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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被推動的世界

當第一步踏進像艦橋般大小的“吊橋”,一道光震便懾住了誠的腳步——從五米高、可以通行一輛大型卡車的指揮中心入口望去,天花板開始像多米諾骨牌一般,一格一格泛起柔和的白光,直到照亮了視線所不能達到的盡頭。

“啪嗒……啪嗒……”

這段走道說長其實並不長,但由於誠是一邊聽著自己的腳步聲,一邊小心翼翼地走進來的,所以速度才放慢了許多。

直到透過一道磁浮力移門,進入了一間較為寬敞的房間。環視了一下四周,這個房間內一共放置有五具充滿不知名液體的琥珀色的玻璃罩,以及一些配套的儀器。

“培養槽!怎麼感覺像進到了生化危機啊!咕嘟……”

不禁咽了咽自己的口水,超強的即視感令誠非常不舒服——五具在培養槽裡、還未成形的胚胎!透過培養槽共同享有著的一根不知通向哪裡的管道,培養槽內不時流進一種不知名液體。也正是由於這種液體的加入,所產生的氣泡帶動了胚胎和聯動pvc管一上一下,猶如樂師操控的手風琴一般,一張一弛。

——好噁心……

“噗……呲……噗”

疑似磁動式的感應移門開啟的一剎那,人影隨即迅速竄入。而此人正是伊騰誠!快步透過房間右側的一道移門,直到來到門的另一邊之後,誠這才徹底放開了自我,盡情地呼吸。不僅僅是心理作用的影響,那不知是聲控照明系統;還是那牆面自帶的白光,更是製造了一種別樣的壓抑。

“嘶……”

綜合從智腦處得到的資訊,不禁令誠倒吸一口冷氣。作為第一層主廳——入眼之處,一反原有的那種一片白色,代之以銀灰色的金屬色為基調的科幻風。不僅僅如此,亮光籠罩之處、那有著等同於大型零售市場的面積的大廳,卻只以個別幾個、疊加數個中鏤空矩形和圓形的金屬柱體作為承重支撐;而且,這個大廳裡更只有著——一臺圓形玻璃罩子所裹住的升降機作為唯一質感的存在。

在誠眼中,整個大廳無不是——金屬科幻風(模仿)、低調的奢華(浪費空間)、先進科技(看不懂)。顯然,他看不出這棟建築的建築學內在——圓矩政治精神。(那圓矩政治的合體——人的世界圓。是最高的自足和圓滿,代表世界;矩形是男身的象徵,它的狹長鑰匙穿越母體,開啟了通往父權文明的大門,代表人)

“噔噔噔……”

不疑有他,誠幾步便登上了位於一層空間的角落處的升降機,但令誠感到奇怪的是——自己並沒有按什麼,它就徑直升到了第2層。到達第2層,一腳踏出升降機,誠霍然就有了一種坐在作戰指揮室裡統攬大權、揮斥方遒的yy念想。

前排放置著成排成列的小型電子板和套制桌椅,這一刻在誠眼裡——好似下屬們、小弟們就在那裡……正排成了聲勢浩大的列陣,歡迎自己這名“總帥”的駕臨至真正的司令部——那位於最後排、依牆體而建的突出部高臺。而通往至這權利寶座的道路,唯有兩側長廊臺階。

看似簡單,卻複雜坎坷的“走道”。

“這些全是我的………全是我的……從今往後這地方是我的了!”

興奮帶出了某誠的動力,快步登上平臺。一覽全景之後,他更有了一種蒞臨世界之感。凹型的辦公桌之上,那與之前相比規格不止大了一號的電子版、位於凹處那單獨特製的座椅、緊靠牆壁一側——專用的門型逃生出口等等……無不顯示著它們的獨特性和權威性。

緊接著正視那出現在眼前的東西。誠的神情略帶凝重,一掃之前的嘻哈興奮樣。

斜向依橫在壁頂的巨幅電子版地圖所示,接連不斷、由點及圈的擴散,大體的地質地形構造和光光這一段區域的地球內部構造圖。而這個範圍,由紅點出發——即誠所在的、毗鄰琵琶湖的大文字山,直至整個京都府被一個紅圈所囊括其中。

——如果98年京都毀滅……戰火總會波及到這裡啊……

全身陡然一輕,靠坐在了這張寬大的座椅之上。某誠不禁又回想起了不久可以預見的未來和隨之而來的諸多問題——很顯然這是被他才剛剛意識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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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還有7年呢,我現在可是來……對!接管系統的!”

思維一轉……那些可預見的,又被置於被動當中。

誠徹底審視完這張富有科幻色彩的辦公桌之後,除了一塊手掌大小、形似玻璃板的物體赫然嵌在辦公桌裡以外,再無其他發現。不禁不把右手試探性地放到了上面。果然不其然,就是這樣!整個作戰指揮室的所有的電子板都不約而同地亮了起來!

——系統啟動了!

然而……

“咦!”

誠忽然發現自己不僅抽離不了右手,甚至連試圖做個動作也異常困難,似乎這把椅子把他完全固定住了!不單單這樣,暈眩的感覺開再一次襲上心頭……

“智腦程式植入中……更新指令接受……資料同步再生……錯誤……核對中……預設……成功……指揮中心掌控完畢……分裂子程序反植入……異地同步控制系統反植入……完畢……繫結開始……資料不完整……部分認證……完成!”

——————

『呼呼……終於……老孃終於又回來了!雖然仍是被束縛在冰冷的機械裡……』

從圓潤飽滿的女音當中,不難聽出其內在的喜悅、慶幸之情,可漸漸地……這位未知的存在的心境無端陷入到了低谷。

『啊!啊!啊!可總比之前好的多!!!』

把自己目前的處境和過去比較了一番,她徹底擺脫了低落之情。面對面——直面著自己的“宿主”。整個兩層式要塞內所有的電子板上都不約而同跳出一張臉——並不是在拍b2級的恐怖片,而是一張充滿東方女性成熟嫵媚的臉蛋,像一攬明月掛在當空。

一襲黑髮、緊蹩長眉、久久凝望、半宿不語。並不是什麼深情並茂地對待某個有些奇遇的小白,而是在考慮如何處置眼前這個在自己眼中形同“廢物”的存在。

幸好……故事沒有到此結束。

醞釀許久,僅僅輕吐迷唇——一句“算了……一切看這小子自己的造化了!”就此揭過。似乎是什麼更有趣的東西更加打動了她的眼球……稍稍一頓,便除卻了她剛剛那看似冷靜淡雅的偽裝。眼神隨即一凝,帶著別樣的瘋狂的俏臉陡然掛起風神秘的微笑。

『初來乍到,沒有什麼好送的……那麼,先送上“真摯”的問候吧!』

或許應該說——一種別樣的瘋狂。

——————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悠悠轉醒,誠除了只記得把手放入了“掃描器”之外,其他發生的一切——自己就不知道了。完全失去意識!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同樣沒有回意識空間,更沒有到達那個依稀還記得的“狄拉克之海”。不由得警惕心生——對這個地方產生了危險感。

“智腦同步升級完成……恭喜宿主!已獲得控制中心主控權。”

似乎就是為了穩住某誠,智腦那熟悉的聲音再次敲響了心門。

——同步升級?

後面一句話只不過是印證了自己所意料之中的,他在意的只有前面的一句話。捫心自問,手中的智腦已經伴隨自己有了一定的年頭,但對於它——仍是一個未知謎團。這恰到好處的“更新”,一下子抓住了某人的好奇心。於是,誠開始了嘗試了。

“智腦!請展示新功能!”

“傳輸中……”

似乎是由一時間處理的訊息比較多,等待者誠的不再是如同同聲機械翻譯的智腦式“說明”,所有的訊息像潮水一般湧入了自己的腦袋。但這龐大的訊息並沒有對自己造成一點負面傷害。

——難道這就是升級的好處?

之前意識交流傳達的不便性和各種問題,誠也一度抱怨過。然而現在,這些傳輸的訊息是永久儲存於自己腦中的,甚至更能方便於自己查詢自己所要的訊息。完全不同於記憶,記憶是有遺忘性的,並需要自己去回憶的。

“難怪這玩意兒會叫做星際2之高達世紀這種名字。”

呆立了半響,這才得出這樣一個吐槽肯定。這正是因為誠整理了一下腦中資料——建築建造體系十分近似於星際爭霸,而製造單位體系完全是《機動戰士高達》的翻版。

總之好處多多,這一切能令誠更能規劃好自己的發展方向。

譬如——智腦提過1噸物質可以換購0.1mineral這樣的比例,只是當時誠連自己都沒瞭解清楚,何談如何使用這種便利。而現在,誠就被告知——軍銜則規制了換率,比如現在的10%(准尉——尉官四級,校官三級,將官三級)。

誠還發現到——解決自己“資金”壓力的方法也很多,比如那些外星生物身體內部出產的礦,或者建造精煉廠把它們還原成資源。

不一一多做解釋,反正現在的某人已經一口吃撐了一個大胖子。

“這才真有點像福利的感覺嘛!要嘛沒嘛,像什麼話!”

二話不說,之前的一切疑慮和警惕,也就因這高興之餘,就這樣被含糊過去了。

隨手翻開了透明列表,新的變化赫然在目。不僅僅有著——由於軍銜達標後才開啟的『商店』;之前所說的灰色欄『建造』也呈現出了可用的狀態;整個列表還多出了一欄『地圖』——真實版星際爭霸的象徵!

剎那間,一腔隱藏了7年的“熱火”瞬間被重新燃起。

“發展發展!抓緊發展!”

火力全開!精力百倍!誠覺得即使自己一晚不睡也無妨。事實上,以他現在這種體質,他甚至幾天不睡也不會有任何疲勞感。當然這不是經過了超強度鍛鍊、或者精神低迷的狀態下,誠依然能保持的。“超人”還是離不開人這個範疇。

按著自己的思路,下意識要建造太空工程車。於是,誠點開了『建造』選項。

“自然人一名,消費50mineral,同意/拒絕”

“噗!我服了!”

誠這才知道——資訊不是儲藏好就夠了,不親自徹底瞭解整理,仍是一無所知。

——————

美國,紐約市,聯合國廣場第666號

路西法基金會(地下十三層)

“噗!!!咳咳咳……”

穿著白大褂的男子一口把剛剛喝了一大半的咖啡給噴了出來,很顯然——他被嗆到了。原本,和往日一樣,一邊平平淡淡、循環往復地進行例行資料檢測維護;一邊享受著來自加勒比海的藍山咖啡。但現在,或者說從今天開始,所有的一切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喂!君……島!該死!又要到舌頭了!你們霓虹裔的名字怎麼都那麼難念?喂喂喂!你到底怎麼了?”

剛剛從洗手間返回的白人男子發現了自己霓虹裔同事的異常。不過,即使如此,他還不忘處處奚落這個在自己眼中十分礙眼的黃皮猴子。

“諾亞……諾亞……”

順著霓虹裔同事所指的方向看去——無論是監測數據的監視器,還是日常維護用的顯示器,無一例外……螢幕上都寫著一段段滿滿的問候——『hello』。

“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件事得馬上向野……呂……瀨執事報告才行……”

諾亞,就在離這間監測室不遠處——一臺有著三十米高度的“身軀”、形似“巴別塔”的圓柱形量子電腦,它就矗立在那裡。只因它那令人瞠目結舌的效能,這才讓它享受著這超規格的“十三”層。而現在——它出問題了!

與此同時,炎黃聯邦的京城、蘇聯的塔爾基特納、英國的倫敦、霓虹的京都等等……各國的超級電腦們都不約而同收到了這份特別的“問候”。

不單單如此……除了為數不多的超級電腦,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小部分的“生物”在同一時間內,都受到了這轉瞬而逝的關注。

(霓虹,ah神戶綜合病院)

“這眼睛是誰的眼睛?”(その目だれの目?)

一名躺在病床上的少年看著鏡子中日漸衰老消瘦的自己,他正在彷徨著什麼。

——————

世界開始轉動……是走向毀滅還是走向新生?渴求毀滅與新生的人在暗中主導;無所求的人則拒絕深視眼前這個隨波逐流的世界。

譬如說——位於貝爾法斯特的sern(核子研究社)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他們迅速把秘密部隊rounder(圓桌騎士)派往了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