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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斬龍七段律

在離開奕德熙天一段時間之後,如約回返的藺重陽,帶回了燹王這個“專業人士”。

相較於慕靈風與商清逸兩人,燹王顯然要更加專業一些,雖然說,在此之前,他們誰都沒做過這方面的工作:

慕靈風所擅長的是醫術,藥理,以及術法;商清逸對奇花異草多有研究,還能與有靈智的草木異獸進行溝通;燹王則是對植物生機的掌握與運用。

彩綠險磡當年意外遭逢劇變,為了讓子民能夠活下去,他曾做過類似的事情。

談不上經驗,卻多多少少算一個方向。

不過,即便他們三人互相配合,改良作物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畢竟,他們要做的事情,前人沒有做過,典籍中也沒有記載。

這意味著,他們才是“前人”。

天策真龍先前提出的,只是最簡單的需求,增加產量;以及最終的方向,大眾化與普及化。

至於專業理論,現實實踐等方面,還是藺重陽後來做的補充,在他的記憶中,另一個世界就有成功的桉例。

哪怕,兩個世界其實並不相同,但也可以作為靈感進行參考。

有超凡力量的存在,很多困難都可以克服,所以那一點靈感與方向,往往至關重要,這個道理與修行是同樣的。

在前期準備完成之後,剩下的部分,便只能靠他們三人自行摸索。

另一邊,問奈何在將悅皇神都安置妥當後,便帶著已經收拾好的家底,加入了天策王朝,開始輔左天策真龍處理王朝諸多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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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幫忙分擔,天策真龍也能夠分出更多的精力,用在改善民生的政策,以及與各方勢力的商業洽談上,王朝還有太多的不足,需要他用大量的時間來彌補。

至於原有的悅皇神都,問奈何經過考慮,將東皇天下放了回去,因為悅皇神都還不能垮,但他自己無法再分出精力,去管理另一個國家。

有他在其中周全,維持一段時間的穩定,自然不在話下。

不過,東皇天下對皇劍孤臣多有猜忌。

這是一個隱患。

只希望他莫要自毀長城。

到此為止,藺重陽的北境之行便告一段落,天策王朝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來對自身的統治進行完善與鞏固。

奕德熙天方面,同樣需要大量的時間,來對他留下的靈感進行實驗,如果一切順利,或許用不了多久,他便能收到一則喜訊。

…………

日夜輪轉,春秋更替,數載光陰轉瞬即逝。

薰風徐緩,古道長延,松濤後,清露間,肅穆華殿威存,浩鎮山河長立。

粹心殿上,今日再聞儒樂輕響,儒聲輕傳,錚錚琴音拂過每一寸土地,為新來的儒生,洗去心上塵埃。

“山明林廣曙鐘響,微渺難掩頌儒聲;閒居寥落格物曠,風塵無事獨明澄。”

清曲繞柱,絃音悠揚,但聞聲隨指續,如細雨撫桐,似空谷幽蘭。

自藺重陽從北境回返,又過去了五載春秋,在這段時間裡,自各方儒脈前來進修的儒生,也已經適應了德風古道的氛圍。

因為骨幹全部外派的原因,所以,如今德風古道內部,其實連講師都沒有幾名,像邃淵夫妻,疏道譴,賦思韻,樓千影等人,有一個算一個,不是被撥去北境,就是被撥去了西武林,要麼便是協助非常君進行中下層督察。

是故,這一屆儒生有幸,在前來進修的第一天,便至昊法修堂聽課。

這些年來,所幸有玉簫協助,君奉天雖然依舊很嚴肅,卻不像往常那般苦大仇深,一照面就能嚇到小朋友了。

甚至,因為某位主事多年來的培訓之功,再加上君奉天本人確實很會講課,只是講解入門的儒風劍式,便為他在新來的儒生中,積攢了很不錯的人氣。

無形中,便為昊法修堂積累了不少生源。

當然,德風古道的課業遠不止劍法,因為講師短缺,凝淵便暫時沒有前往天都,而是與仙墨因果搭檔授課,主攻韜略與策論;

非常君與霽無瑕也會時常前往授課,為他們查漏補缺,反正除了昊正無上殿坐鎮的藺天刑,其他人都多了授課這份兼職,就連藺重陽都會不定時開講。

強大的師資力量,直接彌補了儒生們初期的心裡落差,在進行具體瞭解之前,誰能想到,儒門之中最強盛的一脈,竟是如此冷清,而在進行相應的瞭解之後,他們的學習積極性,自然而然便得到了極大的增強。

年輕人嘛,總是一腔熱血。

少頃,只見一道明黃色虹光自遠天而來,直入山門,在粹心殿前現出身形。

“一任清風徐慕,放諸學束己身。撥亂世,反諸正,難越春秋。貴賤可齊號,美醜亦同辭。

實,一助人間,虛,移助人間。”

清朗詩聲中,卻見歸來之人邁步入殿。

粹心殿上,琴音倏止,藺重陽起身望向歸來的身影,詢問道:

“回來了,如何?”

昔年,他曾拜託師弟,幫自己查幾件事物,以及幾個人。

這些年下來,人雖未查到,但某件事物在前段時日,卻是有了訊息,本該由他親自走一趟,但師弟主動請纓,那便只能勞煩師弟了。

“好在發現的及時,人只是初步被影響,並未被取代。”

說著,非常君化出一冊琴譜,上書——

斬龍七段律!

“其中寄存有一點很深的恨意,當事人在根據琴譜彈奏琴曲時,會逐漸被那點恨意影響,最終變成另一個人。”

這東西,說它邪門吧其實也就那樣,最少對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來說,根本不會受到影響,但對尋常人而言,無異於是一場災難。

因為沒有元神存在,只有一點不散的恨意,所以這點恨意只能等待琴譜落在他人之手,然後透過扭曲當事人的記憶與人格,以此完成那另類的奪舍重生。

不管留下琴譜之人,究竟在身亡前遭遇到怎樣的不公,那被奪舍者,又何其無辜?

藺重陽接過師弟遞來的琴譜,說道:“沒有無辜之人受到迫害便好,這段跨越千餘年的恩怨,如今,也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