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走出拘留室，跟在李隊身後，拘留室的門在他身後啪嗒一聲關上了。
因為拘留室的燈太刺眼，屋外現在已經是黃昏時分，乍一走到屋外，四毛感覺眼前一抹黑。
院裡的狗見他走出來，立刻跳起來狂吠，嚇得他直往後退。
“去去去，全都給我閉嘴。”
那些狗才吱吱扭扭地閉了嘴，不再狂吠。
“好了，就在這裡說吧。”
“在這裡說嗎？”
四毛驚得合不攏嘴。這黑黢黢的院子哪裡像是談話的地方？更別提院子裡還有一群虎視眈眈的大狗。
李隊清清喉嚨，“是的，其實也沒啥特別重要的事。今天，我們按照局領導的指示，組織大量的警員進山搜捕，結果很遺憾，並沒有找到你女朋友的屍體。”
四毛驚道，“沒有屍體？那總該有骨頭在吧？即使她真的被狼吃了，總能剩下骨頭吧？狼是不吃骨頭的。”
李隊嘆氣，“問題就在這裡，連骨頭也沒找到，哦，不對，我們倒是找到了幾副枯骨，可是經過法醫的驗證，那些枯骨都是男性的骸骨，沒有發現女性骸骨。所以說，我們並沒有發現你女朋友的遺體。”
四毛忽然感覺渾身發冷，“啊？怎麼會是這樣呢？難不成那山裡有啥怪物，能把人囫圇吞了，把皮留下？”
李隊皺眉，“具體的，我們也說不好，目前的狀況就是，我們今天徹底地搜查了那座山，可是山裡根本沒有任何女性的骸骨。”
四毛並不是傻子，他知道李隊把他叫出來，絕不是把搜查結果告訴他這麼簡單。
“李隊，那你們局領導打算怎麼處置我？我知道你們沒找到屍體，可是這事畢竟是個兇殺案，你們一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李隊苦笑著點點頭，“今天搜山任務結束之後，領導就把我叫去談話了，當然這談話一方面是瞭解案情的進展，一方面是部署下一步的工作。”
“究竟怎麼個部署法？”
“領導意思是說既然沒找到屍體，那麼屍體說不定會在其他地方，這裡並不是拋屍地點。”
“什麼？怎麼可能在其他地方呢？冰橙就是在這裡失蹤的，她的屍體只能是在這裡，不可能在其他地方。我是親眼看見她跑進密林中，消失不見了。”
李隊拍拍四毛的肩膀。
“四毛，你先不要激動，我並沒有懷疑你說的話，可是實際上，我們並沒有在密林中找到任何女性的遺體，這一次，我們可是出動了三十多名警員和五條警犬，結果，我們只找到幾副男性的骸骨。所以，局領導認為，你沒說真話，他們現在認為，是你殺了自己的女朋友，故意把屍體扒了皮，遺體丟到了別處，皮扔到了山裡，所以山裡只有她的皮，沒有遺體。”
這話宛如晴天霹靂，震得四毛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
四毛伸手抓住旁邊的牆壁，靠在牆上，放聲大哭。
“橙子，我怎麼這麼倒黴啊，我丟了你，還要背上殺人的罪名，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要遇見這種倒黴事？”
李隊見四毛哭成淚人，於心不忍，低聲勸道，“四毛啊，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目前的情況對你很不利。對了，你跟你女朋友是不是經常吵架？”
“是的，她心眼小，每天檢查我的所有通訊工具，一旦發現有任何女性跟我聯絡，哪怕只是發一個表情，她立刻就會跟我大鬧一場。我們幾乎是天天吵架。”
“你倆吵架，最厲害能到什麼程度？”
“以前我經常動手打她，後來我改了，不敢再打她了，到現在，我是徹底地害怕她了，現在，她一鬧，我恨不能跪下求她，求她不要鬧。說實在的，人人都在笑話我，說我怕老婆。”
“四毛啊，那你倆會不會吵得太厲害了，你一不小心把她給殺了呢？我說的是誤殺。”
“什麼？李隊，你是在懷疑我嗎？”
四毛感覺天崩地裂，本以為至少還有李隊是相信他的，可是李隊這樣問，明顯是在懷疑他。
“我並不是懷疑你，其實呢，戀人之間的爭吵上升到動手再釀出血案，這種事情很常見的。然後男方無奈，只好分屍拋屍，想辦法逃避法律責任。”
“李隊，怎麼連你也不相信我了呢？我真的沒殺橙子啊，我那麼愛她，怎麼可能殺她呢？”
李隊嘆氣，“還是那句話，我當然相信你的，可是局領導坐下一開會，各位領導討論的結果就是，你在撒謊，很可能是你殺死自己的女朋友之後，賊喊捉賊，故意報警，干擾警方的偵察視線，其實人就是你殺的。“
“冤枉啊，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根本就沒有殺人，我女朋友死了，最難過的人就是我，我和她原本是要相約過一輩子的。現在，她丟下我走了，說真的，我現在想自殺的心都有。”
李隊不再說話，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李隊，你就說實話吧。你們局領導談論的結果是啥？打算怎麼處理我？既然他們已經把我列為重點懷疑對象。”
“局領導的意思去你和你女朋友的暫住地搜查一下。”
“搜查？那就是你們所謂的尋找兇案現場嘍？你們不是認為，我是在暫住地把我的女朋友殺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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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領導就是這麼認為的，他們認為兇案的現場很可能在你們的暫住地，他們認為你是在那裡進行了分屍拋屍扒皮等一系列殘忍的行為。所以針對你們的暫住地，要認真徹查。”
四毛苦笑，“你們領導的想象力實在是太豐富了。隨便你們去查，我沒有殺人，也不怕搜查。”
“那好，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出發，你帶我們去你的暫住地，我們要好好搜查一下。其實，我現在來找你，主要是想跟你說一下明天要去你暫住地搜查的事情。”
四毛嘆氣，“我明白了，明天帶你們去就是了。”
“好了，我現在送你回拘留室，你今晚好好休息，啥也別想，明早出發。”
李隊拍拍四毛的肩膀，帶著他回到了拘留室門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