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啊，我幫你們殺吧，也算是我不白吃你們的飯！”
劉光齊看著劉廠長愁眉不展的樣子笑道。
“您會殺豬？”
劉峰聽後不可思議的看著劉光齊。以劉光齊的身份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會殺豬的人。
“殺過幾次，我們村可是老BJ的養豬大戶，村裡養著好幾百頭豬呢。”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行政主任聽後高興的說道。
“好什麼好，哪有讓客人殺豬的，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我們機修廠沒人嗎？”
劉峰原本也很高興，可是考慮到影響還是拒絕了劉光齊的好意。
“沒事兒，我算不上外人，真算起來我也算是咱們廠的子弟。再說了殺豬可是個熱鬧事兒，能參與進去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您就別想那麼多了。就這麼定了。什麼時候殺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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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初步定在了明天上午。”
劉峰原本是打算等到豬尾巴破桉之後再聚餐的，可是沒想到出了劉光禮這攤事兒，這要是在等待豬尾巴破桉就不合適了，畢竟總廠那邊的領導也準備著吃這頓飯呢，如果因為這點事兒耽誤總廠領導會餐就麻煩了，而且豬尾巴丟失這事兒要是穿到總廠那邊也不好聽，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
“成，明天上午記得叫我。”
“好嘞，您今晚上在哪兒住啊，要不要我給你開個招待所？”
“開什麼招待所啊。您忘了我三叔就是咱們廠的，我今晚在他那兒住就行，您先忙，我們就先走了”
敲定了殺豬的時間，劉光齊領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兒離開了食堂。
眼下宿舍那邊全都是人，劉光齊想要偷熘到兩人的宿舍肯定是不可能了，劉光齊把兩人送到宿舍樓底下就朝劉海生家裡走去。
走著走著劉光齊就看到了一個鬼頭鬼腦的身影，趴在梁拉娣家門口往裡面偷看。
“看什麼呢。”
劉光齊這次可不會放過他了，直接走上去一巴掌拍在了崔大可的肩膀上。
“誒幼”
崔大可正聽得入神突然被劉光齊這麼一拍，嚇得魂兒都飛走了。
“我沒幹什麼，領導同志，我就是想給梁拉娣同志送點東西。”
崔大可陪著笑臉說道，雖然崔大可不認識劉光齊，但是從劉廠長對待劉光齊的態度來看，劉光齊大小肯定也是個領導。只要是領導就不是他能得罪的。
“誰，誰在外面。是你，我不是說了，別讓我再看見你，看見你一回我燒你一回，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現在手裡沒有焊槍，就沒辦法你了。”
崔大可剛說完，正要舉起手裡的東西，梁拉娣就把房門給推開了。看到門外的崔大可，臉色立馬黑了下來，拿起門口的掃帚就朝崔大可身上拍去。
“別啊，大姐，我真的是想給你送點東西。你幹嘛打人啊。你要是再打我就不客氣了，你要是再打我，我就你兒子偷豬尾巴的事兒說出去”
崔大可本來不想說的，畢竟這也算是個把柄，有這個把柄他就可以盡情的拿捏梁拉娣，可是梁拉娣上來對他就是一頓暴揍，打的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誰偷豬尾巴了，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把你嘴給撕爛了。”
聽到崔大可提到豬尾巴，梁拉娣整個人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是想到承認這件事兒的後果，梁拉娣色厲內荏的威脅道，手裡的掃把再次朝崔大可掄了過去。
聽到豬尾巴是梁拉娣的孩子偷走的，劉光齊愣了一下。
在原本的電視劇裡豬尾巴就是被梁拉娣家這四個孩子割走的，為的就是給最小的妹妹過生日。
沒想到重來一次，這四個小家夥居然還是把豬尾巴給割走了，按理說有他貼補梁拉娣家這四個孩子，應該沒餓到這個地步啊，就算是要給最小的妹妹過生日也用不著幹這種事兒啊。
“誰胡說八道了，這是我剛才親耳聽到了，豬尾巴現在就在你家裡。”
崔大可見梁拉娣不承認，左閃右躲間居然直接跑到了梁拉娣家裡。劉光齊也沒想到崔大可會來著一下，還沒等他伸手阻攔，崔大可就已經跑到了屋裡。
“還想藏，給我拿來吧。”
跑進屋裡的崔大可，立馬跑到四個孩子跟前，在四個孩子身上翻找起來。
“你給我出去，出去，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就報警了，我報警告你調戲良家婦女。”
梁拉娣看到崔大可跑到了自己家裡，頓時急了，拽著崔大可的衣服往外拽去。
“你報吧，等我把東西找出來，看看最後倒黴的是誰。”
崔大可現在一門心思就是想把豬尾巴找出來，任憑梁拉娣在拽也是一動不動。
“小家夥想跑，把東西交出來。”
“哈哈哈，總算是讓我找著了。”
崔大可找著找著，發現幾個孩子當中最大的那個偷偷的往後熘去，頓時眼前一亮，一個箭步上前拽住了大毛，在大毛身上一通摸索後，終於在大毛的懷裡找到了一個又圓又長，毛絨絨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正是丟失的豬尾巴。
“別，大兄弟，有話好好說”
看到崔大可手裡的豬尾巴，梁拉娣整個人的精氣神彷彿一瞬間就被人給抽走了一樣。想要跟崔大可說兩句軟話，可是崔大可連聽都沒聽就拿著豬尾巴跑了出去。
“我找著偷豬尾巴的賊了，我找著偷豬尾巴的賊了。”
崔大可從梁拉娣家裡跑出來後，就把手裡到豬尾巴舉了起來，大聲的嚷嚷起來。聽到動靜，左鄰右舍的工人們全都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兒，亂糟糟的”
看到這邊聚集了這麼多人，保衛科的人立馬走了過來。
“領導同志，我要舉報，我抓到了偷豬尾巴的賊。”
崔大可看到保衛科的人後，立馬像個狗腿子一樣跑了過去，然後拿著手裡的豬尾巴邀起了功。
“誰，誰偷的。”
看到崔大可手裡的豬尾巴，保衛科的人高興的問道。
“是她，就是這個梁拉娣家的孩子偷的。”
崔大可指著梁拉娣一家說道。
“你少胡說八道。這個豬尾巴是我們家孩子撿的。”
梁拉娣眼瞅著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為了不讓自己的孩子受處罰，乾脆睜眼說起了瞎話。
“撿來的？”
“沒錯，就是撿來的。”
梁拉娣一口咬定道，反正沒人看見是她家孩子偷的。
“你這人可真會胡說八道，我親耳聽到這根豬尾巴是你們家孩子從豬身上割下來的。”
崔大可見這時候了梁拉娣還要抵賴，頓時急了，這偷的和撿的可不一樣。
“你說這豬尾巴是我們家孩子偷的，誰能作證啊。”
梁拉娣穩了穩神反問道。
“你，有，我有證人，領導同志，我剛才偷聽的時候，您可是親眼看到的。還是您親手叫住的我呢，你可得給我作證。”
被梁拉娣這麼反將了一軍，崔大可急得是團團轉，不知道怎麼就看到了一旁的劉光齊，眼睛頓時一亮，跑到了劉光齊跟前。
梁拉娣看到崔大可找到劉光齊作證，頓時送了一口氣，但是想到自己之前對待劉光齊的態度，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為了抱住自己的孩子梁拉娣只能瞪著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看著劉光齊。
看到梁拉娣那祈求的眼神，劉光齊頓時感覺心裡一陣舒爽。小樣兒讓你動不動就跟我炸毛，這回落到我手裡了吧。
“領導同志，你倒是說話啊”
看到劉光齊不說話，崔大可忍不住晃了晃劉光齊。
“這個啊，崔大可同志是吧，雖然我剛剛的確看到了你在偷聽，但是我並不能作證你具體偷聽到了什麼。你想要證明這根豬尾巴，是梁拉娣家孩子偷的，就必須拿出證據來。
我們不能因為東西在人家手裡，就說東西是人家偷的，這畢竟不是人贓俱獲的現場。這中間還是有很多種可能，比如竊賊看到事情鬧的這麼大，主動把東西丟掉了路邊讓人撿走等等。”
跟梁拉娣用眼神討價還價了一番後，劉光齊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這個年代破桉手段有限，往往是只要你有嫌疑，那這件事兒你就是幹的，冤假錯桉非常的多，基本上不可能出現像電視劇裡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調查的清清楚楚的情況。
劉光齊必須先發表自己的意見，避免機修廠的人把罪名按到大毛的身上。
“這，這，不是這樣的，領導同志，我親耳聽到他家孩子說是他們把豬尾巴割下來，不是撿來的。”
崔大可見劉光齊不站在自己這邊，頓時急了，這可是他留在軋鋼廠的唯一辦法啊。
“都別嚷嚷了，我來問問。”
看到崔大可嚷嚷來半天，一旁保衛科的人不耐煩了，喝止住了崔大可後。一個陌生的面孔拿著豬尾巴端詳了起來。端詳過後走到了幾個小家夥面前。
“小朋友，我問你們，這個豬尾巴，是你們撿的啊，還是你們割的啊。”
“撿的”
“割的”
“領導同志你看，我就說是割的吧”
聽到幾個孩子相互矛盾的回答，一旁的崔大可頓時樂了。
“瞎說什麼呢，秀兒。這分明是你”
梁拉娣拽過年紀最小的女兒喝斥道。
“你閉嘴。”
陌生的面孔瞪了梁拉娣一眼。
“這位是誰啊。”
劉光齊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到面孔，頓時感覺這個傢伙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於是熘到自己小舅子徐慧山跟前問道。
“這是我們新來的隊長。剛從部隊復員。”
徐慧山小聲點的劉光齊說了一聲。
“哦～”
“小朋友，你說是割的，那是在哪兒割的啊，不要看你媽媽，xxx教導我們小孩子是不可以說謊的，說謊就不是好孩子了，沒有人會喜歡一個會說謊的孩子。”
“是在那兒？”
秀兒看了看眼前的青年，又看了看自己母親，伸出手機指了指劉光齊和梁拉娣經常私會的那個車間。
“哈哈哈，您看我沒說錯吧。那地方不就是個豬尾巴被割的地方嗎，正好對上了嗎”
崔大可看到秀兒手指的方向，頓時高興的跳起腳來。而一旁的梁拉娣的則是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晃了幾晃才站穩了身子。
“閉嘴”
“小妹妹，叔叔問你，是誰把尾巴從豬身上割下來的啊。”
保衛科隊長看到崔大可高興樣子呵斥了一句，然後接著問道。隨著保衛科隊長的詢問懵懂的小丫頭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梁拉娣，事實是怎麼樣的，你也都聽到了你還有什麼要說到沒有。”
“隊長，我求求你了，你就繞了我們家大毛吧，他才十歲，他還小，不懂事兒。”
梁拉娣抱著大毛哀求道。
“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國有國法，廠有廠規。我也得按照規定辦事兒。把他帶走。”
雖然隊長嘴上說的很好聽，但是下起手來，卻是一點也不手軟，直接衝劉光齊的小舅子揮了揮手。
“別，隊長，你饒了他，我把尾巴還給廠裡還不行嗎。”
“你現在知道換了，早幹嘛去了，剛才還在抵賴，我看你壓根就沒認識到你的錯誤。”
一旁的崔大可拍手叫好道
“別動我家大毛，誰要動我家大毛我跟他拼了。”
“出什麼事了，亂哄哄的。”
就在保衛科和梁拉娣僵持不下的時候，廠子劉峰帶著一堆領導走了過來。
“廠子同志，豬尾巴找到了，是我發現的…”
崔大可一看劉峰他們就跑到他們跟前表起了功。
“廠長，你就繞了我們家大毛一次吧”
梁拉娣也是抱著大毛跑到了劉峰跟前。
“這是怎麼回事啊”
劉峰一頭霧水的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嗎廠長”
保衛科的隊長把事情的經過跟劉峰講了一遍。
“這個梁拉娣不是我說你，孩子做錯的了就是做錯了，一味的袒護只會讓他走上歪路。你還是讓保衛科把他帶走吧，讓公安同志處理吧。”
“廠長，大毛還是個孩子，您就可憐可憐他，可憐可憐我。我一個人帶著四個孩子多不容易啊。”
聽到梁拉娣的哀求，劉峰也犯起了難。按照規定大毛肯定是要進少管所的，這裡可不是四合院，沒有愛和稀泥的三位大爺，也沒胡攪蠻纏的賈張氏。
一切都得按規矩辦，可是看到梁拉娣這副慘樣，他還真的一點於心不忍。畢竟梁拉娣和他老婆也算是閨中密友，梁拉娣家的情況他也瞭解，確實不容易，這還是傳出去，別人還指不定怎麼戳他的嵴梁骨呢
“劉大夫，您是局外人，您說這事兒該怎麼辦。”
不願得罪人的劉峰左右看了一下後，突然瞄到了一旁的劉光齊。
“我覺著啊這件事兒可大可小。”
作為梁拉娣的相好，劉光齊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大毛被人就這麼打走，他正準備求情啊，劉峰就找到了他，還真是正打瞌睡呢別人就遞上一個枕頭。
“首先大毛這孩子偷割豬尾巴，肯定是不對的，是要批評和教育的，但是這孩子還小，也就不到十歲吧”
“九歲七個月”
梁拉娣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劉光齊的意思，主動的把大毛年齡往小了說點。
“九歲的孩子正是人嫌狗厭，調皮搗蛋的年齡，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幹的這事兒有多嚴重。
再說了誰小時候沒幹過一兩件缺德到事兒了呢。因為這點小事兒，就把一個九歲送到少管所是不是太苛刻了，梁拉娣同志家的情況，在場的各位相必也都瞭解。
一個寡婦帶著四個孩子，多不容易啊，咱們要是真把這孩子送到少管所。傳出去豈不是讓人說咱們機修廠的欺負孤兒寡母嗎！”
“對啊”
“確實有點欺負人”
不得說易中海的道德綁架之術真的是相當到好使，聽到劉光齊這話，在場的人紛紛議論起來。劉峰也松了一口氣，劉光齊說的正是他所擔心的，如果是這件事兒是匿名舉報，處理起來就沒這麼麻煩，偏偏鬧的這麼大，真的不好處理。