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內如此混亂,審判長只好宣佈休息十分鐘,十分鐘後繼續開庭審理。
幾乎是審判長剛宣佈休息,陳國華立刻飛快地跑到旁聽席上,抓著妻子江英英的手大喊,“小英,小英,你怎麼樣了?”
江英英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手涼的像冰塊一樣。對於丈夫的呼喚,她毫無反應。
陳國華神情緊張地摸了摸妻子的脈搏又試了試她的呼吸,臉色立刻變得慘白如紙。
“不行,我得送她去醫院,她暈過去了。如果不趕緊治療,恐怕會有生命危險。對不起,麻煩大家幫我個忙,我得帶她馬上離開這裡。”
旁邊立刻有好心人搭手幫他把妻子扶到背上,然後他揹著妻子焦急地朝著大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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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他走到大門口,就聽見身後有雜亂的腳步聲追來,隨後有人大喊一聲,“站住!不許跑!”
此刻的陳國華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人到中年的妻子身材發福走樣,而他已不是當年的壯小夥,揹著體重10多斤的妻子感覺十分吃力。
聽見這一聲斷喝,陳國華猛然站住,轉過身來,他看見的是四張憤怒的面孔。
原來趙姍姍和李娜的父母追了上來。
李娜的母親王芬跑在最前面,她上前伸手攔住陳國華。
“陳教授,你幹什麼去?”
“哦,我愛人身體不舒服,我帶她去醫院。”
王芬厲聲道,“不行!不許走!”
陳國華大吃一驚,“為什麼呀?”
“陳教授,咱們之前可是說好了的,必須等到庭審結束之後才能離開。誰也不許提前離開。”
陳國華急得滿頭大汗,“可是我妻子她已經暈過去了,她實在等不到庭審結束了。所以實在是抱歉了,對不起各位了。”
王芬把腰一叉,冷哼一聲,“誰知道你老婆是真暈還是裝暈啊?偏偏在這個節骨眼暈了,是不是這三個孩子喝下的飲料中QING化物是你們家陳雪提供的,她就禁受不住打擊了?這裡面究竟藏著見不得人的事,說!”
趙姍姍的母親黃淑珍也大吼道,“對,今天要是不說清楚,就不許走!”
兩個女人攔住陳國華大吵大鬧,立刻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原來鬧哄哄的法庭也瞬間安靜下來。
陳國華見兩個母老虎來勢洶洶,不得不先把妻子放在旁邊的空座位上,因為他實在是背不動了。
“兩位大姐,你們攔著我,要我說清楚什麼呀?孩子死了,我也很難過,我跟大家的心情是一樣的。”
王芬道,“陳國華,你別裝委屈了,你就說實話吧,你們家陳雪是不是早就打算自殺,才故意從你的實驗室裡偷了那瓶QING化物?”
陳國華憤怒地吼道,“沒有的事,我家小雪非常開朗外向,根本不會自殺的。”
黃淑珍吼道,“關鍵是你家小雪想自殺,還把我家姍姍給帶上了。”
王芬道,“還帶上我家小娜!”
陳國華氣得直跺腳,“你們倆簡直是不可理喻,腦子出問題了吧?我再說一遍,我們家小雪根本就不會自殺。也更不可能帶著別人自殺。你倆趕緊給我讓開,要是耽誤了給我妻子治病,你倆負得起責任嗎?”
王芬冷哼一聲,“唉吆,陳教授,你少嚇唬我們,依我看,你老婆就是裝的。她根本就沒病。你倆就是想找藉口離開這裡。”說完,她立刻竄到陳國華妻子江英英的身邊,抓住她的手拼命搖晃,見她沒動靜,乾脆用雙手抓住她的衣襟用力撕扯。同時,發出雷霆般的咆哮。
“喂!不要再裝死了,拜託你趕緊起來了,別以為裝死,我們就不會追究你女兒提供QING化物的事情。你們倆夫妻的雙簧演得再好,也瞞不過我的法眼。”
王芬身材粗壯,本來就有一把子蠻力氣,昏迷的江英英哪裡禁得住她的撕扯,再加上夏天的衣衫原本就輕薄,就聽見嘶啦一聲,衣衫被扯破了,裡面的內衣露了出來。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江英英的身子從座位上滑下來,整個人跌到了地上,就聽見咕咚一聲響,她的頭部撞到了大理石地板上。
起初她是趴在地上的,大家看不見她的臉。
隨後,女人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身體扭動了一下,身體翻了過來。
這樣,大家就看見了她的臉。
一條暗紅色的血跡順著她的額角緩緩流下,滴滴答答地落在光滑鋥亮的地板上。
“血!流血了!”
旁邊圍觀的人全都傻眼了,不少女人嚇得當場尖叫。
陳國華見狀,瘋了一般地跑向妻子,跪在她面前,大聲呼喊,“英英,小英啊,你醒醒!你醒醒啊!”
躺在地上的江英英任憑丈夫怎樣搖晃呼喚,始終沒有任何反應。她的身子軟的像棉花,臉白的像一張紙。
這下,陳國華更著急了。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大手帕,笨拙地給妻子包紮,可是,手帕很快就被鮮血浸透了。
此刻,傷心欲絕的陳國華都不知自己的臉上流的是汗水還是淚水。
旁邊圍觀的人在一旁出主意,“掐人中,人工呼吸,掐虎口……不行的,光是包紮不管用,沒有止血劑不行。”
整個場面混亂不堪。
葉天立刻擠進人群,拍拍不知所措的陳國華,“快送醫院吧,不能再耽誤了。來,快把她扶到我背上來,我幫你揹出去。”
陳國華和眾人七手八腳地把江英英扶到葉天背上,葉天揹著她快步往大門口走去。
陳國華跟在葉天身後,朝門外跑去,臨出門前,還不忘記惡狠狠地瞪一眼王芬,“你個瘋婆子,我老婆要是死了,你就是殺人兇手。”
這一次,也許是看見葉天穿著警服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看見江英英額頭跌出了血。
王芬和黃淑珍沒有上前阻攔。
黃淑珍滿臉的幸災樂禍,王芬則有些臉色發白,畢竟剛才是因著她的緣故,江英英才摔在地上的。
黃淑珍惡狠狠地道,“活該,誰叫她女兒沒事去偷QING化物。”
王芬冷笑道,“小賤人,想自殺居然拉上我的小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