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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埃庇米修斯:化無限為有限!

繁盛的森林。

森林中央的湖泊。

還有古舊年華又妝容嶄新的村莊和永不跌落的絕美夕陽。

這裡是痴愚之神埃庇米修斯的住所,在古老又未知的年間遷離凡世之所在。

這裡與人間分割了,也不是天界,它在一個獨立的、獨屬於痴愚之神埃庇米修斯的地方。

在這裡,不同道路的神祇匯聚。她們中有根源古神,有信仰新神,還有將根源和信仰聯絡的兩位人類起源——皮拉和丟卡利翁。

這的確是一個奇妙的組合。

至少對凡人而言絕是如此。

因為這四位神祇中,有被凡間學者敬仰的“知識”,有這一代凡人的起源、三位造物主之二,皮拉和丟卡利翁。

更重要的是——她們以凡人唾棄的愚昧為首。

這實在難以令凡人理解。

因為追逐“知識”是被眾人所讚頌的,崇尚起源是與生俱來可以被理解的,唯有愚昧,時常唾棄又會下意識忘記。

也許……愚昧才是盡頭這件事本身就不可理喻。

現在她們都匯聚在一起了。

在永恆落日下的朦朧村莊目送一位絕美的女神。

絕美的女神提著一盞散發清輝的燈。

她背離落日,漸行漸遠,走入模湖的光暈之中,下一個恍忽就消失不見。

但她還是為這片在天界和人間自立門戶的土地留下了一些東西。

那是一封被拆開的書信。現在,它在這一代人類的女性起源手中。

愚昧的古神看過它,已將它交給自己的女兒皮拉。這似乎是一種暗示,一種考校,彷彿是預設了女兒翻閱這封書信。

那位絕美的女神緩緩離開了,皮拉終於能閱讀手中輕飄飄又宛如承載萬鈞雷霆的白紙。

風兒劃過紙張,纖細的手指也將紙張在晚風中立起,令這封只畫了寥寥幾筆的信發出清脆的沙沙聲。

三道注視不約而同落在了皮拉身上,最後又移到信紙上。

偌大的空白只在左上角寫了四個娟秀的小字——“注意腳下。”

字型清麗而氣質內斂,下筆應該很輕。不難看出是一位女神的手筆。

皮拉眼中蘊藏疑惑,她抬頭去看,似乎想在遠方找到那位絕美的提燈女神。但那位絕美的女神早已離去,皮拉眼中不過是一個提燈的虛影。

她不由將這疑惑訴諸於口:“父親,為什麼赫菲斯託斯冕下這麼麻煩?”

“四個字,也不過是她相隔兩地說一句話的功夫啊。”

“還是說……克洛託姐姐的地位已經這樣低了嗎?需要她前來送信。”

“可她不是冕下唯一的卷者嗎?”

她的母親潘多拉忍不住笑著奚落她:“人家叫你一聲妹妹,你倒是真敢應啊!”

“幸好克洛託不在意,也沒有心思玩鬧你。”

“不然你就慘了!”

皮拉更加疑惑了。

於是空氣中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看著自己的女兒,埃庇米修斯一邊笑著搖頭一邊望向更加成熟的丟卡利翁。丟卡利翁是這一代人類男性的起源,也是皮拉的丈夫,更是先知者普羅米修斯未被囚禁之時就活躍在大地上的子嗣。

漫長時光的堆徹,註定他能經歷很多事,能說出許多不一樣的東西。

作為一家之主,埃庇米修斯存了指點的心思。

“丟卡利翁,你來說說看。”

丟卡利翁早有腹稿。

“父親,克洛託女神到來,應該是赫菲斯託斯冕下向我們傳遞的訊號。”

“他想告訴我們的東西大概有三點。”

“第一、這封信是克洛託女神親筆寫就,這一次讓她親手送來,下一次就不希望還這麼麻煩。”

“第二、冕下明明能在瞬息之間令我們知曉,卻還是選擇讓克洛託女神提著燈來。而那盞燈……就是赫菲斯託斯冕下手中那一盞。這說明冕下要傳遞的訊號不能擺在明面上,他要叫我們知曉,又只叫我們知曉。”

“第三、注意腳下……”

這一點丟卡利翁沒有說出來,而是問了一個問題:“父親,您會呼應嗎?”

埃庇米修斯滿意地點頭。

“我當然會呼應。”他說道。

“你也不需要避諱,蓋亞雖然是我的起源,但也不是不可戰勝的對手。”

“我不懼她。現在是,以後更是。”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受限於眼界,看到的東西雖然多,卻不完全。”

“其實你說的第一點才是最重要的一點,克洛託的地位比你想象中還要高,以後你面對赫拉是什麼態度,面對她就用什麼態度。”

“第二點,克洛託其實不止帶了流光燈,歲月史書也在她身上。歲月史書背後的含義,應該不用我和你多說。這一點是你的侷限,我不怪你。”

“你說的第三點,也是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一點。你在上面犯了一個錯。”

“你要記住,這封信不是呼應,而是提醒。”

“我們的立場早就擺明了,敵人是誰朋友是誰,一眼就能分辨出來,這是最不需要也是最不能疑惑的事情。”

“如果因為敵人強大你就猶疑,那你的立場就是不堅定的,你的立場都不堅定了,那麼還未戰鬥你就已經失敗。”

“記住,可以思考,但不能猶疑。”

“因為思考是理性的,是判斷;而猶疑是則是失敗的徵兆,它表明你在恐懼,告訴對手你丟失了信心。”

丟卡利翁似有所思。

埃庇米修斯見狀笑了起來。

“帶皮拉回去吧,我和你母親還有事要閒聊。”

於是丟卡利翁和皮拉回去了。

身為妻子的潘多拉這時才在一旁嗔怪:“你幹嘛欺負小家夥,人家就是在思考,你非要說人家猶疑。”

“以大欺小,不要臉!”

埃庇米修斯摸了摸臉皮:“我這是在教他!他以後難免會遇到對手,以他的性格,沒有萬全的把握一定會讓步,可誰又會等他準備周全呢?”

“是你還是我?”

“機會從來就不是準備出來的,是爭出來的。”

“就像變幻莫測的戰局,戰機稍縱即逝,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潘多拉突然嘆了一聲。

“是啊,就像變化莫測的戰局。所以你想要把握機會對嗎?可你的對手是蓋亞女神啊!大地的盡頭,你的起源!”

“我以前也以為她是。”埃庇米修斯無所謂地回答道。“克洛託來找我也是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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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我的起源只有一個,我的父親,前代神王克洛諾斯的兄長,白銀時代人類的始祖尹阿珀託斯。”

“不過……”

埃庇米修斯的話迎來了轉折。

“已經無所謂了。”

“還記的我和你說過那些故事嗎,世界是個無限的輪迴,我們在其中流轉不息,無限綿延。”

“我們的生命就是無限的,以另類的方式延續達成真正的永恆。”

“但是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化無限為有限了。”

“捨棄權柄,捨棄無限的未來,有限的我將會比無限的我更加強大。”

“蓋亞以為能用一個名諱束縛我,可如果我連名諱都不要了,她又能拿我這樣。”

“就是有些寂寥罷了,這條道路只有我一個人走。不過仔細想想,赫菲斯託斯和哈迪斯也是一個人走,這寂寥終是少了一些。”

潘多拉聽不懂這些更上層的隱秘,她是信仰的神祇。

她去牽丈夫的手:“不是還有我嗎?我在你就不會感到寂寥了。”

埃庇米修斯笑了起來:“是啊,幸好有你。”

“那你願意放棄無限的生命和我一起奔赴有限的未來嗎?到那時什麼都是有限的,生命是有限的,名諱是有限的,連我們相處的時光都成了有限的,過一天就少了一天,不再永恆。”

潘多拉立刻作出肯定答覆:“我當然願意!無限的生命太過虛妄了,你和我講那些隕落的世界,講我們的生命是怎樣生生不息源源不絕的,我聽不懂。”

“我一直覺得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昨天的我已經逝去,明天的我未必到來,把握現在,把握當下,這才是我的生命,它有限卻又無限!”

埃庇米修斯這一回沒有笑。

他語態莊重,似乎在講述一個永恆的承諾:“你願意,那我就能辦到。”

“我以我今後的歲月起誓,你會走上與我一樣“有限”的道路。”

“你必然踏足,而我必然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