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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江寧其實不喜歡現在的感覺。
因為他感覺事情的發展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雖然他只是劉表推向臺前的小卒子,但是事實上江寧依舊處於風口浪尖。
若是幾年前,自己被安排這麼一個任命,恐怕江寧能樂的半夜都笑醒。
但是他現在只想安安穩穩的躲在幕後,做一個背後的操盤手,再也沒了幾年前的鋒芒。
而劉表現在卻直接把他推到了前面,這就讓江寧很難受。
說到底還是實力不夠啊!
江寧撫摸著劉表贈給他的劍,仔細揣摩著劉表的用意。
若有以下犯上,謀逆造反者...
殺無赦?!
若說劉表只是心血來潮,僅僅任命自己也就足夠了,但是還附贈了自己一把劍,那便怎麼也說不過去啊!
江寧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閉上了眼睛,事情出現的太突然,僅僅兩天的功夫,出現了太多事情。
開宴、任命、賜劍、送禮、名單...
這麼多事情雜糅在一起,很難想明白劉表的真實用意啊!
不過...
這些都是他自己的計劃!
江寧搖了搖頭,既然想不出來的話,那就全部推倒重來,不能跟著他的思維走,角色不對等的話,任自己想破腦袋估計也想不出來。
那就從結果來看,打壓劉琮一派,讓劉琦做這個繼承人,這是毫無爭議的。
從這個方向來說,自己毫無疑問和劉表屬於同一陣營。
而之前不管做了什麼,佈置了什麼,都是為了得到這個結果。
劉表把自己推向臺前,目的是為了區分敵友,他也知道,不可能不加以甄別就大開殺戒,這樣根本毫無意義。
也就是說,區分敵友和開始動手之間,一定有一個契機!
他讓自己靜觀其變,也是再等這個契機!
按照這個觀點,那麼就在今天,最遲就在明天,一定會發生點什麼,來打破這個僵局!
果然,沒有讓江寧失望,就在他在屋裡面閉目養神的時候,魏延過來告訴他一個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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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訊息不僅僅讓江寧震驚了一下,也讓整個荊州都為之震顫。
因為...
劉表死了!
江寧剛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劉表...就這樣死了?
“你這訊息可屬實?”
魏延猶豫了一下,說道:“這...”
“大機率不會錯了...”
“城主府現在哀嚎一片,恐怕是做不得假的!”
“劉表因為什麼死的?”
江寧彷彿不敢置信,繼續問著魏延。
“這...延不知...”
“大抵是因為舊病發作?不是傳聞劉表患有背疽之疾嘛!”
江寧猛的站了起來,說道:“不可能!他...”
剛說完,彷彿是想到了什麼,隨即又坐下了,沉思了一會,喃喃道:“你說,這會不會是他給我創造的契機?”
江寧眼睛裡放出一陣精光,說道:“那這就說得通了,前兩天剛確認完繼承人,今天劉表就病死了,若說裡面沒點內幕,騙誰呢?”
“文長...”
“必須立刻打探一下,蔡家、蒯家有沒有去城主府!”
“怪不得...”
“怪不得劉表不肯見我!”
聽著自家公子的話,魏延漏出了一絲疑惑,這和劉表不打算見我們有什麼關係?
看著魏延疑惑的表情,江寧解釋道:“這下我才明白,為何他會賜予我那把劍了!”
“把我推到前面只是他的第一步,贈劍則是第二步。”
“你難道忘了,他宴會上說的什麼嗎?”
“若有犯上作亂,造反謀亂者...殺無赦!”
“呵呵!”
“但是兩家又不傻,怎麼可能在劉表活著的時候造反呢?他們要是打算造反,早就動手了,還用等到今天?”
“但是他們不造反,劉表就逼著他們造反...”
“公子...”
魏延突然出聲打斷了江寧,說道:“公子的意思是...”
“劉表用自己的死,來給公子創造了一個正當的名義?”
江寧點了點頭,漏出了讚許的目光,難得魏延也會動腦子了,實屬不易啊!
“那我們要不要行動?”
“準備一下...我們今天晚上...”
“嗯?慢著...”
聽著魏延的問話,江寧本來已經打算收網了,但是他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不對勁。
直覺告訴他,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他極力的遏制了自己想動手的衝動,對魏延說道:“再等等...”
“再等等...”
“那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麼?”
這一個問題倒是把江寧給難住了,他從來沒想過這種情況下,他要怎麼做。
原本他只是一個小卒子,在劉表身後也不會太引人注意,但是劉表一倒下,江寧就徹底暴露在前面了。
“我們現在...”
江寧猛的一抬頭,彷彿想到了什麼。
連忙說道:“去城主府!”
“不管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帶著五百甲士,趕往城主府,接收劉表的近衛才是最重要的!”
“速度要快,恐怕蔡家、蒯家也有這個打算!”
江寧沒有過多廢話,趕緊和魏延一起帶著五百甲士來到了城主府。
看著眼前掛著白帆白綾的城主府,江寧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感嘆,但是現在也由不得他傷感了,他連忙讓魏延去敲門。
還是之前的那個門房,這一次卻直接將江寧引了進來。
江寧一進門就愣了,偌大個城主府,居然滿滿當當全是士兵,圍牆上、花園裡,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這...”
門房將江寧引到了一個房間,裡面出來了一個老管家,這人江寧是見過的,之前也一直跟在劉表身後,現在他出來見自己,卻不知是何意思。
“江寧...”
“老主人已經仙去,留給你這些東西,你要好生保管...”
“還有這些帶甲之士,原本是老爺的近侍,而今也歸你統率。”
江寧開啟了從老管家那接過來的錦盒,裡面赫然是調兵虎符,以及州牧的印章,甚至裡面還有一份...遺囑。
果然...
這老東西,用自己的死,來給自己一個大義的名頭啊!
是真的狠啊!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敢問老先生...”
“莫叫我老先生,我只是主人的老僕罷了,主人在世時,便喚我老福,如今主人把家業託付給你,你也和主人一樣稱呼我就可以...”
“福伯...”
“我想問一下,劉伯父在世時,蔡家、蒯家可曾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