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吧？”賈老太和清弧異口同聲地發話。
隆德年少時也曾驚才絕豔，身為水屬性，和賈水清不相上下。
但是在他A級之後，蹉跎了很多年。
直到一百二十歲的時候，據說是得了奇遇，他才進階至高。
但是就算進階了至高，他也是最廢的至高，戰鬥力相當差。
清弧對他的印象是，此人做事很和善，根本不像刀鋒人，但是最喜歡維護刀鋒利益。
尤其這人還在教育系統幹過很長一段時間，曾經做到了星域總教長的位置上。
別的不說，只從口碑上講，他就不該是吞噬別人靈魂的人。
而且賈老太和清弧還指出了一點，隆德在八十年前就離開了刀鋒，據說去帝京發展了。
又過幾十年，有人說他死在帝京了，反正是再沒人見過他。
隆德留給刀鋒人的印象不錯，除了性格偏軟，哪兒都好。
那麼多老鄉都找不到他，可見這個人確實是不在了。
“可是他確實自稱隆德，”曲澗磊沉聲發話，“他的父母是葬在空明山吧？”
賈老太和清弧交換一下眼神，後者很乾脆地點點頭，“是在空明山。”
空明山是雪野第一高峰，以前的氣候條件極為惡劣。
現在倒是好了不少，也成了風景區，每年能接待一些遊客。
不過大致來說，蠻橫的刀鋒人玩旅遊……那基本上就是個笑話。
總之，空明山氣候差一點，景色尚可，但是把人葬在這裡的情況……真的很少。
帝國很在意家族血脈，刀鋒人尤其這樣。
把長輩的墳建在這種地方，祭掃起來太不方便了。
不過很多刀鋒人都知道，隆德確實把父母埋在了空明山——他不認其他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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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也很有幾個特立獨行的覺醒者把親人的墳埋在了那裡。
大致就是“我想祭掃我就去，別人也不用打擾”的意思。
“那就是他了，”曲澗磊點點頭，沒有更多的解釋。
科哲遇到至高，就是在空明山腳，幾次見至高也是在那裡。
這裡的自然風景不錯，但是條件實在太惡劣了，在雪野星都是人跡罕至的地方。
至於說外地遊客……刀鋒星域的旅遊業真的就是個笑話。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小湖終於成功地入侵了雪野星的衛星系統。
透過衛星掃描，它很快地鎖定了一個疑點很重的地方。
仔細一查資料才知道，那是隆德父母的墳地。
在最近一段時間，墳地周邊沒有人經過，但是旁邊的幾間屋子，不像是長期沒人住。
墳地旁建房屋不奇怪，這是供祭祀的人臨時居住，如果有掃灑的人，就是長期住。
但是空明山延綿起伏數千公裡，荒涼到不可能有人專門住在那裡掃灑。
隆德之所以把父母安葬在那裡，可不是也不想讓人打擾？
但是這些屋子沒人收拾的話，早就被埋在雪堆裡了。
曲澗磊的依據也就這麼多，再多真的沒有了。
如果他能在雪野星待上一年半載，應該會有更多的線索，但是這不現實。
“不管怎麼說，走一趟唄，”偏執狂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不想去的就留下來，該有功法照樣有……咱們是一個團隊麼。”
“我沒說不想去，”清弧馬上表態，然後悻悻地瞪他一眼，“傻瓜才會信你的話！”
其他人也表示願意前往——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隆德是誰，哪裡有什麼可猶豫的？
只有克來爾怯生生地提出了疑問，“老大，咱殺了這麼多人，他會不會生出感應？”
曲澗磊笑眯眯地回答，“這問題提的不錯，不過他真有感應的話……咱不去就沒事了？”
“這不可能，”克來爾搖搖頭，很肯定地回答，“咱不去，他也會找過來。”
“這不就結了？”曲澗磊一攤雙手，“與其等他找過，咱們為什麼不找上門？”
三天之後，延綿的大山內，一男一女正在雪中行走。
男人是中年模樣，面色冷厲，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女人明顯年輕很多，也活躍不少，時不時衝著遠處指指點點，衝男人說著什麼。
冷厲男子雖然是一臉生人勿近的模樣，但是對女人的嘰嘰喳喳顯然有點無可奈何。
時不時的，他還得停下來，為女人拍一段影片或者照片什麼的。
很顯然，這就是出來旅遊的父女倆或者……老少配？
按照常理說，這二人孤零零出現在大山中，實在有點不太正常。
但是看一看兩人輕盈的身法，明眼人一眼就能判斷出來，這是兩個覺醒者。
倆覺醒者在山裡遊玩，就很正常了，而且看男人的輕鬆樣，恐怕怎麼也得是B級。
就這麼輕鬆地走著，兩人翻過一座山峰，女人叫了起來，“老雲，前面有房子！”
老雲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深山裡的房子……感覺不太正常。”
“咱們先去看看嘛，”女人不依不饒地發話，“這兩天淨住雪窩子了。”
“好好好，”老雲冷厲的臉上，現出幾分無奈，“還不是你要徒步的……小心點啊。”
兩人趕到房屋前，前後看了看，又進屋看看，然後走了出來。
“老雲老雲，”女人又叫了起來，“這裡有兩座墳！”
“那這就是守墓人住的地方了，”老雲沉聲回答，“你不怕嗎？”
“這有什麼可怕的？活人比死人更可怕，”女人不以為然地回答。
“對了老雲，周圍景色不錯，離天黑還早，咱們再轉一轉？”
女人的精力十足，一直轉到天色大黑，兩人才回到房屋內。
反正有雪光的反射，也不用擔心看不清。
進了房屋之後，老雲拿出一座防禦陣架設起來，才又摸出發電機燒水沖茶。
對覺醒者來說，少吃點東西問題不是很大，目前在大雪山裡，能喝點熱水更舒服。
總而言之，這兩人出現得比較詭異，但是相應的表現，也不算完全不合情理。
到了深夜，房屋裡還時不時釋放出澹澹的感知力，顯然是在戒備可能的危險。
第二天一大早，女人起來之後，又開始嘰嘰喳喳。
“老雲老雲，這裡住著還真不錯，要不今天別走了吧。”
老雲無可奈何地嘆口氣，“你還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兩座山之外，有一個被大雪遮掩的山洞，山洞裡一名形容枯藁的男人在打坐。
他輕哼一聲，臉上閃過一絲冷厲，“原本要放過你們，非要自尋死路，那也怪不得我。”
以他的性子，這種落單的覺醒者，是最合適出手的。
只不過近期他有點心神不定，而且這兩人出現得太突兀，他就按捺下了那份殺心。
昨夜不光對方在感知，他也在查探四周，看是不是有什麼人埋伏。
他可以指使陰魂查探，隱秘性更強，而且也不怕損失。
透過一晚上的探查，他能夠確定，周邊兩三百公里的半徑裡，絕對沒有活人。
畢竟陰魂對生人的氣息，是相當敏感的。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放過這兩個比較蹊蹺的傢伙，
但是對方還想再待一天，這就是他不能忍的了。
偏執狂帶著克來爾，白天又在到處轉悠，幫著她拍照。
只是兩人在鑑賞照片的時候，偏執狂在圖上默不作聲地畫了一個“危險”的訊號。
昨夜有人在探查，以他的感知能力，不可能毫無察覺。
克來爾則是興奮地用手指劃出了問題，“我要準備好反擊嗎？”
“你顧好自己就行了，最多也就預警，反正到時候記得跟緊我。”
至於說為什麼是克來爾而不是天音，因為後者的光屬性可能驚動鬼修至高。
當晚一直到深夜，都沒有什麼事，等到了後半夜，颳起了一陣陣山風。
幾十條陰魂冒了出來，向房屋撲了過去。
“什麼人？”屋裡傳出一聲驚呼，然後防禦陣的強度開始提升。
防禦陣能抵擋精神攻擊，自然也擋得住陰魂。
看到自家的陰魂被防禦陣阻擋，魂體在快速地消散，形容枯藁的男人輕哼一聲。
“就只有這些嗎？”
下一刻，又是幾百條陰魂冒了出來，撲向了防禦陣，“倒要看看你能抵擋多久。”
其實這些陰魂，都是他一點一點積攢下來的，因為擔心官府察覺，他收集得很小心。
把陰魂消耗在靠著能量塊支援的防禦陣上，十分不划算。
然而他謹慎慣了，雖然今天決定要出手了，但依舊要提防對方有什麼後手。
相較這些消耗，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一旦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幾百條陰魂撲上去，防禦陣頓時有點吃不住了。
女人在屋裡大聲喊了起來，“這是什麼東西，能量塊怎麼消耗得這麼快？”
“都怪你！”老雲也大聲喊了起來，“不是你非要住到這裡，咱們能遇到這種麻煩嗎？”
“不要吵吵啦，”女人的聲音更大，“快提升強度，別讓這些東西真的衝進來。”
“快扛不住了，”老雲大聲抱怨，“供應能量塊，快點……怎麼沒有訊號？這破地方！”
枯藁男子嘴角扯動一下，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不幹擾信號，等著你們向官方求助嗎？
不過幾百條陰魂都快扛不住了，那麼，就再給你們加點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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