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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關鍵點

一位體內混著‘豬’基因的小孩,與一位臉上長有巨大胎記的女孩。

就因其他學生的不待見,兩人之間建立起一種私下的友誼。

這種友誼,正是朱一直以來所追求的……正常人類間的一種微妙關係。

他想要朋友,想要能與其他人一樣,就昨日發生的趣事進行交談、就各種遊戲動畫片進行討論,就相關不懂的課堂知識問題進行討論。

…………

今日上課期間。

“哼……”

本性難移。

更別說,朱的母親本就是一隻豬。

他已經儘可能壓制著本性,但在上課時也會一不留神便發出這種響亮的豬叫聲。

“哈哈哈,暴露原型了!”

一時間,全班同學發出戲謔笑聲,同時以鄙夷的目光,看向衛生角的朱。

老師因講課被打斷,金屬鑲邊的黑板刷直接對著臉扔過來!

啪!

黑板刷掉落在地。

一道鮮血沿著朱的額頭流下。

“撿過來!”

沒有半點的憐憫之心,老師盯著流血的朱,甚至還覺得懲罰不夠嚴厲。

就在朱要起身,拾取黑板刷時。

名為【徐梅】的胎記女生,先一步拾起黑板刷並將其重重扣在講臺上,對老師怒目而視,“他沒有做錯什麼啊?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啪!

女老師一耳光抽在徐梅的臉上。

“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你們兩個給我出去罰站!!放學後,在黑板上寫一千個‘豬’與‘醜’字!明天上午我來教室,如果沒看見你們的罰抄,就不用來上學了。”

徐梅還想說著什麼。

低著頭的朱走上前來,一把抓住徐梅的手臂,以巨大力量將其拽出教室!

罰站期間,徐梅一下哭了出來。

外表再如何堅強,她也只是一個三年級的女生。

因這塊胎記,從小被人笑話,讓徐梅形成一顆自強的心……罰站期間,她又難過的哭了起來。

至於朱則一臉冷漠,就這麼靜靜站著。因非人類的自愈能力,額頭的傷口已止血結疤。

放學後,朱再一次主動說話:

“你回家吧,你的那份罰抄,讓我來寫就行。”

“回家有什麼好的……我寧願睡在教室,我和你一起寫吧!”

就這樣,朱負責寫【醜】字,而徐梅負責寫【豬】字。

兩人在書寫的過程中,徐梅試著問到:

“要不晚上我們就不回去了吧?就住在教室裡?”

“不行……父親會擔心我的。”朱立即拒絕。

“哦,你爸爸還真好。不像我的爸爸,只會沒事就打我……認為是我害死了媽媽。”

說到這裡,徐梅抽噎一陣,又繼續寫字。

朱對於這一切表現地極為冷漠。

“哼……哼!”

罰抄的過程中,朱再次發出豬哼聲。

徐梅沒忍住,哈哈笑出聲。

不過相比於其他同學的嘲笑聲,徐梅的笑聲不帶任何惡意,並不排斥朱。

就這樣,罰抄完畢。

教室窗外,劉金喜的豬眼睛,全程觀察著這一切。

第三日。

朱頭一回與人結伴上學,結伴的人自然是徐梅。

這時,檢查罰抄的班主任老師-嚴靜,已經提前來到教室。

然而在黑板上僅留著一層厚厚的粉筆灰,昨日兩人罰抄的文字已全部消失……

坐在前排的學生暗自偷笑……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他們將兩人罰抄的文字給擦掉。

老師沒見到罰抄結果,面色難看,“看來你們真是不想上學了,我這就給你們家長打電話。”

朱一點沒事,父親不會怪罪他的。

如果這所學校不要他,父親會花錢再讓他轉到另一所小學的。轉學對他來說,再正常不過……因此,對於老師的辱罵以及開除一事,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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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徐梅就不同了。

如果她父親知道這件事情,打掉一層皮都是最少的。

坐在教室裡的徐梅瑟瑟發抖,甚至因恐懼而從下體漏出尿液……可想而知,平日裡徐梅的家庭生活有多麼糟糕。

第一節課結束時。

朱有些睏乏,在桌子上稍微趴了一會兒。

上課鈴響起而醒來時,發現徐梅不見了。

“去哪了?”

朱很少有過這樣的心裡波動。

一直以來,關於其他人的事情均與他無關……此時此刻,他卻心裡焦急,擔心著徐梅的去向。

就在第二堂課剛開始沒多久。

一道人影突然由教室窗戶劃過。

啪!

墜落聲與頭骨碎裂聲傳來。

自殺。

徐梅死了!

…………

這就是重要的轉擇點。

徐梅自殺的一幕,就連陸然都看得心神一顫。

待在學校裡觀察的幾天裡。

陸然是慢慢看著這兩位天生有一定缺陷的小學生,建立起一種遠比他人的友誼。

當前卻付之一炬。

“要爆發了,劉金喜準備動手。”

“好的。”

…………

教室內。

大量學生貼在視窗圍觀。

僅有極少部分的學生覺得有些恐怖,避而不看……大部分學生聚集於視窗,嬉笑而討論著。

“這個男人婆死了真好。”

“醜鬼,每天看著她都想吐,哪有什麼心情搞學習。”

“話說我最近看見她和朱走得挺近……你們說,朱會不會傷心呢?”

說著,一群男生看向衛生間。

只見平日裡低頭掩面的朱,當前卻對他們怒目而視。

“這只豬!?居然敢瞪我們,扁他!”

朱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最不起眼、捱打不還手、最容易欺負的傢伙。

現在,替他出頭的男人婆死了,正好能出一口惡氣。

就在三人靠近時,朱已在右手藏有一柄美工刀……情況萬分危急。

嗡!

突然一陣灼熱感席捲教室。

一位黑衣青年站在後門。

“你們要幹什麼!?”

劉金喜這麼一問,企圖欺負少年朱的小男孩們做了一個怪臉,立即回到座位上。

“朱,我是你父親朱炳天的朋友……跟我來一趟。”

坐在座位上的朱面露兇相,美工刀死死抓在手中,刀刃切入手掌,鮮血直流。

“啊!!”

一陣發自內心的喊叫聲發出,將全班同學嚇了一跳。

這一聲既象徵著他對於徐梅死亡的哀嚎,也象徵著他對於學校的憎恨,意味著朱徹底放下底線,準備大開殺戒。

但因為劉金喜的到來,他只能暫時壓抑憤怒,離開教室。

時間點卡得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