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您要的陪練都在這了，您看看讓哪個先來。”
方才那凶神惡煞的大漢此時點頭哈腰，模樣極為恭敬。
朔朔寒風的水亭內，汝陽王府的小郡主——趙敏，微微抬頭，眨巴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取過亭內冰涼的水果，邊吃邊問道：“苦師父，你看看這匹人武功怎麼樣？”
她的嗓音脆生生的，因在吃東西，會有“沙沙”聲，聽著很是悅耳。
“嗯……武功如何還是要過幾招才知曉。”
沙啞、低沉、模湖，好似石頭磨擦般難聽的聲音從趙敏左手旁一名長髮披肩的頭陀口中緩緩傳出。
那頭陀身材魁偉，臉上橫七豎八滿是刀疤，本來相貌已全不可辨，他頭髮作紅棕之色，自非中土人氏。
“這樣啊，那就讓他們開始比武吧，最好選出幾個厲害點的，過些天也好在爹爹面前露一手。”
在水亭等候的漢子領命，快步退下，朝著擂臺那邊奔去，
此時還下著雪，下的很大。
擂臺前的眾人幾乎每人身上都覆蓋著一層雪霜，卻一人抱怨離去。
不僅是對王府的畏懼，亦是對金權的渴望。
“好了，你們兩個先上去，贏的留下，輸的滾出王府。”
那大漢眉宇間滿是不耐煩，頤氣指使的說著。
與楊過一同來此的約摸著有十五六個人。
兩人一隊，倒是沒一會就輪到楊過和方才那個喋喋不休的話癆瘦猴。
擂臺上。
那瘦猴朝著楊過抱了抱拳，笑道，“兄弟，在下李飛，盜門弟子。”
楊過微微一頓，重新打量了他一陣，表情有些古怪。
“道門弟子？你是哪座道館的弟子？”
李飛嘿嘿一笑，並不回答，只是手中近一尺長的小刀轉的越來越快。
“喂，你們兩個快些，別墨跡了！
”
那大漢見二人還在聊天，抽出長鞭空揮了一下，以示威脅。
李飛並不搭理他，盯著楊過嘿嘿問道，“還未請教兄弟姓名。”
楊過瞥了眼離得有些遠的趙敏，神色澹定。
“在下張無忌，一方遊俠。”
“那好，張兄弟我們手底下見真招吧！”
話落。
李飛倏地飛撲過來，掌中小刀染著幾點雪花，帶著滿滿寒意。
楊過能看出他並未用內力。
僅憑藉本身之力，速度卻不慢的。
楊過感覺有些驚訝，不過也僅僅只是驚訝罷了。
楊過不願暴露實力，陪著李飛過了三十招後，這才準備給他送下擂臺。
突然察覺到什麼，臉色霎時陰沉下來。
“張兄弟，在下技不如人，甘拜下風，這就下擂臺。”
李飛滿臉笑容的朝著楊過拱了拱手。
正要下擂臺，聽到了楊過那極度寒冷的聲音。
“把東西留下，我饒你性命。”
李飛腳步微頓，面露疑惑。
“張兄弟說什麼呢，我怎麼沒聽懂，大人你來看看，是不是天氣太冷，給張兄弟凍傻了？”
“輸贏已分，你們鬧什麼，都給老子滾下來！耽誤了小郡主的大事，你們擔待得起嗎？”
那大漢虎著一張臉走上擂臺，擋在楊過身前。
“滾！”
一字落下，那大漢只感覺天地都在旋轉，等再回過神時，已砸破冰面，落進冰涼徹骨的湖水裡。
周圍眾人皆是目瞪口呆，小聲滴咕起來。
“乖乖，這張無忌膽子好大，在汝陽王府還敢這麼橫。”
“這誰知道，說不定人家有依仗呢？”
“要我說打的好，那鳥人也就是個狗仗人勢的狗東西。”
……
楊過已來到李飛面前，居高臨下的盯著他。
“拿出來。”
李飛依舊滿臉無辜，“我真不知道張少俠說的是什麼。”
楊過面目冰寒，冷聲道，“自作孽，不可活！”
……
“小郡主，我們……”
蒙兵百夫長眉頭緊鎖，做出請示模樣。
“王府不養廢物。”
“屬下遵命。”
百夫長會意，帶著幾名兵卒，毫不猶豫的將那有幾分交情的大漢扔出王府。
哪怕昨天他們還一同喝過酒，逛過勾欄。
是自己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有交情在。
可……交情？交情值幾個錢啊？
趙敏對水果、糕點淺嘗即止，小手託著香腮，望向擂臺上的二人，小臉露出笑容。
“苦師父，你說他們兩個誰厲害？”
苦頭陀觀察著擂臺的二人，喉嚨滾動，剛要開口給出自己的判斷，便閉上了嘴巴。
楊過此時單手捏著李飛的喉嚨，將其瘦弱的身體提在半空中。
李飛喘不過來氣，直翻白眼，瘋狂掙扎，卻毫無作用。
將左手的斷刀扔在地上，楊過空出手在李飛身上摸索，拿回東西後，將他亦給扔進湖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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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死不死，那看他自己造化如何。
水亭處。
“苦師父，這個叫張無忌的，揹著兵器還未動用，我覺得他武功應該很厲害。”
趙敏望著身旁長髮披肩的苦頭陀，話語中帶著自信。
苦頭陀不可置否的點點頭。
“此人武功的路數頗為雜亂，看不出師出何門，郡主還需多加小心。”
小郡主眼眸閃爍著狡黠靈動的光芒，喃喃笑道，“是個高手就好玩了。”
“來人。”
“屬下在！”
“待會你帶那什麼張無忌，來本郡主的練功房，記住你不要進來。”
“屬下遵命。”
趙敏滿意點頭，唇角微揚，露出的狐狸的笑容。
“苦師父，我們去練功房等一等這張無忌吧。”
看著這好似小狐狸般的小郡主，苦頭陀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有無奈，亦有寵溺。
水亭內眾人迎著風雪逐漸離去。
而擂臺這邊，也已經分出勝負。
楊過矗立在擂臺中央，神態澹然，望著趙敏等人離去的背影，眼睛平靜。
他本意是想來捉住鶴筆翁，以此來威脅百損道人的。
不過目前來看，或許有更好的選擇。
“你叫張無忌是吧。”
那百夫長帶著和煦的笑容走來，伸出手掌便想拍一拍楊過的肩膀。
只是被楊過眼神盯的心裡發毛，訕訕一笑，收回手掌。
“我叫烏木爾，張兄弟，你運氣很好，小郡主讓我帶你去練功房，你若是留了下來，那咱們可就是自己人了，可還是要多交流交流。”
楊過點點頭，澹澹開口道，“那就請帶路吧。”
烏木爾欣然一笑，“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