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來躺在床上睡不著,今天晚上韓老伯給自己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飛天遁地的本領,抬手風來、招手雷閃的場面更是如此的不可思議。
原來以為這一切不過是韓老伯的信口胡謅,沒想到卻是真實的存在,這讓胡來原來的想法被統統推翻,有如此本領,學習武藝還有用嗎?在高強的武功在這些浩瀚神威面前都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但是最令胡來不安的是,韓老伯那殺人如同兒戲般的做法,自己雖然年紀小,但是自幼讀書多,也知道國法家規,知道區分善惡,也曾想要像那個當兵的一樣有一身好武藝,仗劍天涯,除強扶弱,可卻從未想到過人命可以如此輕易的消失,這些和李先生教導的道理完全背道而馳。
可韓老伯的那些本領又對胡來有致命的吸引力,自從韓老伯讓自己兩天以後去他那裡時,胡來的心裡其實就已經有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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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的敲門聲將胡來在夢中驚醒,揉揉眼睛發現居然已經是日上三杆,外面的陽光灑了一地,自己因為夜裡太興奮又起來晚了。
“阿來!快起來,大事不好了!”門外李胖子的聲音非常急促。
“什麼事啊?大清早來吵我。”胡來用被子蒙著頭,不耐煩的問道。這李胖子一有點事就大呼小叫。
“外面、、外面來了好多當兵的。”
“當兵的!”胡來一骨碌身坐了起來。
一聽到當兵的,胡來馬上聯想到是那個看望韓老伯的當兵的又回來了,但是他剛剛起身立刻停了下來,自己已經不想去學習當兵的本領了,還這麼在乎幹什麼?
“不去,不去。”胡來又翻身躺下。
“恐怕你不去不行,他們已經將村子裡的人都喊出來了,誰不去都不行,阿來你就快點吧!”李胖子已經有點著急了。
“啊!為什麼啊?”胡來雖然不情願,但是畢竟是孩子,對於軍隊還是有著本能的敬畏,還是起身下床,開啟了門。
門外李胖子頭上已經見了汗,一看胡來開了門,立刻火急火燎的道:“阿來,不好了,蘭州府又開始徵兵了,今天那些當兵的來,說要在咱們村裡徵集十名新兵,可是咱村根本沒有幾個大男人啊!你說可怎麼辦吶?他們會不會把我們抓去當兵呀?”
“怕什麼?我們還是小孩子,應該不能抓的,在說當兵有什麼不好?多威風啊。”胡來到是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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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爹說了,這次當兵可是要打仗的,打仗可是要死人的,我還這麼小,我可不想死啊,我爹和你娘他們現在都在池塘那呢,他們讓我來找你,阿來,你鬼點子多,快想想辦法,萬一他們真的讓我去就完了。”李胖子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胡來鼻子裡哼了一聲,有點看不起李胖子一副膽小鬼的模樣,但是心裡也在不停的盤算。
河鄉人少,壯年男人基本都是在外面幹活,村裡就剩下像李先生或者韓老伯這樣的老弱之輩,要讓他們當兵是根本不可能的。
自己在書上學過,一旦軍隊開始徵兵那是不可違逆的,既然他們說要在自己村子裡徵集十名新兵,那就一定是要徵集到十人才肯罷休的,而自己和李胖子這樣十幾歲的孩子,以前也不是沒有過被徵集的先例。
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去的,如果是在昨天,自己恐怕還很願意接受當兵這份差事,但是自從見到韓老伯的神奇法術,胡來就死了這份心。
眼下必須儘快想出辦法,讓那些當兵的看不上自己和李胖子,這小子自幼與自己要好,並且根本就不是當兵的材料,自己怎麼也不能看著他上戰場去送死。
胡來在地上來回走動,眼裡還不時打量著李胖子。
李胖子看著胡來轉動的眼珠,心裡一陣陣的發毛:“胡來,你可別胡來啊!”
“不胡來,不胡來能躲的過去嗎?”胡來在李胖子耳邊耳語了幾句,李胖子聽的臉色慘白,連連搖頭。
“別猶豫了,你不想去當兵就得聽我的。”胡來拍了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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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中心的池塘附近,全村所有的男女老少都被聚集到此,聽著一個身著鐵甲的騎馬軍官訓話。
大約三十名軍士手持刀槍,東一個西一個的將眾人圍住,惟恐有人搗亂。另外四名騎黃馬的騎兵一字排開,站在一名軍官的身後。
軍官是個高個子大漢,騎在一匹棗紅馬上,手裡拿著馬鞭,腰挎鋼刀,一雙環眼四下轉動,尋找合適的人選。
每當軍官看到一個合適之人時,就會用馬鞭一指,然後就有軍士上前呵斥此人出列,讓軍官細看。
軍官或者詢問幾句,或者是讓軍士上前看看這人身體狀況。
但是河鄉里的青壯年男子大半都不在家,實在是挑不出太多合格的兵源,這讓軍官的心裡壓著一股火。
挑了半天,才選出六個勉強合格的人來,而且多半都是不情不願,惹的軍官親自下馬,用馬鞭狠狠的抽了一個哭著不願去當兵的年輕人。
在場的村民都是淳樸善良之人,誰見過這陣勢?眼看鄉裡鄉親被打也是不敢言語,惟恐軍官遷怒到自己身上。
直打的那青年癱倒在地軍官方才住手,一把抓過附近一個老漢問道:“你們全村在家裡的人都到齊了嗎?”
老漢被軍官的氣勢嚇到,結結巴巴的道“大、、、大人,全村在的人基本都來了,沒、、沒來的只是一些孩子,他們來也沒用。”
“什麼沒用?有用沒用是你說得算的嗎?趕緊都給我叫出來,凡是十歲以上的一個不許漏掉!”軍官大吼著,吐沫都噴到了老漢的臉上。
“哎、、哎。”老漢已經不敢說出個“不”字,連連答應。
片刻之後,村內所有的十歲以上的男孩也全部來到了池塘邊上,接受軍官的檢查。
可是河鄉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孩子們的生活水平很差,個個面黃肌瘦,讓軍官看著是大為不滿。
就在軍官正準備發火的時候,村子裡面又跑出來了兩個孩子,一追一逃,正是胡來和李胖子二人。
軍官看到就眼前一亮,胡來人長的普通,但是個子卻不小了,李胖子更不用說了,這年頭在鄉下想找一個胖子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兩個我要了!”軍官開口,立刻有軍士走了過去。
李胖子在前邊跑的氣喘吁吁,一邊跑一邊對胡來道:“胡來,別追我,當兵就十個名額,我說什麼也是要去的,絕對不會讓給你的。”
胡來在後面咋咋呼呼的喊著:“死胖子,別做夢了,就你還想去當兵?你去當頭豬還差不多少。”
軍官在一邊聽的欣慰,看來大漢的子民還是很熱愛國家的,這麼小的孩子就知道為國盡忠了,孺子可教呀!
胡來娘和李胖子的爹都在人群中,正心裡忐忑的祈禱自己的兒子可千萬要溜走,沒想到這兩個小子怎麼自己跑出來了?這讓這兩個父母差點當場暈倒。
所有人裡唯有一直縮在人群後面的韓老伯面露古怪之色。
李胖子聽胡來罵自己,不由大怒,在距離軍官已經不到二十丈遠的地方轉頭停了下來,對胡來怒目而視:“胡來,你有膽子在說一遍!”
“嘿嘿,說你又怎麼樣?你就是一頭豬!”胡來全沒把李胖子的威脅放在眼裡。
“你敢在軍爺面前羞辱我,我和你拼了!”李胖子臉漲的通紅,不知在何處摸出一把菜刀,惡狠狠的向胡來砍去。
胡來也不示弱,在腰間順手拽出一把剪子,也向李胖子撲去。
兩個孩子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始了械鬥,看的胡來娘和李先生心驚肉跳又有些疑惑,往日這兩個小子好的不得了,今天怎麼兩句話沒說上就動上手了,想去拉架當兵的又不讓他們動,只能乾著急的大喊二人住手,可胡來和李胖子好象沒聽到他們的話似的,越打越兇。
軍官一看不好,好不容易找到兩個材料,如果打出個好歹的,還真是可惜了,在加二人是為了爭當兵的名額,這還不好解決嗎?現在人還不夠呢。
“恩!那兩個娃娃,快快住手,你們願意當兵都可以隨本官走,切莫動手了。”軍官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藹一些。
可他話音未落,那邊已經起了變化,胡來一剪刀捅在李胖子的肚皮上,李胖子的一刀也砍在了胡來的肩膀上,血花四濺,二人雙雙負傷而倒。
人群裡發出一陣驚呼,胡來娘和李先生都想出來看看自己的兒子,可是被官兵們攔了下來。
“哦!”軍官痛苦的捂上了眼睛:“怎麼會這樣?真是他娘的荒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