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這麼多年，也根本無法判斷那個房間是否是案發第一現場。
要查清屍源，就只能先查那套房子的歷史了，可是房主的現狀是羅榮富去世，其女兒羅綺夢失蹤，易兆輝顯然不可能知道這套房子十年前的事情。就算是知道，他也絕不會幫葉天的忙。
不知怎的，葉天忽然想起那個胖呼呼的李媽來。
李媽在羅綺夢莫名失蹤之前，在羅家做了近五年的女傭，直到被易兆輝忽然辭退。
葉天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他立刻驅車再次來到復興小區。
對於他的二次登門，李媽肉呼呼的臉上現出驚訝的神色，不過她還是很熱情地接待了他。
葉天笑道，“李媽，您在羅家做了近五年，您有沒有見過羅家有過一個歲左右的女性出入？”
李媽想都沒想就立刻搖頭，“沒有，羅老先生非常疼愛女兒，而且他一向潔身自好，從來沒有帶過任何一個女人回家。”
葉天點點頭，“那麼在您之前，羅家僱的女傭您認識嗎？”
李媽笑道，“當然認識，羅家之前僱的女傭就是我的親姐姐，因為她身體不適，不能繼續工作，所以才把我介紹到羅家工作，她說羅老先生一家人都特別和氣，我去了，發現果然如此。羅老先生為人厚道，是個大好人，羅小姐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哎，好端端的一家人竟然弄成這樣。”
李媽說著，眼眶竟然紅了，“真是好人沒好報啊。”
葉天道，“那您姐姐家的地址您有嗎？”
李媽笑道，“她家跟我家住一個樓，我帶你去吧。”
在李媽姐姐的家裡，葉天見到那個頭髮花白臥病在床的老太太，她是因為年邁體衰無法做事才把工作介紹給自己的妹妹，同樣，她對羅榮富和羅綺夢的評價跟妹妹一樣，而且之前她一直在羅家做事，她在羅家工作近十五年的時間，也就是說，她在羅家還沒住進竣城花園的時候，就已經在羅家做事了，即使是她，也從未見過羅老先生把任何女人帶回家。
儘管來的時候，沒抱任何希望，葉天還是覺得很失望，他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轉悠，忽然間，很想知道莊夢蝶現在在幹什麼，於是他立刻調轉車頭，往莊夢蝶家去了。
一進到莊夢蝶家裡，抱著她的超胖的暹羅貓，葉天感到自己的心情才稍稍平穩了些。
“怎麼辦？莊作家，我又遇到瓶頸了。”
莊夢蝶正在給一株高大的滴水觀音澆水，回頭莞爾一笑，“葉神探也有被難倒的時候嗎？”
葉天嘆氣道，“回莊作家的話，事實上，本神探經常被難倒啊。”
莊夢蝶放下水壺，走到葉天身邊，笑眯眯地看著他，“好吧，有何難處儘管一一道來，讓本作家幫你好好分析分析。”
葉天摸著暹羅貓肉呼呼的小爪子道，“王局長發怒了，要求我必須把牆中骸骨的案子查清楚，目前已知女死者是個身高158公分，年齡歲左右的女性，死後被碎屍，然後藏在牆洞裡。還有就是吳錚那混蛋在牆洞中找到的那枚指紋。就沒有其他的資料了。”
莊夢蝶睜大眼睛看著他，“嗯，這些我基本都知道了，然後你依據這些資料做了哪些調查呢？”
葉天道，“我剛才去走訪了羅家以前的女傭李媽，甚至連李媽的前任女傭，也就是李媽的姐姐都走訪到了，她們全部聲稱從來沒有見過羅老先生帶任何一個女人回家。那麼，莊作家，問題就來了，既然羅老先生從來沒有帶任何一個女人，那麼這個三十幾歲的女人是怎麼出現在牆洞裡的呢？括弧，還得申明一下，李媽的前任女傭，也就是李媽的姐姐在生病以前一直在羅家做事，長達十五年的時間，也就是說，羅家還沒住進竣城花園的時候，她就已經在羅家做事了。”
莊夢蝶道，“你確定她倆說的都是真話嗎？”
葉天點頭，“確定，而且她倆對羅老先生及其女兒的評價非常高。一副心懷感激在那裡做事的樣子。”
“這我也迷糊了。”莊夢蝶嘖嘖兩聲。
她開始背著手在屋裡踱步，這是她想問題時，特有的習慣。
“看來，這具屍體應該是李媽的前任女傭，應該是李媽的姐姐服務期間，被藏在那棟房子的牆洞裡的，葉神探！”莊夢蝶說著說著，眼睛忽然一亮。
“在。”葉天立刻應聲。
葉天知道莊夢蝶在思考問題的時候眼睛一亮往往是因為她有了新發現。
“葉神探，我現在有幾個問題要問李媽的姐姐。”
葉天道，“沒問題，莊作家，我當車伕。”
李媽的姐姐沒想到葉天這麼快就又來了，而且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笑眯眯的小姑娘。
李媽正在廚房裡給姐姐煮飯，看見他們來，急忙出來倒茶。
葉天不好意思地笑笑，“真抱歉，又來打攪您二位。我朋友有幾個問題想問您。”
李媽的姐姐笑道，“沒關係，羅老先生一家人這麼好，只要能幫到他們的，儘管問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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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夢蝶道，“聽說您在羅家工作近十五年，在這十五年中，您是一直住在羅家嗎？”
李媽的姐姐道，“不，不住他家，我白天去清掃燒飯，做完事，就可以回家了。”
“那您是每天都去他家嗎？”
“是的，那必須的。”
“那竣城花園那套房子，您是每天把每個房間都清掃一遍嗎？”
“是的，老先生和小姐都有潔癖，見不得一點灰塵。”
“那麼在這期間，您發現屋內有什麼異樣嗎？比如說地毯忽然換了新的，或者牆壁忽然刷了漆，又或者房間內有什麼臭味怪味？”
李媽的姐姐搖頭，“沒有，房間我天天清掃，從來沒有你說的現象。”
莊夢蝶又轉向李媽，“我說的那些情況，您以前遇見過嗎？就比如說刷漆換地毯什麼的。”
李媽搖頭，“沒有。”
走出復興小區，葉天嘆氣道，“看樣子，又是白來一趟。”
莊夢蝶笑道，“不白來，咱們至少搞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屍體不是在她倆服務期間被藏進牆洞裡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