他們敢不借麼?”高天風陰沉了臉色,拿出手機就打了一通電話,“喂,簡先生嗎?我是高天風,很冒昧打擾,我有件事想要拜託您。”

“我希望你能把陰陽剪借給我幾天,還請簡先生能幫這個忙。對,我人不在江城,我在運城。”高天風和簡家說話的時候,骨子裡的那份桀驁就迸發出來。

我雖然聽不到電話那邊的聲音,但是看高天風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對方肯定已經同意。就見高天風輕輕點了一下頭,說道:“好,那就多謝簡先生仗義相助。”

高天風結束通話了電話,簡要的和我們三個提了一下。

說他打給的是簡文,也就是簡燁的父親。

說簡文已經答應了借陰陽剪,快遞的話太不安全,要是丟件就不好了。

簡家的少爺簡燁會親自把陰陽剪送過來,到時候就可以拿著這把剪刀纏在老太爺手腕上的紅線剪斷。

說起簡燁,張靈川那個天然呆,好像還知道什麼內情,問道;“蘇芒,簡燁是不是你前男友啊?”

畢竟當時,簡燁在學校裡,把我的名聲弄的實在有些轟轟烈烈。

婚前出軌,未婚先孕。

這些小道消息,在學校裡傳的沸沸揚揚,就連學校裡研究生學院那邊天天窩在牆角認真讀書,消息閉塞的學霸。都知道學校裡面,有我這麼一個奇葩。

我都不知道改怎麼感謝簡燁好……

“是,怎麼了?”我看向張靈川,眼中比較淡然,也不想提起這個人。到時候他來了,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我都當做是沒看見。

張靈川似乎發現了我情緒上的變化,捂住了自己的嘴,“我……我就是口沒遮攔,愛亂問問題,你別介意。”

我笑了笑,“我知道你想問他來了我尷不尷尬,我說實話,我尷尬。但是也沒什麼的,事情都過去了。”

張靈川捂著自己的嘴,用力點了點頭。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再不回去,可就是零點了。

這零點以後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大家還是要早點回去,避開這個陰氣極重的時間段才好。

到最後,為了節省時間。

只能是大家戴著好幾層棉手套和橡膠手套,然後拿著鐵鉤,將兩具屍體分開。好在棺材裡頭沒有在冒出來其他的噁心的東西,老太爺的身體在水裡當了十幾年的潛水員,早就泡爛了。

鉤子一鉤,肯定是有零件兒掉下來的。

現在也就只有白道兒任勞任怨,那戴了手套在棺材裡撿漏。仔細搜尋有沒有老太爺的骨骸遺落在棺材裡,最後整理清楚老太爺全部的骸骨,然後才放進甕中蓋上蓋子。

至於那只上好的楊木棺材,是真的很難帶下山處理的。

只能說講究的拿了那種塑料膜,先把裡面的女屍套上。將膜口扎死了,和裝老太爺的甕放在一塊。

這也是沒辦法的,難道要把這個女屍和棺材一起放在山上嗎?

這樣的行為,實在是不負責任。

別說是棄屍荒野非常的不道德,就說裝屍體的棺材已經被敲開了。三十六顆棺材釘也都拔出來了,再裝進去,萬一屍體跑了,住在這附近可就要倒大黴了。

那女屍身上怨氣重啊,雖然泡的很久了,可是骨骼依舊很堅硬

張靈川害怕她突然詐屍,也是貼了一張封鬼符在塑料膜上面。那白森森的屍骨,隔著塑料膜,臉上都沒有一絲皮肉了,也看不到表情,可總有一種怨氣沖天的感覺。

高天風按照規矩,跪在甕前的銅盆邊燒紙,嘴裡還說著:“太爺爺一路走好,我們幫你從漏水的家裡搬出來了。將來一定會給太爺爺找一個更好的新家,解除太爺爺的煩惱。”

白道兒手裡拿著刀,要殺雞祭祀老太爺了。

新拿上來的兩隻雞,是兩隻剛成年的公雞,傻了吧唧的都不知道自己馬上要死了。被白道兒抓在手裡,也只是胡亂的撲騰了兩下,就安靜下來了。

就在白道兒準備要殺雞放血的時候,我喊了一下暫停,“翟大哥,能停一下嗎?那具女屍好像不對!”

隨著我話音落下,那個被貼了封鬼符的女屍的腦袋,還轉了一下。

它本來是平放在地上的,現在腦袋一扭,空空洞洞的鼻子眼睛還有嘴,就這麼對著高天風和我們。它雖然沒有表情,卻讓人覺得好似要將我們都吃了一樣。

白道兒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都成白骨了,就算詐屍,也……也不會怎麼樣吧?今天晚上太晚了,必須把儀式進行想去。”

我清楚,白道兒是不想搭理這堆女屍的白骨。

白骨它在怎麼通靈,也成不了殭屍,所以白道兒是有些有恃無恐,又急著下山回去。

於是,我就建議道:“我覺得……我覺得高先生應該連帶這個女屍一塊安撫了。不然,她現在就算不詐屍,這東西帶回去,恐怕要惹麻煩。”

“也對。”白道兒點了點頭,就和高天風說到,“高先生,您要不也對那女屍說點好話吧。”

“說……說什麼好話呢?”高天風皺著眉頭,準備放進銅盆裡的紙錢在手中微微一滯。

我怕這邊人多,大聲說出來高天風下不來臺,還俯下身在他耳邊耳語。

高天風聽了我建議以後,臉上的表情十分窘迫,他說道:“這怎麼可以名不正言不順的,我……我喊不出來。”

“你要是不把她安撫住了,你敢帶回家嗎你?”我壓低了聲音,語氣有些強硬了。

高天風雖然是我們的僱主,可他在有必要的時候,也應該多聽聽我們的話。高天風咬了咬唇,他突然抬眉看我,問我道:“你身邊是不是跟了一隻鬼,那鬼是你男朋友吧?”

“高先生,您提這個幹什麼?”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問話給嚇了一跳,卻十分心虛的看了一眼凌翊。剛才凌翊保護我的舉動太明顯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一隻大家都看不見的鬼,在不斷地護著我。

否則,我也不會從半空中飄起來。

高天風笑了一下,“我知道我沒了九玉,又變成普通人,什麼也看不見。可我心裡跟明鏡一樣的,你和鬼在一起,否則剛才危急時刻是誰摟住你?又是誰保護你的?”

“是……我丈夫。”我從來都不想隱瞞凌翊的存在,既然高天風發現了,那我也只好認了

他眼睛裡錯愕了一下,看著我身後的空氣,“既然你都能和鬼在一起,我……我希望你能幫我和卿筱在一起。”

“不是,卿筱不是找不到了嗎?”我顧左右而言他,我最怕的就是高天風知道了卿筱是怎麼死的。

我怕他承受不住,會尋短見,或者會做出其他更過激的事情。

高天風跪在地上,卻是冷冷一笑,看了一眼月光給自己點菸,“我知道她在我身邊,她離不開我。日記本被撕了好幾頁,我不傻子,我知道上面記錄了卿筱死亡的真相。不然你們……也不會把日記本藏起來,之前的那些內容我看了,沒什麼好藏的。”

“那……幾頁可不我們撕的,是高秋霜。”我急忙辯解,卻發現自己掉進坑裡了,只好說道,“好吧,好吧,我承認,卿筱就在家裡,也在默默的守護著你。可你現在提這些做什麼?”

“你撮合我和卿筱,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哪怕給這個不認識的女屍磕頭。我也願意……”高天風居然跟我討價還價,這事是幫他自己,又不是幫我。

“不是,您是不是搞錯了?”我被他耍無賴的樣子氣笑了,“這事和我,還有張大哥,翟大哥都沒關係。您要是耍無賴,我們大不了撒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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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風皺了眉頭,但是眼神無比真誠的看著我,“我清楚你的為人,蘇大師,你不會撒手不管我的。”

“你怎麼就能確定我不會撒手不管?這事可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們一起來幫你,是因為瞧著南宮池墨的面子。我為人可一點都不仗義……”我有些無奈。

我哪兒敢說答應撮合他們的事情,卿筱為了躲他,自己藏在米缸裡面。

高天風低了頭,聲音突然變得有些落寞,“那你先生呢?我想你先生肯定支援我和卿筱在一起的,不信你問問他。”

臥槽!

這傢伙看不見凌翊,居然是把凌翊搬出來壓我。

我回頭看了一眼凌翊,凌翊好像是看到了什麼非常有趣的東西一樣,饒有興趣的看著高天風,“小丫頭,回去以後,找個機會把九玉還給他。我想親自和這個小朋友聊一聊……”

我目光灼灼的看著凌翊,心裡面想著,你不會真相撮合高天風和他初戀女友。這紅娘可不好當啊,可這話我沒說出口。

他看著我的眼睛,似乎就明白我的意思,手指頭挑了一下我的下巴,“有些人就是為情愛而生,哪怕是飛蛾撲火也願意。小丫頭,你是攔不住這樣的人的。”

好吧……

好吧!

他們贏了,撮合卿筱和他就撮合吧。

要是高天風知道真相以後發瘋,那凌翊他自己必須幫我收拾殘局。

我和凌翊邪魅的雙眸對視著,感覺自己被打敗了,心跳加速的移開了視線,和高天風說道:“行吧,高先生,你贏了。我答應你,回去就撮合你們兩個試試。不過……不過……”

“不過什麼?”高天風眉毛一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