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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兒子偷爹不算賊

救災、賑災,安置災民,準備秋收。

一件又一件或十萬火急,或重要非常的事情,壓得劉益守喘氣都覺得背上背了一塊大石頭。一連好幾天,晚上都是在書房。

不僅睡不好,而且王偉等人不分晝夜的彙報各種事項,書房進進出出搞得如同菜市場一般。

劉益守這才有些理解為什麼朱異在梁國中樞貪墨擅權,卻依舊被蕭衍委以重任了。管理一個龐大的國家,需要處理諸多繁雜的事務,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度的,更何況是一個熱衷於佛教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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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哪裡有那麼多精力去處理“俗世”的事情呢?

快速處理(不談處理得好不好)一些不重要的事項,對於中樞大臣來說,也是一項重要的能力。

從這個角度看,朱異是很稱職的,甚至都算得上優秀了。蕭衍知道他貪墨,不過一個人貪汙,對於這個國家來說,又能佔多少分量呢?隨他去吧。

蕭衍大概就是這麼認為的。

“唉,白髮三千丈,緣愁似個長;不知明鏡裡,何處得秋霜?”

書案前,劉益守忍不住唏噓感慨。李白是想當官沒機會,他卻是已經快累趴下了。

正在這時,陽休之走過來,在劉益守耳邊嘀嘀咕咕了一番。

“噢?我都快把他忘了,吳明徹有心了,快請。”劉益守微笑說道。

源士康在馬頭郡賑災,現在劉益守身邊都是陽休之在管理雜事。

不一會,陽休之帶了一個神情委頓,穿著粗布麻衣,看起來沒什麼精神的中年人進了書房,自己則是伺候在一旁,並未離開。

“聽聞司馬先生辯才無雙,頗有當年諸葛武侯舌戰群儒的風采。為何今日一見,閣下雙目無神,魂不守舍,難道是有什麼心事?”

劉益守看著司馬子如,言語略帶輕佻。當然,他也有揶揄對方的資本。

“敗軍之將,何以言勇。階下之囚,何來神采。鄙人與劉都督也算是故人,何必如此挖苦呢?”

司馬子如無奈的說道。

刀架在脖子上的辯論又有什麼意思?

看著油鹽不進的司馬子如,劉益守忽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來。

“司馬先生,其實呢,我與你,也沒有私仇,犯不著為難你。這樣吧,今天你跟我聊聊天,我心情好呢,就放你回鄴城,如何?”

看到司馬子如,劉益守似乎心情好了不少。

“劉都督位高權重,一言九鼎。有什麼問題,就儘管問吧。”

司馬子如十分光棍的說道。

“好,司馬先生果然爽快人。”

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問題,劉益守輕咳一聲,試探問道:“聽聞司馬先生家中美妾不少,可有此事麼?”劉益守似乎意有所指。

這你都知道?

司馬子如大驚,他只請過高歡到家裡一起玩美妾啊,為何劉益守也會知道這樣的事情?不得不說,賊看誰都像賊。司馬子如現在就在想,到底是誰出賣了自己。

“都督如何得知?”司馬子如疑惑問道,算是預設了對方的說法。

“你家美妾這麼有名,我當然知道。”劉益守略有些得意的說道。

“都督若是有意,在下可以將所有美妾都贈與都督,不過那也只能等在下回鄴城再說了。”

司馬子如平靜的說道,這倒不是他在忽悠,美妾而已嘛,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只要肯努力去找,天下哪裡沒有美人呢?

“在下有件事情,一直很好奇啊。”

劉益守忍不住搓了搓手:“令郎司馬消難,聽聞是神童,且俊逸不凡,如今正是風華正茂。女子愛俏郎,此乃天性無可厚非。

司馬先生家中美妾何其多,看上令郎,也不算什麼稀奇事。假如,我只是說假如哈,令郎若是跟先生家中美妾私通,先生要如何處置呢?”

聽到這話,司馬子如臉一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踏馬的,自己那個不肖子司馬消難,還真就跟自己最寵愛的美妾私通了,兩人不知道浪過多少回,一直到紙不包住火的時候自己才知道!

可是這等密辛,劉益守又是如何得知的?

“家醜外揚,讓都督見笑了。”

司馬子如擦了擦臉上的冷汗,言不由衷的說道。

“先生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到底要如何處置!”

劉益守的話語中略帶一些嚴厲與責備。

“司馬消難乃在下獨子,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他年少犯錯,我作為父親,當然是選擇原諒他。”

司馬子如嘆息說道。

“連美妾也一起原諒了麼?”

劉益守好奇問道。

司馬子如一愣,感覺劉益守的關注點似乎有點古怪。不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還是點了點頭道:“在下恩寵如故。”

兒子跟美妾私通,事後老爹居然都可以原諒。這就是古人的胸懷麼?

劉益守感慨的嘆息道:“司馬先生胸懷寬廣,我輩不如也。”

他記得前世有個經典名場面,就叫司馬子如爹坑兒。

那是高歡長子高澄與高歡寵妾鄭大車私通後,被人告發。高歡將高澄毒打了一番,還想廢掉他世子之位。結果司馬子如勸說道:“年輕人都這樣,我兒子司馬消難也是跟我的美妾私通,我還不是選擇了原諒他,男人嘛,這種事情看開點就好了。”

然後高澄這才逃過一劫。

沒想到司馬消難跟老爹寵妾私通竟然是真的。

當然,高澄那件事以後,司馬消難“兒子偷爹不算賊”的事情就聲名遠播,他本人就臭名遠揚了。

“司馬先生,這樣吧,我這裡文房四寶皆有。你呢,把高王手下重要將領,謀士,他們的性格,能力,親屬關係還有你個人的評價,都寫一寫。

寫完給我看。如果我感受到了你那份誠意呢,就放你回鄴城。當然了,不寫也沒事的,壽陽風景優美,良田何止萬頃。先生去做個田舍郎,在此地頤養天年,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陽休之,給司馬先生磨墨。我去招賢館看看。”

劉益守對書房裡幾乎透明人一樣的陽休之說道。

“好的主公!在下一定寸步不離司馬先生。”

在一旁吃瓜快吃飽了的陽休之興奮說道。

等劉益守走後,陽休之面帶微笑看著司馬子如說道:“司馬先生,關於高王的私事,主公很有興趣但是他不好意思說。其實在下也很有興趣,麻煩你寫一寫,特別是他在你家跟美妾玩耍的那些事。”

……

“你在這裡做什麼?”

劉益守在招賢館的院子裡發現女扮男裝的元玉儀,雖然粘著八字鬍,穿著文士袍,但窈窕的身材是衣服遮蓋不住的,怎麼看怎麼是女人。

此時此刻,一堆人都在圍觀院子裡擂臺上的兩個人。此番馬頭郡大水,果然有不少人前來投靠。陳元康在招賢館內設局,會文的文鬥,會武的武鬥,達到標準就錄用。

“阿郎你沒看到麼?新來的這個人啊,臺上那個,他剛剛把源士康打了。”元玉儀滿臉興奮,似乎很想看到源士康吃癟。

劉益守這才注意到,源士康現在正在臺上跟一個身材極為健碩的年輕壯漢比鬥,雙方都沒有動兵刃。那人出拳如虎,帶著兇狠。源士康節節敗退,已經快退到擂臺邊緣。

“源士康不是在馬頭郡賑災麼?”

“他回來覆命的啊,不過沒去阿郎的書房。”元玉儀有口無心的說道。

其實真實情況是元玉儀要給源士康介紹元氏的漂亮妹子,前提是要把擂臺上的壯漢打倒。源士康傻乎乎的就上了擂臺。

當然,這些事情元玉儀是不會跟劉益守說的。

“此人倒是有些本事啊。”

劉益守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個人應該是災民中的一員,因為身材健碩,所以自己好像有點印象。

正在這時,一個不小心,源士康被那人打下擂臺,摔倒在地上異常狼狽。元玉儀忍不住捂著眼睛,隨後像是想到什麼,面色大變,如同做賊一般悄悄的從人群裡退出,直奔自家府邸而去。

“主公覺得此人如何?”

陳元康不動聲色的湊過來問道。

“嗯,當個護衛綽綽有餘了。”

劉益守看著臺上那人,若有所思的說道。

“此人北面而來,暫居馬頭郡。此番我們在郡內賑災,他恰好是被救的一人。聽聞主公求賢若渴,他便來招賢館試試身手。

源將軍身手不凡,他能戰而勝之,顯然並非泛泛之輩。”

陳元康一句話給那人定了性。

“讓人群散去吧。”劉益守微微點頭,陳元康做事還是很靠譜的。

“對了主公,近日似乎有人暗地裡窺伺招賢館,在下會留意那些生面孔的。”

陳元康前兩日看到有個一面之緣都沒有的生面孔在附近晃悠,長得賊眉鼠眼的。當時自己身邊沒有親兵,不然就派人去把那人給逮住了。只是這兩天就看不到那個人了。

梁國戶籍管理森嚴,沒有通行證很難四處行走,這個是怎麼混到壽陽的,依舊是個謎團。

“嗯,這些小事交給親衛就可以了。”劉益守不以為意的說道。他在壽陽地區現在聲望如日中天,根本不怕這些宵小之輩。

“主公,不可懈怠!此人極有可能是蕭衍那邊的官員,所以才能在梁國各地暢行無阻。說不定是蕭衍派來的密探,窺伺我們各項軍政民政。”

蕭衍有這麼高明的手段?

劉益守滿臉疑惑,想不通要是蕭衍如此心思縝密,他是怎麼被侯景帶著八百人給幹趴下的?

“罷了,帶臺上那人去我書房裡面談,我先回府邸休息了。幾天都沒好好睡覺,扛不住了。”

劉益守打了個哈欠,拍了拍陳元康的肩膀,轉身就走,實在是困得不行了。

……

毗鄰壽陽,在壽陽以南的汝陰郡合肥城內,有一對父子正在太守府衙後院裡飲酒。

中年男子乃是朱異派來調查兩淮洪災的官員,名叫毛棲忠,在中樞擔任尚書比部侍郎,官不大,但比較要害,中樞賑災的所有撥款都要過他的手。

那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是他的兒子毛喜,長得有些賊眉鼠眼的,不過此刻坐得很直,不苟言笑,看起來並不滑稽。

“為父讓你去壽陽轉了一圈,你都看到了什麼?劉駙馬如何?”

毛棲忠好奇問道,自己這個兒子,從小就是神童,機敏異常。長得醜那是沒辦法,只能怪他沒有繼承自己的英俊相貌吧。

“劉駙馬宅心仁厚,認真救災,當真是佛祖再世了。孩兒認為,若是論勤政愛民,整個梁國沒人比得上他。”

毛喜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嗯,如此一來,那確實是要撥些款項給劉駙馬了。宗室之中,有這樣的人物,也是鳳毛麟角。”

毛棲忠摸著下巴上的長鬚笑道。

“孩兒打聽了一下,周邊郡縣對劉駙馬那是交口稱讚。只不過,劉駙馬千好萬好,唯獨有一點不好。”

毛喜嘆息了一聲,抿了一口酒。

毛棲忠也舉起酒杯,含笑問道:“哪裡不好呢?這位劉都督能文能武,可不是宗室裡的那些……嗯,那些廢物。這番話你知我知即可,不要外傳。”

“劉都督哪裡都好,就是想造反。”

毛喜漫不經心的說道。

噗!

毛棲忠含在口中的酒噴了毛喜一臉。

“造反?那你還在這跟我悠閒喝酒?”

毛棲忠恨不得拿棍子打死眼前這個混球不肖子。

“父親,請冷靜。劉駙馬只是想造反,他又沒有造反!父親喜歡同僚家的美妾,並沒有做什麼其他的,難道父親也是壞人麼?”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被兒子毛喜吐槽,毛棲忠想執行家法了。

“為父真是管不住你了……”

毛棲忠輕撫額頭,有點懷疑自己這個兒子是不是親生的,雖然比自己長得醜,但智力有點嚇人,已經沒法在對方面前擺父親的譜了。

“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毛棲忠沒好氣的問道。

“父親手中不是有朝廷的詔令麼,去壽陽宣讀,然後四處走走看看,再返回建康,正常撥款賑災就行了。父親,咱們是姓毛的,不是姓蕭的。長城公主蕭玉姈都不著急,我們著急什麼?”

毛喜反問道。

對哦!

毛棲忠恍然大悟,他又不是蕭衍,駙馬想造反,讓蕭衍頭疼就行了。

“對了,劉駙馬在聚集兵馬準備南下麼?”毛棲忠問道。

“並沒有啊,他麾下部曲都在救災。”毛喜老實答道。

“那他侵佔周邊州郡土地了?擄掠人口了?”毛棲忠繼續反問。

“並沒有啊,倒是有很多臨近州郡的災民前來投靠。”毛喜繼續實話實說。

“呃,那你怎麼知道劉駙馬想造反,你這不是誣陷麼?誣陷宗室可是重罪!”

毛棲忠一臉疑惑的警告毛喜說道,要是奏摺裡這麼寫,絕對會被偏愛宗室的蕭衍斥責,甚至是貶官的。

“一言難盡,反正我就是知道。”毛喜得意洋洋,滿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