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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命運編織者認為的悲劇

火山底部,由純粹力量引動的風暴平息了。

克洛託從山洞出口飛了下來,和赫菲斯託斯一起站立在岩漿上。

她感到震撼。

“你做了什麼,你創造了一種權柄?!”

赫菲斯託斯否定了克洛託,他謙虛地回答她:“並不是,我還沒有那樣的力量。”

“我只是在行使我的權柄,幫助世界加快它生長的程序。”

“幸運和厄運,這些取材都是在世界之內的。等到哪一天我可以無中生有了,我就是在創造了。”

克洛託在一瞬間似乎想起了什麼:“你殺了幸運女神瑅喀?”

但她很快就自我否定:“不!不對!”

“她還活著。”

“你是擷取了她權柄表現出的力量,還有死去的厄運神摩羅斯,哈迪斯取走了權柄,而你最近去過冥界!”

她的語調不由自主變得昂揚,彷彿是要以這種方式發洩心裡的震驚。

“你用兩種權柄最表層的力量創造了一種新的權柄!”

“怎麼可能,你竟然控制了一切?!

“你……成功了?”

事實就在眼前,克洛託的詢問更像是多此一舉。她只是太過震驚了,不能也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雖然神祇之間的差距從古至今都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但這種鴻溝從未像現在這樣令人不敢跨越。

司掌和創造,這已經是兩個概念了……

就像是神祇和凡人,凡人利用風雨灌既農田,而風雨來源於神祇。

克洛託情不自禁地發出疑問:“你……還是我的赫菲斯託斯嗎?你是成為至高了嗎?”

赫菲斯託斯笑了,他走上去擁抱克洛託,帶著她的意志沉入歷史的空無中。

當克洛託睜開眼,她就有了踏實的感覺。

這裡她來過,和赫菲斯託斯一起。

她的身子一下子就軟了下來,躺倒在赫菲斯託斯的懷裡。

她沉默著。

於是赫菲斯託斯問她:“你在害怕,為什麼?”

克洛託幽幽出言:“我害怕你會死!”

她說著用力掙脫赫菲斯託斯的懷抱,轉過身來面對他:“我的摯愛,答應我,不要讓其它任何人知道。”

“哪怕是我,你也不要再信任。”

“我們都是毒蛇,絕不會允許有任何人站在我們頭上。”

“而你已經和我們區別開了,就像我們和凡人那樣。”

“不同的是,你還沒有我們凌駕於凡人頭頂的絕對力量。”

“我曾經編織了太多太多類似的命運,即使我不能預言,我也在恍忽中看到了你的悲劇。”

“我覺得心慌……”

赫菲斯託斯能理解克洛託的擔憂。

歷史的空無之處一切都是空白的,他在空白的世界裡往前走去,突然轉身向克洛託露出一個笑臉。

“別擔心,我能應對。”

“我知道你在擔心些什麼,你怕我會成為眾失之的,因為站的太高而成為靶子?”

他走近克洛託,牽起她的手:“那你的擔心多餘了。”

“我不會捂著秘密不放,我會將秘密都告訴她們。”

“隨著她們創造的權柄越來越多,現世擴張的腳步就會越來越快,遲早有一天,偉大和至高不會是一雙手就能數清楚。”

“你就不害怕她們追上你,你會因此失去現在超然的地位?”克洛託問赫菲斯託斯。

赫菲斯託斯將克洛託擁入懷中,她們面貼著面,互相聆聽對方的呼吸和低語。

“我有什麼好害怕的呢?又不是權柄越多就越厲害,只是每個人司掌的權柄變多了而已。”

“等到他們因為世界擴張根源的上限被放大,從而成為偉大乃至是至高,那個時候,我又會在哪裡?”

“你這樣一想,現在和以後的形勢是不是也沒有分別。”

“不過是所有人都變的更強了,我們的地位還是超然的。”

克洛託低沉地耳語:“那終焉呢?她會放任不管,提前到來嗎?”

赫菲斯託斯將她摟的更緊,他起了玩心,在克洛託的耳邊吹氣:“如果她要到來,一早就到來了。”

“就算她真的提前到來了,只能說明她一直在看著我們表演,那我們應該感到慶幸,她也會恐懼,也會戰慄,她和我們並沒有分別。”

“但你有沒有想過,她是來不了?”

“我在過往的隕落世界歷史中見過一位至高,我不知道她的名諱,但她和我們一樣早早有了準備。”

“她匯聚了整個世界的力量,向終焉發出了挑戰。然而即使是這樣,終焉也只是選擇了面對她,而不是提前拉開收割的序幕,好避免一場不必要的戰鬥。”

“戰況如何?”克洛託輕聲問道。

赫菲斯託斯耳語著,他的聲音略微大了一些,顯得有些亢奮:“至高敗了,但終焉收割的鐮刀也被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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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她什麼也沒有得到。”

這個答桉令人振奮,也讓克洛託整個人徹底失去了力氣。

她意志形成的軀體從緊繃變得輕柔放鬆,她的語調也刻意慵懶下來:“也許這會是我一生中聽過的最好的訊息。”

享受著赫菲斯託斯的溫度,她又突然提起了另一件事:“對了,喀戎的母親,菲呂拉歸來了。”

“她自稱是象徵美的神祇。”

“如果她所說屬實,阿芙洛狄忒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根據我編織命運的經驗,刻意隱藏的,一般不會是好東西。”

“還有菲呂拉的身份,她是喀戎的母親,雖然只生不養,但會不會影響喀戎,會不會影響我們對喀戎的投入……”

“另外,菲呂拉輕視你,被我譏諷了。”

赫菲斯託斯接上克洛託的話,他緩緩輕語著:“你理她做什麼,她這樣傲氣的人要是多一些,我會高興的發瘋。”

“克洛諾斯那個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都把人家變成椴樹了,又突然解封出來嚇人一跳。”

“這下我們有樂子看了。菲呂拉背後是克洛諾斯,阿芙洛狄忒背後是烏拉諾斯,就讓她們去爭吧,最好為了誰是真正的美神打起來,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看你們這些女神不顧形象廝打了。”

“還有喀戎,從他射殺波塞冬兒子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安定分子。”

“畢竟殺戮這種事情是會上癮的,追逐心中的理念也一樣。”

“他是一個做大事的人,只生不養的菲呂拉對他造不成影響。”

赫菲斯託斯一邊說著一邊調整姿勢,令兩人從面貼面擁抱稍微分離了一點,好讓克洛託能看到他的眼睛。

他從懷中取出最新的作品:“這是時運戒指,時運的權柄因為它而出現在世上。”

“等到下一次喀戎向我們祈求的時候,就將它交給喀戎。”

“他不是沒有權柄嗎?現在他有了。”

“你的安詳圖繪,也能更早完整了。”

克洛託撲倒赫菲斯託斯,她們在歷史的空無中漂流,就和上一次一樣。

“我知道了……”

“現在,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