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顧嵐先生，您當真不知道？”
風語報的記者仍在傻傻地追問，絲毫沒有發現周圍的人已經向他投來了可憐的眼神。
在被直播的情況下，做出如此低情商的表現，他的記者生涯想必也就到此為止了。
當然，如果他後臺有人，那就另說。
被追問的徐顧嵐同樣露出了同情之色，然後很老實地點頭，說道：“我是個實誠人，我說的都是實話。那場踩踏事故後我就變成植物人了，三天前剛醒過來，我能知道啥呀。”
他的話有理有據，一個睡了一年的植物人，能知道什麼資訊？
風語報記者似乎也認同了這番話，開始準備問第二個問題。
但一旁的攝像師大哥忽然拉住了她。
記者的脖子上掛著麥，不方便問，只能投過去疑惑的眼神。
而攝像師直接關掉了自己的裝置，拉著自己的記者搭檔就往外跑。
和整天扛著裝置到處跑的攝像師相比，這位記者的小身板毫無抵抗之力，瞬間就被拉了出去。
可憐的風語報記者直到被拉出人群都沒反應過來自家攝影師為什麼要拉走自己。
...
在人群中，終於輪到了大象直播的記者提問。
這位記者一改之前的問題，而是問了一個更加犀利的話題。
“徐顧嵐先生，您也說過，您願意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請問你有證據證明你剛才的說辭嗎？”
這個問題，無疑牽動了所有人的心。
不光是周圍的記者，還有直播間的網友，還有川洋集團的董事辦公室。
在川洋集團的最高董事辦公室裡，韓汝雪緊張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兩手緊緊地捏著自己的古馳新包，眼睛死死地盯著辦公室的投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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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正播放著徐顧嵐採訪現場直播的畫面。
“汝雪，不要擔心，徐顧嵐不可能有證據的。”
坐在老闆椅上的川洋董事泰禾鎮定自若，甚至看著直播的眼神眾還帶著幾分輕蔑。
“徐顧嵐的所有身家已經全部被法院拍賣出去了，他現在唯一還有的就是那一部手機。那部手機我們也檢查過了，沒有發現對我們不利的東西。之後我還讓公司的技術人員把他的手機格式化了一遍，就算一年前他真的有證據，現在，也不可能拿得出來。”
聽了老闆的話，韓汝雪心中的緊張舒緩了些，但她看著直播畫面中徐顧嵐那自信的表情，總覺得心中忐忑不安。
...
畫面回到採訪現場。
徐顧嵐輕輕拍了拍席芊芊的手，然後從她的手上接過手機。
沒辦法，自己的手機裡卡都被公司的人拔了，出了醫院直接斷網。
所以，他只能先借芊芊的手機一用。
面對著大象直播的鏡頭，徐顧嵐微微一笑：“在場的都是媒體朋友，應該都知道，我的家產已經被法院賣光了。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我的這部老手機也被格式化了。至於是誰幹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現在所有的資訊儲存都沒有了。”
此話一出，全場愕然。
資訊儲存沒了，那意思不就是你根本拿不出來證據嗎？
拿不出來的證據，那能叫證據嗎？
現場的記者有著良好的職業素質，不會表現得太過激動，但直播間的網友可就忍不了了。
“說白了就是沒證據唄。”
“沒證據，那他之前說的話就是胡扯！雪雪快去告他！”
“呸！渣男的話果然不可信。”
“徐顧嵐是傻逼嗎？沒證據他還說那麼多？真的不怕被告到死嗎？”
“隨便說幾句話就想忽悠大家，真以為網友都是白痴嗎？拿不出來證據，還說手機被格式化了，真是笑死我了。”
“我就說我家雪雪不可能有問題，都是徐顧嵐在胡扯！”
“媽的，白瞎了一張臉，虧老孃還對他抱有一絲幻想。”
“...”
在無數的鏡頭，徐顧嵐不慌不忙地在席芊芊的手機上劃弄了兩下，便放下了手機。
此時，大象直播的記者也有些懵圈。
但作為記者的職業素養讓他迅速反應過來。
“徐顧嵐先生，您的意思是否是說，您沒有證據。”
“我有說過這話嗎？”
徐顧嵐忽然反問，將現場的氣氛再一次點爆。
“這位記者女士，我之前只是說過，我的所有資訊儲存都被人刪除了，但我有過我沒有證據啊。”
“記者女士，你難道不知道嗎？男人的私密資訊，是從來不會存在手機裡的。”
說完，徐顧嵐拿起手機，將手機介面展示給直播鏡頭。
“男人的秘密，那肯定是要放在網盤裡的啊！”
“稍等啊，網盤下載速度有點慢，我充個會員。”
大象直播的鏡頭此時已經不是對著徐顧嵐的臉，而是對著那部粉紅手機殼的手機。
上面正在下載一部名為“138”的視頻文件。
但很快，徐顧嵐就將手機鎖屏了。
“大家不要著急啊，網盤下載速度慢大家都知道，在播放這個影片前，我再給大家放一段錄音吧。”
他拿起自己的破手機，將音響對準了大象直播的麥克風。
一個陌生的女聲和徐顧嵐的聲音出現在了直播間。
“徐顧嵐，還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我只是睡了一覺，又不是失憶。”
“...”
“這一千兩百萬，公司，不打算出嗎？”
“你說什麼？公司出？你睡了一年腦子出問題了嗎？”
“放心，我腦子沒問題。我只是睡了一覺後，想清楚了一些事情，那場醜聞，不是公司安排的嗎。”
“...”
“徐顧嵐，你現在還算有點名氣，想要接接商單或者拍劇都還有可能。你可要想清楚了。”
“徐顧嵐，如果你選擇聽公司的話，公司可以趁著這次機會，保你再火一次，至少這一千兩百萬，你是肯定能還上的。但你要是不聽話，你就什麼都不是。”
“...”
這正是昨日病房中，曹玲娟與徐顧嵐的對話。
網友們對曹玲娟可能不太熟悉。但是娛樂圈的人，基本都能第一時間分辨出這是誰的聲音。
國內頂級經紀人，曹玲娟！同時也是川洋公司的金牌經紀人！
川洋公司為國內娛樂圈一霸，但它並不稱霸整個娛樂圈。
除了川洋，國內還有許多一樣規模，甚至更強大的娛樂公司。
一時間，所有觀看直播的娛樂公司高層都露出了狂喜的笑容。
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了。
川洋！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