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耀開著麵包車從後面跟上來，正好看見牛隊回頭看那個瘦小男子，不禁問道，“牛隊，你看那個小矮子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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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隊皺眉道，“你不覺得他很奇怪嗎？”
何楚耀道，“沒看出什麼奇怪的地方，除了他比正常男人矮小一些。”
牛隊苦笑，“你不要盯住他的外表不放，我說的是他看上去形跡可疑。”
“沒有啊，他不是正常走路嗎？又沒有東張西望。”
“這旅館門前的馬路牙子上趴著一具屍體，所有人都聚攏來看熱鬧，而他卻一看見警車掉頭就走，在咱們到來之前，遠遠的，我就看見他在人群外面看熱鬧。咱們的警車一到，他馬上離開，這就很有問題。我感覺他好像刻意在迴避警車，而且別人看熱鬧都是使勁往裡鑽，他卻遠遠站在人群外面看，這說明他知道圍觀的人群在看什麼。很多犯罪分子作案完畢之後，都有重返現場的習慣，混在人群中，假裝看熱鬧，其實是想再次回味一下自己殺人的快感。”
“嗯，你一說，我也覺得他很可疑。的確有不少兇手喜歡回到作案現場檢視屍體。”
倆人說著話，瘦小男子越走越快，最後消失在街道的暗影裡。
牛隊緊盯著瘦小男子的背影，還是沒有追上去，“算了，何法醫，咱們先看看屍體的情況吧。”
何楚耀點頭。
牛隊和何楚耀停好車，擠進人群。
圍觀群眾一看見警察來了，紛紛讓路。
牛隊給何楚耀打著手電筒，何楚耀趕緊拿出相機，給屍體拍照，何楚耀戴上手套，蹲下身子仔細檢視屍體，發現屍體的手裡還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他取下匕首，發現匕首上沒有血跡，然後他把匕首小心翼翼地裝進物證袋。
牛隊道，“匕首上沒血跡。”
何楚耀點頭，“司機的死因是頭部著地，造成的顱骨粉碎性骨折，失血過多導致死亡。”
“看來司機在跟兇手搏鬥的時候，他們倆人都沒有被這把匕首劃傷。”
“我看見匕首上有不少指紋，回去仔細核對一下。”
“來，給我幫個忙，把屍體翻過來。我想看一下屍體的正面。”
旁邊兩個警員立刻幫著何楚耀把屍體翻了過來。
何楚耀大致看了下，“看來屍體身上除了頭部的致命傷之外，沒有別的傷口，不過，也不能斷定就沒有其他傷口了，具體的還得回去解剖一下再說。”
接待小姐看見警察來了，趕緊擠進人群，著急地道，“您是法醫吧，樓上還有一具女屍呢。”
牛隊聽了，大吃一驚，“不是說就樓下有一具屍體嗎？樓上咋又冒出一具女屍來？”
接待小姐道，“樓上的女屍是兇手帶來的，剛才兇手再次殺人之後，倉皇逃走，女屍他留在房間的床底下了。”
牛隊愕然道，“兇手是帶著女屍入住你們旅館的嗎？”
接待小姐點頭，“是的，其實最先發現他有問題的就是這位死去的司機大叔，然後我和客房部服務員小魏也發現他有諸多疑點。”
牛隊道，“既然覺得他有問題，那你們為什麼不報警？”
跟在接待小姐身後的小魏嘆氣道，“沒辦法，我們的保安部經理看走眼了，他把一個殺人犯當成無辜客人了，前臺接待、司機大叔和我這個客房服務員，我們仨全都覺得那個客人有問題，感覺他隨身攜帶的箱子裡裝著的是屍體。我們早就說報警來著，可是保安部經理害怕得罪客人，不同意報警，說會打攪客人。還讓大家不許再管這件事。結果這位司機大叔執意追查兇手，在樓上跟兇手起了衝突，現在司機大叔從樓上摔下來摔死了。兇手卻逃跑了。保安部經理要是早同意報警，司機大叔也不會死。”
牛隊道，“你們可真行，這位司機大叔是不是打算當福爾摩斯，自己抓兇手呢，如果你們這些普通市民都能抓住兇手，那還要警察幹什麼？犯罪分子比你們想象得要狡猾的多也狠毒的多，他們能殺死一個人，就不在乎再多殺一個。今後遇見這種情況，一定要儘快報警，絕對不能自己逞能，今天這位司機大叔就是最好的例子，自己動手擒兇，結果被反殺了。司機大叔的做法太危險了，你們一定要謹記這個血的教訓。”
何楚耀嘆氣，“你們這簡直太亂來了，竟然眼睜睜地看著兇手帶著一具屍體住進旅館。這種情況竟然不報警。”
小魏嘆氣，“沒辦法，我們不是領導，我們說了不算，領導不同意報警，我們也沒招啊。”
接待小姐道，“我們都說要報警，可是保安部經理死活不同意，所以就沒報警。沒想到，這一眨眼的工夫，又出事了。”
牛隊道，“兇手是什麼時候逃走的？”
小魏仔細想了想，“剛剛逃走，撐死了有十分鐘。”
牛隊聽了，眼前忽然閃現出瘦小男子揹著揹包匆匆離去的身影。
“兇手的體貌特徵是什麼？”
“兇手長得獐頭鼠目的，看上去非常猥瑣。就跟一隻小耗子似的。”
“啊？何法醫，咱們剛才看見的就是兇手吧？兇手八成就是剛才那個小矮子。”
何法醫怔住，“不是那麼寸吧。”
“我覺得就是他，這裡交給你了，我去追他試試，看能追上嗎？”
“嗯，你趕緊去吧。看來你對罪犯的感覺還是很靈敏的。”
牛隊嘆氣，“哎，咱們還是左了，我剛才應該直接追上去，當時就能逮住他了。我一眼就看出他有問題，這賊人都掛相。”
小魏大為佩服，“看人家牛隊，真乃火眼金睛啊，一眼看就看出那人有問題，哪像我們的保安部經理那麼眼拙。”
牛隊笑道，“這都是多年的歷練。”
何楚耀道，“牛隊你趕緊追吧，一會兒你抓到人，直接回警局吧，這邊我自己能應付。不就是兩具屍體，一會兒我裝車裡都帶走就是了。”
牛隊點頭，吩咐兩個警員留下幫何楚耀搬屍體，自己則開著警車，一踩油門朝著瘦小男子逃逸的方向追去。
此時，正值九點來鍾，路上車正多的時候，牛隊關了警笛，一邊開車，一邊仔細觀察路上的行人，現在距剛才也不過十來分鐘，兇手要是沒搭車走，純靠兩條腿的話，還是有把握抓住他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