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罐一罐，接著一罐地喝著，彷彿她的胃是個無底洞一般，在連續喝了這麼多之後，不僅小腹不曾隆起，臉上也未曾浮現絲毫醉意。
白然並不知，蓮為何要喝這麼多的酒，他沒有過問，也沒有過問的習慣。
不過，練的出現倒是很好地活躍了氣氛，白雪的臉上也滿是笑容，與她大談著白然的種種，然後一齊鬨笑。
白雪似乎相當喜歡蓮。
或許是因為蓮，算得上是現在這個世界裡，最瞭解白然的那個人吧。
就算是因蓮出現而感到心中一絲不適的肖風月，也忍不住湊著上去，詢問蓮一些關於白然之前的逸聞趣事。
蓮也毫不顧忌地大談，多半還要用上誇張的成分去渲染，就像是他的當事人白然不曾存在一般，大侃特侃。
白然之所以不在意的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一些關於自己真的的秘密，蓮沒有點到。
她所講述的，僅限於自己的糗事和一些其他人早就知道，早就猜得到的不算秘密的東西。
這點上，蓮對白然的性格把控也算是相當精準了，知道在白面前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
夜幕深了。
天空中降下了格外璀璨的星光，將天空照耀得靚麗輝煌，彷彿精心設計好的一副畫卷。
窗外建築上點綴用的霓虹燈光適時地被關閉，好使它那炫目的光不至於喧賓奪主。
“月色真美。”
忽地，一聲感嘆從邊上傳來。
倚靠著欄杆的白然聽了不僅莞爾。
“今天哪來的月亮。”
蓮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同樣撐著欄杆，靠得白然是如此之近：“這句話的意思是……”
“停停停，不用解釋了，我知道那個故事。”見蓮一本正經地想要解釋，白然趕忙打斷了她，苦笑著說。
蓮稍一愣，但隨即恍然地點了點頭。
“這裡沒有其他人，你想看我笑話的話，這可不會奏效。”白然轉回視線，接著對她說。
蓮頷首目光眺往遠處。
“我沒想看你笑話。”
她低聲說。
“啥？”白然沒太聽清，問她。
但蓮反倒是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臉上浮現出明快的笑容，朗聲對白然說：“你知道我最近在做什麼嗎？”
白然聳聳肩，他甚至都聯絡不上蓮，又怎麼知道她到底在做些什麼。
蓮神秘地笑著，本想賣個關子，但察覺到白然眼中似乎興趣缺缺，便立刻攤牌。
她從隨身帶著的小挎包當中，取出了一直橘紅色的，裝在密封管中的液體。
“噔噔，就是這個。”
雖然蓮孩子氣，誇張地配了音，但白然看不出這支液體的特殊之處，也就對她的表演無動於衷。
“這是什麼？”白然接過那支橘色液體，將它放在眼前晃了晃，依然看不出什麼蹊蹺，於是將它又重新還給蓮。
“這是變革！”蓮張開雙臂，提到這個卻是極為興奮。
“毫不誇張地說，這是足以改變一切的發明。”
聽蓮給予這橘色液體如此之高的評價，白然才稍微感到了好奇，因為他知道蓮絕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所以他安靜且認真地，繼續聽著蓮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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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很清楚，營養液對於現代社會，多麼重要。”
白然點了點頭。
營養液的用途，是多角度而且極為廣泛的。
在醫用領域，營養液可以修復身體創傷、恢復精力、充當應急食品。這是由於營養液本身就是一種生物能量的聚合，對於任何碳基生物而言，都是極易吸收並且幾乎無害的形式。
同時，在其他方面，營養液能用來充當電池，它可以直接被用來作為懸浮車等中小型交通工具的能源，甚至可以驅動一部分的機甲，用作為部分能量武器的彈藥。
能源，即一個文明的程度體現。
營養液的重要性，幾乎和小型聚變技術並列。
“但是你也應該知道，營養液這數百年來，幾乎都沒見得多少發展的原因。”蓮接著說。
白然點了點頭。
人類開發出營養液，甚至要追溯到星盟建立之前那時的營養液，對於才脫離了一場大災難的地球人而言，簡直就是能用來滿足一切工業和生活需求的至寶。
但科技發展至今，營養液卻逐漸開始陷入低谷。
即便它仍然非常重要，但其局限性也體現在此。
它的能量純度，無法再繼續往上提升。那個數值，被死死地卡在了5%這樣的一個界限上面。
“你看到的這個東西，能量純度超過47%，是市面上最高純度營養液的幾乎十倍。”蓮接著，以平靜地口吻，一臉微笑地道出了這個另白然下巴都幾乎脫臼的事實。
“這簡直是開玩笑！”白然的呼聲，換來了房間內聊天兩位少女的側目。
在蓮說到一半的時候，白然就猜想蓮拿出的東西可能是更高純度的營養液，但他想那個數字充其量也不會超過10%。
但蓮報出的那個數字，卻是一個量級的提升。
“你要知道，這一支小小的東西所能提供的能量，可以讓一個人半年多的時間無需進食，只需要喝水”蓮很滿意白然的表現，眯著眼繼續說。
白然卻忙抓蓮的胳膊，開始感到大惑不解。
“你是怎麼做到的？”
蓮不過是一名地下黑醫，就算她曾經確實是某所名醫校學生，在那種半無法地帶混跡，又是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其他專家在最精密實驗室裡都無法做出的成績？
蓮笑著，收起那支東西。
“說起來，我要謝謝你。”
“謝我什麼？”白然不明白。
“你當然不明白，但是我可是比你本人還要清楚，你的這幅身體裡面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蓮神秘地笑著，卻沒有向白然說明清楚的打算。
“到底是……”白然還要問，蓮卻忽地豎起一根手指，壓在了他的嘴唇上。
“我可不記得你是會深究淑女秘密的男人。”她眯著眼，意味深長地笑著說完，扔下仍不可思議的白然，轉身離去。
“不在這過夜嗎？”見蓮道別，白雪失望地問。
蓮擺了擺手。
“不了，我想說的話已經帶到了，我得走了。”說罷，蓮消失在了玄關。
白然站在陽臺，久久地駐望著蓮離開的方向，心中卻募地升起了一個疑問。
“她想說的是關於那足以震動整個星系的大發明。”
還是那句：
“月色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