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曾給過我機會？”
“我的仁慈終究是有著底線。”他的聲音冰冷，嘴角掀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所有人的呼吸好似被這抹冰冷凍結了一般，呼吸都不順暢。
“冷言，別逼得太過分，若我們拼死一搏，你也會付出慘痛代價！”
“呵。”楊睿輕笑一聲，“你們剛才不夠拼？還有什麼底牌儘管亮出來，我還沒盡興。”他極度的囂張霸道，不給絲毫面子，但此時卻無人敢反駁。
因為，眼前的青年有著這囂張霸道的資本。
“曾幾何時，皆為一方英才，如日中天的天之驕子，而今尊嚴被一人踐踏到這種地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或許我等該學會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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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感嘆，原本追隨五家，企圖得到庇護，而今五家卻被一人踩於腳下，讓人著實難以相信眼前的事實。
這些人，大多是來自冥界各地的天之驕子，能修煉到這個境界，皆曾被灌以天才之名，而今這種天才的光輝，卻被無情的踐踏。
“太殘酷！與他相比，我們算得了什麼？”
感慨良多。
楊睿踏去，沐浴著血色，望著那一張張原本高高在上的輕蔑嘴臉，此時卻在他的腳下戰慄，不知為什麼，他卻高興不起來。
數十道屍體躺在血泊中，皆是死於他的雙刀之下。
生命太過脆弱與廉價。
曾經的他，自詡仁慈，站在仁慈的高標上去衡量自己，以擺渡人的身份去結束別人的生命，以天道輪迴大道蒼生為由，去斬殺他自認為的惡人。
而今，他的雙手也慢慢沾滿了淋漓鮮血。
無論敵人多麼的可惡，但他們也同自己一樣，在死去的親人屍體旁，一樣會憤怒，一樣會痛哭。
“你們手中的兵刃，若能染上何家人與古城楊家人的血，我便放你們離去。”
“慎重選擇。”他冷漠道，持雙刀立於虛空一側。
此話一出，所有人皆是變色。
焦家堡與瀚海的人皆是看向了楊家與何家人，神情變幻。
“諸位這是作甚？難不成還真信了冷言小兒的鬼話？”何太元面目猙獰，渾身染血，狼狽不堪，氣息也相當的紊亂。
“此話當真？”張閔瀚陰沉地盯著楊睿，突然問道。
“張閔瀚，你瘋了？”楊家與何家眾人皆還是瞪向張閔瀚。
“我沒瘋，從始至終，我瀚海不過是在幫襯你們楊家，原本與他就沒有仇怨！”在這一刻，張閔瀚開始跟楊家撇清關係，現如今的局勢很明顯，唯有如此，才有機會獲得一線生機。
“叛徒！”何凌秋神色陰冷道。
“叛徒？呵呵，我這不過叫做識時務。”他冷笑，再度看向楊睿，“冷兄所言，可還作數？”
楊睿一笑，“有點意思。”
“當然作數。”他不可置否地聳了聳間。
話音一落，張閔瀚嘴角抽了抽，突然轉向楊、何兩家，臉上掠過一抹殘忍。
“對不住了！”他低吼間，殺氣升騰。
“張閔瀚，你想清楚了，此舉意味著與我楊家和何家同時開戰，再者，你竟然相信他的鬼話？即便你殺了我們，他也絕對不會放過你！”楊武浩從地上晃悠著站了起來，鮮血將他染成了血人。
“冷兄的為人，我還是很相信的。”張閔瀚冷笑間，頭微微朝身後偏了一偏，霎時間，剩餘的瀚海幾人包括他們兄弟二人在內，將手中的兵刃對向了何家以及楊家剩餘的幾個女流之輩。
焦家堡只剩下一名長老以及幾個小輩，猶豫之間，這名長老也站到了瀚海一邊。
“焦老，連你也要背叛我等麼？”楊雯慧神情難看到極點。
“對不住，若是只此老朽一人，我定然會選擇與幾位戰至最後一刻，但我必須得保住我焦家堡的年輕血脈！”
在他身後，站著兩名青年，實力不過剛剛到七品，此時的二人十分的緊張，靠在老者身後，不敢吭聲。
“廢話少點，我很趕時間。”楊睿有些不耐煩道。
幾人聞言，頓時朝著古城楊家所剩的幾名女流之輩衝殺過去。
何家幾人見狀，則不敢貿然動手，而是戒備地盯著一旁的楊睿。
滔天的冥氣在此時將這片蒼穹覆蓋，一場大戰爆發，楊雯慧、楊雯麗皆是七品高手，二人聯手激戰張閔瀚，但面對著張伯海幾人的加入，局勢瞬間呈一邊倒的趨勢。
“何老，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楊雯慧喝道，二人突然逃向何家所在位置。
焦家長老動了，沒有選擇對女流之輩下手，抬手朝何太元鎮壓了過去。
“何老，得罪了！”焦家長老冷喝，殺氣沖天。
“既然你來找死，那我便送你一程！”何太元以及另外一名何家長老暴喝，殺氣騰騰，二人聯手，強勢無匹。
楊睿、楊子傑、楊怡、楊子文以及薇站在一側，望著相互廝殺的四家，神情漠然。
“如果是我，就直接殺了他們，自相殘殺，相當無趣。”薇冷冷道，“我先走一步，去前路等你們。”話音間，她也不等楊睿說些什麼，徑直離去，不想看著一群人在這裡自相殘殺。
楊睿苦澀一笑。
四人依舊駐足，漠然地“欣賞”著這場戰鬥，何家全體參戰，這是一場彼此的廝殺，沒有絲毫的仁慈可言，皆是為了活命。
悽清的古城中陰風陣陣怒號，像是在細語，低訴著亡者的血與哀，來自怨靈的抽泣，幽幽咽咽，在撕扯的罡風中隨著陰風漸漸遠去。
“走吧，太慘了！”有人嘆道，不忍直視。
外圍的人群遠去，他們中曾有著不少五家的追隨著，怕受牽連，不敢再呆。
“他們也有今天，天幽王與地幽王的走狗，死不足惜！”有人怒斥道，站在楊睿他們身後，楊睿曾救過他們的命。
噗！
一道血光掠過，張伯海手中的冰冷兵刃抹過楊武浩的脖子，頭與身分離，血如注噴湧，分離的屍首轟然倒在了血泊中，雙眼凸出，死不瞑目。
“張伯海！”
一眾楊家人目眥欲裂。
楊怡、楊子傑很平靜，早已見慣了生死，這是一個亂世，自踏上修者一途，對於生死早已有所覺悟。
楊子文年齡尚淺，心中波瀾起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