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莉，你以前給我喝過‘石窟的勇者’？”我試探著問道。
蘿莉原來直撲撲地看著我的眼睛垂了下來，只見她扭捏著說道：“塞克斯哥哥你怎麼還提這事，你不是已經原諒我了嗎？”
“我沒有怪你。”我笑著摸了摸蘿莉的小腦袋，“我只是很奇怪。聽說喝了‘石窟的勇者’之後體質會變得非常好，而且還會長出大鬍子，可是我打聽過我前世的樣子，並沒有人提過我有留鬍子的情況。所以我聽到你說我以前喝過這種酒，才會忍不住要問你。”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蘿莉聽了我的話笑了起來，“這種酒雖然很了不起，可是那也是針對普通人而言的，就好像安眠藥一樣，普通人吃了之後會呼呼大睡，可是對嚴重的失眠症患者而言，它最多也就是起到緩解的作用，如果要達到和普通人同樣的效果，除非吃更多的量，那樣的量對普通人而言，可能就已經足夠讓他們睡死過去了。塞克斯哥哥那麼厲害，已經是男人中的男人了，我的酒當然對你起不了什麼作用。”
“你是說在當時我喝了這種酒之後根本沒起到作用？”可惡，命運為什麼這樣不公平，小六喝了什麼事也沒有，我喝了就得長胡子。
蘿莉歪著頭想了想：“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至少塞克斯哥哥喝過之後，性格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
“我變成什麼樣了？”
“嗯……好像有點邪邪的、壞壞的，兩隻眼睛看著我就像是看著一隻被他捉弄的小貓一樣。不過，塞克斯哥哥就算是性格變得不一樣了，卻還是那樣迷人，對我也非常好。我的項鍊就是哥哥在喝了酒之後給我的。”
邪邪的、壞壞的……怎麼感覺像是說小六？小六該不是在喝了酒之後把本性給露出來了吧。
“嗚嗚嗚，塞克斯哥哥對不起——”這個蘿莉的情緒還真是多變，前一刻還在對著我滿臉笑嘻嘻的，怎麼這一刻又抱著我哭上了。
“不哭不哭，乖，怎麼好端端的就哭起來了。”我連忙把平常生活中看到的大人們哄孩子的一套全搬了出來，一邊給蘿莉擦著眼淚，一邊滿是關切地哄著對方。
蘿莉抬起頭來兩眼淚汪汪地看著我：“塞克斯哥哥，蘿莉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我知道我不該不聽你的囑咐把項鍊拿出來和人家比武，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就把項鍊還給我吧。”
還！我怎麼還啊！那項鍊都讓小東西吃到肚子裡去了。
“這個……不是哥哥不願意還給你。只是哥哥不知道怎麼還你。”我尷尬地答道。
“為什麼？啊！我知道了，哥哥你不會是又把項鍊的事給忘了吧。”
“啊？我以前忘過嗎？”
“是啊，哥哥上次也是，一覺醒來之後就記不清給我項鍊的事了。嗚嗚嗚。這可怎麼辦才好，上次你是不記得給過我，我正好不用還你了。可是你這次卻是——我好可憐！”小蘿莉此時眼中的淚水似乎又要氾濫起來了。
“這個……要不你再給我一份‘石窟的勇氣’試試，說不準我喝了酒之後，找回那時的感覺，就知道該怎麼還你了。”我用著十足真誠的目光看著蘿莉。
“可是——那種酒是不能喝兩次的，要不然如果害哥哥變得不男不女了就麻煩了。”蘿莉此時卻反而猶豫起來，“哥哥為了我居然不惜冒險，我不能害了哥哥。我決定了，項鍊我不要了。”
我的良心彷彿被狠狠地抽了一下。蘿莉把項鍊視若珍寶，可是為了我卻寧可不要了。我卻為了擺脫每天都得刮鬍子的麻煩，在這裡騙人家的酒喝。可是——鬍子啊——
終於我沒法戰勝自己的心魔，狠狠地給自己的良心塞了一把安眠藥，還是讓我的良心先睡會兒吧。
“可是哥哥想試一試。蘿莉不是說過嗎，哥哥和一般人不一樣，‘石窟的勇者’對我的影響力要小得多，也許這一次喝了只會讓我變得更有男人味也不一定哦。那樣蘿莉就不是害我了，而是幫我了。”我向蘿莉露出無害的笑。
果然，我很快地捕捉到蘿莉眼中一亮的情景，我心中暗喜，看來有門了。
“塞克斯哥哥你跟來我。”蘿莉突然拉起我，然後在床腳處踢了三下，大床向旁邊劃去，露出床底一條秘道。
我還沒有來得及對秘道表示驚訝，蘿莉已經拉著我跳進了秘道當中，我們頭頂的大床而度回到了原位。
秘道並不是臺階，而是一個彎延曲折的滑梯。我們一路下滑，中途還遇到許多分支，蘿莉告訴我分支的路上佈滿了陷阱，只要落進去就有死無生。而且因為是一路滑下無法停留的原因，所以這條路道路根本沒有讓人停下來考慮該走哪條道的餘地，也只有熟悉這條密道的人才可以在這裡選擇正確的道路，活著到達密道的底部。
高速下滑的感覺顯然並不是愉快的，尤其是在這一片漆黑的滑道上，若不是我已經是黑暗聖女的緣故，恐怕在這條道上我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在轉過了無數個彎道之後，我強忍著嘔吐的念頭總算感覺到了地面的存在。
“塞克斯哥哥，你沒事吧。”一直被我緊緊摟在懷裡的蘿莉推了推我有著僵直的身體。
“還好。”我勉強挪動了我發硬的身體，搖搖晃晃地扶著蘿莉站了起來。
“這裡好像很暗。”我四下打量著周圍，藉著自己身為黑暗一族的夜視能力，我發現我們所處的環境並不像是一個密室，反而更像是一個房間，傢俱床鋪食物和水居然什麼都有。
“我們矮人是生活在地底的生物，所以實際上我們並不需要太多的光線的。上面的地下城其實是我們的先祖打算與人類交往才建設起來的，可是人類太過精明，他們貪婪卻充滿智慧，我們打過幾次交道之後終於意識到這一點，當我們意識到人類垂涎我們矮人的技術的時候，我們便再也不敢輕易地踏入人類的世界，更不敢讓他們隨意進入我們的地下城了。可是人類也有許多我們需要的東西，我們需要和人類交往，卻又不能太接近他們。於是我們便開始在地下城生活起來。地下城更接近地表，這樣比較方便我們與人類接觸。而且有地下城作幌子，人類的注意力就不會落到我們真正的根基上了。”蘿莉牽著我的手開啟一扇門走出了房間，眼前的道路彎彎曲曲，說起來地下城倒更像是人類的住所，而我眼前的道路卻讓我忍不住在心裡冒出四個字“地鼠的窩”。
“你是說這裡才是你們的根基？”我實在無法想象矮人們怎麼會願意住在這種地方。
蘿莉鬆開我的手手撫著牆壁，此時她的小臉上不再存有天真的女孩子的表情，反而像是一個成熟的少女，她的眼中流露著淡淡的哀愁，讓人看著忍不住心裡一陣發酸。
我沒有想到蘿莉居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如果她不是把我當成了在黑暗中目不識物的普通人，恐怕也不會在我的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吧。
“我們對人類說我們來自地下石窟，可是人類把總習慣把我們的地下城和地下石窟聯絡在一起。其實真正的地下石窟卻是這裡。這裡是我們的根。”
“這裡很安靜，好像沒有人居住的樣子。”唯恐自己看得不仔細，我又側著耳朵聽了一陣子，除了我與蘿莉的呼吸聲似乎只剩下水滴落入水中濺起的輕微的聲音了。
“說起來我們矮人也算是被人類同化了。儘管我們可以在黑暗的地底看到東西，可是我們已經不再喜歡這樣的黑暗，所有的居民都搬到了地下城裡，當年長的老人們逐漸死去之後，新生的一代已經忘卻了自己的根，只有我們王族因為王者的責任依然守護著進入地下石窟的通道，當有一天我們面臨滅頂之災的時候，這條通道可以保護我們的子民為矮人族留下一點血脈。”
蘿莉的話讓我感到悲哀，我想我有些能夠理解蘿莉那與模樣不符的哀愁是源自何處了。這世上還有什麼比一個民族忘掉了自己的根更加可悲的呢？
“我有一個矮人族的朋友，他在人類的世界飄蕩了很久，說起來他的生活習性已經更像一個人類了。可是無論什麼時候他總是叫自己矮人，他告訴我他出生的地方是地下石窟。也許他已經不記得真正的地下石窟了，可是我相信，在他的靈魂的記憶裡，他知道自己來自何處，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告訴我他的家鄉是地下石窟，而不是地下城。”不知道為什麼，我在這時想起了霍克，那個帶著怨恨試圖將我拖下地獄的矮人。霍克是玩家，他並不會像蘿莉這些NPC一樣真正對矮人族存在著莫明的感情，可是我始終記得霍克向我提起的地下石窟，哪怕是一個玩家也會將地下石窟說成是自己的出生地，所以我相信，矮人族的人民不會記憶自己的根的。地下石窟永遠是一個民族的魂。
“我……相信……你……”蘿莉背對著我，我能聽到她聲音當中那微微地顫抖。
這個孩子一定深深地愛著自己的民族，正因為如此，我安慰她的話才會觸到她的心絃，讓她變得如此地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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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克斯哥哥，我們到了哦！”蘿莉突然收回了自己的情緒，指著前方高聲地向我說道：“前面就是‘石窟的勇者’的秘密所在了。哥哥快跟我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