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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短暫清醒者

“陳淪同學,等等我啊……”

饒常嘴裡喊著,腳下不慢,跟在了陳淪身後,

一旁目露思索著的束柔,也跟著起身,跟了上來。

挪腳,抬手,戴上耳塞,

過了兩道門,

陳淪再走回到先前控制束縛著墮落成詭那人的屋子,

饒常和束柔也緊跟在陳淪身後,

一個還擺弄著已經塞到耳朵上的耳塞,

另一個的目光已經落在了那被控制住的詭身上。

“看完資料了?”

先前的蒲教授和譚有國就站在這被控制住的詭跟前。

蒲教授見到陳淪三人,目光停頓了下,微微露出些笑容,出聲說了句。被處理過後的聲音便在三人耳塞中響起。

“……不愧是擁有優質睡眠的人啊。專家說得是真得,只要養成良好的作息習慣,不管在哪都能睡得著。”

饒常再轉過了頭,望著那被控制住的詭,抬起些頭,感慨著,嘴裡嘀咕著說著,也不管旁邊人能不能聽到。

目光自然轉過,落在那嘴張合著的饒常身上,

轉過頭,陳淪目光落到了那被控制住的詭身上,

這會兒,這墮落成詭者,已經畸變成肉瘤模樣的軀體似乎安靜了些,從皮下撐出的頭顱似乎停頓著動作,臉上還不時有些扭曲猙獰,身軀掙扎著的動作卻似乎少了些。

“……老嶽他們應該已經在詭界中接觸到吳安在詭界的相關對映了,不知道在詭界中花費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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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教授轉過頭,笑著望了望嘴反覆張合的饒常,目露思索盯著那‘詭’的束柔,轉過目光,在陳淪身上多停留了下,

蒲教授再轉過了頭,望著那被束縛著,掙扎咆哮止住些的的詭,出聲說了句,似乎在為陳淪三人做了句解釋。

停頓了下,陳淪一句話沒說。

轉身,挪腳,朝屋外接著走去。

饒常,束柔,也緊跟了上來。

一個人嘀咕著些不著邊際的話,另一個低下些頭,似乎思索著。

“……老嶽他們現在情況怎麼樣?”

譚有國望著陳淪三人出了這間屋,在陳淪身上多停留了下目光,再轉回頭,對著蒲教授出聲問了句。

“還好。那邊隨時有人監控著老嶽幾個人。暫時還沒人出現畸變的情況。”

蒲教授出聲回道。

譚有國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再問,只是轉過頭,對著被束縛住的詭,望著,有些沉默著。

“詭事件的爆發,越來越頻繁了……”

旁邊的蒲教授,轉過頭,也望著那被束縛住的詭,出聲再說了句。

譚有國沒說話。

……

過了七道門。

陳淪挪腳,再走回到了集中管控感染者的這偌大區域內。

按感染者三個階段,分成的三個區域裡,一張張,一排排病床固定在每個區域內。

病床大多都空著,有著感染者的病床上,

一個個感染者不知疲倦,瘋狂掙扎著,在束縛帶的束縛下,依舊不斷蜷縮扭曲自己的身子,

一點點挺身,蜷身,拉扯著固定在病床上的束縛帶,無法掙脫,卻也不會躺回去。

臉上扭曲,猙獰,周身似乎都殘留著憤怒,癲狂的極端負面情緒,對著身周一切能看到的生命投去怨毒的目光。

挪腳,陳淪以較緩而相同的步伐,目光落在身前,從一張張病床間的過道往前。

身側便是些被固定在病床上,喪失了自我意識,瘋狂宣洩著怨毒的感染者。

饒常束柔,就跟在陳淪身後,隨著陳淪往前。

饒常不時抬起頭,望著四周,嘴裡說著些話,

束柔的目光大多落在病床上的感染者身上。

就在這時候,前側不遠,畸變漸近區域,靠著過道邊的張病床上,

之前還瘋狂掙扎著的感染者,驟然再被固定在病床上的束縛帶一下拉回到了床上。

沒再瘋狂著掙扎扭曲,臉上的猙獰也漸散開些,眼底的怨毒憤怒褪去,先是陣渾噩迷茫,再漸有些清明。

只是緊跟著,眼底就再流露出深深的恐懼,眼睛睜大,想張合自己的嘴。

這感染者在感染過程中,短暫清醒了過來。

看到的畫面,感受到的身體變化,讓他感到恐懼。

陳淪往前,目光自然轉過,落在那短暫清晰的感染者身上。

那感染者眼睛睜著,想張合著嘴,只是下巴被類似面箍的東西固定了住。

他掙扎著,恐懼著低下頭,直接看到了他的腿腳骨骼皮肉都已經變形扭曲,朝前朝上彎著,蜷縮著,朝著他頭部摺疊了過來,腿上一些皮肉已經和肚子上的肉粘連,長在了起來。

他轉過頭,甚至能看到,就在挨著他病床旁邊不遠,另一張病床上,一個身體畸變了的人,正瘋狂掙扎扭曲。

短暫清醒過來的感染者,渾身顫抖著,止不住在再束縛帶的束縛下掙扎著,臉上,眼底,帶著止不住的恐懼。

而就在感染者清醒過來的同時,就負責監控著這感染者,抱著槍,就站在床邊的軍人,

立刻將手裡抱著的槍放了下來,在床邊蹲下了身,

嘴張合著,似乎是衝著病床上的感染者大聲喊著什麼,

按住了感染者顫抖著的身體,似乎反覆著大聲喊著,對著床上這恐懼著的感染者安撫著,

伸手去扯著自己身上的軍裝,低下身將自己的肩膀上肩章給這短暫清醒過來的感染者看,

似乎在對這清醒過來的感染者說,‘他是軍人’

或許這也是詭異局管控人員都在這時候穿著軍裝的原因。

在床邊軍人的反覆大聲安撫下,

短暫清醒過來的感染者漸緩住了掙扎,只是眼底還有些恐懼還沒褪去,說不出話來,只是眼底漸多出來些淚水,望著這名軍人。

軍人依舊在床邊低下身,反覆著張合著嘴,一句句安撫著感染者,

似乎是在反覆說著‘沒事兒,沒事兒的……’

而就在軍人反覆安撫著感染者的過程中,感染者眼底的恐懼漸褪去,憤怒,怨毒再漸瀰漫而出,

感染者再陷入了瘋狂,緊跟著瘋狂掙扎,扭曲著自己的身體,怨毒著死死盯著這名軍人。

軍人還低著頭,嘴反覆張合著。

再漸止住了聲,

再停頓了下動作,才再重新抱起了槍,重新站起了身,

守在這張病床邊。

從這張病床邊走過,

陳淪目光平靜著,再轉回到身前。

束柔跟在陳淪身後,目光在那之前短暫清醒過來的感染者身上多停頓了下。

能在感染畸變途中短暫清醒過來的,往往意志都還算堅定,

只是不知道其掛念著什麼,才能從瘋狂中短暫掙脫出來。

這感染者是個中年男人,已經畸變的腳掌上,手掌上,都還沒看到老繭,

頭髮有些花白,臉上總是看上去有些灰塵撲撲。

陳淪三人走過。

那站在病床邊,先前守著的軍人,也暫時被另一名軍人替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