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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這種弱雞我一隻手打十個

雖然高歡滿心歡喜的想背刺一下柔然主阿那瓌,在草原上玩一玩“零元購”,但是霸府內也有人持不同意見。

其中就以如今的世子高洋為主。

還有他收羅的親信趙彥深以及後面投靠過去的唐邕等人,都覺得高歡此舉哪怕短期內可以極大補強魏國的短板,然而從長遠看,卻並不是什麼高明的策略。

草原人是殺不完的!

高歡麾下勢力是沒辦法長久立足於草原,那麼大面積也控制不住。

柔然沒了,還有別的草原民族,他們吸納柔然人的殘部後,依舊會再度崛起。這是歷史的規律。

高歡可以贏一次兩次,然而可以次次都贏麼?漢武帝當年把草原上的匈奴殺得哭爹喊娘的,如今那裡的草原民族還不是如走馬燈一般,換了又換!

這天深夜,霸府高洋的臥房裡還點著油燈。

這位年輕的“新一任”世子,正在跟親信趙彥深、唐邕等人商議大事,其議題沒有別的,就是目前高歡想辦的那件事:狠狠從背後給柔然人一錘子!

“世子,屬下以為,高王與柔然聯姻一事,甚為不妥,無論是不是真的聯姻。或許對高王有些好處,但對於世子來說,怎麼樣都是輸。”

趙彥深對著高洋深深一拜說道。

高洋雖然反對此事,但卻引而不發沒有對高歡表態。他對跟柔然聯姻這件事沒有那麼執著,當然,限於學識的淺薄,看得也沒有屬下們那麼深遠。

“此話怎講?我也是感覺不妥,卻說不出所以然來。”

高洋微微點頭詢問道。他才十二歲,今年剛剛十三歲,就算從孃胎裡就開始讀書,也比不過那些大幾十歲的老硬幣們懂得更多。

“世子,若是柔然公主嫁給高王,那您母親該如何自處?是柔然公主為正室,還是她為正室?

更進一步說,柔然公主若是產下一子,是她的孩兒為世子,還是……世子明白麼?如果有機會阻止,為什麼要把火苗引到乾草堆裡呢?不必等著房子都要燒著了再去救火的。”

趙彥深不動聲色的說道。

高洋微微點頭,這話算是說到他心坎裡了。

他又不是高澄玩小媽!高歡迎娶柔然公主,對他有個屁好處!

要是高澄是世子,柔然公主這個“小媽”,估計將來也是他床上的玩物,那麼此番聯姻,也算是搞點“野味”嚐嚐鮮。男人嘛,為下半身著想可以理解,哪怕是犯了錯。

但是高洋作為世子能得到什麼?他對柔然公主的身子又沒有什麼性趣!

至少他現在不覺得這個小媽對自己有什麼誘惑力的。

退一萬步來講,將來高歡去世了,高洋接班篡位,面對柔然可汗,豈不是要稱呼對方為外公什麼的,還沒開口談判,就憑白矮了一頭!

這一矮可就是國格矮了一頭,不再是“兄弟之國”而是“爸爸國”了!

這踏馬能忍?

至於當倒鉤狼偷襲的舉動,就更無語了。哪怕最後成功了,也不過是戰術上的大勝利,戰略上的慘敗而已!

有這麼一茬,柔然人估計會直接跟賀拔嶽那邊,甚至是跟爾朱榮合作!

除非是真的能殺得柔然人片甲不留,這種仗在草原上,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別人打不過可以跑啊。

“世子,其實吧,這件事,說複雜,幾乎木已成舟,柔然主那邊都已經說好了,無論如何都不能更改。

可是要說簡單倒也很簡單。屬下有一奇計,若是好用,可解世子燃眉之急。”

唐邕對著高洋深深一拜說道。

玩硬幣手腕,他可能不是趙彥深的對手,但是談到軍略這塊,趙彥深拍馬也比不上他。

“快說!”

高洋頓時來精神了!

“世子,恕屬下直言,如今兵馬排程,糧草供給都已經運作起來了,就算高王覺得出兵不妥,也沒辦法停下來,否則朝令夕改,那霸府威嚴何在?

世子不必開口勸高王不發兵,估計也勸不住。如果世子硬是要勸服高王不要出兵,只怕會引來高王極大反感。

如此一來,世子怎麼做都是錯的。

高王如今在妾室身上花的時間不少,這幾年世子也多了十多個弟妹,顯然高王的心思很深,不是世子可以揣度的。

出兵的決定已經不能更改,但是要怎麼出兵,怎麼打,實現什麼目的,卻是可以好好商議一下。這便是世子的出路所在。”

唐邕說了一半又不說了,看了趙彥深一眼。高洋對著後者擺了擺手,趙彥深拱手行禮後識趣的退出了高洋的臥房。

等他走了以後,唐邕這才說道:“高王此番用兵的目的,不外呼是想震懾草原人,以便將來對關中或幷州用兵,或者帶兵南下梁國的時候沒有後顧之憂。

還有就是順便在草原上劫掠一把,補充一些牲畜用於農耕,弄一些優良戰馬擴充騎兵部曲罷了。倒不是說一定要對柔然人下手。

屬下有一計,既可以幫高王實現目的,也不必迎娶柔然公主對世子的地位產生威脅。此計對高王無害,對世子卻是大大的有利。”

“好!唐道和,你確實很好!細細道來!本世子對你的‘奇計’很有興趣!”

高洋拉住唐邕的袖口激動說道。

“只要我們這樣……再這樣就可以了,世子可以親自跟高王去說。”

唐邕在高洋耳邊滴滴咕咕說了半天,高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就差沒激動得開懷大笑了。

“好,事不宜遲,這便去找我父陳明利害!”

高洋激動站起身,便要出臥房們。然而唐邕卻是拉住了他的衣服,面色慎重的搖了搖頭。

“屬下覺得,高王現在……應該很忙。”

唐邕意有所指的說道。

高洋長嘆一聲坐了下來,感覺這兩年新增加的那些“弟弟們”,將來會是自己很大一個麻煩。雖然他們幾乎不可能成什麼氣候,但架不住人多啊!

這人一多,總要出幾個人物的,誰敢說將來高歡就不會想一些奇怪的主意呢!

“我這個世子,也是當得戰戰兢兢的啊。”

高洋忍不住長嘆道。

沒錯,高澄是沒有了,但這不代表高洋的世子之位是無懈可擊,不可撼動的。

“世子,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忍風平浪靜。世子這麼年輕,有的是機會等下去。”

唐邕壓低聲音說道。

高洋緩緩點頭,面色微沉沒有說話,又慢慢坐回了桌桉前。

……

在剪除藩王、打擊豪強、整頓僑縣戶籍、軍功授田等政策的共同刺激下,梁國各地大定,流民數量比前些年少了一大半。

各地治安、商業等都有了明顯的提升。因為戰亂而停滯的商路,再一次開始繁榮起來,以長江為紐帶的航運,形成了一條非常明晰的商業帶,讓沿長江的各郡縣都不同程度的受利。

值得一提的是,這便是蕭紀此番沒有出兵江陵等地的最主要原因!如果他出兵又不能確保獲勝,那麼蜀地的產品(如蜀錦)就不能透過航運輸送到以建康為終點的梁國沿江郡縣銷售了!

而梁國各大糧食產區的糧食,蕭紀也沒辦法再去採購。

簡而言之,翻臉的代價太大,蕭紀的顧慮太多,出兵的風險太大等等因素作用下,讓蕭紀投鼠忌器。最終,在秋收時節,蕭紀上表建康朝廷,痛斥蕭繹無父無君,應該被逐出族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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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於變相承認了劉益守帶兵入湘州平叛的正當性!

而南康郡的蕭勃,被陳霸先的強悍給嚇壞了,同樣上表朝廷,請求建康派兵南下平叛!至於之前他跟陳霸先聯合的事情,反正沒有發檄文,只當朝廷不知道看不見!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在這裡展現的淋漓盡致!

“蕭勃也是個人才啊!”

建康東府城內的尚書府書房裡,劉益守看著陳元康遞給他的奏章,不出意外的氣笑了。

蕭勃在奏章裡連“天子”這兩個字都沒提到,反倒是一個勁的舔吳王,說什麼仁義威武,天下無雙之類的。總之,就是盼著朝廷早點派兵南下廣州,他帶兵為前驅亦是理所當然,就是要快點去找那個叛賊陳霸先算賬!

至於本應該有的來建康述職,則是完全沒有說這一茬。蕭勃估計知道劉益守不可能同意,但是他本身也不過是爭取朝野輿論支援而已。

他對朝廷表忠心,劉益守將來南下南康郡的時候,就不太好意思對他動手了,至少不會下死手。不得不說,這一招雖然老套,但確實很難纏。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將來劉益守南下平叛的時候,這廝若是直接開啟城門,朝廷還真不好找他的茬。

“若是只談鑽營這一套,梁國的人才可真不少的,個個長袖善舞。”

陳元康忍不住嗤笑道,面帶不屑。

蕭勃這個反覆橫跳的傢伙,他怎麼敢寫這樣一封信來求饒!他以為現在搖尾乞憐,將來劉益守就不收拾他了?

或許現在一時放過,但遲早都要搞死搞殘的。

劉益守是什麼人,陳元康太清楚不過了,他認識對方都十年了!

只要沒整死,就往死裡整,這句話就是劉益守收拾敵人的真實寫照。

“剛柔並濟嘛,我可沒他想的那樣只會動刀子。

蕭勃這點道行就想玩朝三暮四朝秦暮楚,這水平可差了點哦。”

劉益守微笑搖頭。

他接著對陳元康道:“以天子的名義下個詔書,封蕭勃為廣州刺史,南海郡太守,直接赴任,不必來朝廷述職了,可以帶兵入廣州。

當然,陳霸先不好對付。若是事有不諧,蕭勃可以先回建康在中樞任職,待平叛完成後再去赴任也是一樣。

朝廷嘛,怎麼能虧待忠臣呢!”

“妙啊!蕭勃這是有苦說不出,看他怎麼辦!”

陳元康撫掌大笑道,不顧形象前仰後合,他愣是沒料到劉益守切入的角度如此刁鑽。

這招“騰籠換鳥”,表面上看回覆得一本正經,但實際上又是毒辣到了極點。

就好像一個面相忠厚的人,說著好聽又誠懇的話,手裡拿刀不斷捅你。

蕭勃向朝廷搖尾乞憐,卻不肯拿出乾貨來,想從朝廷這裡騙取輿論支援,以為朝廷會為了將來平叛,顧全大局而忍了這口悶氣。

沒想到劉益守反其道而行之:

你不是表忠心嘛,那我接了,還把現在沒開發出來的南康郡(未來富庶的贛州),給你換個海貿發達,人口眾多的廣州!

不僅地盤大,而且油水多!

你要是不能赴任,那就回建康好好養著,等朝廷打下廣州你再去赴任也行,或者你自己帶兵帶著朝廷給的印信去跟陳霸先硬剛也行!都隨你!

我對你應該是很好吧?哪怕親爹出馬,能做到這個份上的也不多吧?

可以說無論蕭勃是人才還是廢物,劉益守都給了他路走,而且是好路。

唯一的問題是,南康郡蕭勃必須要給劉益守吐出來!

我用將來“地契”換你現在的“地皮”,你換不換?

不換,你是存心想造反,沒有朝廷的許諾,你手下的人都不會支援你了。

換,你把南康郡交出來,省得我來動手自己去拿,我血賺一郡之地。

等將來把陳霸先給滅了,讓你在朝堂裡面當個有權無實的三公什麼的,你咬我啊?

兩手抓,兩手都很硬!劉益守這招可謂是“一劍飄來,天外飛仙”,點中了蕭勃的死穴。

其間成熟政治家的套路,權謀與治理並重,有理有據,誰也說不出個不好來。蕭勃要是不肯接招,等於是被白白打耳光!接招了等於自砍手腳,失去落腳的地方。

“蕭勃這種弱雞,我一隻手打十個。就這種廢物也敢跟我玩權鬥?他哪裡來的信心啊。”

劉益守忍不住感慨道。

“主公難道沒看出來,蕭氏的宗室,都特別自信麼?”

陳元康沒好氣的說道。

“唉,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

劉益守話說一半,又停了下來。他從來不會把房事裡的細節跟手下去說,影響太壞。

蕭玉姈最近那叫一個瘋狂啊,好像不生兒子她就不自在一樣,找機會就要跟劉益守親熱,玩得臥房裡的床都要塌了!

她也是迷之自信,認為自己一定可以生出兒子來。

“主公剛才是想說?”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沒什麼事情……”

劉益守擺了擺手說道,面色有些不自然。

“對了主公,韋氏的水軍覆滅,因喪軍之罪都被關在囚牢裡。合肥乃是戰略要地,一定要掌握在我們手裡,現在是不是可以……”

陳元康做了個用手噼砍的動作。

韋氏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不割了留著過年麼?

“合肥是一定要佔的,但是嘛……”

劉益守也陷入沉思之中,韋氏一族如今都因為戰敗而下獄,該怎麼處理,其實反倒是比蕭勃那件事麻煩了無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