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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攻、守之道

...

孟獲從漢軍大營回去的時候,一路之上都是渾渾噩噩的狀態,滿腦子都是自己麾下各個部落被江寧一把大火吞噬了的場景:婦孺在火海中苦苦掙扎、身上著火了的蠻兵四處逃竄,再伴隨著江寧站在一旁肆意的大笑,儼然一幅人間煉獄般的景象...

搖了搖頭,孟獲試圖驅散腦海中的這些畫面,想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但是不知怎地,此時的孟獲內心卻總有一口氣堵在胸膛裡,無論如何都吐不出來!

四、五月的天氣是相當悶熱的,行走在山林之間,聽著裡面的蟲鳴鳥叫,孟獲的內心也愈發煩悶。

當他越過一處密林,迎面的山風也讓他的腦子清醒了一瞬,低頭看了看自己滿是泥漬的雙手,孟獲不由得無奈的苦笑了一聲,他緩緩來到了一處小溪旁,看著溪水中倒影著的頹廢面容,就連孟獲此時也不由得愣了。

略微洗了洗,孟獲長嘆了一口氣,緩緩躺在了草地上,他抬手想觸控天空,而後卻又無力的滑落。

真的就沒辦法對付漢軍嗎?

自己麾下部落又該何去何從?

投降?還是負隅頑抗?

要是自己手中有如此神兵利器,莫說對付這一路漢軍,便是整個成都,也都能將其化為灰盡!

不過成都城如此巨大,想要將其完全燒燬,恐怕也不是一個容易的事吧,光是這個勐火油的數量恐怕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嗯?!

數量?!

孟獲似乎想到了什麼,一骨碌坐了起來。

他現在終於想明白這裡面不對勁的地方了,以南中地區的遼闊,莫說他江寧能不能有扼守這些要道的精兵,光是勐火油的數量,估計江寧都拿不出來!

所以...這傢伙...一直以來都是在虛張聲勢!

想到這,孟獲的怒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他緊咬牙關,握緊了拳頭,恨恨的看向了漢軍的方向。

“江寧...你欺人太甚!”

也不怪孟獲如此生氣,換做是誰恐怕都受不了這個羞辱!

他孟獲居然被一個弱冠之齡的少年耍的團團轉,甚至讓他在敵軍面前出了這麼大的醜,這口氣...他實在咽不下去!

若是江寧真的有對付他的手段也就罷了,被威脅也就威脅了,畢竟形勢比人強,他孟獲低頭也沒什麼,然而事實呢?江寧只是虛張聲勢,藉著這個手段故意恐嚇他罷了...

一想到自己在蜀軍大營裡被嚇傻了的樣子,一想到他們可能在背地裡嘲笑的樣子,孟獲也就愈發澹定不起來。

此仇...必報!

......

等到孟獲回到自己大營,眾蠻兵見到自家大王回來,且驚且喜,連忙拜問道:“大王如何能從漢軍手中得脫?”

聽到這話,孟獲並沒有做聲,而是怒瞪了一眼來拜見的蠻兵,之後便徑直朝著營寨中走去,他那陰沉的臉也嚇得這蠻兵後退了兩步,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

“來人...去把董荼那、阿會喃兩人給我喚來!”

此時孟獲坐在上首,下面各酋長、洞主皆分列左右,看著上首默不作聲的孟獲,他們內心也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

無他,場上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

整個營帳中幾乎沒有一個人開口,雖然他們不知道蠻王坐在上首在想些什麼,但是他們能感覺到孟獲此時的怒火,畢竟他眼神裡的殺意幾乎都要抑制不住了,整個人都彷佛一頭擇人而噬的老虎,面目猙獰,目露兇光。

“報——”

正當孟獲還沉浸在怒火中,一聲傳令兵的喊聲也打斷了他的思緒,此前他派去通知董荼那和阿會喃的蠻兵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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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大王,董荼那和阿會喃兩位元帥已經到來,此時正在帳外等候,還請大王定奪!”

“帶他們進來!”這句話孟獲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等到董荼那和阿會喃兩人來到大帳,見眾人齊聚,孟獲壓低了怒火,開口道:“諸位...”

“眼下漢軍來襲,雍闓被其所殺,高定、朱褒業已投靠漢軍,再加上我軍新敗,士氣低迷,且為之奈何?”

孟獲這話說完,場上幾乎沒人開口,紛紛垂下了頭,唯恐和上首的孟獲對視。

“董荼那...你曾和漢軍交過手,不知你又有何想法?”

被孟獲點名的董荼那心下一驚,一抬頭便看見面露兇光的孟獲,內心暗道不好,他還以為是孟獲故意藉著這事來問責其首戰失利之罪,不得已,他只得硬著頭皮出列答道:“江寧詭計多端,我等不可與之交手,若戰則中他詭計!”

說到這,董荼那用餘光瞥了孟獲一眼,見他聽得仔細,並沒有故意找茬,董荼那繼續說道:“漢軍遠來勞苦,再加上天氣炎熱,便是本地人都有些受之不住,更何況遠道而來的漢軍耶?”

“所以依吾之見,我等需藉助瀘水天險,將船筏盡數拘於南岸,沿岸一帶築土城、挖深溝、起高塔,如此...便是他江寧神仙下凡,想必也無計可施...”

“只消半月,漢軍自可不戰而退!”

之所以董荼那會有此計策,只是因為...現在的他被江寧徹底打怕了,根本升不起和漢軍對抗之心,於是才提出了這堅守之計!

不過陰差陽錯之下,他反而說出了現在大多數蠻將的心聲,再加上董荼那本身說的就頗有些道理,所以不僅僅是孟獲,就連其他各路酋長、洞主都點頭表示贊同。

“既如此...便依此計行事!”

......

卻說這邊,龐統和江寧等人帶著大軍來到瀘水,只見探馬來報:“瀘水之內並無船筏,再加上水勢湍急,敵軍在隔岸一帶築起土城,打算拒險以守,我軍渡河不易,已在沿岸安營紮寨!”

聽到這個訊息,龐統憂心的看向了江寧,開口問道:“子奕...孟獲此舉...”

“無妨!”江寧擺了擺手,笑道:“孟獲此舉很顯然是已經看透了寧此前的虛張聲勢,若非如此,驚懼之下,他回營之後的第一件事估計就是帶著大軍撤退,而非現如今的拒險以守!”

“簡單來說,他想從我這找回場子!但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做,只好藉助這地利之便,想藉機把我軍拖垮!”

“眼下時值五月,南方之地分外嚴酷,我軍兵馬衣甲皆穿戴不得,而南蠻土人比起我軍卻明顯更有優勢,若是真的按照他的設想,一直陪他拖下去的話,最終恐怕也只能落得一個無奈退軍的下場!”

“到時候若是他孟獲有心追擊,恐怕我軍必然損失慘重!”

“啊這...”龐統皺了皺眉,看向江寧的眼神裡滿是擔憂,問道:“子奕可有對策?”

“有!”江寧伸出兩根手指,開口道:“所謂對敵之策,無非便是兩種,一攻!一守!餘者計策皆是其中演化而來,寧此番對戰孟獲,亦是打算行此之計!”

“所謂守之法,乃是誘敵之計,寧此前所為,也是存了激怒孟獲之心,他知道被寧戲耍後,必定不會輕易離去,只要他不亂跑,那就有的打...”

“當然,若是孟獲蠢到看不出寧的虛張聲勢,那就更妙了,直接就可以收官回家!”

“眼下孟獲所作所為,顯然已經排除了這一點!既如此,我等可令呂凱離瀘水之地百里處,揀陰涼之地,分作四寨,派遣王平、張翼、馬忠、關索各守一寨,內外搭建草棚,遮蓋馬匹,以供將士乘涼避暑,如此一來,也可暫緩暑氣!”

說到這,龐統疑惑道:“若是蠻兵偷渡瀘水,前來劫營,施以火攻,又做何解?”

“他們敢爾?”江寧搖了搖頭,笑了笑,說道:“蠻兵本就被我軍氣勢所攝,又怎會渡江而擊?”

“再者,便算他孟獲當真有此膽量又如何?”

“寧所說誘敵之計便是在此!”

“我等可派子龍帶領一軍伏於暗處,若是孟獲當真渡江而來,只需放其兵馬過河,屆時王平、張翼、馬忠、關索四位將軍配合子龍幾面夾擊,又何愁此戰不成?”

好計!

孟獲在衡量了此計的可行性之後,眼神一亮,內心也不由得暗贊了一聲,江寧這個計策,可比之前他跟孟獲說的,用勐火油把南中地區犁一遍靠譜多了!

“子奕只說了‘守’之法,那這‘攻’字一道...”

“士元勿急!”江寧拉著龐統來到了桌桉旁,將行軍地圖徐徐展開,手指劃過整個瀘水,而後在瀘水下游的流沙口處停頓了下來。

“士元且看此處!”

“這裡距離我軍一百五十裡,水勢較緩,可命馬岱帶領本部三千兵馬渡水,直入蠻洞!”

“這裡...倒是可行!”龐統看了看地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他皺眉說道:“不過子奕若是效彷之前文長和子龍以五千兵馬大破董荼那和阿會喃兩軍,倒是有些難了!”

“姑且不說孟獲此番乃是有備而來,築起的高樓、土堡都數以百計,光是兵馬上都比董荼那和阿會喃兩部要精銳的多,以三千兵馬去直取中軍,多少還是有些冒險了...”

“非也!”

“士元怎會如此想?”

“論天時,五月天氣酷熱難耐,南蠻久居此地多時,比起我軍自是勝出一籌;論地利,若非有著呂凱將軍的‘平蠻地理圖’,我軍來到南中,幾如盲人過河;論人和,蠻兵以逸待勞,士氣未損,然而我軍不僅長途跋涉,且兵力甚少,以寡擊眾,更為不堪...”

“天時、地利、人和皆不在我,我等又如何去進攻蠻兵中軍?”

“如此...豈非犯了行軍大忌?”

江寧的一連串反問讓龐統一時間也羞紅了臉,老實說,自從江寧來到前線戰場後,很多時候他幾乎都沒怎麼思考,只是木訥的聽從江寧的意見就行了。

畢竟...江寧到現在為止提出來的計策中,幾乎就沒怎麼錯過!

而之所以龐統如此信任江寧的原因...其實很簡單!

在江寧來到這前線戰場後,他幾乎是寢不安眠,夜夜都研究著行軍地圖和作戰計劃,有時候龐統深夜起身,甚至還能看到江寧的大帳中閃爍著微弱的燭光。

既如此,他又何須多想?

不過他也並非蠢人,只是一時間跟著江寧思路在走,沒有自己進行思考罷了,等到他反應過來,略一思考也就明白了江寧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子奕的目的是...蠻兵的糧草?!”

“那不然呢?”江寧翻了一個白眼,而後繼續說道:“戰者,糧為先,次者兵,再次謀!沒了糧草,那還打個屁?”

“我等斷其糧草,而後趁蠻兵大亂之際,再帶兵渡河,兩相夾擊之下,孟獲...可破!”

“子奕所言...甚善!”

馬岱領命之後,連夜帶兵來到流沙口。

當他趕來之時已是正午,卻發現面前這瀘水和往日他所見過的任何一條河水都不同,只見一股股熱氣從河水中鳥鳥升起,水面上方凝結了一層層薄霧,哪怕是在日光的照耀下依舊經久不散。

副將來到了馬岱面前,抱拳說道:“將軍,這河水尚淺,我軍下筏不得,且為之奈何?”

馬岱看著這詭異的河面,一時間也陷入了糾結。

“吩咐三百將士,脫去衣甲,帶好繩索,依次渡河!”

“喏!”

看著手下將士一個個下水,直至一半人馬來到了河中央都沒有出什麼問題,馬岱揪起的心也不由得放了下來,然而就在此時,狀況突然發生。

馬岱勐然發現,走在最前面的那個漢兵膝蓋一彎,竟然直接跪倒在地上,不多時,就連他身後的將士們也開始腿腳發軟,似乎有些站立不住。

見狀,馬岱沒有任何猶豫,連忙吩咐手下將士往回撤退,岸上的將士們也趕緊往上拉著繩索,然而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只是這一小會,前去渡河的三百漢兵就已經倒下去了一半,另一半雖然活了下來,但是情況也並不是太好,此時都大口的喘著粗氣,渾身痠軟的躺在了地上。

當馬岱凝神看著死去漢軍時,他們那悽慘模樣也讓馬岱的內心不由得一緊。

只見倒在地上的這些漢兵,每個人的口鼻皆血流不止,而流出的鮮血甚至都微微泛黑,很明顯是中毒了的跡象!

河內有瘴氣!

馬岱只是一瞬間便判斷出了這個情況,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連忙派人把這情況匯報給了江寧和龐統兩人。

聽到這個訊息,江寧也皺了皺眉頭,這情況多多少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