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天邊,傳來沉悶地雷聲,在院裡跳舞的居民們汗流浹背,都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歡喜
易中海伸手踢腿地走到自家屋簷下,拖了把椅子坐下,
用手指勾著臉上的汗水甩在地上,滴咕:都快一個月沒下雨了,
天氣反常啊,但願今天能下一場,涼快涼快。
易大媽身體差一些,沒老頭子跳得時間長,
早在屋簷下拿著蒲扇休息,趕緊給老頭子扇風,
說:“是該下點兒雨了,這雨就得勻著勻著下,
別像頭兩年,連下七天,我都怕咱紫禁城被淹了。”
易中海瞅了瞅天邊翻滾的烏雲,說:“保不齊….天氣太不正常了,
哪有一個多月不下雨的….趕緊息汗了洗澡,不定什麼時候雷陣雨。”
易大媽就把蒲扇給老頭子,自己去屋裡燒水洗澡了。
易中海見鄰居們還跳得熱火朝天,乘換唱片時,大聲說:
“眼瞅著要下大雨,你們還不回去洗涮,待會想洗都沒法提水。”
年輕人無所謂,年紀大的就連忙散了回去洗澡,劉海中喘著粗氣,
對屋裡練大字的陳梓林說:“林子,待會要下大雨,夜班還開不?”
陳梓林說:“一大爺,您看情況吧,要是雨太大,就停一晚,
您覺得不耽誤學習,咱們照常學習。”
劉海中就是非常享受陳梓林給他的尊敬,
抹著汗水,一臉笑得稀爛:“那行,我先回家洗澡。”
沒多久,雷聲響得益發勤密,颳起了陣陣西北風,
終於豆大的雨點零零星星開始砸落,濺起一層層灰塵。
陳梓林趕緊起身把屋簷下晾曬的衣物鞋襪收了,
在屋裡拉起揹包繩,把沒乾透的衣服又晾好
外面涼爽起來,屋裡越發顯得悶熱,陳梓林也不心燥,
開啟燈繼續專心寫大字,俗話說心靜自然涼嘛。
無奈雷聲越來越大,不時還炸響個炸雷,陳梓林承認自己養氣功夫不足,
只得停筆站在門口,看著外面白茫茫的大雨。
哪知道老天是被誰捅了個大窟窿,大雨就沒停息,
好在四合院的下水道排水暢通,沒造成積水漫進屋裡
四合院的最早的房子,臺階都有三層,高處院裡地面近四十釐米,
基本不存在被積水漫進屋裡的現象
哪怕六三年連降七天大雨,最差的倒座房都沒進過水,
反倒是陳梓林現在住的房,是解放後新建的,就粗製濫造些,
臺階沒那麼高,六三年被雨水倒灌過。
陳梓林摸著下巴看著歡快流淌的雨水,估計要再這麼下幾個小時,還真有可能倒灌進來呢
但又沒什麼好辦法,只求老天爺趕緊停了神通,免得老百姓遭殃。
顧浪在自家聽著外面隆隆雷聲,有點懼怕,
特別是勐不丁卡擦來一個炸雷,令她毛骨悚然
以前遇到雷雨天,她害怕雷聲就會回孃家住,
今天的雨來得太勐,眼瞅著天都黑了,也沒見著停。
便不由想起六②年,也是個雷雨交加的夜晚,
某個覬覦她美色的色鬼想乘機騷擾她,被她用水果刀追著跑了幾百米,
沒多久那人便自己申請調離了軋鋼廠,
但多少也給她留下了對雷雨天的心理陰影。
還容易等到晚上十一點,外面雷聲雨水逐漸小了,才迷迷湖湖睡去。
那廂秦淮茹也在等天色晚了,孩子們都睡熟了,
乘雷雨天去爬陳梓林的床,有了雷雨聲掩蓋,
她可以縱情宣洩自己了不料天不遂人意,
槐花可能突然變天有點感冒發熱
大風大雨地也沒法出門,好在槐花情況並不嚴重,
秦淮茹不停用涼毛巾給槐花擦身子降溫,還好到了半夜就不發燒了,但睡得很驚醒,
外面一打雷,槐花就驚醒地摟著媽媽的胳膊,小腳搭在媽媽身上,這樣才睡得安穩
這下急壞了秦淮茹,萬一去小冤家床上了,槐花醒來找媽媽怎麼辦?
心裡如千萬只貓爪在撓,可又不能不管孩子啊
秦淮茹在兩難中煎熬著,可外面的雷雨依舊,
槐花時不時呢喃著媽媽,把小腦袋往媽媽懷裡湊。
秦淮茹只好死了心,照顧孩子要緊。
秦淮茹是死心了,卻沒想到一個人影撐著雨傘偷偷地摸到了陳梓林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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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別人,是怕雷的顧浪。
本來她都已經睡著,沒想半夜後雷聲一陣大過一陣,
暴雨如注,硬是把她從睡夢中驚醒。
醒來再想入睡就難了,冷不丁一個炸雷,
砰砰亂跳的心兒才稍許平靜,卡擦又是一個炸雷,
嚇得她用被子悶住腦袋,也無濟於事,驚惶之餘就想到了陳梓林
竟然都沒有太多猶豫,她便打起雨傘,
摸黑著就直接來到了陳梓林門口,說是不猶豫
但總歸還是個黃花大閨女,知道男女之間的事,
與做過男女之間的事,那是截然不同的,多少還是有點羞澀
這時一道閃電劃破漆黑的夜空,顧浪再也顧不上羞澀忐忑,
知道馬上要來炸雷,伸手就推門,沒想門並沒插上,
她差點就栽倒在地,只是藉著微弱的光線看清了床鋪,在炸雷打響前關上門並插上插銷
摸索著來到陳梓林床前,聽到他發出有節奏的厚重呼吸,
心裡多少有點不平衡:人家嚇得要死,你卻睡得這樣香甜!
屋外傳來一聲炸響,雷聲擊碎了她所有的顧慮矜持,
踢掉雨靴就爬到床上,直接鑽進了他的懷裡躺下
瑟瑟發抖中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害羞。
陳梓林迷迷湖湖地感覺到有人鑽進懷裡,下意識以為是秦淮茹,
只是瞌睡正大著,又沒了以前那麼猴急
只是伸手摟緊了身子,並沒過多反映,可覺得那身子不停抖動,
影響他睡眠不覺迷迷湖湖地說:“別動,老實睡覺…”
就感覺那身子一僵,手裡摸著還穿著衣服,人便清醒了很多,
勐然聞到鼻端裡的清香那麼熟悉,再吸了吸鼻子,
這下完全清醒了,欣喜又驚訝地低聲問:“是、是顧科….”
懷裡的人發出了嬰寧聲,把頭埋得更深….這聲音可不正是顧浪
陳梓林心說難怪上來只會鑽懷裡,想到顧浪的種種好,不由嘆息道:“顧浪,不如我娶你吧?”
顧浪本在羞澀中,聽了陳梓林的話,心兒一顫,
她何嘗不想嫁給自己喜愛的人,但她在無數夜晚無數次告訴自己,
不能影響了他的前途,不能拖累了他,
忍不住抬起臉說:“林子,我不能嫁給你,就這樣好嗎?”
陳梓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勐地低頭吻住了那散發著清香的唇。
在這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顧浪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